事情已經鬧到如此地步,按理說,那臉皮再厚的人該咱咂摸出些味道,護著自己臉面才對。

然而周蘆花卻並不這樣想,反倒一副自己更佔理的模樣。

她理所應當的指著柔氏的鼻子,破口大罵。

“咋的,我們唐家缺你這個媳婦不成?你個不敬兄嫂的東西,為了兩口肉竟敢威脅春仁和離?”

她猛的一拍桌子,渾身橫肉瞬間跟著一哆嗦,連帶著桌上的湯湯水水一同撒了出來。

唐初瑤還真的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她咬了咬牙,正要起身教訓,卻聽不遠處有人吱呀一聲推開了門。

隨即由遠及近,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娘,你怎麼在這兒?他們是不是欺負你了?!”

唐箐箐氣勢洶洶的走來,一邊將周蘆花護在自己身後,一邊轉頭瞪著三人。

唐初瑤挑了挑眉,捏緊的拳頭又鬆開,輕笑道:“還真是好笑,這年頭,賊喊捉賊的事兒可真是越來越多了,當孃的搶別人將紅燒肉吃不成,當女兒的竟來倒打一耙。”

她掀了掀眼皮望著唐箐箐。

“怎麼,堂姐也看上我家這盤紅燒肉了?”

聞言,唐箐箐一愣,轉頭看著周蘆花:“娘,她們說的都是真的嗎?”

周蘆花仍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那又怎麼樣,我是她們嫂子,自古哪有不敬兄嫂的,我吃她幾塊肉怎麼了?”

聽到這話,唐箐箐瞬間氣的原地跺了跺腳:“娘!”

“你喊什麼喊?怎麼了,娘給你丟人了?”

“你……”

唐箐箐赤紅著一張臉用餘光瞧了瞧唐初瑤,見她一副等著看戲的樣子便更加惱火,拽著周蘆花便回房關上了門。

聽著周蘆花房裡半晌都沒消停的吵鬧聲,不知怎的,唐初瑤反倒心情更好了些,愣是多吃了一整碗米飯。

飯後,收拾了碗筷,唐初瑤想著楚天宸必然還沒吃飯,便將特意留在鍋裡的紅燒肉盛了出來,又添了碗飯,一齊端著往楚天宸房裡去。

然而敲了敲門,卻半晌無人回應。

唐初瑤只覺託著飯菜實在手痠,又想著或許楚天宸有事暫不在房內,便打算放了飯菜便走。

誰知這一推門,卻只覺一股熱氣夾雜著水霧撲面而來,一時間擾亂了她的視線。

待到她好不容易摸索著將東西放在桌上,還未來得及離開,抬眼便看見屋內擺著個大木桶。

木桶內有一人光著身子,渾身肌肉雖不斷氤氳的水汽若隱若現,而後那身體的主人順著視線望過來……

真是好風光啊……

唐初瑤腦袋裡蹦出這麼一句話。

然而下一秒,她忽然醒過神來。

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又看見對方似笑非笑的眼神,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我只是想給你送個飯,我什麼都沒看到。”

她慌慌張張低頭解釋一通,解釋完卻發覺對方眼中的笑意似乎更深了……

完了,越描越黑。

唐初瑤無奈扶額,轉身就想溜。

卻不想第一步還沒邁出去,就被人扯著衣角拽了回去。

楚天宸將小臂橫在她頸前,從背後鉗住她,溼熱的氣息打在她耳廓上,聲音略帶沙啞:“看都看了,還不承認?你何時變得如此膽小了?還是,你不想負責?”

他這一番話,讓唐初瑤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根。

她現在是跑不得,看不得,無論做什麼舉動,都會被認為是心虛。

她欲哭無淚,蒼白的解釋。

“我真的只是來送飯,剛剛那一眼也是無心之失。”

“哦?天下的人若都是你這般託詞,便不會有偷窺一說了。”楚天宸輕笑道。

不得不說,從前唐初瑤最多隻是覺得他樣貌好看罷了。

現如今這般距離下,她才真正覺得,原來男子的聲音也能好聽到這種地步,彷彿每句話都帶著讓人沉迷的魔力。

臉頰滾燙,心如擂鼓響。

唐初瑤死死咬住嘴唇,她知道自己若是再不跑,還不知事情要怎樣發展。

“別……別說笑了,你先洗著,我還有事兒,我就先走了。”

說完,她撒腿就想跑。

然而卻不想楚天宸力氣竟如此之大,那隻手死死扣住她。

她又用了猛力,一步邁出去,瞬間就跌了回來,瞬間水花四濺。

待到唐初瑤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然半躺在浴桶裡了。

上半身被熱水浸透,貼在楚天宸胸前,隔著衣料,對方炙熱的溫度不斷傳來。

唐初瑤的臉快要燒起來了。

“啊——”

她下意識尖叫一聲,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推開對方,撒腿就跑。

望著她離開的背影,楚天宸忍不住笑出了聲。

搖了搖頭,起身用浴巾將那肌肉緊實的身體裹住。

到門前,直到看著唐初瑤跑進了屋,這才笑著將門合上。

轉頭回到桌前,他看著桌上的紅燒肉。

不得不說,唐初瑤的手藝,當真是他吃過最好的,就連自家府上那御賜的名廚都比不得。

若是將來,能看著她日日為自己洗手作羹湯,那該是一件多麼美妙的事。

唐初瑤自然是不知道他心裡這小算盤,自打掙脫了楚天宸的束縛,她便一路腦袋空白的跑回來。

直到關上了門好半晌,她都沒有回過神來,反而愈發心跳如雷。

今天這到底是怎麼了?

他為何忽而做出如此舉動?

莫非……他喜歡自己不成?!

不不不,畢竟是自己先推門而入,看到這一切,人家問兩句也是理所當然。

可也沒有他這樣的問法,那言語間帶著挑逗不說,還不依不饒。

可萬一他就是這樣較真的性格呢?

唐初瑤胡思亂想了一陣,最終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她煩躁的撓了撓頭。

不管楚天宸究竟是不是對自己有意,也畢竟是個身份不明的人,自己還是不要與他有過多牽扯為好。

對,只做生意夥伴便好。

今日之事,總歸是一場誤會,料想他也應當不會那麼不識趣,刻意提起。

如此安慰自己一番,唐初瑤臉上的紅暈消退不少。

不多會兒就犯了困,迷迷糊糊爬到床上,不知何時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唐初瑤睡得正香時,忽問門外一聲痛呼。

她迷迷糊糊的爬起來,便瞧見唐春仁正捂著腿,在院子裡痛的縮成一團,指尖還有鮮血流出。

原來,唐春仁早上正要上山採藥時,由於天色太沉,加上他眼睛本就不太好使,便不小心撞到了矮石桌上。

那桌上又恰好放著把短刀,他匆匆走過,就這麼被劃了一道。

柔氏心疼不已,母女二人替他將傷口包紮好,他便又要上山。

未免他傷口再次裂開,一番安慰勸說後,唐初瑤只得主動替他上山。

揹著揹簍走在山間,有霧氣迷迷濛濛縈繞,讓唐初瑤一瞬間便聯想到昨天晚上的場面。

那滿是肌肉,闊肩窄腰的身材……

唐初瑤連忙甩了甩頭,腳步不由得加快。

然而還沒走幾步,便迎頭瞧見一熟悉身影,那人也好似瞧見了自己,朝她走了過來。

真是時運不濟,一大早上就遇見他。

唐初瑤臉色沉了沉,佯裝沒看見,換了個方向加快幾步。

原以為已經甩開了,誰知對方不依不饒,在她彎腰採藥時,那人的聲音悠悠的從頭頂飄了過來。

“又替唐伯父採藥?”他沒頭沒腦的問。

唐初瑤翻了個白眼,明知故問。

見她不理自己,許墨卿又湊近了幾步。

“我知道你對我一直念念不忘,現如今裝作沒看見,也不過是埋怨我從前不重視你罷了。”

這人還能再自戀一點嗎?

唐初瑤只覺一頓反胃。

她沒好氣的將草藥放進揹簍,轉身又走遠了些,彎腰採另一株。

誰知許墨卿再次跟了過來,語氣頗為自大。

“你沒必要跟我這兒耍脾氣,我看你這麼想嫁進我家,不如今天我就告訴你。”

他捋了捋衣襟,昂頭道:“我再怎麼說也是個讀書人,比楚天宸那種武夫自然是好了不知千萬別去,將來封官拜爵,那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他閉上眼,像是陶醉在自己的話中。

“商賈之道,終究是登不上大雅之堂,況且你還僅僅是個小小女子。”

封官拜爵?

唐初瑤內心輕蔑一笑,就他這樣的,只怕此生也考不上個一官半職。

他還在繼續說著:“我知你手下有幾家店鋪,就覺得風光無兩,但你若是聰明些,就該把那些店鋪交給我來打理。”

“男人本就該管這些事,你這樣的女人,就該在家老老實實為我生兒育女,操持好家務,這才是生活之道。你若是早點想通,我也不怪你,只須和我道個歉,我便可原諒你。”

話聽到這裡,唐初瑤終於還是忍無可忍。將手上的工具一扔,抬頭冷冷的看著他,滿臉寫著嘲諷。

“封官拜爵?就你?呵,你說路邊的花子能中舉我都信,唯獨你,我看你此生都無可能。”

不等他張嘴,唐初瑤接著說。

“你算個什麼東西,我對你念念不忘?我呸!天下男人都死絕了嗎?就算都死絕了,我也不會看上你,你若是腦子有病,就快叫上你那同樣痴心妄想的娘去看病,別整天做這些不切實際的夢,讓人笑掉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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