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卿,還真是好久不見呢!”

說完,她面容淡漠,似是不願多談的側身想繞過許墨卿。

豈料,她挪一步,許墨卿跟著挪一步。

硬生生就擋在她面前,臉上還帶著一抹嘲弄之色。

“怎麼?這是沒臉見我了?”

說話時,他估計夾起嗓門,舌尖輕咂。

聽起來便十分陰陽怪氣。

“也對,瞧瞧你這身寒酸樣,估計在外面也是混得不怎麼好呢!”

連一件像樣的綾羅綢緞都沒有,還是一身破布粗衣。

真給他們桃林村人丟臉!

說完,他故作打量的圍著唐初瑤轉了一圈,眸光輕浮挑釁。

“你說你,當初跟了我多好,現在鐵定是吃香喝辣,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是嗎?那看來你混得不錯了咯!”

感受著許墨卿鄙夷的目光,唐初瑤也不惱,她雙手自然抱臂,一副懶洋洋的姿態。

見她不似當初那般疾言厲色,許墨卿心下越發膨脹了些。

他有意無意的摸著腰間的官帶,神情略帶得意。

“那是自然,我許墨卿現在可是官老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怎麼樣,你是不是後悔了?”

後悔?

唐初瑤不由得心中冷笑。

她斜睨了一眼許墨卿視作珍寶的官帶,嘴角半勾。

不過就是個芝麻綠豆大小的官,也能得意成這樣?

看來還真是沒什麼長進。

“那還真是恭喜你了!許大人。”

唐初瑤面帶假笑,隨意敷衍著,轉身就欲離開。

卻不料剛走兩步,許墨卿又伸手擋住了她的去路。

他面帶欣喜之色,眸光鋥亮閃爍偷著竊喜。

看來這丫頭真的是後悔了!

“既然我們能在京城再次相遇,說明我們有緣,我們好歹也是同鄉,也算是他鄉遇故知,不如我請你吃個飯如何?”

說著,他一臉豪氣的指著不遠處的一處酒樓。

“就那九華樓如何?”

九華樓可是京城的名樓,想必這丫頭一輩子都沒去過呢!

心頭這麼想著,他抬手就拉起了唐初瑤的胳膊,就欲朝著九華樓而去。

手臂處傳來的緊縮感,唐初瑤莫名的感覺一陣煩惡,下意識就甩開了許墨卿的手。

“許大人,請自重!”

略帶寒意的斥令聲傳來,許墨卿有些費解的轉頭盯著唐初瑤。

“自重?本官這是看得起你,別不識好歹!”

聽到這話,站在唐初瑤身旁的楚天宸眯起了雙眸,眸底透著危險的氣息。

“你再說一遍?”

楚天宸一把將唐初瑤扯進懷中,伸手一掌將許墨卿打退了好幾步。

許墨卿踉蹌幾下,險些跌倒。

好在身後的侍從及時攙扶住,才避免了大庭廣眾之下摔個狗吃屎。

此時,許墨卿黑著臉,遷怒似得將攙扶他的侍從推開,兩步衝到楚天宸跟前。

“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就是寄人籬下的一條狗,如今竟敢在本官面前撒野,活膩了不成?”

說著,他整理了一下因踉蹌有些歪斜的官帽,一臉的盛氣凌人。

“啊呸!什麼東西!”

啐了一口,許墨卿也不顧楚天宸臉色陰沉,依舊不怕死的去拉扯唐初瑤。

“跟著這個窩囊廢,還不如跟我,走,爺帶你吃喝玩樂開開眼界去。”

此時,唐初瑤一個閃身躲過許墨卿伸出的鹹豬手,心下冷哼。

就憑他?不自量力!

“許墨卿,你吠完了沒有?好狗不擋道這道理可懂?”

聞言,原本還得意洋洋的許墨卿,頓時臉色就耷拉了下來,一臉怒容的瞪著唐初瑤。

“唐初瑤,你說什麼?”

這小賤人竟敢拐外抹角的罵他是狗?

“畜生就是畜生,果然連人話也是聽不懂的。”

“你……”

這下,許墨卿心頭怒火橫生,牙齒不自覺的相互摩擦著,發出呲呲聲。

“小賤人,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敢詆譭朝廷命官?”

說著,他兩手寬大的衣袖向上一揚,朝著身後的侍從們招了招手。

“來人,把他們兩個拿下!”

不等侍從們衝上前來,許墨卿高舉的手,頃刻間就被楚天宸一個擒拿扭轉在了背後。

“疼疼疼……”

一聲聲慘烈的痛叫聲從許墨卿的嘴裡發出,他一臉的不可置信。

他一直知道這傢伙會點功夫,但是剛剛他是怎麼出手的?

“你這個刁民,竟敢偷襲本官,本官要……”

他話還沒說完,手臂處傳來的疼痛壓迫感更強了。

咔擦,骨頭脫臼的聲音響起。

“啊……手斷了,姓楚的,你最好放開本官,不然本官治你故意傷人罪,把你關進大牢。”

許墨卿疼的臉色發白,牙齒不自覺的打著顫,嘴裡還不聽的叫囂著。

一旁唐初瑤被他的聒噪聲吵得耳朵疼,她上前朝著楚天宸點頭示意。

“放了他吧,叫得人心情煩躁。”

聞言,楚天宸這才不情願的一把鬆開了許墨卿的手臂,順勢將他推開了好幾米。

“滾!”

許墨卿疼的抱著手臂在地上打了幾個滾。

冷汗浸溼了額前的碎髮,眸光卻依舊兇狠的盯著眼前的二人。

“豈有此理,你們竟敢這麼對我!你們可知道我乾爹是誰?”

乾爹?

唐初瑤微微一愣,原本欲離開的她停下了腳步,轉身擰著眉頭看向許墨卿。

這傢伙還有乾爹?

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啊!

似是突然來了興趣,唐初瑤朱唇微微蠕動兩下。

“這麼說來,打狗還需要看主人咯!”

聞言,許墨卿又是一窒,整個人臉色由青變紫。

“你們大膽!我乾爹可是大名鼎鼎的孟知州。”

他話音剛落,身旁一頂華麗的轎攆應聲落下,揚起地面一層灰塵。

“是誰要打本官的乾兒子?”

一個渾厚的聲音從轎攆中傳出。

隨即,轎攆上的門簾被拉開,從上面下來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

男子頭戴大紅官帽,身穿大腹便便的官服,一雙眼睛圓鼓鼓的瞪著唐初瑤和楚天宸。

“就是你們兩個宵小之徒,打傷了本官的乾兒子?”

他話音剛落,地上的許墨卿頓時來了勁。

他強撐著身子從地上爬了起來,卑躬屈膝的走到男子身邊。

“乾爹,你可算是來了,可得給兒子我主持公道呀!”

他諂媚的樣子令孟知州很是受用。

他微微揚眉,將許墨卿攬到身後,挺身上前打量起唐初瑤來。

“喲……還是個美人兒呢!”

孟知州伸手就欲朝著唐初瑤的臉蛋摸去,不料手剛伸到一半就被楚天宸一把打掉了。

“拿開你的狗爪!”

聞言,孟知州一臉詫異,轉而看向楚天宸,隨即面色不善起來。

“哪裡來的小白臉,敢在本官面前放肆?”

說完,他直接一揮手,轎攆兩邊嗖嗖的就竄出十來個配著官刀的隨從立在了他的兩側。

這下,見楚天宸沒有別的動作,孟知州一臉不屑。

“小子,知道怕了吧!”

說著,他轉頭一臉色眯眯的盯著唐初瑤。

“美人兒,只要你願意給本官當小妾,我就放了你的小白臉,如何?”

“當小妾?”

唐初瑤冷笑,一臉的不以為意。

“那要看我的男人答不答應了。”

“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瞧瞧你這身材,乾癟羸弱,要不是一張臉還不錯,本官還看不上,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想想。”

“不用想了,限你立刻從我們面前消失,不然小心你的狗頭。”

楚天宸冷不防的厲聲喝道。

“你……”

孟知州正想發飆,剛轉頭面門前就出現了一塊令牌。

他一晃神險些沒站穩,後退了幾步,揉了揉眼睛,再仔細看去。

這一看,他臉上的橫肉莫名的就抖了幾下, 隨即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鎮……鎮北將軍?”

他怎麼會在大街上遇到鎮北大將軍呢?

傳聞鎮北將軍醉心兵法,無戰事時都是閉門不出研究兵法佈陣的。

可是眼前之人不是鎮北將軍又能是誰呢?

那令牌上面赫然就是鎮北二字!

孟知州腦門上的汗珠已經結成豆大顆粒了,整個人跪在地上眼睛都不敢抬一下。

“將……將軍,下官不知是您,多有冒犯,還請恕罪。”

一旁,許墨卿卻是看直了眼,眸底的怒意衝上頭頂。

“乾爹,你怕他做什麼,鎮北將軍算個屁,您可是知州大人啊!”

何況這姓楚的小白臉,之前一直是住在他們桃林村。

怎麼可能搖身一變就成了什麼鎮北將軍?

這塊令牌還不知道真偽呢!

就算是真的,八成也是用手段從哪裡偷盜得來的。

許墨卿信誓旦旦,作勢就要去拉孟知州起身。

豈料,孟知州不但不起身,反而轉手就是兩巴掌招呼在了許墨卿的臉上。

“愚蠢的東西,你知道什麼?”

許墨卿被打的有些懵,不可置信的看著楚天宸。

難道他真的是鎮北將軍?

心頭一想,他不由得一個哆嗦,整個人就癱軟了下去,跪在了一旁。

這時,孟知州怒瞪他一眼。

跪在地上的雙腿連忙向旁邊挪了挪,儘量與許墨卿保持出距離。

“鎮北將軍明鑑,下官與此人毫無干係,剛剛不過是一場誤會。”

聞言,不等楚天宸發話,許墨卿瞪大了眼珠盯著孟知州,一臉不可置信。

“乾爹,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可是您的乾兒子啊!”

瞧著二人父子情深,相互推諉的模樣,楚天宸只覺得厭煩。

大婚將臨,為了這兩個蠢貨破壞心情,不值得!

隨即,他冷哼一聲,一腳踢在了孟知州肥碩的肩頭。

“滾,別讓本將軍再看到你們!”

“是是是……”

聽到楚天宸發話,孟知州如臨大赦。

他連滾帶爬的就起身,躬身作了一揖,連忙後退。

臨走時,他嫌惡的瞥了一眼地上的許墨卿。

“來人,把這個蠢貨綁起來,帶走!”

許墨卿此時面如土灰,一雙眸子卻像是灌了鮮血一般嫣紅刺眼。

這次他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得罪了知州大人,他恐怕會生不如死。

“姓楚的,就算你是鎮北將軍又如何?你們這對姦夫淫婦不得好死!”

許墨卿已近癲狂。

被孟知州的幾名隨從綁住了手腳,嘴裡依舊汙言穢語,不停地叫囂咒罵著。

原本還沒走遠的唐初瑤,聽到這話,頓感不爽。

還沒轉身,就感覺到身旁的楚天宸渾身散發出了一股冷冽氣息。

嗖的一聲,一把利刃從楚天宸手邊飛出。

利刃以極快的速度劃破空氣,貼著許墨卿的耳鬢擦過。

最後插在了一旁的大樹幹上。

隨著利刃帶過的空氣,許墨卿一縷青絲在空中漂落而下,嚇得他立刻閉嘴了。

一旁架著他的兩名隨從也禁不住雙腿打顫,走路都有些彆扭起來。

周圍總算安靜了,唐初瑤滿目星光的朝著楚天宸眨巴了兩下眼睛。

“好氣派啊!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

聞言,原本渾身冷冽的楚天宸,一下子就像是如沐春風的斜陽。

嘴角揚起寵溺的暖笑,他摸了摸唐初瑤的腦袋。

“那是自然!”

唐初瑤抿嘴淺笑,上前取回了插在樹上的利刃,放回楚天宸的劍鞘之中,不由得調侃起來。

“你是不是吃醋了?”

見楚天宸沒有回應,她無奈的聳了聳肩。

“其實吧,許墨卿這人也挺奇葩,沒想到離開了桃林村還是這副德行,他這樣的人在官場混不長久的,或許下場還會比現在更慘”

兩人有說有笑的往回走。

而就在這時,追風匆匆趕來。

“將軍,皇上有旨,命你立刻進宮。”

楚天宸眉頭一皺:“出了什麼事?”

唐初瑤也頗有些震驚。

她都要成婚了,可別再出什麼岔子。楚天宸身為鎮北大將軍,皇上無事不會輕易召見。

何況還如此著急,不像什麼好事!

果然,追風解釋起來。

“據傳旨的公公說,據說是附近的州城突然出了暴亂,百姓遭受荼毒,因此皇上才召見將軍進宮,八成是讓將軍去解決此事。”

又是暴亂!楚天宸劍眉一皺,鐵拳猛地握緊。

他和唐初瑤成婚在即,這不是添亂嗎?

不過他身為朝廷大將軍,保國安民是他的本分,他萬萬推辭不得。

只是,他的婚事可能就要耽誤了。

楚天宸十分無奈,看著唐初瑤。

“那你快去吧,朝廷大事要緊!”

唐初瑤二話不說,脫口勸道。

她又不是無知村婦,知道楚天宸身為朝廷命官責無旁貸。

別說成婚,再大的事情都要先擱一擱。

楚天宸點頭,看著唐初瑤的眼睛,一臉堅定。

“好,等我回來,你先和追風回將軍府,這種暴亂時刻,你要萬事小心,無事不要出去。”

“好!”

唐初瑤笑著應下,她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楚天宸者。

楚天宸叮囑完,就匆匆去了皇宮。

追風帶著唐初瑤一路回將軍府,看著懷裡的東西,十分驚訝。

“唐姑娘,你和將軍買這麼多東西做什麼?將軍府又不是沒有這些東西。”

唐初瑤大方的笑了笑:“我們準備成婚了。”

“恭喜恭喜……”

追風聽了,震驚的差點跳起來。

脫口就準楚道喜,忽然想到楚天宸可能馬上得去平亂了,頓時蔫了。

他尷尬的看了唐初瑤一眼,慚愧極了。

“真是對不住,這大喜事讓我給打攪了,真該死。”

“和你有什麼關係?他回去後,不還是得接旨嘛,再說他是大將軍,保護百姓是他職責所在,我們成婚,又不急在這一時。”

唐初瑤衝他咧嘴一笑。追風一拍腦袋,咧嘴。

“對哦,是這個理,還是唐姑娘明事理,不過你給我提了個醒,我回去得和兄弟們通知下,得想好給你們準備新婚大禮。”

……

回到將軍府,唐初瑤冷靜下來。

細細想了一下,如今京城裡她還有兩個敵手,一個趙氏一家,一個蕭逸。

趙氏倒是不足為懼。

只是這蕭逸其人,和楚天宸有不共戴天之仇,滅族之恨,而且為人極其陰險狡詐!

值此暴亂之際,難保他不會興楚天宸浪。

況且蕭逸對楚天宸下了死手,她自不會放過他。

為了防患於未然,她決定主動出擊。

但是,她對蕭逸的瞭解還是太少了,將軍府都查不到更詳細的情況。

之前還是雲老頭幫忙,這才查出了他的真實身份…

上次米團失蹤也是他找到的!

唐初瑤立刻找到了雲老頭,追問他訊息來源。

雲老頭坦白的告訴唐初瑤,除了他的雲長老身份,京城還有幾大情報聚集地。

其中最出名的有兩個,一個是丐幫,一個是京城情報樓。

丐幫有無數的乞丐,走街串巷,他們是京城的螞蟻。

沒有哪一家哪一戶,大大小小的事他們不熟悉。

之前米團失蹤,他就是去找了丐幫幫忙。

情報樓則比較高大上了!

人家蒐集的都是大人物,豪門貴族的秘事秘史,甚至於不但本朝人物,連邊塞外國都有。

只要給的起錢,就沒有他們查不到的事。有門路就好辦事啊,銀子她反正不缺。

唐初瑤大喜過望,謝過雲老頭,便匆匆出門了。

出了將軍府,她小心翼翼,故意繞了幾條街。

確定沒有人跟隨,這才一路偷摸的徑直前往京城的情報樓,求取蕭逸的情況。

為了保密,她連追風都沒有告訴。

京城,某家賭館三樓。

一間密室裡。

唐初瑤見到了情報樓的管事,五爺。

五爺生的肥胖,肥頭大耳,頭上剃的精光,唐初瑤差點以為對方是個和尚,

不過從他一對小眼睛裡射出的精光,唐初瑤知道,這是一條老狐狸。

對過暗號,五爺眉眼一彎。

“原來是稀客,敢問小姑娘,要問何事?”

唐初瑤開門見山,直截了當。

“問一個京城貴人,蕭逸!不瞞五爺,我知道他是從麗北國來的,所以,我需要有關他更詳細的情報。”

五爺聞言,定定的看了唐初瑤一眼。

下一刻,他爽朗的哈哈一笑。

“好說,不過姑娘要問的事情,有些大,我們情報也是分等級的,你這問的就是上等訊息,價格可不低。”

“需要多少銀子?”

“三千兩!”

五爺脫口而出,他笑眯眯的看了唐初瑤一眼,然後端起茶碗,悠然自得的品起香茶來。

三千兩,這真是搶錢的買賣了!

不過唐初瑤明白,有些情報是不能用金錢衡量的。

二話不說,唐初瑤從懷裡摸出一疊銀票,數了三十張,一把拍在桌上。

五爺連忙放下茶碗,去拿銀票。

唐初瑤伸手按住。

五爺眯眼看著唐初瑤:“姑娘你……?”

“五爺,我想問的是有價值的情報,希望物有所值。”

五爺一愣,小眼睛精光四射。

“我們情報樓聞名天下,素來以誠信為本,聲譽所值何止千萬兩,但有所問,定讓客人滿意。”

“好!”

唐初瑤點頭,收了手。

五爺收了銀票,喜滋滋數了,然後客氣了十分起身。

“姑娘稍候,你要問的大事,非三爺不能解答,我這就去請三爺!”

“好說!”

唐初瑤點頭。

雲老頭說過,情報樓裡有個神秘人物,三爺,

他和各國都有關係,關係網非常強大,甚至別國的皇族密辛,他都能查到。

蕭逸是麗北國的人,一般人還真不好查。

五爺走後,不一會兒,又進來一個人。

一個男人,頭上還帶著半截面紗,遮住了他的眼睛。

男人坐下後,看清楚找他的是個小姑娘,頓時有些吃驚。

呆了半晌,他不可思議。

“是你找我?”

“是,三爺。”

唐初瑤落落大方的看著對方。

果然神秘,大白天還遮遮掩掩的。

三爺淡淡開口:“你要問什麼,說!”

“我要查一個人,蕭逸,原麗北國人士!”

三爺沒說話,深深看了唐初瑤一眼。

“你是什麼人?我不接待沒身份的。”

唐初瑤一愣,不滿的皺眉。

“我交了錢.”

三爺唇角微微翹起,頗有些輕蔑的看著唐初瑤。

“錢我可以退給你,如果你沒有身份,非常抱歉楚天宸非,你能拿出除了錢之外的本事來!”

唐初瑤知道,只要拿出楚天宸的身份,自然能壓得住三爺。

但她根本不想暴露身份。

擺明了,這位三爺只想和有實力的人物交往,不屑於和平頭百姓浪費口舌。

縱然這是情報樓,生意買賣的地方。

但是,唐初瑤還真無言以對。

這三爺的經營模式很前衛。

無論在什麼時代,錢是第二,實力才是第一。

唐初瑤打量起三爺,一言不發。

三爺也淡淡的看著唐初瑤,二話不說。

好一會兒,三爺不耐煩了起身。

“姑娘不願自報家門,恕在下不能奉陪。”

說著,三爺起身就走。

唐初瑤不慌不忙,幽幽開口。

“三爺,你陰陽不調,身患頑疾啊,每至夜晚,痛苦不堪,不得安歇,可憐可憐,堂堂三爺,卻要受這般折磨。”

這話一出,三爺渾身一顫,腳就邁不動步了。

他猛地轉身,震驚的看著唐初瑤。

“你怎麼知道的?你能看出我的身體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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