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辦法了!我們可以找崔憲宗幫忙,一來他身為西林城城主,自然有手段也有辦法找到當年的一些蛛絲馬跡。”

“二來這又是一個他恰好可以戴罪立功的好時機,也省的他在因為之前那件事遭受責罰,這豈不是為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主意,楚天宸也贊同的點點頭。

“好,我們明天就到城主府走一趟。”

翌日一早,天剛亮沒多久,唐初瑤幾人就已經來到了城主府。

有了上次的教訓,為防止在出現突發事件,崔憲宗特意吩咐,倘若是唐初瑤來找他,不必通報,直接引進來便好。

於是,今日就在他晨練之時,唐初瑤和楚天宸便被小廝帶了進來。

他很久之前就有晨練的習慣,今日想來也已經耍了多時了,出了一身的汗。

想著這是他自己的院子,沒有吩咐,外人也不敢闖進來,崔憲宗也就乾脆脫下上衣,赤身練劍。

顯然他忘了自己曾經囑咐的話,何況他也覺得近日比較太平,唐初瑤也不會這麼巧的就來找自己。

微風吹過,他隨意紮起的頭髮也被吹散,頗有些俊美之氣。

一段劍招舞畢,早已站在門口欣賞了大半晌的唐初瑤這才拍著手走了過來。

“不錯不錯,看來崔城主這段日子過的挺滋潤,劍術越來越凌厲了。”

唐初瑤陡然出聲,把崔憲宗下了一激靈。

他下意識的動作,竟然是急忙用劍挑起被他隨手脫下擱在石桌上的外衣,趕忙披在身上。

他簡單系好衣服,這才轉過身來,發現竟然是唐初瑤與楚天宸。

“唐姑娘,楚兄,好久不見。原來是你們二人,嚇我一跳,你們二人可當真是神出鬼沒啊。”

崔憲宗無奈的笑了一下,打趣道。

看來崔憲宗的精神已經開始在逐漸恢復了,還有心思與他們打趣。

“崔城主,許久不見,沒想到崔城主還是這麼容易被嚇到啊。”

唐初瑤也不與他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道。

“我每次來找你,自然都是有好訊息的,不用太感謝我,我又給你找了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聽到這話,崔憲宗的目光亮了亮,他帶著唐初瑤和楚天宸來到石桌邊坐下,這才開口詢問。

“二位有什麼需要崔某相助的地方,儘管說,在下自當竭盡全力,義不容辭。”

他們好歹與崔憲宗共事過幾回,幾人之間的默契自然不必說。

唐初瑤也不再多與他廢話,直接將在林縣令那碰到的事情,前前後後與崔憲宗詳細說了一通。

“事情就是這樣,怎麼樣,要不要考慮合作?你給我們提供方便,我們來查案,事成之後功德自然算到你的頭上,如何?”

竟還有這等好事?

崔憲宗臉上盡露喜悅之色,剛要開口答應,唐初瑤便又補充道。

“啊,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說。”

說著,她伸出手指比了個二,在崔憲宗面前晃悠著。

“每處理一個案子,二百兩銀子。”

此話一出,崔憲宗頓時感覺五雷轟頂,欲哭無淚,那要笑不笑的表情也僵在了臉上。

“別啊唐姑娘!我這最近真是手頭有點緊,拿不出來這麼多錢呀,楚兄,你看這……”

崔憲宗這邊跟唐初瑤哭窮,卻眼見效果不大,便又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坐在旁邊悠哉悠哉品茶的楚天宸身上。

眼見著崔憲宗如此幼稚的行為,哪裡有一城之主的做派,唐初瑤有些哭笑不得。

“沒想到堂堂城主竟然跟我一個鄉野小姑娘哭窮,那既然這樣,算了,我就先走嘍。”

唐初瑤佯裝無奈的嘆息一聲,一拍大腿起身作勢就要走。

沒想到唐初瑤竟然如此不按套路出牌,崔憲宗慌神,趕忙起身將他攔住。

“哎,別走呀別走呀,唐姑娘,有話好說,你這二百兩確實收的太高了,我真的拿不出來,再商量商量。”

唐初瑤站在原地思索片刻,又與楚天宸對視了一眼,隨後一揮手。

“那好吧,看在咱們合作過這麼多次,也還算有些交情的份兒上,一百五十兩,這是最低的價格了。”

崔憲宗忍痛狠狠一咬牙,最終還是妥協。

“好,就一百五十兩!”

唐初瑤這才笑著拍了兩下手,為了節省時間,他們將那些有問題的卷宗從林縣令那帶了出來。

那小廝早已在門外等候多時,聽到唐初瑤拍手,這才將那些案宗都搬了進來。

“我們目前篩查出來有問題的卷宗都在這裡了,你可以先看看。”

唐初瑤將那些卷宗攤開在石桌上。

崔憲宗隨手拿起一本卷宗,與唐初瑤二人一同檢視。

“啊,這就是我昨天看到的一起命案。”

唐初瑤說道。

崔憲宗乾脆將卷宗徹底展開,攤在石桌上。

“己亥年九月十五,城邊劉家大兒子失蹤,三個時辰後被發現死在山道,現場初步判斷沒他殺,衙門查詢數日無果,由此結案。”

崔憲宗唸完卷宗上所寫文字,不免覺得有些荒唐的皺起了眉。

“這還真是有夠潦草的,兇手查不出來,乾脆不查了,我還真是頭一次聽說這樣辦案的。竟然拿到這個了,那我們就先從這個案件查起吧。”

唐初瑤點了點頭,自告奮勇。

“這件事情記錄的還不夠詳細,我再去打探打探。”

當日下午,唐初瑤便帶著淳兒一道出來,探查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

淳兒作為一個丫鬟,哪裡經歷過這種事情,她覺得好玩又刺激,不免有些興奮。

唐初瑤便帶著她來到大街上,尋了一處巷子尾的茶攤兒,坐了下來。

“老闆,來壺茶,再來兩盤點心。”

有客人來,老闆自然不敢怠慢,手腳利索的就把東西端了上來。

“來,客官,您的茶,這是點心,慢用啊。”

看著唐初瑤就這麼悠閒的吃了起來,淳兒有些不解,疑惑道。

“咦?唐姐姐,不是說查探訊息嗎,你怎麼就這樣吃上了?”

看到淳兒面露疑惑,唐初瑤慢慢抿了口茶,笑道。

“是在探查訊息呀,一看你就是閱歷尚淺,今日我便好好教教你,若是想要探查訊息,那自然便是要在街上尋一處稍微偏一點的攤子,這裡混雜了各種五教九流之徒,自然這裡的訊息也是最多最全的。”

聞言,淳兒這才恍然大悟,也跟著老老實實坐了下來,仔細留意著周圍的聲音。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他們這一桌的旁邊,幾個人就正巧再說這件事。

“誒杜兄,上回劉家那件事你還沒有說完吧?不如今日再好好與兄弟說道說道?”

那三人圍坐在一桌,被稱為杜兄的男子一把展開手中摺扇,還自覺英俊瀟灑的扇了兩下,這才開口說道。

“沒問題,張兄,李兄,且聽我為你們細細道來。”

淳兒差點兒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佯裝咳嗽,抓著唐初瑤的袖子。

“唐姐姐,這人也太搞笑了吧,怎麼跟說書的一樣?”

唐初瑤搖了搖頭,伸出食指抵在唇邊,做出個噤聲的手勢。

“我跟你們說啊,聽說那劉家大公子也是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主兒,也因為他這副好相貌,那風流事兒啊,可是一點兒沒少幹。就當時那情況,你出去問問,誰不知道那劉家大公子花名在外,真是好多女子都為他傾倒啊。”

杜兄一合扇敲在掌心,又繼續道。

“嘿,他倒好!特別對得起他那風流公子的綽號,那真是來者不拒呀!不管男的女的,但凡是長得好看的,他都願意戲上一戲,我聽說他當時與青樓一個小倌有染,不知怎的被別人知道了,從那以後,眾人之中都傳開了,說他有斷袖之癖。”

那張兄和李兄聽的一臉糾結,急忙道。

“後來呢?”

“這件事情傳出之時,有不少被他許諾終生的女子感覺被欺騙,對他由愛生恨,最後可能是誰家僱了殺手,將他暗殺了。”

這峰迴路轉的故事情節,聽的唐初瑤瞠目結舌。

這也太扯了吧,她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算了,我們還是到劉家走一趟吧。”

“好,去就去!”

高湛閒來無事,也願意跟朋友們多做點好事,何況還有淳兒。

經過打聽,一行人來到了劉府。

但見劉府大門緊閉,一派蕭索之色。

院外更是人跡罕至,十分落寞。

由此可見,劉府依舊沉浸在喪子的巨大悲痛裡。

唐初瑤等唏噓感慨一番,便上去敲響了大門。

嘭嘭嘭!

嘭嘭嘭……

一連敲了三遍,才聽見屋裡有人不耐煩的答應。

“誰啊,來了來了,別敲了……”

緊跟著聽見“吱呀”一聲,大門從裡面開啟了。

從裡面走出一箇中年男人來。

男人生的十分肥胖,典型的油膩大叔,而且留著一小撮山羊鬍,顯得有些滑稽。

男人抬頭就看見唐初瑤一夥,似乎從未見過,眼裡閃過一絲疑惑,隨後頓時警惕的皺起眉頭,不滿開口。

“你們是誰呀?從哪來的!?來劉府何干?”

“我不認識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

說著,男人就準備關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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