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燁牽著姜拂的手，沿著街邊靜靜走。
他們好久沒有這麼和諧地相處過了，一時之間倒有些恍如隔世。
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公寓門口。
“到了，”許燁先打破了這份寧靜，“你進去吧。”
他鬆開姜拂，指尖的溫度如同隱秘的月老紅線般輕淺。
姜拂攥緊掌心，“那……我下次再請你吃飯。”
“等有時間吧，”許燁挑挑眉，“還有不到兩個月就比賽了，從明天開始，JX要加班加點訓練了。”
“那你會不會很累啊？”姜拂說完，又覺得多嘴了，回身開門準備進去。
手指搭上門把手的那刻，一隻大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她驚慌失措地後退，卻撞上許燁的胸膛。
姜拂回過頭，許燁的眸清亮溫柔，“會很累的。”
他微微彎下身子，把姜拂箍在懷裡，“不過有緩解的辦法。”
姜拂鬼使神差地開口，“什麼……辦法？”
許燁的眉眼漸漸曖昧起來，他俯身，在姜拂的臉頰落下一個吻，“這個辦法。”
姜拂大腦嘭地炸了。
她匆匆推開許燁，跑進屋去。
她在客廳坐了好久，直到許燁家的燈都滅了，才小心翼翼地往陽臺上走。
她一步步挪到那扇被封死的磨砂門前，慢慢摸向鎖釦。
今晚的吻讓她有點失了理智。
她下意識想要開啟這扇門的鎖，然而下一秒，樓下住戶的孩子哭了，走廊的聲控燈瞬間亮起，她恍然大悟，回頭跑進臥室，關燈睡覺。
看著磨砂門前的人影離去，許燁也落下了窗簾。
-
Better最新一期的產品，是姐妹裝。
姜拂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方雪意陪她一起拍。
時隔半年再次合作，兩人的心性都不像從前了。
她提前半個多小時到Better的拍攝場地化妝，生怕延誤了時辰。然而時間到了，方雪意卻沒有來。
Better的負責人給方雪意打電話，她的助理說路上太堵，可能還要晚一會兒。
“姜老師，要不咱們先去休息室休息會兒？等方老師過來了，我再請您出來。”負責人看姜拂來得早，睡得也不是很足。
“不用了，我在這兒等她一會兒吧。”姜拂揉揉眉心道。
負責人不再強求，幫她買了咖啡回來。
原本以為遲到十幾分鍾、二十分鐘的就算過分了，沒想到距離約定的時間過去了整整一個小時，方雪意才慢吞吞趕來。
她這人一向都是整裝待發，這回卻沒有化妝，連發型都沒有做。
姜拂抿口咖啡，看向她。
“哎呀，真不好意思啊！”方雪意扭扭捏捏走過來，“跨海大橋突然出了場事故，交警處理完，才放我們通行的。”
方雪意的背景很複雜，負責人惹不起只得好言好語，“沒關係方老師，咱們還有時間呢，您先去化妝間化妝，收拾好了再拍攝。”
“姜拂也在啊，”方雪意把咖啡丟給助理，幽幽上前，“你看到我沒有很驚訝？”
“Better的官微發了合作宣告，你還想讓我怎麼驚訝？”姜拂抬頭，看著她笑，“難不成我要說哇，原來是方老師啊，真是百年難遇呢。”
方雪意皮笑肉不笑地哼了兩聲，“姜拂，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欺負你的那些照片是怎麼被傳上網的。你給我使絆子，我不會讓你好過。”
“是嗎？那看來你給星辰的照片，”姜拂頓頓，“我也要好好跟你追究責任了。”
“果然是你乾的。”方雪意咬牙切齒。
“別這麼生氣啊，你要造我的謠，我都沒生氣呢，”姜拂把咖啡杯扔進垃圾桶，起身拍拍方雪意的肩膀，“生氣容易得婦科病，到時候伺候不了大佬，可就不好了。”
方雪意臉色怒變，“你說什麼？”
“開個玩笑而已，別這麼迂腐嘛。你都能說我傍上杜容時，我就不能給你造個大佬出來？快去化妝吧，再等下去，整個攝影組的人都會對你有怨言了。”
方雪意瞪她兩眼，趕去化妝。
等她化完，助理把新衣服拿出來，“這就是今天要拍攝的新品。”
方雪意接過來，忽然看到姜拂路過去了洗手間，便計上心來，“你有剪刀嗎？”
…
一個小時後，方雪意穿著一件裙子出現在大眾視野。
負責人忙上前，“方老師是不是穿錯衣服了？咱們今天要拍攝的是那套姐妹裝。”
“呀，”方雪意驚呼，“我還以為是這身呢，抱歉啊。化妝間距離這裡不算近，我回去再回來太耽誤時間了。我剛才看姜拂好像路過了化妝間，要不然你給她打個電話，讓她幫我帶過來？”
負責人只好照做。
姜拂剛從廁所出來就收到了這個訊息，她知道方雪意是故意的，估計又等著給她耍什麼花招。
她沉吟幾許，開啟化妝間的門。
要拍攝的衣服就那麼正大光明地掛在衣架上，姜拂提起來看了兩眼，好像沒什麼問題。但當她掀開防塵套仔細檢查後，卻發現衣服裂開了。
衣服的胸口和後背都有口子，應該是被人剪壞的。
姜拂沉默半晌，想到了個好主意。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
“姜老師，你怎麼還沒出來呀？不就是拿個衣服嗎，這麼慢嗎？”方雪意的助理開門進來，卻不知姜拂就站在門後。
姜拂被她猛然推倒，助理嚇得趕緊去抓她，卻只抓到了她的衣角。
只聽嘩啦一聲，姜拂的衣服扯成了兩半。
助理抓著手裡的另一半布料，懵了。
“怎麼這麼吵啊？我還是進來換吧。”方雪意以為姜拂已經被助理抓包弄壞了衣服，但當她看到助理手裡抓著一節新衣服時，她後背起了層冷汗。
她往化妝間一瞥，瞥到完好無損的新衣服掛在衣架上，就知道她被姜拂捉弄了。
只聽姜拂嘖嘖嘴，掀起壞掉的衣服道：“方雪意的小助理，你知不知道這件衣服有多貴啊？雖然官網還沒有報價，但內部訊息說，這身衣服價值四千多呢。”
方雪意的助理頓時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