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大新聞？”蔣漣復問。
“模特圈的第一份對賭協議，算不算大新聞？”姜拂勾唇，語氣帶著堅定。
“對賭協議？”蔣漣斂眸，“你跟杜容時簽了對賭協議？”
“抱歉啊，剛才你說你的照片讓你付出了很多，這份對賭協議也讓我付出了很多。如果你不拿出真誠的話，想必我是不會把細枝末節的東西告訴你的。”
姜拂後退兩步，摸著她桌子上的招財貓淺笑，“都是生意人，就別夾著尾巴了，畏手畏腳多沒意思。”
蔣漣不是什麼好欺負的角色，不可能只憑姜拂一句之言就信了她的話，“你不拿出實質性的證據，我自然是不會相信。我只對外發一句你簽了對賭協議，誰會聽我的？還是你跟杜容時戀情曝光的照片來的實在。”
“那如果，再加上我的證明呢？”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小方拿著一份資料開道，杜容時緩緩走了進來。
方才那話，就是杜容時說的。
蔣漣嚇得從凳子上跳起來，“杜先生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只是偶然聽聞，你這裡有關於我的八卦，便過來瞧瞧，”杜容時在許燁身側坐下，“可否拿給我看看？”
蔣漣眉頭緊鎖，“杜先生，這是我們公司的機密，您也知道……”
“機密就是誹謗別人，然後獲取巨大的利潤？”小方把律師函放到蔣漣面前，“這是我們杜先生讓我找律師提前擬定的律師函，”他冷哼，“如果你真的把照片發出來，可就不止律師函這麼簡單了。”
蔣漣沉思幾許，嘆了口氣，“可是那些照片我都買下來了，而且還花了不少價錢……”
“這很簡單，”杜容時輕笑，“剛才姜小姐已經說過了，她跟我簽了對賭協議。我可以提供對賭協議的資料給你，到時你作為爆料人爆料，想必得到的價值會比誹謗別人來的多。”
蔣漣目瞪口呆地接過小方遞上前的資料，“這是真的啊？”
“杜某向來不做無用功。作為交換，你是不是也應該把發給你照片的人的名字告訴我？”杜容時勝券在握地望著她。
蔣漣牙一咬，豁出去了，“是方雪意。”
姜拂冷笑，“我就知道是她。”
“那既然事情都解決了，也就皆大歡喜了。”許燁不想跟杜容時待太久，起身拉著姜拂要走。
杜容時像是有要緊事在身，和小方先行一步。
蔣漣把對賭協議的資料鎖進櫃子，見許燁又折返，不由得警惕起來，“你幹嘛？”
許燁把帽子口罩摘掉，蔣漣又是花容失色，“許……燁？”
“今天的事情姜拂不跟你追究，但不代表我不會生氣。過兩天就是S3賽季了，以往每次比賽時，星辰娛樂都會為Lion獨家報道。但這次……我想換個娛樂公司。”
許燁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還希望你不要把過錯怪罪在湯媛身上，否則星辰娛樂就不只是跟Lion失去合作機會這麼簡單了。”
姜拂本來想跟湯媛說兩句話，可怎麼都找不到她。過了一會兒她收到湯媛讓她先回去的簡訊，姜拂只好和許燁下樓。
“回去之後，你多開導開導湯媛吧，”許燁幫姜拂開啟車門，“她私自通知我們照片內容，違反了公司的保密合同。”
姜拂立刻停在車前，“我要去找她。”
“你現在找她，只會讓蔣漣更生氣。你們表現的越親密，她挨訓的機率就會越大，”許燁柔聲安慰，“我有個朋友是開報社的，下午我聯絡一下她。就算湯媛的工作真的有什麼意外，也算是有地方可去。”
姜拂洩了氣，“都怪我，要不是我被偷拍，她也不會悄悄聯絡我了。”
“怎麼能怪你？你跟杜容時只是討論工作，湯媛聯絡你也是作為朋友的擔心。如果真的要怪誰，那就是方雪意，別把矛頭對錯了人。”
許燁將她推進車裡，“臨近中午了，你下午不是還要選直播帶的貨嗎？先去吃飯補充體力，再聯絡湯媛。”
…
“沒想到你在星辰娛樂幹了一年，居然也學會吃裡扒外這個詞了！”蔣漣把照片扔到湯媛面前，“是不是你給姜拂打的電話？你們兩個是朋友？”
湯媛臉色蒼白，“是我打的。但這根本就是不實的證據，我不可能親手寫我朋友的緋聞！”
“這確實是不實的證據，可你的第一反應應該是來找我，而不是去告知當事人，這違反了我們公司的規定。”
想到許燁的威脅，蔣漣從座位上站起來，“鑑於你這一年來工作情況良好，再加上這次的事情你雖有不妥，卻也為公司做了件好事，就先停職吧。”
蔣漣把這個月的工資發給她，“剛好你要處理畢業的事情，具體什麼時候回來上班，我會聯絡你的。”
湯媛接過工資，“哦。”
“趕緊走吧。”蔣漣看見她就心煩。
被停職的湯媛渾渾噩噩地在廣場上飄蕩，她揹著包不知道去哪，走著走著就走到了一處不知名的小巷子。
她百無聊賴地在老店鋪門口穿梭，殊不知身後跟上了個黑影。
…
“我吃完了，我先給湯媛打電話。”姜拂一頓飯吃的心不在焉，匆匆了事後便去聯絡湯媛。
然而對方卻顯示暫時無人接通。
“怎麼會這樣？”姜拂心裡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她又打了好幾遍，還是無人接聽。
“我去找她吧。”姜拂拿著東西起身，許燁馬不停蹄跟上去。走了沒幾步，她的手機響了。
居然是湯媛的。
她匆忙接聽，“湯媛，你在哪兒呢？為什麼不接我電話？你知不知道我擔心死了？你們老闆有沒有兇你啊？”
“你是湯媛小姐的朋友？”說話的是個男生。
姜拂微愣，“是我，請問你是？”
“我是警察。湯媛小姐受了傷，現在在醫院，你有沒有時間來看望她？我沒有聯絡到她的親人。”
“受傷了？”姜拂立馬拉著許燁往外跑，“在哪個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