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條不是我寫的，不對，”姜拂急得前言不搭後語，“紙條是我寫的，但上面的內容不是真的。”
許燁拿酒的手一頓，“什麼意思？”
“那張紙條，是我大一時在一場聚餐上寫的。當時付之嬅說要玩真心話大冒險，你肚子不舒服去廁所了。我抽中了大冒險，要跟男朋友說一句我們分手吧。但我們剛在一起不過一週，我不想說，又迫於大家的壓力，就寫了紙條，夾在當時你要還的一本書裡。”
姜拂急得要命，“我記得那本書好像是……”
“《平凡的世界》，”許燁的目光也閃爍起來，“是這本書吧。”
“對對對，就是這本書！我記得你還給我讀過。我想著這本書你都要還了，就算我把紙條夾進去，你也不會看到，才會……”
“你跟我過來。”許燁拉起姜拂的手腕，朝著走廊深處的洗手間走。
剩下的三個人面面相覷。
江佰川戳戳會野，“什麼紙條？我怎麼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會野嘖嘖嘴，“一言難盡啊。”
滿血戳戳會野，“所以他倆到底是誰要分的手啊？我聽了這麼一通，我也沒聽懂。”
會野嘖嘖嘴，“一言難盡啊。”
江佰川和滿血一起戳會野，“那他們兩個現在該不會是去解決當年的誤會了吧？是不是表示著他們兩個和好了？”
會野嘖嘖嘴，“一……”
“再說一言難盡，我拔了你的舌頭。”江佰川捏住了他的嘴唇。
…
許燁把姜拂拉到廁所門口，躲著喧囂的音樂和人群。
他低頭靜靜凝望著她，起伏不定的胸膛昭示著他到底有多緊張。
姜拂抬眸看他，對上他那雙炙熱如暖陽的眼神，瞬間慌地扯開眼神，“你帶我來這兒幹嘛？”
“來跟你確認一下。”
“確認什……唔……”
姜拂的話還沒說完，許燁就抱起姜拂的兩條腿把她放在洗手檯上，吻了下去。
他的吻急促而蒼白，迫切地訴說著這麼多年來的愛意與錯過的懊惱。
姜拂被他吻得呼吸急促，只好攥住他的衣領，緊緊攀附著他的身體。
…
不知過了多久，姜拂覺得自己都要熱化了時，許燁終於放開了她。
他的呼吸厚重，噴在她臉上酥酥麻麻的，“所以……”
他嗓音沙啞，“你當初沒有跟我說分手。就算你要去國外，就算我要逼你結婚，你也沒有提分手。”
姜拂抿抿紅腫的唇，“當然沒有，你那麼好。就算你想逼我結婚，我一時不答應，也不會跟你分手的，大不了跟你軟磨硬泡兩年我就回來了……”
“可你為什麼要跟我說分手呢？就是因為看到那張紙條了嗎？”姜拂反問。
許燁長嘆口氣，“我以為你要走，就……不耽誤你，把你綁在身邊了。”
“我不會離開你的，就算我人在國外，我也不會那麼輕易地跟你說分手。”姜拂連連搖頭，眼淚順著兩頰落下。
聽到這話，許燁眼眶紅了。
他溫柔地吻吻姜拂的唇角，蹭去她頰上的淚痕，將她攬在懷裡。
“姜拂，和好嗎？”
他抬起她的頭，直視她水汪汪的眼睛，“誤會都解開了。我從來都沒有想要跟你分手，既然你也是如此，為什麼不能重新在一起呢？”
他親她的眼睛，“跟我和好，好不好？過去的事情都是我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會放手了。”
“跟你和好有什麼好處？”姜拂抽手推開他，“你就是個大笨蛋！真相都不調查，就跟我說分手，全天下怎麼會有你這麼蠢的男人？”
“好好好，我是笨蛋，我最蠢。”許燁抬頭看著狹窄的洗手檯，忽然想到六個月前，他們在這裡初次見面的場景。
“你不是問我，跟我在一起之後有什麼好處嗎？”許燁握住她的掌心，“其實我們分手後的第一次見面，並不是酒店採訪那次。”
“那是什麼時候？”姜拂不記得了。
“我回京海的那天，”許燁幫她回憶，“那天你因為我的一句誰上了熱搜，你過來買醉，我剛好和江佰川來喝酒。出來抽菸的功夫，我就在洗手間碰到了你。”
“那次你喝的是真的多，說我長得像你的前男友，因此打抱不平給了我一巴掌。打完我之後，你還不忘了給我個蜜棗吃，硬是要加我微信。我不同意，你就把我懟在牆上，霸王硬上弓。”
姜拂的話隨著許燁的話越來越紅。
“你紅著臉要親我，只是那時候我們的身份，不能有親密接觸，所以我拒絕了。”
他歪頭，盯緊她的紅唇，“但跟我和好就不一樣了。”
他吻她，“以我們現在的身份，可以做的不止這個。”
姜拂柔若無骨地推他，“你煩死了！”
“怎麼這次不說我忽悠你了？看來你是真的想起來，那天晚上我們重逢了。”許燁輕笑。
其實……姜拂是想起來一點。
要不然她也不會任憑許燁說完。
“親也親了，抱也抱了，手也牽了，你要是不給我個名分，貌似說不過去吧，”許燁捧住她的臉，語氣帶笑，“以後我整個人都是你的，就不用說花錢辦事了。”
“那就……”姜拂東張西望，生怕被人看到，“出去再告訴你。”
她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結果許燁堵著她不讓她出來，“我們得出去了，你等什麼呢？”
“等你答應。”
“好好好，我答應和好，快走吧！”姜拂拉著他的手往外跑，結果又被許燁抱住壓回了洗手檯。
“著什麼急啊？話還沒說完呢，等你答應，然後補上六個月前，你沒得逞的吻。”
許燁的唇再次落下來。
…
華燈初上。
會野和滿血一直坐到日月打烊，都沒等到姜拂跟許燁從洗手間出來。
江佰川納悶了，“他倆不會掉廁所裡了吧？”
會野笑的奸詐，“剛和好的小情侶，就跟乾柴烈火似的。咱們就別打擾他倆的雅興了，走吧走吧。”
等他們離開，姜拂才捂著嘴巴貼牆摸到吧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