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拂苦著臉回身，“學長，雖然我喜歡你，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你可以隨便嘲笑我。”
許燁微愣，“我什麼時候嘲笑你了？修個雙學位，到時候忙起來，就沒時間在這裡發呆了。”
“你說錯了，”姜拂盯著他的臉，“我不喜歡資訊專業，我更喜歡的，是你。”
許燁輕咳兩聲，推著腳踏車往回走。
“你等等我，”姜拂追上去，“你今晚怎麼沒去彩排？”
“後天是資訊學院的辯論賽。”
“所以你是要去參加辯論賽？你在為辯論賽做準備？”
許燁皮笑肉不笑地搖頭，“並不，我只是不想告訴你我今晚去幹嘛了。”
“……那我不問了唄。”姜拂抽空看了眼時間，居然還有十分鐘關寢室門。
要是這麼跑回去，肯定來不及了。
“學長，你能不能把車子借給我？我先把你送回宿舍，我再回去。我要遲到了！”
“我為什麼要借給你？給我個理由。”
許燁站在車子前面，好整以暇地看著姜拂。
姜拂沉吟幾許，“如果你不借給我，”她往他車後座一坐，“我就只能耍無賴了。”
“……”許燁有點頭疼，“小朋友，耍無賴不是什麼好習慣。”
“相比於被宿管阿姨上報給導員，”姜拂抱緊車後座，“我更願意做個流氓。”
許燁無奈地捏捏眉心，看到她因為彩排弄得黑乎乎的小手，他眉頭緊皺，“不許碰我。”
姜拂頭點的像撥浪鼓，“保證完成任務。”
因為臨近熄燈時間，姜拂和許燁這樣赤裸裸地出現在大眾視野下，也沒有太多人看見。
“學長，”姜拂想到她今天化妝了，“你有沒有覺得我今天有什麼不一樣了？”
“有，”許燁在下坡處加速，“更聒噪了。”
突如其來的加速讓姜拂嚇了一跳，由於害怕掉下去的本能，姜拂一把抓住了許燁。
於是乎，許燁的白襯衫上，落下兩個黑乎乎的爪印。
“……”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姜拂和許燁在女寢面前相對而立。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姜拂想著先認錯是不是會有轉折的餘地，“下坡的時候我嚇了一跳然後就……”
對上許燁不算和善的眼神，姜拂低下頭去，“對不起！”
看來此刻千言萬語都比不上一句對不起來的實在。
“要不……”她偷瞥他，“我送你一件新的？”
許燁重新騎上車，“不用了。”他疾駛而去。
等回到宿舍，江佰川燈都熄了。
屋裡黑乎乎的看不清五指，只有陽臺微弱的月光還算明晰。
許燁脫了襯衣去陽臺泡水，結果扯開襯衫他才發現，兩個掌印之間，居然還有一個小小的唇印。
顏色有點淺，估計姜拂光顧著懺悔黑手印了，路燈氤氳根本沒看見這個唇印。
…
“你有沒有覺得我今天有什麼不一樣了？”
…
原來是化妝了。
“有，”許燁把襯衫泡進水裡，“更好看了。”
-
一週之後，姜拂還是買了件新襯衫來到了資訊學院。
她在心裡排練了好幾遍待會兒要怎麼說，下一秒吵架的聲音從裡樓傳了出來。
姜拂好奇地走過去，只見許燁不耐煩地站在資訊學院的小花園裡，正和一個女生說著什麼。
江佰川站在一旁看戲，連連搖頭。
姜拂悄悄摸過去，“江學長，這是怎麼了？”
“你來啦？”江佰川饒有興致地指著許燁和那個女生，“法學院的系花，表白沒成功，撒潑呢。”
“那你不去幫忙？”
“我可插不上嘴，要去你去。”
許燁的額頭落了一層薄薄的汗，系花的襯衫背後也溼了，看上去應該是站了很久了。這麼大日頭，再站下去估計要曬化了。
許燁本來面板就白，曬得通紅更是惹人憐憫，跟嬌俏美人似的。
姜拂定定神，朝著兩人走過去。
“許燁，你怎麼就是不肯答應我呢？我要家世有家世，要樣貌有樣貌，甚至連你想去的電競比賽都可以幫你搞到決賽資格，你為什麼不看看我……”
“學長，”姜拂打斷系花的話，諾諾地走到許燁面前，“你的襯衫。”
她把裝著襯衫的包包遞給許燁，眼神很是曖昧。
“你是誰？”系花怒了。
姜拂忽略她的話，委屈道：“那晚是我不對，弄髒了你的衣服。下次我不會了，肯定讓你乾乾淨淨回寢室。”
“你們……”系花聽到這話瞬間爆炸，“不知廉恥！”
說罷一巴掌拍了過來。
許燁眼疾手快地握住姜拂的手後退，“沒事吧？”
姜拂搖頭，“沒事。”
許燁回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所謂的系花，“我們名正言順，有什麼不知廉恥的？你別白費功夫了，要是再敢動我身邊的人，就不是好言相勸這麼簡單了。”
系花急得直跺腳，但是又沒有辦法，只好離開。
姜拂直勾勾地盯著許燁和她握在一起的手，眼珠子都直了。
注意到她的不自在，許燁忙鬆開她，“多謝。”
姜拂抬腿跟上去，“你剛剛說我們名正言順，什麼名正言順啊？”
許燁輕咳兩聲，“朋友就不能名正言順了？”
姜拂嘟著嘴撒嬌，“哦，原來我們是朋友啊，我一直以為朋友都是有微訊號和電話號碼的呢。”
“……”許燁這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156****8786。”他報了串數字。
姜拂懵著，“什麼？”
“我的手機號，微信同號。”
姜拂哪能記得住，“你再說一遍唄。”
許燁淡笑，“給我什麼好處？”
“我都幫你解決了個這麼大的麻煩，還不能換你的手機號？”姜拂嘿嘿地笑。
許燁無奈伸手，“手機。”
姜拂立馬雙手奉上。
得到號碼的姜拂如獲至寶，“我可以每天給你打電話嗎？”
“不可以。”
“發微信呢？”
“不可以。”
“發簡訊呢？”
“不可以。”
“朋友圈點贊！”姜拂退而求其次，“這總可以了吧？”
“我不發朋友圈。”
“……”姜拂徹底洩氣了，“我不想追你了。”
許燁終於有了點反應，“怎麼？”
“你聽聽法學院的系花追你的籌碼，家世樣貌後臺個個出挑，我可比不上。”
聽她這話頗帶醋味，許燁淺笑，“你也有別人沒有的優點。”
“比如？”
“比如，”他看著她的唇，“給別人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