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向月聽出姜拂的不自在,就知道她肯定又出狀況了,“棺材要滑蓋的還是翻蓋的?”

姜拂微愣,“什麼?”

“聽你的口氣,你好像又遇到你那個死前任了哦,”向月開啟手機擴音,走到吧檯前調酒,“跳樓去吧,我就不幫你找消防隊救援了,消防員叔叔都很忙的。”

姜拂:“......你可真是我的好朋友。”

聽著她那邊開始噼裡啪啦拍青檸,姜拂結束通話了電話。

“許燁,我真不知道姜拂住對面,我要是知道,我自己搬過來住我也不坑你。”江佰川舉著五根手指頭髮誓。

許燁默不作聲地瞥了他一眼,又看向姜拂的方向。

她剛結束通話電話,侷促的表情有點可愛。她只穿了件紅色絲綢吊帶睡裙,長度到大腿下面一點,顯得腿又細又長。

加之出水芙蓉的姿色,彷彿畫裡走出來的人物。

風輕輕吹過,她的及腰秀髮掃過肩膀,鎖骨,溫柔的像是夕陽下沉沉欲睡的山川湖海。

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姜拂總是嫌棄自己及肩的頭髮太短,加之個子又高,很多時候跟許燁走在一起,都像是好哥們而不像是情侶。

許燁長相矚目,還是校草,姜拂久而久之也會覺得這份關係時常不安。

後來她注重打扮了,也慢慢留長髮了,只是頭髮還沒有留長,兩個人就分手了。

許燁緩緩收回目光,擋在了還在盯著姜拂打量的江佰川面前。

“走吧。”

“你放心,我還有個朋友,他還有套房。”江佰川跟著他進屋。

許燁:“......你怎麼這麼多朋友?”

江佰川眨了眨眼睛,“我......”

意識到自己嘴快了,許燁補充道:“誇你人緣好。”

“我就知道,”江佰川提著他的行李想走,“咱們現在就搬家,免得夜長夢多。”

許燁抓住行李箱的拉桿,“算了,今天太晚了,我有點累,下次吧。”

江佰川悶頭往窗外瞥了眼,陽臺上已經沒有姜拂的身影了。

他思量再三,“你不會是捨不得姜拂吧?你不會忘了當初她為什麼跟你分手吧?你不恨我都恨......”

“沒忘,”許燁打斷江佰川,眼神深遠又帶著些冷漠,“也恨。”

江佰川沒再往下說下去。

他看許燁臉色不算好,就知道他肯定不是拘泥於兒女情長,便鬆了口氣。

許燁走到浴室門口把拖布和掃帚拿出來,舉到江佰川面前,“你不走,是想幫我整理衛生?”

江佰川立馬背上包,跑得比兔子還快,“那我先走了!等你搬家的時候記得聯絡我,我來幫忙!”

隨著關門聲響起,房間裡安靜了。

許燁掀開蓋著沙發的白布一角,扶著膝蓋坐下。

陽臺的門沒關,京海的車水馬龍係數飄進房間。

同樣落入許燁耳朵的,還有隔壁某前任正在放的歌——

《隔壁的泰山》。

聽著那魔性的“嗷哦”一遍一遍盤旋,許燁累到笑了。

姜拂肯定是放給他聽的,一年多了,這傢伙的性子似乎沒怎麼變過。

他起身關上陽臺門,把“慢慢的,走過來,靠近我,就是現在,我就是你心中的人猿泰山”等歌詞係數拒之門外。

姜拂聽《隔壁的泰山》聽的有點上頭。

她一邊吃著小餛飩,一邊跟湯媛想對策。

...

湯媛:怎麼樣?你的音樂攻擊起效果了嗎?

...

姜拂拿起手機回應。

...

姜拂:沒有,他貌似不怕噪音。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他還不為所動。

湯媛:那隻能從長計議了,既然噪聲干擾不管用,那你就色誘吧。

...

姜拂差點被餛飩嗆著,口水都快噴到手機螢幕上了。

...

姜拂:你沒事兒吧?我跟他可是老死不相往來的前任關係。

湯媛:就是啊!你噁心他,他不就走了?

姜拂:......

湯媛:我真覺得這招可行,今天採訪你看他臉多臭,肯定煩死你了。

姜拂:他那是得不到我的氣急敗壞。

湯媛:【鄙視】jpg.

...

姜拂放下手機仔細想想,還是不願意出賣皮囊委曲求全。她關掉音樂收拾好碗筷,準備休息時湯媛又來了條資訊。

...

湯媛:不過你說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你還是把陽臺互通的門鎖死吧,免得他獸性大發,你又手無縛雞之力......

湯媛:【色】jpg.

...

湯媛這話算是提醒了姜拂,她披上外套,揣上鑰匙跑下了樓。

彼時許燁已經打掃好屋子的衛生點了份外賣。

他坐在沙發上緩緩吃著,沒多久聽見陽臺外面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他疑惑地走到陽臺,看到互通的玻璃門後面正蹲著個鬼鬼祟祟的小姑娘。

許燁靠著門框抱胸看了好一會兒,只見姜拂從衣服裡掏出一條手臂粗的鐵鏈子,正往門上栓的帶勁。

他有點哭笑不得,開啟門走了出去。

夜晚風光正好,月明星稀,他走的緩慢,直到靠近那扇玻璃門,姜拂才注意到他。

她沒防備,驚得一屁股蹲在了地上,鐵鏈子掉下來砸到小腿,疼的她弓起了腰。

“我靠!”姜拂齜牙咧嘴,“你有病啊?偷偷摸摸出來!嚇都嚇死人了!”

許燁半蹲下身子,伸手從玻璃門下面的縫隙裡扯過一節鐵鏈。

那鐵鏈是真的沉,還生了鏽,不知道以前幹嘛用的。

見許燁對鐵鏈有意思,姜拂立馬拽回去。

“哪來的?”許燁挑眉看她。

兩個人之間只隔著一扇玻璃門,說話彼此都能聽得見。

姜拂冷哼一聲,“跟你有什麼關係?”許是意識到自己的口氣有點衝,她又補充,“樓下物業阿姨拴狗的。”

“......”許燁沉默幾秒,“什麼狗用這麼粗的鏈子?”

“藏獒。”姜拂實話實說。

許燁略微無奈地捏捏眉心,仔細打量著她,“所以你用拴狗的鏈子栓門?栓你還是栓我?”

姜拂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眼神,彷彿在說你是腦子有問題嗎我肯定是栓你啊,哪有用狗鏈子栓自己的......

“所以你栓這東西,”許燁扶著玻璃,表情玩味,“是怕你對我圖謀不軌,想自斷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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