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理買賣,我不需要付出什麼。”夜飛舟故意沉下臉色,一本正經地同她說話,“倒是你,需要付出銀子,很多銀子。”

“很多是多少?”夜溫言揚揚手中的地契單子,“六座大山,不能太便宜吧?我還不知道手裡的銀子夠不夠,萬一買不起就不好了。”

夜飛舟實在無奈,“銀子不夠你還張羅買山頭?罷了,我手上還有一些銀子,但不多,回頭都拿給你。”

“那要是還不夠呢?”

他隱隱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你到底要說什麼?”

夜溫言笑了笑,“我就是想說,如果還不夠,二哥能不能跟三殿下商量商量分期付款?或者他能不能看在你的面子上,給我少算些錢?”

夜飛舟:“……”

“好啦,誆你的。”她動了動腿,踢了夜飛舟一下,“逗你的,瞧把你給嚇的,臉都變色兒了。我能幹那種事嗎?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我就算不要這些山頭了,也不可能在銀兩上讓你去同他商量,那成什麼了?將來他還得拿這事兒講究你,覺得你佔了他多大便宜,咱可不能吃這個虧。”

夜飛舟想說其實就算他去說了,將來三殿下也不可能拿這個事來與他說理。畢竟如果真要算錢的話,從小到大他可欠他太多銀子了。

“二哥放心,我有銀子,就算真沒銀子我也有地方要去,不用二哥哥再去跟他打商量。”

“你跟誰要?”夜飛舟覺得自己終於逮到機會扳回一局,有些仇必須得報上一報。於是追著她問,“說說,你打算跟誰要?你大哥還是大姐?又或是你母親?除了他們,誰能憑白無故給你銀子?小四,老實告訴我,你打算跟誰要錢?”

夜溫言把被往腦袋上一蒙,“二哥你可真是,好的不學,偏學這些小心機。”

“我怎麼就不學好的了?”他一把將她矇頭的被給拽了下來,“小四我可告訴你,兒女婚事,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果私下裡與什麼人定了終身,那可是要壞門風的大事,馬虎不得。當然了,凡事都有個解決的辦法,不如你同我說說那人是誰,你倆怎麼認識的,又是怎麼好上的。你把話都說明白了,我心裡有個數,回頭家裡問起我也好幫你周旋一二。”

“用不著你周旋。”夜溫言咬咬牙,“我相中的人誰也說不得一個不字。”

“是那位紅衣公子?他姓甚名誰?家住何處?家裡又官居幾品啊?文官還是武將?”

“不告訴你。”

“……小四你這就不講究了,你一再的用三殿下來打趣我,怎的自己口風這樣緊?一點都不肯透露?你我二人就算等價交換,也該換你幾句透底細的話來吧?”

他想起昨晚上這丫頭去找他,也提過交換資訊,於是乾脆也豁出去了,“要不這麼的,你問我一句我問你一句,你問三殿下,我問紅衣男子,如何?”

“不如何。”夜溫言翻了個身,仰面躺著,“你跟三殿下我光靠猜的也能猜個七七八八,用不著拿我自己的事情同你交換。你要是想知道那人是誰,那便也靠猜的吧!”

她說著話,把手裡的地契又塞回枕頭底下,“反正東西是我的了,不帶反悔的。明兒我就去府衙把名字和備案都給改了,你們就是想要也要不回去。至於銀子,也是等明日我身子好了就拿給你,不過你最好還是去問問三殿下到底怎麼個收費法,不然給多給少都不太好。”

夜飛舟猶豫了一會兒,到底還是實話實說:“其實他說過不要錢的,白送給你。”

“恩?”夜溫言聽愣了,“不要錢?他腦袋是不是讓門擠了?”

“小四。”夜飛舟真是拿這個四妹妹沒辦法,人家好心給你東西,這怎麼還帶罵人的呢?

“哎呀好了,我就是驚訝,打個比方。那你說他腦袋要是沒讓門擠,怎麼可能白白送出六座大山給我?而且我對他從來也沒給過什麼好臉色啊!宮宴那晚我還罵他來著。”

夜飛舟撫額,這死丫頭在外邊到底惹了多少事兒?

“也不是白送給你的。”他告訴她,“三殿下說了,這六座山算是還你的人情。”

“什麼人情?”夜溫言又懵了,再想想,便恍然,“哦,借你暗衛來殺我這個人情?也不對,那個仇我都已經報了啊!我把他的王府拆得亂七八糟的,差點兒把他也給砸裡面。而且我都說了,他主要是為了幫你,所以我跟他也沒有太大的仇怨,那事兒就算了。六座大山來還那個情,確實有點兒多了,我感覺這麼幹有點兒訛人。”

夜飛舟失笑,“你還知道自己訛人啊!不過……仁王府真是你拆的?我聽說你大婚那天還拆過肅王府,你哪來的這種嗜好?什麼時候染上的?這怎麼專愛拆牆呢?”

“那要不拆什麼?拆骨頭?”夜溫言翻了翻白眼,“我受了氣,總得發洩出去。但礙於他的身份地位,我總不好直接把他給剁巴了,所以我就只能拿王府出氣。毀物總比打人強,所以你們得慶幸我當時還有一絲理智尚存。再者,肅王府不只拆了一回,後來我帶著江婉婷又去砸了一頓。然後你劫殺我的那天晚上,我們沒想明白到底是誰對我下手,當時就一心想著權青祿跟我有仇,於是就又放了把火,徹底把肅王府給燒成遺蹟了。”

夜飛舟聽得瞠目結舌,仁王府是她拆的,肅王府是她拆的,就連肅王府那場大火也是她放的……“小四你跟我說實話,地龍翻身不是你乾的吧?”

夜飛舟問這話時心都哆嗦,以前就知道這個妹妹讓祖父給慣得無法無天,但也不至於跟皇子叫板叫到這種地步。這怎麼如今祖父不在了,她非但不知道收斂,反而還愈演愈烈了呢?

夜溫言都聽笑了,雖然笑得虛弱,但也能看出是笑。她說:“二哥,我要是能有讓地龍翻身的本事,你覺得這臨安城還待得下我麼?那些人還欺負得了我麼?我早讓地龍一個翻身把他們都拍死了,還留著他們三天兩頭到我跟前來找麻煩?”

夜飛舟覺得也是這個理,但這妹妹還是太虎了點兒,他必須得規勸規勸。

於是他跟夜溫言說:“你到底是個女孩子家,做這些事還是太危險了,萬一當時肅王府的侍衛和那六殿下的暗衛都衝出來圍攻於你,你該怎麼辦?”

夜溫言就笑,“你以為肅王府能有多厲害的侍衛和暗衛?衝出來我就把他們全都打死!再說了,權青祿他不敢。”

她這話說得輕鬆又自信,夜飛舟雖不知她是哪來的自信,卻還是信了她。但還是補充了句:“下次再遇著這種事你可以叫上我,我同你一起去,怎麼也比你一個人強一點。不過儘量還是不要太極端,拆牆什麼的,太暴力了。”

夜溫言笑嘻嘻的扯他袖子,“二哥對我還是挺好的,下次我一定記得叫上你。不過拆牆也不算暴力,誰讓他們欺負我呢,敢欺負我我就必須端了他們老巢。”

“你真是……”夜飛舟簡直無語,“罷了,不管怎樣,能出氣就好。但話又說回來,三殿下說的人情不是指上月十五那個事,他應該也不知道王府是被你拆的,畢竟從未聽他提過。他只是說謝謝你治好了我的腿,所以欠你一個人情。”

某人的八卦之火又燒了起來,“我治你的腿為何要他來欠人情?”

原本剛才都有點兒困了,就想說繼續睡覺,結果夜飛舟一句治腿欠人情,又把她給整精神了。眼瞅著這小丫頭一雙眼睛裡閃著熊熊火光,夜飛舟當時就有點兒後悔。說什麼不好非說這個,他這不是自討苦吃麼!

“說呀!為什麼?”某人都有勁兒去使勁兒拽她哥的袖子了,居然還拽著袖子把自己都給從榻上拽了起來。嚇得夜飛舟趕緊去扶她,生怕她摔了。

“不是生病了麼,勁兒怎麼還這麼大?”他將人扶起來,隨口說了這麼一句。

結果就聽夜溫言說:“生病也不影響我拽你,更不影響戰鬥力。就像上個月十五,我那次也生病了,當時比現在病得還要重一些,但你看,影響我殺人了嗎?我還不是把那些個高手給殺得一個不剩,要不是你跑得快,我估計連你也一塊兒解決了。”

說完,也覺得自己這話說得有點兒大,於是改了口:“可能你要是再衝上來,我就解決不掉了,因為當時最後一個敵人倒下時,我體力已經透支了。別說是再來一個高手,就是再來個平民百姓,推一下都能把我給推倒。所以還真得謝謝你跑了,要不然我可活不到現在。”

夜飛舟沉默了,眼底掩不去的自責,他跟她說:“小四,對不起。”

眼瞅著好好的氣氛一下子低沉下去,夜溫言可真受不了這個,趕緊就道:“哎呀行了,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為啥我救你,卻要三殿下來欠這個人情?”

夜飛舟:“……咱們還是談談我劫殺你的事。”

“不談。”

“談吧!”

“你沒劫殺我,別人乾的,跟你沒關係。好了,下一話題,三殿下為什麼要欠我人情?”

夜飛舟真的敗給這個妹妹了,“你都知道,為何還一定要問我?”

“我不知道,我啥也不知道,你跟我說了我才知道。”

夜飛舟呼地一下站了起來,“就不該來看你!”

“不該來你也來了,就順便說說唄!”她還掛著他的袖子些,死拽著不撒手,夜飛舟想走都不行。“你要是不說,我就不給他錢了,他損失這麼一大筆肯定心疼。”

“也沒什麼好心疼的,他無所謂這個,你要真不想給就不要給了。”他看看自己的袖子,無奈地又坐了回來,“好了,我不走,你先把手鬆開。”

夜溫言鬆了手,迷迷糊糊地就往榻上倒,嚇得夜飛舟趕緊把胳膊伸過去給她墊了一下,這才沒讓她磕著腦袋。

“你這究竟是什麼病?小四,小四你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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