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嗓子幾乎是救活了那工部夫人,只見她瞬間就來了精神,衝著人群裡權青允走來的方向就爬了過去,一邊爬一邊鬼一樣的叫道:“三殿下救命!三殿下救命啊!”

權青允皺著眉穿過人群走上前來,工部夫人眼瞅著就要撲到他腳邊,身後跟著的隨從平陽立即上前,抬起一腿就把她給踹回原地,同時還大喝道:“哪來的怪物?”

人們紛紛點頭,工部夫人這樣子的確就像個怪物,有許多夫人都把孩子的眼給捂了起來,以免看多了夜裡做噩夢。

工部夫人被平陽這一腳踹得直接吐了血,可求生欲和臉上沒了皮的疼痛,讓她想暈都暈不過去。她不再往前爬,只趴在原地苦苦哀求:“三殿下,救救我,我是工部李長山的髮妻,我們見過許多次的。三殿下還喝過我親手泡的茶,還贊過我泡茶的手藝好。三殿下,夜溫言撕了我的臉,我一整張臉都被她給撕下去了啊!三殿下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嚴懲兇手!”

她正說著,人群中又擠進來一夥人,其中一個小姑娘還一邊往前擠一邊喊:“誰欺負誰了?剛才喊什麼呢?誰欺負誰了?沒臉那個怪物,你先別吵吵,臉都沒了話還那麼多。”

然後就不知道是哪位那麼配合,回了句:“長公主欺負夜大將軍之女,夜四小姐啊!十位高手毆打夜四小姐一個啊,真是太霸道了,夜四小姐太慘了。”

墜兒聽出來了,這是她們院兒裡的丫鬟、阿立的聲音。

衝出來的那位當時就不幹了——“什麼?十個打一個?長公主有病是吧?”

人們紛紛把目光向說話的這位遞了過去,一看,好像是,刑部尚書江家的嫡女,江婉婷。

緊接著,後頭又有個聲音跟著起鬨:“皇族毆打將軍後代,是不打算認夜家的軍功了?”

人們再看,嗯,臨安府尹池大人家的嫡女,池飛飛。

這都不算完,還有人接著說:“可能是不打算認了吧,畢竟長公主只認秋胡不認北齊。”

這位是看熱鬧從來不嫌事兒大的池夫人,唐妙文。

然後就聽到江家夫人藍美玉說:“老爺,這已經不是女眷堆兒裡的事了,該由朝廷出面。”

江逢跟著走上前,認真地點點頭,“明日早朝,本官定會參上一本,請皇上及滿朝文武一起來斷一斷長公主仗勢欺人這個事兒。”說完,又看向先他們一步到來,都還沒來得及說話的三殿下權青允,“三殿下以為如何?可願同本尚書一起參上一本?”

權青允終於得到話口了,立即點頭道:“本王覺得江大人說得對!”

權千羅急眼了:“權青允!胳膊肘往外拐?你哪隻眼睛看到本宮欺負她了?何況就算本宮欺負她,又與你何干?有你何事?難不成你還要幫著她夜溫言?”

權青允看了看他這位長姐,重重地嘆了一聲,“長姐,多少年了,你早已回到北齊,還一口一個本宮本宮的自稱,是說給誰聽的呢?至於胳膊肘往哪邊拐,長姐啊,本王雖是皇族,但也是北齊國的仁王殿下,是在朝為官者,所以本王的胳膊肘一定是拐向我們北齊的。你要說你這聲本宮的自稱是基於你北齊長公主的位份,那本王今日就不論你與夜四小姐的事。可你要說你這聲本宮的自稱是基於秋胡國,本王就得與你好好論論,何以皇姐對一個幾次三番侵略北齊國土的秋胡國,如此念念不忘?”

“你——”權千羅一下就被激在了當場,她指著權青允,也不知是想哭還是想笑,“好,真好。你們這些弟弟,小時候我都疼愛過,就是嫁到秋胡國,也會每年都命人帶那邊的好東西來送給你們。如今你們都長大了,翅膀硬了,看不起我這個長姐了,要聯合著外人一起來對付我了。權青允,你憑什麼啊?他們夜家人征戰沙場是保北齊安寧,難道當年我遠走他鄉為國和親不是為了保北齊安寧?我奉獻了我自己的一生,不是為了這個國家?”

她一邊說一邊指著地上的屍體:“你再看看這些人,這就是我身邊的十位高手。我不瞞你,這其中半絕境界的有八個,絕境的有兩個。可是一盞茶的工夫都不到,全都被夜溫言斬殺於此。就這樣,你們衝過來就質問我是誰欺負誰?你們睜大眼睛看看是誰欺負誰!”

權青允低頭看過去,心裡陣陣後怕。絕境的高手有多厲害他再清楚不過,他仁王府至今都沒有絕境高手,他這位皇姐身邊居然有兩個,是什麼時候有的?他為何不知?

見他遲遲不說話,權千羅泛起一陣冷笑,再看向江婉婷她們幾個,厲聲道:“跪下!”

江婉婷嚇一哆嗦,卻不是被長公主的威嚴嚇到,而是單純地因為對方說話聲音大,還是突然喊了這麼一嗓子,她這才嚇一跳。可人家畢竟是長公主,讓她跪她也不能不跪。

於是心不甘情不願地跪了下去,連帶著池飛飛和江池兩位夫人也跟著跪了。

但跪是跪了,嘴卻沒停:“他們死了只能說明他們笨,說明他們打不過溫言。跟誰欺負誰有什麼關係?這事兒不管怎麼論,不還是長公主派出十位高手圍殺溫言麼!”

池飛飛也跟了一句:“溫言屬於正當防衛。”

兩位夫人倒是什麼都沒說,但架不住她們一直在點頭啊,還帶著許多人一起點頭。

夜溫言的丫鬟阿立乾脆跪到江逢和權青允面前:“求江大人和三殿下為我家小姐做主,我家小姐太難了。也請江大人和池大人一起斷斷案,問問今日之事到底怪誰。”

池弘方一聽說還有自己的戲份,趕緊就往前站了一步,搶先開口道:“好!本府就來斷一斷這樁案子!”他整整自己的衣袍,看著一地的屍體大聲道:“就先請長公主來說說,為何派出十人圍攻夜四小姐?”

權千羅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區區臨安府尹,你有何資格向本宮問話?”

池弘方也不相讓,“長公主既然自稱本宮,那本府就有資格與你問話!我乃北齊國京都府尹,是這臨安城的父母官,還問不起你一個秋胡國餘孽了?”

“你叫本宮什麼?”

“秋胡國餘孽!你有意見?”池弘方再上前一步,“你有意見?”

他怕什麼啊!夜溫言是帝尊的女人,媽的,他怕什麼啊?

池弘方把腰板挺得直直的,頭一次覺得自己這個臨安府尹當得如此牛逼。這就是有帝尊撐腰的感覺啊,比皇上給撐腰痛快多了!現在別說是審長公主,就是讓他宰了長公主都行。

“說吧!為何圍攻夜四小姐?”池弘方問完了話,又看向在場眾人,“長公主不說就你們來說,誰能把事兒說明白了,今後本官就記他個大人情!”

於是有人想要這份人情了,正是跪在公主府門口的其中一位夫人,就聽她大聲喊道——“我知道!我來說!今日長公主辦壽宴,紮了個稻草人跪在府門口,稻草人身上寫了夜大將軍的名字,還穿了鎧甲,任人踐踏唾罵。夜四小姐急了眼,這才跟長公主對峙起來。”

“我也說我也說!”又有人叛變,“工部夫人的臉皮是夜四小姐撕下來的,因為她侮辱夜大將軍,給稻草人頭上扣綠帕子,她還往稻草人臉上吐口水。”

那些跪著的夫人小姐們你一句我一句,把今日之事說了個明明白白,甚至還把前幾年長公主辦壽宴時,請人做法事詛咒夜大將軍的事也給說了。

池弘方對以前的事是知道的,但那時候他沒站隊,再加上先帝放任長公主胡作非為,他也不好說什麼。但現在可不一樣了,他現在有了明確的屬性,全身上下都打著帝尊帝后的烙印,所以今兒長公主府門口發生的事他就必須得管。

於是他立即聯手刑部江逢,大聲道:“這樁案子本府和刑部一起接了,夜大將軍乃我北齊功勳,無論是誰,膽敢羞辱國之將領,本府都必須將其繩之以法,以慰軍心!”

江逢也表態:“沒錯,我刑部絕不會坐視不理,即使是皇親國戚,在此事面前也沒有絲毫情面可講!此事若不嚴懲,只怕軍心不穩,國將不國。”他說完,又看向權千羅,“長公主看似只辱夜大將軍一個,實則卻是在動搖我北齊軍心。長此以往,將來再上戰場必然軍心不穩,逢戰必敗!長公主之心路人皆知,就不用本尚書再點明瞭吧!”

“江逢!”權千羅都驚了,“你可知你在說什麼?本宮乃北齊皇族,曾為北齊奉獻出自己的全部人生!豈容你給本宮扣上這麼一頂通敵叛國的帽子?”

江婉婷又嘟囔了一句:“一口一個本宮,時刻記著自己是秋胡國的人,那就也不叫通敵叛國,叫忠於自己的祖國。”

池飛飛立即把話接上:“秋胡國皇族不是都殺光了麼,這怎麼還留一個呢?溫言!”她抬頭向夜溫言看去,“這就是你爹不對了,斬草不除根,你看,後患來了吧!”

權千羅猛地轉頭,狠狠盯上跪著的兩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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