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三人睡到日上三竿,這才幽幽地醒來。

為了確保貨物安全,江景辰每天醒來,都要親自前往貨倉清點一下倉庫的物資。另外還要注意倉庫中是否有蚊蟲鼠蠅,或者是潮溼之處,以免對貨物有所影響。一連數日,每天如此。

看著江景辰一副謹慎的樣子,王貴生忍不住笑道:“江老弟不必擔心,如今我們行駛這水路為官渠,絕對不會有盜賊之徒。而且這沿途一路,會經過多個州縣,全部都有官府衙門的人,所以十分安全。更何況,這水路我行運十多年了,根本就沒出過任何問題。”

江景辰衝王貴生拱手一拜道:“有王兄這番話,那我這就放心多了。只不過這是我第一次出遠門,也是第一次親自押送這京城貨物,自然是要費心了一些,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

王貴生笑著說道:“江老弟說得對,我們做生意出門在外還是謹慎一些好。剛才我問過了,在行駛半個時辰就到下一處碼頭,到時候我們的人下船補給一些物品,然後在拉上一點貨物,就直接出船,等到明日午時就能趕到京城了。”

江景辰衝著王貴生就是一拱手道:“這次能搭借王兄大船,真是為我省了不少時間和力氣啊。加上上次有王兄幫忙,我還一直沒有機會答謝,等到了京城,我一定要好好找個酒樓擺上一桌,宴請王兄,還請王兄務必賞臉出席。”

王貴生連忙說道:“看兄弟你這是說的哪裡話,我這趟不拉你,也要拉別人。有你這個熟人陪我一起出船,路上還能與我閒聊喝酒談天,可以說是老弟你的生意照顧了我的水運啊。而且,老弟你做的可是京城的生意,以後一定會越做越大,到時候多照顧下老哥就是了。”

“王兄放心,景辰一定不忘王兄恩情。”

“兄弟多謝了。”

半個時辰後,船隻停靠在距離京城的上一處地方西京的碼頭。船隻剛靠岸,江景辰便見碼頭人頭攢動,忍不住驚道:“沒想到除了京城之外,還有其他地方的人口,居然比秦州人口密集多一倍。”

身後的王貴生也開口說道:“你可不要小看這西京,畢竟也是歷朝古都之地,而且距離京城較近,又是炎朝大州之一,除了京城之外,在整個炎朝之中,人口也算是數一數二。很多流民逃難,去不了帝京,就在這西京安家。”

石寧笑了笑道:“炎朝之地越距京城越是繁華,不管怎麼說,這裡就算不是天子腳下,但也距離京城較近,一個聖旨令下來,整個州城都能瞬間傳遍,州城上下官員,哪個也不敢亂來。百姓們若是有冤情,也能輕易地東進帝京喊冤。”

江景辰頓時一臉慚愧道:“不愧是兩位兄長,一個言官,一個言商,都對著炎朝上下了如指掌,不像景辰粗人一個有些眼光短淺,只盯著秦州一畝三分地的面積,有機會我還要多與兩位出來走走,見見我們炎朝大好山河,也漲漲自己的所見所聞和世面。”

石寧當即忍不住笑罵道:“你這傢伙,又來藉此機會抬舉我們二人,真是拿你沒辦法。”

“哈哈哈——”

就在三人說笑之際,只見碼頭一隊勞苦工人,將船上的一些貨物卸下後,又扛著一袋袋貨物,朝著船上運輸過來。

看著那一袋袋貨物,江景辰內心有些疑惑道:“王兄,這西京距離帝京這麼近,還有人行走水運不走陸運?這些拉的都是什麼啊?”

王貴生看了一眼道:“這些都是米糧,就算這裡距離帝京近,但因為貨物諸多,行走陸運需要消耗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不光腳程慢,而且消耗口糧也多。百石米糧一路運輸,至少要消耗三四成的口糧,若是行走水路運輸,只要交給我們上船,有幾個人看著便可。”

“看來這些人都會打如意算盤。”

“行商之人有時候就在乎那一點利益,能節省一些是一些,節省的都是利潤。”

“王兄說的是,這裡有些暴曬,我先回船艙裡休息下。”

“好,今晚你我三人再暢飲一下,明日到了帝京,各自忙碌,不知道要何時才能相見。”

“一定!”

江景辰說完返回船艙,就在人影消失後,只見兩名搬運貨物的工人,盯著江景辰的背影。

其中一個瘦高個的傢伙,忍不住嘟囔道:“大哥,看清楚了嗎?是不是那個傢伙。”

另一人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道:“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認得這傢伙的模樣。”

“大哥,我們怎麼辦?”

“哼,當初如果不是這個傢伙與那石寧攔著,我們弟兄們早就拿了錢財一輩子吃喝不愁了。結果因為他們二人,我們兄弟落魄成這樣,沒想到今日居然會在這裡見到他,簡直就是天賜良機。今晚就動手,宰了他。”

“好。”

二人隨著隊伍搬運,將所有貨物裝載完畢後,趁著人群不備,就此留在船上,一直躲在這些米糧的貨艙房內。

一直等到夜間,大部分人都睡著的時候,兩人才從裡面爬出來,伸手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沿著船艙一路尋找。透過月光不難看到,兩人面部凶神惡煞的樣子,正是當初漏網的強盜二當家和三當家。

瘦高個的是二當家叫做賈寬,另一個是三當家叫做賈興。兩人當初跟隨魯定搶了雪韻閣的貨物,因為跟隨姓崔的去拿錢,所以躲過了一劫。等到回來的時候,只見魯定和所有人被石寧一網打盡。

當即兩人帶著剩下的人,拉著其他的貨物逃到山上的破寺廟,後來又被秦州總捕頭耿虎帶人追繳,這一次除了他們兄弟二人外,其餘人全部被捕,所有貨物也都被沒收。兄弟二人沒有了去處,為了躲避追擊,就一路朝著京城的方向趕去,最終落腳在這西京。

兩人沒有其他本事,只能憑藉一身蠻力,在這碼頭上做點苦力換點錢吃飯。同時有暗中打聽,秦州江景辰的訊息。得知,江景辰的貨物會行走水路,兩人就在此埋伏,沒想到真的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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