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的柳浩天臉上表情平靜,似乎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宋天華眉頭皺了皺,隨後沉聲說道:“原本我打算現在就散會了,但是卻沒有想到,在太平縣,發生了一起突發事件。我接到的情況資訊是這樣的,有一個太平縣山南鎮的村民,直接在同村村民的家庭聚會上,衝了進去,當場殺害多人,隨後,對方又衝入了縣自然資源局,衝進了局長室,卻發現局長不在,他隨後就當場控制了多人,並把這些人帶進了會議室,拉上了窗簾兒,隨後透過電話告訴外界的人,讓他們局長張大軍立刻過來相見,否則每隔一個小時,就會把一個自然資源局的公務人員從樓上推下去。此舉性質非常的惡劣,這是在挑釁我們南松市的權威,這是在挑釁法律的底線,這件事兒必須嚴肅處理,嚴懲不貸!”

宋天華的臉上表情十分嚴峻,因為此時此刻的宋天華感覺到身上的壓力很大,要知道,不久之前剛剛發生三個大學生被打事件,現在又出了這樣一個聳人聽聞的時間,這對於南松市來說,是一個非常糟糕的訊息。

雖然這個事件發生在南松市下面的太平縣,但是太平縣可是號稱南松市第一縣,在南松市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最關鍵的是,太平縣屬於南松市。

別人未必會記得住太平縣,但一定會記得南充市。

尤其是此時此刻,現場那麼多的記者已經及時趕到,甚至已經進行了現場直播,這件事兒根本不可能直接在訊息層面進行直接掐斷,這次的輿論危機必然會如火如荼。

因為這種事情非常的敏感。

宋天華說完之後,目光看向了柳浩天:“柳市長,你認為這件事情應該如何處理?”

柳浩天反問道:“能不能看到現場影片直播?”

“可以!”立刻有人回答說道。

柳浩天點點頭:“立刻把現場的影片直播訊號切進來我先看一下。”

這一刻,柳浩天非常清楚,這起突發事件絕對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尤其是犯罪嫌疑人,竟然懂得拉上窗簾兒,說明對方至少是一個心思細膩之人。

現場的影片直播訊號很快就切了進來,柳浩天透過外面的記者觀看了一下現場的情況,他發現,現場亂哄哄的。

就在這時,影片直播的記者突然說道:“現在犯罪嫌疑人告訴警方,說是他已經掌控了整個自然資源局的監控系統,他嚴肅的發出警告,不要在耍花活,不要玩兒什麼偷襲的遊戲,他還說他已經在會議室的門口安裝了一些可能會讓以強力方式進入會議室的人產生嚴重傷害的物品,具有很強大的爆發力!

同時,犯罪嫌疑人還發出了警告,說如果發現這個時候監控系統哪怕出現一點問題,他都會毫不猶豫的採取懲罰措施,因為他手中的人質足夠多。”

柳浩天聽到此處,臉上的表情當時就變得凝重起來,柳浩天目光直接盯著陳金文問道:“陳書記,此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陳金文沒有想到,柳浩天竟然會把這個問題拋給自己,他略微沉吟了片刻,直接冷聲說道:“我們不可能向犯罪嫌疑人妥協,尤其是這件事兒現在已經引發瞭如此巨大的關注,必須以強烈的方式突破所有的限制,將犯罪嫌疑人繩之以法。”

柳浩天反問道:“你的意思是說,為了將犯罪嫌疑人繩之以法,可以不顧我們公安幹警的生命安全了?”

陳金文臉色當時就黑了下來:“柳浩天,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這是栽贓陷害嗎?”

柳浩天輕輕的搖了搖頭:“我還沒有那個愛好,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一下,根據我的經驗判斷,這個犯罪嫌疑人擁有極強的反偵察能力,證據有兩個:第一,他把窗簾拉上了,這說明他知道我們有可能派出狙擊手進行狙擊。

第二,他說他已經掌控了整個自然資源局的內部監控系統,甚至因為這個系統發出了警告,這說明他對這個系統非常的重視,這也意味著此人具有專業的能力,因為如果沒有專業的能力,他不可能掌控自然資源局的監控系統。

透過這2點,我可以斷定,此人恐怕不是一般的犯罪嫌疑人,所以,我希望作為政法委書記,你在指揮這次行動的過程中,一定要慎重作出選擇,不要白白送了我們幹警的性命,因為我相信對方說他已經在門口布置了相關的能夠讓闖入的人產生巨大傷害的系統,絕對不是胡說八道,當然,你也可以賭一把,因為對方也的的確確有可能是在唱空城計。

但如果對方萬一真的設定了什麼系統,一旦直接闖入很有可能會意味著會產生傷員甚至是犧牲。”

陳金文的臉色顯得異常的難看,這一刻的他真的有些後悔自己要兼任政法委書記了。

畢竟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事情,他肯定是要親自前往現場去指揮。

因為現在市局局長崔學章已經正在路上了。

雖然並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但是如果對方真如柳浩天所說的那樣,這也就意味著對方很有可能真的不好惹。

陳金文最尷尬的地方在於,雖然他擔任過市局的副局長,但是卻並沒有處置這種突發事件的經驗,所以現在的他腦子裡一片漿糊。

不過陳金文非常的聰明,陳金文眼珠一轉,記上心頭:“柳市長,作為南松市的市長,我們南松市發生了這麼重要的事情,你難道不親自出面嗎?”

柳浩天輕輕的點了點頭:“讓我親自出面沒有問題,不過你們所有人必須要聽我的指揮,包括宋書記。因為我可以斷定,這絕對不是一起簡簡單單的仇殺案件,這背後恐怕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內幕。”

柳浩天說完之後,陳金文猶豫了。

他很清楚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這個政法委書記和市局的局長崔學章理所應當站在第1線,正常情況下,最多也就是一個常務副市長親臨前線進行指揮,市長一般不會輕易露面的,畢竟一旦市長露面了,事情卻解決的不夠完美,那是要承擔責任的。

而柳浩天並不是一個害怕承擔責任的人,但是他卻是一個殺伐果斷之人,他要求所有的指揮權,如果自己真的按照他的要求做了,把所有的指揮權交給柳浩天,如果柳浩天指揮的不好,也就罷了,那樣的話說明柳浩天是個廢物,他自然要承擔責任。

但如果柳浩天指揮得當,最終將整個事情完美的解決,那麼也就意味著這個事情的功勞全是柳浩天的,甚至有可能會導致市局的中層幹部更加的認同柳浩天,這是柳浩天加強對市局掌控能力的一種難得的機遇。

自己要給他這個機遇嗎?

陳金文內心陷入了兩難的抉擇。

宋天華此時此刻的內心也有些猶豫,他很清楚柳浩天此時此刻說出這番話的真實意圖。

他看得出來,柳浩天對陳金文並不放心,甚至對崔學章都不放心。

而且柳浩天對形勢的判斷比他們所有人恐怕都要嚴峻。

這也是為什麼柳浩天想要拿下指揮權的原因。

宋天華心中也在權衡著,自己在這件事情上都要聽從柳浩天的指揮,如果柳浩天最終成功地解決此事,這能夠極大地提高柳浩天在南松市的權威,尤其是在市局的權威。

雖然宋天華不是一個喜歡搞權謀之術的人,但是這個時候他不得不仔細的權衡其中的利弊。

這種事情宋天華肯定不必出面,當然,他出面也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宋天華卻沒有信心能夠完美的解決此事。

尤其是對方掌控了監控系統,並且做出了諸多警告的情況下,這個事情要想徹底掌控,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王巨才雖然是市紀委書記,但是以他的眼光,他可以看得出來,此時此刻會議室內的氛圍十分詭異。

他突然笑著說道:“陳書記,你總不能既讓馬兒跑,又讓馬兒不吃草吧,巧婦還難為無米之炊呢,如果你不把指揮權完全交給柳市長的話,他又如何能夠在這個事情上及時做出正確的決策呢?

我看要不這件事兒還是你親自來指揮吧!

畢竟發生這樣的事情,你作為市政法委書記責無旁貸。”

王巨才這麼一說,陳金文苦澀一笑,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拖延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好,如果柳市長對解決這個事情有信心的話,我願意暫時讓步出所有的指揮權,並且聽從柳市長的全權指揮。”

宋天華在這一刻,內心突然有了一絲觸動,他緩緩抬起頭來,笑著看向柳浩天說道:“柳市長,你儘管放心大膽的去解決此事,我會坐鎮市委,隨時隨地聽從你的指揮,我會為你做好充分的後勤保障工作,協調排程好所有的你不方便做的事情。”

柳浩天點了點頭:“好,既然如此,我就姑且試一試吧。”

說完,柳浩天直接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看著柳浩天離去的背影,陳金文連忙跟上,一邊往外走,陳金文心中一邊冷笑著說道:“柳浩天啊柳浩天,如果今天的這次事情真的如同你所推測的那樣,恐怕你小子真的要麻煩了,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那個犯罪嫌疑人想要見到張大軍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把張大軍幹掉!

你會讓張大軍親自出場嗎?你會把鄭東君送到犯罪嫌疑人的面前嗎?

如果你送過去了,那麼我們南松市市委顏面何在?

如果你不送過去,對方又怎麼可能會答應呢?

你以為我想不出這些嗎,你以為我真的無法解決此事嗎,我只不過是認為此事怎麼都無法完美的解決罷了,既然你這麼願意衝鋒陷陣,那麼老子聽你的指揮又何妨呢?

二貨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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