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們也休息吧…”

司墨眼睛裡難得生出了一抹彆扭的情緒,牽著雲舒的手也隱隱用上了幾分力氣。

他也不知自己怎麼了,明明跟雲舒孩子都生了兩個了,怎麼突然跟個毛頭小子似的扭捏起來了…

“走吧…”

雲舒緊張的吞了吞口水,用力的抿住了嘴角。

只有她跟司墨兩個人…

晚上還能睡覺嗎?

萬一,他要是想發生點什麼…

她是接受呢?還是象徵性的掙扎一下?

直接接受的話,會不會顯的她不太矜持?

可是,她們孩子都生了,矜持才有問題吧?

雲舒暗搓搓了瞄了一眼司墨的俊臉、修長有力的大長腿和寬肩窄腰的倒三角身材…

擦!老公長成這樣,還矜持個什麼勁兒!

重活一世,當得及時行樂才是!

一夜忙碌。

第二天一大早,整個辛城便炸開了鍋。

“聽說了沒有…”

一個長臉絡腮的麻衫男子神神秘秘的招呼著幾個人說道:

“城西呂家一夜之間遭人滅了門…死的老慘了,丫環小廝一個沒跑嘍!全被不知道什麼東西給吸成了肉乾…”

“我舅姥爺的表姨夫的大外甥是衙役,聽說進去的人好懸沒把早飯吐出來!”

“那慘狀…嘖嘖…”

麻衫男人的話瞬間吸引了一大票的聽眾,眾人七嘴八舌的要求他展開說說。

麻衫男人眼睛裡精光一閃,“我猜這件事八成是妖怪所為…”

“譁…妖怪?!”

眾人當即被駭了一跳,不少人臉上都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沒錯!”

麻衫男子猛的拍了一下巴掌,“你們想啊!什麼樣的東西能把一家百十來口的人變成乾屍?”

“不是妖怪所為,還有誰能做到?!”

“說的是…”

“沒錯…”

在場的不少人都被麻衫男子的話說服了,“對!只有妖怪才會吸食人血…”

當然也有人提出了疑問,“可是,妖怪為什麼要去呂家?”

“這個我知道…”

提起呂家的事,不用麻衫男子帶節奏就有人主動為大家解惑。

“因為那妖孽就出自呂家!”

“什麼?!”

昨天郡守府前發生的事,圍觀的百姓畢竟是少數,再加上發酵的時間還短,好多人都還不知道。

“我昨天親眼見到了那妖孽!她的面板慘白毫無血色,頭髮甚至面板上的汗毛都是白瑩瑩的,只有眼珠子是藍的…”

“那妖孽還害怕見到陽光…”

有人跟著補充道:“郡守夫人遞給她一把雨傘,她才不縮著頭躲了…”

也有人忍不住說了一句公道話,“郡守夫人不是說她只是生病了嗎?還把她帶到了郡守府裡面親自看管…”

“郡守夫人那是被她矇蔽了!”

麻衫男子親自下場控評,“夫人愛民如子,覺得那妖孽可憐,不忍眾人傷害她,才把她帶進了郡守府。”

“可是那個妖孽是怎麼回報夫人的呢!”

麻衫男子一臉氣憤,“她為郡守府招來了大火,燒燬了郡守府的客院!”

“你們可知那客院裡住的是什麼人?”

“什麼人?”

越來越多的人被麻衫男子的話吸引了過來,忍不住駐足聽一耳朵。

“朝廷的二品大員,還有秦家和王家的人!”

麻衫男子聲音又高了幾分,“遠的不說,那秦家來的可是秦家的嫡子嫡女!”

“客院的大火起了之後,秦都尉昨晚可是親自帶了秦家鐵蹄到郡守府要說法去了…”

“你們想啊!夫人和少主多好的人啊!現在竟然被那妖孽害的跟秦都尉都動上手了…”

“還害少主和夫人得罪了王家和朝廷的官員…”

“那妖孽留著就是一個禍害!”

“咱們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夫人繼續被她矇蔽…咱們要提醒夫人才是!”

“怎麼人微言輕的,怎麼提醒啊?”

在場的人不知不覺的被麻衫男子忽悠住了,完全被他牽住了鼻子。

“一個人自然是不行了,但是如果咱們一群人去呢…”

“越多的人去,夫人和少主便會越重視此事,才會看清那妖孽的真面目,不再被她矇蔽!”

麻衫男子極富煽動性的說道:“只有燒死妖孽,才能真正幫到夫人和少主…”

“燒死妖孽…”

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辛城的北城、東城和南城。

在有心人的煽動下不到半天的時間,關於郡守府出了妖孽,那妖孽焚了郡守府又殺了呂府一百多口的傳言便傳遍了整個辛城。

經過一天的發酵,訊息越傳越離譜,到了最後辛城的百姓竟堅信小秋便是旱魃!

北地為什麼會出現饑荒?自然是因為從去年發生的旱災!

北地為什麼會突生旱災?自然是因為有旱魃現世!

還有關城的瘟疫,聽說那可是死了一城的人!

正所謂:無緣無故必有緣故!

饑荒和瘟疫頻出,必是出了妖孽!

只有焚了旱魃,北地才會重新好起來,他們的日子也才會有起色…

“焚旱魃…”

“焚旱魃…”

“郡守府外面圍滿了百姓,稱小秋是旱魃所化…還叫囂著要夫人交出小秋,將其焚燒…”

夫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胡三說不下去了。

雲舒砰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旱魃?荒謬!”

“秦家這是攻心啊…”

董士誠眉頭也夾成了一個疙瘩。

郡守府外面那麼大的動靜,他們即便是裝作沒聽到也是不成了。

再說昨晚才剛讓司墨稱他為世祖,這會兒也不好再坐觀上壁了。

“以夫人的心性,自然不會受眾人的威脅,輕易的交出小秋…”

“秦家的目的自然也不是單純的燒死小秋那麼簡單,如果我所料不錯,他們下一步該將矛盾往夫人身上引了…”

將雲舒和司墨拉下水,讓他們失了民心,這才是秦家這個毒計的根本目的。

民心這東西得起來難,失起來卻容易的很!

魏郡百廢待興,司墨若想要在此地做出一番事業,民心是必爭之地!

“政之所興在順民心,政之所廢在逆民心。”

失了民心,政令的推行便會受阻,甚至再次引來境內的暴亂,生出新的起義軍…

這些都是發展的阻力,屬於不可控的因素。

必須要儘快想辦法阻止此事再次發酵…

“世祖,可有何辦法?”

雲舒也跟著司墨叫起了世祖。

她們的大本營在清市,那裡的百姓都是她的屬民,她能透過系統看到他們的忠誠度。

這樣她便能根據忠誠度,一舉揪出裡面煽風點火的“內鬼”。

可是辛城的百姓卻多數不是她的屬民,這個辦法自然也就不能用了。

辛城的百姓不少,一一排查的話根本就沒有那個時間還會再度引發更大的恐慌…

她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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