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這一屋子奴才在呢!

薛庭筠要不要自己的閨譽了?

夢裡與神女私會?

這還不是思春了!

古江君更是呼吸一滯,不好意思的轉過身,誰都不敢看一眼。

就好像是他自己犯下什麼天大的錯誤,被別人抓包一般羞愧。

他不停在告訴自己,哪怕這個神女的行為孟浪,可她到底是兒子的救命恩人。

否則自己這無藥可醫,高燒十二天的獨子,怎麼可能活的過來呢!

所以他應該感謝神女。

必須感謝神女。

“那爹這就給那個神女,燒上十八個紙人,都上天去伺候感謝她!”

古江君終於緩過臉紅心跳的勁兒,十分認真的說出感謝方法。

結果第二度,他的袍角被兒子給抓住了。

“爹,她是個活人。”

“真的。我的被子上有她的味道,她來過。”

薛庭筠睜圓一雙明亮的眸子,就差舉手發誓,不需要這些陰間物品出場。

都說老天為你關上門,就一定會為你開啟一扇窗。

而他的健康關門,嗅覺就越發的靈敏。

從小到大,從未出過錯。

可惜,薛太傅和古江君不相信他的話。

“哪兒來的什麼味道?”

古江君都顧不得遣散奴才,就趴在薛庭筠的被子上到處嗅。

可是小狗的動作學完了,他卻沒獲得小狗的骨頭。

除了苦澀的藥味之外,哪裡來的一點其他氣味?

他直起身的時候,薛庭筠就強撐著拽過他袍角下襬,輕輕嗅了兩下。

“爹,你衣襬上有紫花地丁的酸味,你來看我的路上摔倒了,對不對?”

薛太傅和古江君齊刷刷看向乾乾淨淨的袍子。

這下不信也得信了!

“竟然有人膽敢闖入我太傅府?來人吶!給我加強防衛,一定要抓住那個色膽包天的女人!”

薛太傅差點氣瘋了。

……

而此時罪魁禍首從窗戶跳進自己房間。

彩虹聞聲抬起頭,看了看大亮的天色,不解的詢問:

“少娘,天都亮了,您怎麼還走窗戶?”

“而且……這是您自己家啊!”

張玉拍了拍腦門:

“臥槽!採花賊做多了,回自己家都不習慣了!”

“我爭取下次記得,回來要走門!”

彩虹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剛收拾好的地鋪都掉了下去。

他剛才聽到了什麼不應該聽到的話?

白少辭抱臂斜靠在門框上,打個哈欠冷笑道:

“還犟不犟了?你倒是繼續誇她是個親政愛民的好官啊!”

“半夜跑出去做賊,還是個採花賊!嘖!張玉你可真夠有本事的。”

張玉脫夜行衣的手一頓,轉頭看向故意找事的少年,輕笑一聲:

“我有沒有本事,你沒試過啊?”

“你自己是怎麼被我拐回來的,心裡沒點B數?”

“再玷汙本官的清譽,小心本官今晚到你床上,跟你好好談談去!”

最後這威脅特別有效,小狼狗撒手沒麻溜收起鋒利的牙齒,轉身就跑了。

“東西還沒送來呢嗎?”

張玉低頭問正在撿地板上被子的彩虹。

“少娘,剛到。”

張玉滿意的點點頭,換下夜行衣穿常服,便抱著禮物前往金淮生的院子。

已經十月末,外面樹葉都已經凋零,只餘光禿禿的樹杈。

可是他院子裡的小花坊,卻是一派春機盎然。

透明琉璃做的屋頂,可以聚斂冬日裡的陽光。

裡面整整兩排奇花異草爭奇鬥豔,全部都是張玉從天南海北蒐羅回來的。

金淮生脫下重工繁複的袍子,只穿了短衣短褲露出半段白嫩的四肢,正拎著水壺親手給花草澆水。

聽到門板拉開的聲音,他抬起頭看向走進來的美人,笑得溫柔沉靜。

“妻主,您又給我買什麼好寶貝了?”

“也是要放在花坊裡養的?”

他放下水壺直起腰,快步朝張玉跑過來。

為了方便澆水而梳起的長馬尾,帶著青春活力飛揚。

簡直就像一副活了的畫卷,在向張玉快速移動過來。

“是之前答應過你的。”

“答應我?”

金淮生停在她面前,目光滿是疑惑專注。

“瓜瓜!”

“給你。”

張玉將大提籃遞給他。

金淮生迫不及待掀開上面的盒蓋,果然就看到一隻金黃毛髮,嘴巴微尖巴掌大的小東西。

它奶萌奶萌的坐在籃子角落,還在嗚嗷嗚嗷的嚎叫。

奈何本身太小,可能都不足月,嚎叫堪比哼唧,不掀開盒蓋都聽不到。

“這是……狗?”

他不信。

張玉笑:

“你可以當它是。”

金淮生抽了抽嘴角,寵溺縱容的視線一如當初:

“行,妻主說狐狸是狗,那我便這樣養吧。”

他抓著把手要轉身,張玉卻趁機端住他的下巴。

“願我美狐狸的後半生,所有壞事都能指鹿為馬,峰迴路轉,否極泰來。”

她真誠的許願,便輕輕吻上他漂亮的薄唇。

金淮生是真沒想到,妻主送他一隻狐狸幼崽,原來只是希望能夠保佑他遇難成祥。

他感動到黑瞳都盈滿水光,還來不及流淌而下,張玉便放開了他。

“別哭,妻主心疼。”

金淮生抿起唇瓣,忍住淚水,笑著去放小狐狸崽。

他本不是個愛哭的人,嫁給張玉以後倒是越活回去,動不動就需要妻主規勸。

自己想來都覺得好笑。

果然是身份鑄造行為。

他一個二十五歲的成熟男人,居然還學起小少年來了。

張玉等他轉身回來,就見他俊顏滿是尷尬的不自在。

瞭然的輕笑一聲也沒說什麼,陪著他吃完早餐,就去刑部上值。

又是一個去找翁大人茬兒的好日子,可不能懶惰了。

中午從刑部出來,張玉意氣風發心滿意足。

安排手下的人都去吃飯,她趕去事務所檢視卷宗。

沒想到就在事務所偏僻的街道上,居然撞到不應該出現的人。

“小忌酒的身體不錯啊!竟然還能下床出門了。”

盤著已婚男人髮髻的美男咄咄逼人,將消瘦單薄的薛庭筠懟在牆角,冷笑著繼續說道:

“這是急著來參加我和妻主的女兒週歲禮嗎?”

“是啊!你的確應該參加。畢竟我和妻主努力那麼多次,才能生下紅兒也是太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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