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接過水碗喝了幾口,的確是渴壞了。

喝完之後全身都暖和起來,再看向少年的時候就是滿臉的歉意。

“你……”還餓著怎麼辦啊?

張玉想起來他聽不懂,就指了指他的肚子。

少年想了想明白過來,笑著擺擺手。

意思應該是,他餓習慣了,一天不吃沒事兒的。

瘋狂的西北風拍打著廚房門,在縫隙裡吹出嗚嗚的慘叫聲。

張玉回頭一看,風雪風大了。

那是想出去打獵都不可能。

她離開這裡,估計這輩子都找不回來了。

看著將自己的食物讓給她的淳樸少年,張玉是真的不知該如何感謝他才好。

少年卻不知她心裡百轉千回。

去倉房又抱了一大捆乾草,簡單整理一下廚房的地面,就將乾草都鋪好了。

“嗚嚕嚕!”

少年指著乾草比劃。

意思是讓她今晚就睡在這裡。

這家好像都是男人,張玉睡在哪個房間都不合適。

更何況那兩個中年男人,顯然是不歡迎她的。

怎麼可能把房間騰出來給她住呢!

好在張玉上輩子是特種兵,再艱苦的環境都住過,當然也無所謂灶屋的地鋪。

於是雙手合十再次表示感謝,她就當真和衣席地躺下了。

少年轉身要走之前,看了看張玉蜷縮在乾草上,眼神微微顫了顫。

張玉真的累了,閉眼就能入睡。

可是身在陌生的地方,還有可能是敵國,自然不可能真的睡踏實。

她剛入睡就聽到門開了,本能站起身就衝過去,五指像鐵鉗一樣捏住對方纖細的脖子。

“唔嘎!唔嘎!”

少年驚恐的聲音響起,有什麼厚重卻不重的東西,被驚嚇鬆手落到她的腳面上。

張玉立刻清醒過來,趕快放開捏住少年脖子的手。

掉在她腳面上的是一條被子。

破爛到有三四個窟窿,都沒有布片去修補。

卻洗的乾乾淨淨的。

這是來給她送被子的!

趕快將被子撿起來,仔細拍打一下上面的灰塵。

張玉歉意的對他笑笑,又將被子還給他了。

她躺在灶火的旁邊,地上還有乾草,並不算太冷。

可是看少年手和臉上都有凍傷,屋內肯定不暖和的。

把被子給了她,他連個熱乎食物都沒吃,還不得凍壞了嗎?

少年抱著被子緩口氣,也明白是自己先嚇到張玉了,並沒有介意她的襲擊。

只是指了指所剩不多的灶火,又指了指地上的乾草。

家裡沒有太多的柴禾,乾草又那麼薄。

若張玉睡著了,或者是沒柴禾燒了,一定會凍死的。

張玉指了指他的袍子,又指了指他臉上和手上的凍瘡,然後擺擺手。

萍水相逢,他能收留她,給她飯和水,已經是極大的恩情了。

她總不能什麼都要,害他凍死在夜裡。

少年恍惚明白過來了,張玉是為了他好。

當即笑容更加燦爛直率,拽著她的手走進灶屋內。

破舊帶縫隙的門板關上,灶屋內就不算多冷了。

少年將乾草都挪到灶臺前一點,然後就拉著張玉並排坐下。

一條棉被披在兩個人的身上,他拽著左側的被角,叫右邊的被角遞給張玉。

而後修長的手臂收回,好好的放到自己的膝蓋上。

他歪著頭對她開心的笑起來,純真的笑容好像是在說。

這樣咱倆就都不冷了,誰也不會凍死在夜裡了。

這還真是張玉第一次和男人蓋一條棉被,純聊天都沒有,也能尊敬的清心寡慾,沒有任何亂七八糟的念頭。

少年笑完就轉過頭去,將所剩不多的柴火抽出一小根,放到灶臺裡面維持溫度。

有一點熱度就比沒有強呀!

張玉藉著一點點明亮起來的火光,越發能看清他破舊的棉帽子下,凍傷堆疊的紅斑,甚至很多已經抓破流了血出來。

她這才想起來,之前給白少辭上的藥膏還有呢!

趕快從袖子裡掏出錢袋子,將那個精貴的小瓷瓶給拿出來。

“我給你塗點藥,你別動啊!”

張玉放開被子轉過身,明明知道他聽不懂,但是該說的還是要說的。

少年看著她的小瓶子,目光閃亮到宛若見到寶貝。

小村子落後又偏僻,這裡很少能見到大陽王朝的精工物品,自然是物以稀為貴,讓這裡的人喜歡到不行。

張玉笑著看了他直白的眼神一眼,擰開瓶蓋用無名指指腹沾了一些藥膏。

就輕輕塗抹在他的凍傷創面。

少年又疼又癢的哆嗦一下,可還是老老實實直著脖子,由她繼續塗抹上藥。

灶臺裡的柴禾偶爾噼啪作響一下,小小的火星子飛上空中,很快就熄滅掉落,連歸處都不知在何方。

灶屋內就只有兩個人輕輕的呼吸聲,卻溫馨靜謐的彷彿相識多年的家人一般。

原來這世上真的有一種相處叫做,即便我們不說話,也不會覺得尷尬。

因為我知道,你不會嫌棄此刻的安靜,也不會嫌棄我的任何不足。

張玉將他所有的凍傷都抹完,這才將蓋子蓋好,再把小瓷瓶放到他的掌心裡。

“送給你。”

生怕他不明白,裡面的藥膏比瓶子更重要,她趕快又指了指他的凍傷處。

少年咧嘴笑了笑,大大方方不客氣的把小瓶子揣起來了。

明久熙的藥膏很好用,沒一會兒,他時刻痛癢的傷口就不難受了。

少年的下巴放到膝蓋上,垂下眼簾就睡著了。

張玉這才敢往他身邊坐了坐,右手用力拉緊被子,將兩個人包裹的更緊更暖,也學著他的姿勢窩在膝蓋上睡著了。

後半夜,她是被冷風給吹醒的。

灶火早就滅了,棉被也沒暖多少。

最重要的是,她的四肢都已經麻木到極限,動一動都能疼到抽搐。

再看比她還要高的少年,依舊是這個姿勢睡得很熟。

也不知道是太累了,還是睡得太熟沒感覺到。

偏生屋漏還逢連夜雨。

她的四肢還沒活動好,就聽到被西北風吹進來,兩個中年男人壓低的對話聲。

依舊聽不懂是什麼,卻可以聽出來,他們是朝著屋子後面去了。

那裡正拴著張玉的馬,他們大半夜不是睡覺,去找她的馬乾什麼?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永恆完美世界

我是陸某人

我在玄天大陸打天下

華胖子

hp霍格沃茨大戰後

HSQ小蛇

校園裡的宮鬥戲

萬重山的謝婉君

網遊:開局一根燒火棍

忘塵狂書

漂亮的大海

有數不清的彩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