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換房子
“當然可以。”
“這本就是我們說好的。”
張玉將賬本還給林天晴。
她是可以再多給他一些銀子的。
畢竟她不缺錢。
可是她沒有這麼做。
有了目標才能更努力,林天晴才會成長。
“妻主,你可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們父女都快被那破屋子給害死了。”
陳星韶聞訊也氣呼呼的趕來,開口就是嬌縱任性的告狀。
“房子怎麼了?”
她剛把全國的監獄房屋都維修完,總不至於家裡的房子要被大雨衝倒了吧?
林天晴下意識就搶先解釋道:
“韶弟弟的院子最近修繕過七次,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我怎麼可能舒服得了?”
陳星韶氣鼓鼓的指著自己院子的方向:
“光修有什麼用啊?院子地勢那麼低,大晴天都潮溼到門框長蘑菇。”
“這宅子是不能住了!妻主,我要買房子搬家。搬家!”
生怕張玉還是不理解,陳星韶將自己的袖子擼起來。
那白嫩嫩的胳膊上,佈滿一顆顆細小的紅點子。
“妻主你看看啊!那屋子潮溼到我全身都長了疹子。”
林天晴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做身嬌肉貴了。
他一個鄉下來的,就沒這困擾。
而整個宅子最好的院子,進鳳京就安排給了小公子這個孕夫。
他屋裡的情況比陳星韶嚴重多了,也沒見有事呢!
張玉小心捧著他的胳膊,心疼的不行,立刻拍板:
“搬!妻主這就出去找房子,一定找個地勢高的,全都朝陽的大院子。”
“你這疹子,給明公子看了嗎?”
明久熙剛進門,肯定的回答:
“孕期敏感,他住天上都會這樣。”
陳星韶回頭瞪他:
“我們一家人說話,你跑來插什麼嘴?”
轉頭立刻搖晃張玉看見他就是蛋黃醬的腦袋:
“妻主,我要換房子!!!”
“好好好!換換換。”
她還能說什麼?
寵著唄。
“嘖!娶夫娶賢,納侍納色。這話算是讓少娘你學明白了!”
明久熙看不下去搓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夫是真的賢,侍有沒有色,他不評價。
但陳星韶是真的矯情!
鳳京裡寸土寸金,遍地皇親國戚。
張玉只是個正六品的小官,能在鳳京裡買到什麼好宅子?
這不是純難為人嘛!
偏偏張玉就是沒有下限的寵著陳星韶。
“你多曬曬太陽,妻主一定儘快給你買個好宅子。乖啊!”
既然答應了小公子,張玉就一定會想辦法做到的。
所以她直接去了二公主府。
二公主感激張玉上次相救,一頓安排喝的迷迷瞪瞪,大包大攬的擺擺手:
“嗐!不就是個房子嗎?準備好錢,等本殿下的信兒。”
張玉看著她醉在溫柔鄉里,連爬人都爬不上去,心就涼了半截。
這酒肉朋友有點不靠譜!
捷徑走不了,張玉只能走正途。
讓胖子和霍粉出去找房子。
依舊是沒有合適的。
可是張玉要買好宅子的訊息,卻走漏出去了。
“門子是幹什麼吃的?區區一個員外娘請客的帖子,也能送到張大人這裡來?”
胖子抱著一摞公文進來,倒是一眼就被最上面的帖子吸引了。
程飛蘭起身過來拿起帖子,隨便看了一眼,便笑著轉頭跟張玉解釋:
“這韓員外娘可不是一般人!往上數三代,她祖母還是個子爵。可惜後輩都太平庸,這不是就降成庶人了嘛!”
別看只有幾句話,但這裡面的含義太多了。
張玉看她一眼,笑了:
“那便見見這位韓員外娘吧。”
豪華酒樓的包房裡,韓員外帶了一群人招待張玉。
酒過三巡,該套的瓷套完了,該拉的關係也拉完了,終於說起她請張玉來的原因。
“張大人,我那不成器的獨女,的確是被他爹寵壞了。可這人死了,那就什麼都不剩了。能不能請您高抬貴手,給想個辦法?”
“小人絕對不能讓張大人為難!您看我們在朱雀街的老宅,五進帶花園新翻修好的院子,能不能換那不成器的混賬一命?”
來之前,張玉想起來這位韓員外娘是誰。
她獨女強搶有婦之夫,還大庭廣眾之下把那女人打死了。
手段殘忍,證據確鑿。
京兆府判決死刑,刑部都官司複審維持原判。
明年秋天就會問斬。
一般人看此事,她女兒死定了。
但實際上,她女兒還有一線生機。
那便是臘月底送到女帝面前勾絕!
新年伊始,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女帝一定會免除幾個死刑犯的刑罰。
改死刑為終身監禁。
只要人還活著,總有辦法弄出來傳宗接代。
但凡懂點律法的人,都期待鑽這個空子。
“韓員外娘倒是高看本官了。”
她捏著酒杯輕笑一聲。
韓員外娘就有些急了。
“此事除了張大人,絕無第二個能辦成的人。”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韓員外娘即便不做官,那也有家族淵源,對朝廷裡的事情門兒清。
張玉喝了不少酒,可還沒飄到要跑到女帝面前班門弄斧的地步。
“本官念你慈母之心,以及韓家只剩這一條血脈的份上。只能給你三天時間!至於能不能造出人,那便看你韓家的業德了。”
韓員外娘呼吸停頓,不敢置信的看著張玉。
只是讓她送人進去借種,而且只給三天時間。
張玉就要她家五進的祖宅?
這也未免太獅子大開口了!
張玉看她不吭聲,自是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你既知道本官,那就應該清楚,是本官親手批下你女兒的斬字。”
你女兒罪大惡極,本官無能為力。
“可是三天時間,未免太短了。萬一桂花在監獄關了這麼久,心理調整不過來……”
韓員外娘退讓一步,繼續講價。
“女人行不行,取決於送進去的男人是否合心意。這麼點事,員外娘你年過半百,還需要本官指點?”
張玉橫了她一眼,端起酒杯喝下去。
“好!三天就三天。屆時還請張大人高抬貴手,創造個合適的安靜環境。”
韓員外娘咬牙,不停轉動的眼裡都是算計和陰險。
張玉勾唇輕笑一聲,藏掉眼底的嘲諷和鋒芒。
是餡餅還是誘餌?
那是聰明人才能選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