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此時負責前方大軍另一部分的妘梁也來了。
妘梁此人,是晉國的王爺,封號宣王。
他原本是庶出皇子,是妘瀟瀟的一位叔父。
他的封地正是在這盤龍郡。
大晉的王爺都沒有太多兵權,更多的是身份地位,不過此時處於戰亂,這個妘梁第一時間就招兵買馬。
但是哪怕如此,表面上這個妘梁也沒有超過一千人馬。
而實際上,這個妘梁也已經和妘崢取得了聯絡。
當然此人的野心還非常大,遠遠不止如此。
目前,這個妘梁的目的跟方闌是一樣的,那就是配合妘崢,活捉秦洛和妘珵。
“皇叔。”
按照禮制,妘珵自然是需要向宣王行禮的。
宣王倒是對妘珵的問禮挺受用,卻沒看到妘珵的眼底那一抹寒光。
宣王是什麼貨色,妘珵也是清楚的。
早年間宣王的名聲就不好,此時妘瀟瀟繼承皇位,宣王更是蠢蠢欲動。
這些,妘瀟瀟知道,妘珵更加清楚。
這宣王來了之後,不僅讓人上好酒好菜,還直接恭維起了秦洛。
秦洛第一眼看到這個宣王就覺得這個傢伙不老實,便對周青萍使了個眼色。
此時周青萍和秦洛早就已經無比默契。
她把四月一日晴叫到旁邊,低聲耳語了什麼。
後者很快就暗暗消失了。
“請問皇叔,如今這叛軍情形如何了?”
酒酣耳熱時,妘珵猛不丁問在座的宣王。
宣王聞言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藉著飲酒的機會才掩飾過去,他打了個哈哈回答:
“這……這個,叛軍在梁山聚集大批軍隊,妄圖跟我軍決一死戰,我已經派人前去試探!”
“哦?是嗎?不知可有最新戰報?”
“這……這,還沒有。”
雖然明知對方在說謊,但妘珵並沒有揭穿對方。
等到宴會結束後,秦洛和妘珵到了自己的營帳。
“這個宣王必定是在說謊。”
秦洛直接說道。
妘珵也道:“我也認為如此。”
秦洛道:“已經讓人去盯著他們,相信很快就有結果。”
秦洛為了竊取一手的資訊,自然是派出四月一日晴去偷聽。
只不過還沒有等到四月一日晴回來,外面就有聲音響起。
“八殿下,末將有急事稟報!”
“讓他進來!”
帳外的護衛聽到妘珵吩咐,放了來人進去。
“你是何人?發生什麼事?”
妘珵看著滿臉憤怒之色的這個將領,有些鬧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殿下,宣王實在是太可惡了,他竟然要害死周尹將軍!”
“就在今天早上一早,宣王命令周老將軍率五千步兵,進擊叛軍,卻又遲遲不肯發兵救援。眼下週老將軍已經被叛軍圍在石林谷一整天,危在旦夕啊!”
來人正是那周尹手下的偏將。
周尹是對朝廷忠心耿耿的老將,之前也是負責在這裡戍衛的將領。
按照級別,周尹比那方闌的官更高,怪不得剛才看不到周尹。
“什麼!?你說得可是真的?”
妘珵滿臉震驚。
“千真萬確!臣剛剛在查哨時,被周老將軍派來的傳令兵截住。”
“他還告訴末將,在這之前周老將軍已經多次催促宣王派援兵,可每次都被宣王以各種理由推脫。”
“現在傳令兵還在你那兒嗎?讓他進來,我要親自問問!”
“是!”
也就是一盞茶的時間,那個將領領著一個渾身是傷痕計程車兵走了進來。
一見面,士兵就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請殿下救救我家將軍!”
“你且莫哭,我問你,眼下週老將軍已經被圍多長時間?敵軍有多少?”
妘珵直接問道。
“殿下,周老將軍率領的五千步兵被兩萬叛軍圍困了一整天,而宣王卻遲遲不肯發兵救援。若是再晚去一會兒,恐怕我家將軍將性命難保!”
“嘶!”
妘珵倒抽了一口涼氣,他沒想到宣王竟然這麼狠,為了一個周尹竟然要五千無辜士兵為其陪葬。
“你先下去休息,我這就讓宣王發兵!”
安頓好傳令兵,妘珵直接對秦洛道:“姐夫,周老將軍一定要救,他可是我們大晉的老將。”
秦洛點頭道:“那你直接去找宣王,我等我的人回來之後,也能清楚他們打得什麼主意。”
於是,妘珵直接去找宣王。
“皇叔。”
“不要客氣,殿下這麼晚了還來找本王可有事情?”
宣王盯著妘珵問道。
“皇叔,剛聽說周老將軍率軍前往敵軍大營,至今未歸,為何皇叔不派兵救援呢?”
俗話說救人如救火,妘珵也沒廢話,直接亮明自己的來意。
“這……這個,主要是本王摸不清敵軍情況,夜裡貿然出兵相救,恐中了敵軍埋伏。因此,寡人打算等到天明之後就發兵救援!”
司馬彤一臉大義凜然,說得冠冕堂皇好像自己多麼仗義似的。
“可……可是,恐怕周將軍堅持不了多久,萬一我們發兵晚了,豈不是要陷周將軍於絕境?”
聽了宣王的廢話,妘珵真想一槍崩了對方。
不過為了挽救周將軍性命,他只好暫時忍耐下去。
“誒,八皇子言重了,以周將軍之勇,別說堅持到明天天亮,就是再堅持個三五天也不會有沒有任何問題。”
“太子只管放心,到了天亮之時,我命方闌率大軍同時攻擊敵軍大營,與周將軍裡應外合,定能擊敗賊寇。何苦現在冒著黑夜的危險去呢?”
無論妘珵如何爭取,宣王始終不肯發兵救援。
面對一意孤行的宣王,妘珵無計可施。
沒有什麼怒色,妘珵道:“既然皇叔不肯發兵,那只有我帶著兵馬前去好了,只是到了天明之時,宣王一定要派遣軍隊接應我等。”
“唔……好吧,既然八皇子如此堅持,本王就答應了。”
“本王這就下令,到時候會讓士兵前去增援周尹將軍!”
宣王一看妘珵願意單獨領兵前往救援周尹,立馬答應下來,更是迫不及待的寫了一份軍令。
妘珵拿了之後,淡然一笑,然後就離開了宣王的營帳。
宣王旋即露出冷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