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擺手道：“哎，韓將軍何必如此急切。”
“大唐有兵有將，何須讓你來為我們大唐馬革裹屍，你放心，若是本宮做不到，就可以答應你任何一個條件。”
以秦洛的身份，和韓衝說這些話自然是一言九鼎。
韓衝一下子就被秦洛給整不會了，如果他不相信秦洛，可是秦洛說出來的話根本不像是沒把握的樣子。
可是，如此誇張的殲敵戰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好，那在下就答應了。”
韓衝咬牙，直接應承了下來。
事已至此，韓衝也沒有別的辦法。
一邊的趙麗質非常無奈，秦洛做的一切恐怕都是為了讓將來自己和晉國、魏國開戰的時候能得到一些助力。
這頓飯吃完，趙麗質心事重重。
她當然清楚韓衝是為了自己才會表現得這麼魯莽，但是她從來都只把這位韓將軍當成兄長一樣看待，這一點自己早就跟皇帝弟弟說清楚了。
如果不是秦洛並非是心胸狹隘之人，恐怕今天自己就要在韓沖和秦洛之間兩難。
還好，秦洛沒有計較。
當然，在她看來，秦洛要提要求大可不必如此，以宋國如今的情勢，秦洛提出任何條件他們也不得不答應。
秦洛回房之後，趙麗質嘆了口氣對韓衝道：“你今日這般魯莽，可知差點壞了大事，好在他不是計較之人。”
韓衝握緊了拳頭，道：“公主殿下，臣只是……”
趙麗質打斷他道：“不用只是，你應該知道，我與你還有景兒自小認識，我心裡也從來都是瞞不住事，有話直說的。”
“我對你只有兄妹之情，有些事情以後不要再提了，心中最好也不要再想。”
這話說得異常決絕，讓韓衝臉色黯然。
沒有管韓衝的表情，趙麗質轉身邊走。
“殿下，你……是喜歡秦洛嗎？”
韓衝咬牙道。
趙麗質搖搖頭道：“我喜不喜歡不重要，你應該知道，就算他開口要我，我也不得不從，可是他沒有。”
說完這話，趙麗質轉身離去。
韓衝在原地喃喃失神。
第二日一早，天還沒有大亮，整個遂寧軍營就想起了號角之聲。
這是士兵集合操練的訊號，秦洛聽到這聲音也再難睡著，索性便起來了。
他來到校場，此時正好趕上宋軍集結演練陣法。
這個年代的冷兵器戰爭，基本上都繞不開一個陣法。
經過設計而且有針對性的軍陣，能夠在攻守之中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檢視了一下他們的陣法，秦洛連連搖頭。
秦洛腦海中有不少古代的戰爭陣法，這得益於他曾經的好學和研究。
古代軍隊的野戰隊形很有講究，是戰爭發展到一定階段的產物。
在冷兵器時代，出現了許多著名陣法，有時佈陣得當，往往能發揮超常戰鬥力，克敵制勝，反敗為勝。
而眼前的宋軍陣法，只能說是有些拙劣。
看見秦洛在一邊不停地搖頭，正在督促大軍操練陣法的韓衝有些坐不住了。
此時秦洛的名聲的確很響亮，才華橫溢，被譽為古往今來第一詩才，第一丹青聖手等等，但是軍伍之中的事情，卻沒有聽聞他懂多少。
昨天本來就有些不爽的韓衝越想越氣，憑啥自己的女神不喜歡自己，就對他有意思。
而且昨天的賭約定下之後，韓衝就覺得自己有些傻，一個連仗都沒打過的人，怎麼可能做到那樣的事情，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特使大人，末將看您連連搖頭，莫非是有什麼指教？”
韓衝立即走了過去道。
在旁人面前，韓衝當然還是得叫秦洛特使大人。
秦洛呵呵一笑道：“我說了你可別生氣，你們這陣法看起來花裡胡哨的，但是恐怕面對金國人的大軍效果不大。”
韓衝果然是氣得不輕，冷笑道：“特使大人，這行雲陣法可是我們宋國的神將燕行雲將軍流傳下來的，我等後輩並沒有發揮出此陣的所有威力，所以才讓金國人有機可乘。”
秦洛道：“雖然這個陣法有一定的變化，但是面對衝鋒的騎兵效果有限，我想之前在面對金國騎兵衝鋒的時候，你們這個陣法的兩翼一定損失慘重對吧？”
韓衝臉色微變，沒想到真的被他給說中了。
的確，每一次和金國人作戰，雖然此陣的確能有效遏制金國騎兵的衝鋒勢頭，但是因為金國人的騎兵機動性強，兩翼的位置經常損失慘重，如果不是後續兵員補齊，陣法很難維持。
“你……你如何得知？”
韓衝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偏偏他是個好學的人。
秦洛笑道：“因為我是天才，我可以教給你一個陣法，讓你面對騎兵的時候遊刃有餘，比起現在這個陣法，你手底下的軍卒會安全得多。”
韓衝心頭意動，道：“真有這樣的陣法？”
如果能讓自己手底下計程車兵更加安全，韓衝自然是非常願意。
秦洛道：“自然，這不是什麼很難的事情。”
秦洛腦海中的東西多得很，而且古代行軍打仗的陣法也不算什麼高階的東西，在槍炮面前，陣法沒有任何卵用，教給韓衝也無關緊要。
“取筆墨來。”
秦洛說完之後，韓衝立即讓人取來筆墨。
接著，秦洛開始在紙上畫出一個陣法，旁邊的韓衝一邊看，一邊暗自心驚。
通常來說，陣法都是需要變化的，但是秦洛畫出來的這個陣法一目瞭然，而且簡潔，韓衝只是略一思考，便領會了這個陣法的精妙之處，於是目瞪口呆。
秦洛一邊畫，一邊講解道：“此陣法名為雁行陣，如大雁飛過的斜行，以充分發揮弩兵的威力，有了飛雲弩，這個陣法的威力更加厲害。”
“雁形陣能剋制敵軍的正面衝擊，首先用橫陣面對敵軍衝鋒面，迅速展開陣法。這樣敵軍的衝鋒就會被夾在雁行陣的兩翼中間，同時受到兩側的攻擊。對付騎兵的錐形陣非常有效。”
“除了用於軟化敵軍鋒銳之外，由於雁行陣可以對敵人形成兩側的攻擊面，所以非常利於弓弩的發揮。任何進入雁行陣夾擊範圍的敵軍都會同時遭遇兩面火力的交叉射擊，幾乎可以說是必死無疑。”
秦洛將這陣法的精妙之處講出來，讓韓衝心頭無比震驚。
此陣，端的是精妙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