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霧心裡泛起一絲不好的憂慮,緊張問:“澤哥,你是不是不行啊?”

莫南澤臉色一沉,眉頭緊鎖。

這句話很挫男人自尊心,特別是出自於深愛之人嘴裡。

他頓了好片刻。

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

輕霧慌了,訝然:“真的?”

莫南澤感覺胸口悶著難受,深呼吸一口氣,“別對我使用激將法,沒用。”

輕霧感覺自己臉皮都要燒著那般滾燙,這個男人竟然還這麼冷靜。

她實在想不明白,惱怒問道:“你不是說喜歡我嗎?小時候就開始暗戀我,難道你一直在說謊?”

莫南澤放手勾到背後,將她的手扯開,往後退了一步,跟她保持距離。

他臉色極度難看,語氣硬了幾分,“對,我喜歡你,我愛你,我想要跟你在一起,那你呢?你喜歡我嗎?你要跟我在一起嗎?”

輕霧感覺心如鹿撞,緊張地點點頭,嘴裡小聲嘀咕:“喜歡啊!”

莫南澤隱約聽見,怒意被瞬間點著,反問道:“那種喜歡?上床解決慾望的喜歡,還是鄰家哥哥的喜歡?”

輕霧疑惑:“有區別嗎?”

莫南澤:“你會為了我留下來嗎?留在北國,跟我在一起。”

輕霧心煩意亂,又是這個問題。

她現在不是已經在想辦法了嗎?

只是這個辦法對莫南澤來說太殘忍了。

若能成功,她跟孩子一起回北國。

若是失敗,她和孩子在華夏,他要在北國獨自承受骨肉分離,愛人分離。

生離死別,不過如此。

輕霧雙手緩緩拉住莫南澤的手臂,仰頭望著他暗沉的俊臉,柔聲細語哄著:“澤哥,我也想留在北國,可我做不了主,我必須回去。”

“不用說了。”莫南澤甩開她的手,失落地轉身走向書房。

輕霧急忙追上,雙手張開攔在他面前,隱忍著心裡的難受感,委屈道:“澤哥,我現在就這一個願望,難道你就不能成全我嗎?”

莫南澤苦笑,瞥開眼不想看到她現在這副模樣求愛,他會受不了的。

輕霧被他冷傲的態度激怒了,她一個女生厚著臉皮來求他這種事情,他就這麼不想嗎?

她心房隱隱作痛,是怕他不愛自己,也是怕他嫌棄自己,淚水忍不住徘徊在眼眶裡,“我一個女生都不在乎自己的清白,自願給你睡你都不要,你到底是不是喜歡我?你在介意什麼?”

莫南澤沉默了幾秒,沉著氣冷冷說了一句:“回去,馬上。”

輕霧:“我不要。”

莫南澤再也受不了,一把捉住她的手臂,把她扯到面前,居高臨下望著她。

他眼眶泛紅,聲音沙啞微哽,一字一句像在滴血那般痛苦,“白小丸,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

輕霧被嚇得愣住了,淚光閃爍地望著他。

莫南澤紅著眼怒斥:“覺得一走了之給我的傷害還不夠是嗎?現在還想要給我留多些美好記憶,好讓我往後餘生的每個深夜裡,多一個失眠的理由嗎?”

輕霧搖頭,淚珠從眼角溢位,心如刀割。

一想到他會這麼痛苦,她心裡也不好受。

莫南澤見她不回應不吭聲,又在默默掉眼淚。

他不知道她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他心在滴血,通紅的眼眶溼透了,每一句控訴都快要崩潰那般絕望,“我比這世上任何一個男人都更想跟你結婚,跟你上床,跟你看每一天的日出日落。”

“可你呢?”

“曾經,我對你的好換來了十年的相思之苦。如今,你是覺得我承受能力更強了是吧?讓我嚐點甜頭,再換餘生痛不欲生?”

輕霧緩緩低下頭,咬著下唇偷偷流淚,心痛得快要崩潰。

她多想從來都沒有恢復記憶,她只是素嫣,那個滿心滿眼都是莫南澤,一心只想做他妻子的女人。

她不用揹負那麼多責任,只有單純的戀愛腦,莫南澤平平淡淡地過完此生。

可現實卻是那麼的殘酷。

他有他的使命,她也有她的責任。

她一個字也沒說,帶著滿臉淚痕,從莫南澤身邊擦肩而過,走出錦苑。

她走了不到半分鐘,莫南澤急了,急匆匆地往外跑,大步流星,遠遠地看見輕霧走在前院的大道上。

他飛快地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給拽住了。

夜幕之下,街燈暖黃。

輕霧擦了淚,仰望著他。

他氣息微喘,神色緊張,語氣也比先前溫柔很多,“太晚了,很危險,我送你回去吧。”

輕霧點點頭,沒說話。

“在這裡等我。”莫南澤交代完,便轉身走向車庫。

頃刻,他開著車出來。

輕霧拉開副駕駛門,坐了進去,繫上安全帶。

車輛緩緩駛出錦苑,飛馳在繁華的大道上。

繁華的大都會,燈光璀璨,霓虹燈閃爍,道路上來來往往全都是車輛。

車內熄了燈,街燈一幀幀地映入車廂裡,在他們身上劃過一道道的光影。

兩人誰都沒說話,低氣壓籠罩,異常沉悶安靜。

輕霧側頭看著窗外的街景,在靜靜地發呆。

莫南澤開的車速有些慢。

身邊的車輛一臺臺地超過去。

快到白家了。

輕霧再也忍不住了,率先打破沉默,“澤哥,如果我再也不會回來了,你會娶妻生子嗎?”

莫南澤沉默了幾秒,說:“沒想過。”

輕霧:“你現在想想。”

莫南澤心情低落,敷衍地說了一句,“會。”

這答案對輕霧來說,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如果她回不來北國,這輩子都不會嫁人了。

就把所有時間和精力投入到科學裡,奉獻給科研事業。

這個“會”字,在輕霧心裡生了根一樣,扎得很疼。

是啊,若等不到了,他真的會另娶她人的。

當初,他不也是暗戀白小丸十多年了嗎?

在奶奶的威迫之下,一樣娶了一個不愛的女人“素嫣”。

雖然陰差陽錯,素嫣也是白小丸,可終究,他還是會另娶她人的。

車輛在白家門口停下。

輕霧解開了安全帶,說了一句:“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便下了車,頭也不回地往裡面走。

莫南澤熄了火,靠在椅背上,側頭看著輕霧的背影,落寞的眼神滿是惆悵。

想離開就離開吧,我不會阻礙你去追夢。兩次重創皆因被你拋棄,我不會再愛了,何來勇氣再娶別的女人?

小丸,不用管我,你幸福就可以了。

夜色漸深。

白家別墅外面,那輛黑色轎車停到後半夜都沒有離開。

在深夜裡顯得孤寂悽然。

翌日中午。

輕霧因為昨晚失眠,導致天快亮了才睡著,中午起的床,無精打采地窩在床上,不想吃喝,拿著一本化學書細細看著。

小紫昨晚睡得早,並不知道她回白家,所以忽略了她的存在,身體剛恢復過來,就跟著陳相文去爬山。

現在的她,頹喪得像個廢人。

所有親人被綁架,她一籌莫展,不知道該如何營救,報了警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科研院那邊的跨國電話,一個接一個地打過來,勸她趕緊回去。

現在的她,不像曾經那樣一股腦熱,只想著工作。

如今,她太多牽掛,太多顧慮,太多的放不下。

這時,鈴聲響起。

輕霧慵懶地放下書,伸手摸上床頭櫃的手機,看一眼來電顯示:凌希。

她急忙接通,放在耳邊。

“凌希,什麼事?”

“小丸,聽說你朋友身體恢復了,也出院了,我們什麼時候出國啊?”

輕霧感覺很抱歉,“凌希,需要再等等,我還有點事要處理。”

凌希:“是你爺爺奶奶的事嗎?他們還沒找到嗎?”

輕霧心情很是低落:“被白禾藏起來了,沒那麼容易找到的。”

凌希:“這位牛逼哄哄的四爺現在願意配合治療了,我希望趕緊出國,給他找最好的醫生。趕緊治好他的眼睛和腿,我就不用每天對著他這張臭臉了,這四萬塊真的不好賺啊!”

輕霧淺笑,“凌希,洛哥在你旁邊是吧?你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凌希也笑了,“你是真聰明。”

輕霧:“你和洛哥先出國也行,不用等我。”

凌希:“我們語言不通啊,沒有熟人照應,我帶著一個殘疾病人跑到他國異鄉求醫,這也太難了。”

“說的也是。”輕霧感慨。

這時,隱約傳來莫北洛的聲音。

莫北洛:“誰說我不會華夏語言?”

凌希驚訝:“你會?”

莫北洛淡淡道:“會。”

凌希笑:“還真沒看出來,我以為你只會黑著一張臭臉,動不動就發脾氣,摔東西,還會喊我滾。”

莫北洛:“你不會說話可以閉嘴。”

凌希:“閉不上,一點都閉不上。”

莫北洛:“潑婦。”

凌希:“呵!廢人。”

莫北洛:“你再說一次試試。”

凌希:“廢人。”

莫北洛:“你給我過來,我掐不死你,我跟你姓。”

凌希:“凌北洛。”

莫北洛:……

凌希慌了:“小丸,我不跟你說了,四大爺又來捉我了,不過你放心,他又瞎又廢,一般捉不到我的。”

“天啊,好險,掛了。”說完,凌希結束通話通話。

輕霧徹底凌亂了:……

因為凌希的逆向照顧,莫北洛越來越有活力了,他應該很想擺脫凌希,所以努力求醫,希望早點恢復健康的身體吧。

這也算近期以來,最值得輕霧開心的一件事。

放下手機,輕霧打起精神,起床洗漱,穿衣打扮。

雖然,她昨晚回來了。

可這不代表她就放棄這次的計劃。

一小時後。

輕霧再次來到錦苑。

中午的太陽有些烈,曬得輕霧的頭髮都發燙,她站在門口糾結了半天,最終還是跟安保打了聲招呼,便放進去了。

輕霧眯著眸子,頂著烈日,走在前院的道上。

這時,迎面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輕霧一怔,愣住了。

俞嵐從裡面走出來,見到輕霧時,也是微微一怔,但很快就擠出一抹微笑,走到輕霧面前,“白小姐,好巧啊,來找阿澤嗎?”

輕霧點頭,“嗯。”

俞嵐:“阿澤昨晚跟我說,你們又分手了,是嗎?”

輕霧覺得她的話非常刻意,換作以前,聽到她和莫南澤深夜談心,一定會很難受,可現在不會了。

畢竟,領教過她的手段。

輕霧:“我們沒有真正在一起過,又何來分手一說?”

俞嵐:“那你還來找他幹什麼?”

輕霧乘勝追擊,“你以前也在我面前吹噓,說你和澤哥交往一個月了,讓我別找他。你今天又想給我說些什麼話趕我走?”

俞嵐猛地握拳,氣得臉色泛白,語塞中。

“你昨晚沒見過他吧?”輕霧從容不迫道,“今天過來也是談工作的吧?”

俞嵐咬著牙,依舊沉默。

輕霧用手擋了擋額頭的太陽,低喃一句:“太曬了。”

放下話,她從俞嵐身邊擦肩而過。

俞嵐突然喊住她,“白小丸,你站住。”

這是俞嵐第一次連名帶姓喊她,不喊她白小姐,連裝都不想裝了吧?

輕霧走到陰涼的地方,轉身對著她問,“俞小姐,還有什麼事嗎?”

俞嵐深呼吸一口氣,走到輕霧面前,一字一句很是硬氣,“白小丸,別以為阿澤喜歡你,你就了不起。你是華夏人,你要回華夏生活,你始終是要走的。而我,可以跟阿澤做一輩子的朋友,做一輩子的同僚,我們有一輩子,而你跟他,沒有。”

她說的話那麼真實又傷人,像一把軟綿綿的刀子,緩緩插入胸膛。

輕霧感覺心在滴血,隱隱撕裂著。

又痛又難受。

這是不爭的事實,她無力反駁。

俞嵐猶如勝利者的姿態,繼續道:“我們可以是靈魂伴侶。但我終究相信,日久生情,終有一天,我會等到他的。”

放下話,俞嵐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望著俞嵐的背影,輕霧才發現,俞嵐真的很愛很愛莫南澤。

有這樣的女人在莫南澤身邊,她沒有一絲安全感,她慌了,怕了,也緊張了。

輕霧轉身進入客廳。

她環顧一圈,想到俞嵐剛走,那莫南澤一定還在書房裡。

她直奔書房。

驀地,書房的門開啟,莫南澤走出來。

沒等到他反應過來,一道熟悉的倩影突然撲進他懷裡,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腰身。

她豐盈的身子軟綿綿的,身上還有淡淡的清香,扣人心絃。

莫南澤愣住了,怦然心動,低頭側著瞄女孩俏麗的側臉。

他溫柔地問:“怎麼又來了?”

輕霧靠在懷裡也無法釋懷心裡的難受,低喃道:“澤哥,我不是來勾引你的,我就是想來見見你。”

莫南澤輕笑,“那個正經女孩一見面就撲進男人懷裡的?”

輕霧雙手抱得更緊,不悅地嘟囔,“你說我不正經?”

莫南澤看出她情緒不佳,也聽出她語氣有些不開心,柔聲細語哄著,“你正經,不正經的是我,身上帶磁鐵,一下子把你給吸過來了。”

輕霧忍不住笑了,心情也好了些許,緩緩鬆開他,往後退了一步。

莫南澤眉眼溫熱,懷抱還有她的餘溫,那麼的依依不捨,卻又故作平靜,“說吧,今天又是什麼事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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