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霧拖著行李箱走出錦苑。

小紫下車,接過她的行李箱,放到後備箱裡。

輕霧坐到副駕駛上,望著遠景,眼眶溼潤,從未有過的難受感充斥心頭。

此時此刻,她的心像幾萬根針刺著一樣,痛得快要崩潰,腦海裡全是莫南澤的身影。

小紫回到駕駛位,啟動車子揚長而去。

“輕姐,我們什麼時候回華夏?”小紫問。

輕霧望著窗外一幀幀閃過的景色,淡淡問:“你上報了?”

“上報了。”小紫認真回答:“國家需要你,想讓你快點回去。”

輕霧苦澀地勾勾嘴角,深呼吸一口氣,“你就不應該這麼早打報告。”

“為什麼?”

“我需要處理完這邊的事情,沒那麼快。”

“沒關係的,國家不會強迫你立刻回去。”

輕霧用手支撐著額頭,無奈至極:“的確沒有人可以強迫我,但華夏那邊難保不會有奸細,我還活著的訊息一旦洩露,後果你有想過嗎?”

一瞬,小紫臉色泛白,緊張地愣住了。

她欠考慮了。

小紫內疚問:“那……那怎麼辦?”

輕霧拿出手機操作著,漫不經心回:“走一步,算一步。”

“接下來,我們要幹什麼?”小紫問。

輕霧:“賺錢還債,先把這邊的生活穩定下來。”

小紫認可地點點頭,絲毫不擔心錢的問題。

即使沒有輕霧,她也能從華夏申請公款。

但這樣容易洩露行蹤。

所以,她現在只能依靠輕霧。

輕霧在手機上登陸一個封存三年多的網盤,在裡面翻找出一個檔案,轉到小紫的賬號上。

輕霧放下手機,淡淡道“我把三年前翻譯好的其它六個語言版本的書籍發到你賬號上了,你拿去賣錢。”

小紫知道,輕霧不工作的時候,除了偶爾畫畫,還會給一些專業性極高的重要書籍做翻譯。

小紫問:“輕姐,一本多少錢?”

輕霧蹙眉,猶豫了片刻,“我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價位,這是一本專業難度比較強的化學書籍,我以前翻譯的北語版本,一本能賺十多萬,你讓出版社開價吧。”

“好。”小紫應聲,又問:“輕姐,你不如賣畫吧,一幅畫能賺個百萬,來錢更多更快。”

輕霧不以為然:“字畫的收入,只做慈善。”

小紫又說:“那你賣軍械設計稿吧,這比字畫更賺錢。”

輕霧不悅地轉頭盯著著小紫,“我不需要那麼多錢,夠用就可以,你是不是掉到錢眼裡了?竟然讓我賣軍械設計稿。要不,我賣幾克輕分子,說不定還能成為世界首富呢。”

小紫慌了,連忙解釋:“輕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這不是擔心你現在的生活質量嗎?而且你還欠著莫南澤六十萬呢。”

輕霧雲淡風輕,“別擔心,我現在挺能吃苦的。”

“輕姐,這三年多,辛苦你了。”

“任任何磨難,都是一種歷練。”

小紫:……

一週後。

莫南澤躺在病床上,看著手機的收款資訊,一筆六十萬款項到賬。

他疑惑地看著資訊好片刻。

不一會,手機鈴聲響了。

莫南澤接通手機,疼痛的嗓子憋出一句沙啞的聲音,“喂。”

另一邊。

公寓屋裡,輕霧抱著小毛熊,深呼吸氣,聽著日思夜想的聲音,心情異常緊張,“澤哥,是我。”

莫南澤頓了幾秒,回答得十分平緩:“嗯。”

輕霧垂下頭,揉著懷中的毛毛熊,低聲呢喃:“我把60萬發到你卡里了。”

莫南澤:“嗯。”

他太平靜淡漠了,輕霧感覺胸口堵著慌,明明希望不聯絡不見面,可內心還是矛盾得快要瘋掉。

想他,想他,想見他。

輕霧不知道該說什麼,“沒事了,再見。”

話語剛落,對方手機已經掛掉。

輕霧看著手機螢幕,眼淚忍不住溢位來。

坐在輕霧對面的小紫吃著薯片,呆若木雞地看著莫名流淚的女人。

小紫無奈地問:“輕姐,他跟你說了什麼?為什麼哭?”

輕霧連忙放下手機,抹掉臉頰的淚,“我沒哭,淚腺敏感,它愛掉淚,我也沒辦法。”

“那他說了什麼,刺激到你的淚腺?”

輕霧嘟嘴,委屈道:“什麼也沒說,就嗯了兩聲。”

小紫無奈笑出聲,長嘆一聲:“哎……真服了你。做噩夢會哭,太累會哭,實驗失敗會哭。學車被教練罵會哭,連外賣太難吃也被氣哭。”

“現在更離譜,人家嗯了兩聲,你又掉眼淚了,你的淚腺要不要去做手術修復一下?”

輕霧深呼吸一口氣,倒在沙發上,閉上眼不讓淚水流出來,苦笑道:“你知道嗎?我小時候更愛哭。而且特別愛撒嬌。”

小紫咬著薯片,“看得出來,你家這麼有錢,你嬌生慣養的,沒受過任何挫折,小小委屈都能讓你掉流淚。”

輕霧想著想著,忍不住露出一抹甜甜的微笑,“我以前特別愛跟澤哥撒嬌,只要我撒嬌,不管什麼事,他都能順著我。”

“我一掉眼淚,他就慌,特別慌的那種手足無措。”

“而且,我只要對他撒嬌,他就……”

小紫聽得入神,好奇追問:“他就怎樣?”

輕霧的笑容逐漸消失,轉身窩在沙發裡,埋著臉一言不發。

剛止住的淚,再次氾濫成災。

回憶明明是甜的,可現在卻覺得好痛好痛。

她以前是個千寵萬愛的千金小姐,父母疼愛,爺爺奶奶寵溺,同學關愛,老師喜歡,連周圍鄰居都特別喜歡她。

所以,莫南澤從小對她的偏愛,她都以為是一個哥哥對她的喜歡。

她那時候分不清是什麼樣的情愫。

這時,手機鈴聲響了。

輕霧緊張地翻身起來,以為是她的手機在響,卻看到小紫接了電話。

小紫聽著手機,看向輕霧,眼底多了幾分凝重。

小紫:“好,知道了。”

小紫掛掉電話,緊張道:“輕姐,你爺爺病重了。”

輕霧臉色一沉,緊張道:“我上次見他,還挺硬朗健康的,怎麼就病重了?”

小紫:“我安置在白家的眼線跟我說,你爺爺病重的訊息被封鎖起來,不讓任何人知道,也沒送醫院,只有家庭醫生和你小叔在家做治療。”

輕霧氣得渾身哆嗦,眼眶通紅,雙手叉腰站起來怒斥:“這個混蛋,他想要對爺爺動手?”

小紫跟著站起來,“輕姐,他想要解決掉你爺爺奶奶,和那個冒牌貨一起繼承家裡所有財產。”

小紫接著說,“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必須想辦法阻止悲劇發生。輕姐,別等了。”

輕霧緊握拳頭,隱忍著反問:“你以為我不想嗎?我爸媽生死未卜,不知道被害了,還是被他們關起來。我一旦亮出身份,他們肯定解決掉我爸媽,連同我爺爺奶奶也不會放過的。”

“那怎麼辦?”

輕霧猶豫了幾秒,看向小紫,“走,我們住白家去。”

小紫錯愕:“啥?住白家?瘋了吧?”

輕霧無奈:“只有這樣,你才能近身保護我的爺爺奶奶。”

小紫二話不說,轉頭進屋,收拾行李。

一小時後。

金碧輝煌的白家別墅裡。

輕霧和小紫站在客廳中央,兩人身邊各放著一個行李箱。

白家的傭人面面相覷,一臉疑惑地看著兩位陌生女子。

嶽銀花更是瞠目結舌,看著兩人的行李箱,滿眼震驚,覺得突兀又可笑。

“當我們白家是收容所?”嶽銀花不悅道:“誰給你們臉了,竟然想住我家,真是貽笑大方,哪來的厚臉皮敢說出這樣的話?”

輕霧不緊不慢道:“奶奶,我現在離婚了,沒地方去,想來白家借住幾天。”

嶽銀花嗤之以鼻,覺得可笑至極,簡直震碎她三觀,“管家,送客。”

輕霧和小紫轉身準備離開,她嘀咕道:“好吧,那我回去找莫南澤,住莫南澤家裡算了。”

嶽銀花緊張喊道:“等等。”

輕霧和小紫相視一眼,含著笑轉身,看向嶽銀花。

嶽銀花猶豫了幾秒,“白家別墅眾多,你選一間吧。酒店也可以隨便住,”

輕霧抿唇搖頭,撒嬌的語氣低喃:“我只住錦苑和白家,奶奶不讓我住白家,那我就去錦苑住。”

嶽銀花氣得臉色鐵青,冷哼一聲,無語地瞪著輕霧,“你真的夠不要臉的。”

輕霧充耳不聞,對小紫說:“小紫啊,莫南澤之前說什麼來著?”

小紫意會,拉開嗓子說:“五爺說,想跟你復婚。”

輕霧:“哦,其實也不是不行……”

嶽銀花怒意斐然,大聲喊:“管家,給她們安排兩間客房。”

輕霧笑意甚濃,軟綿綿的聲音向嶽銀花道謝:“謝謝奶奶。”

說完,輕霧把行李交給傭人,拉著小紫的手,走向二樓。

這裡,她曾經的家,再熟悉不過。

只是,她沒想到,會以別人的身份回自己家住,還不受親奶奶待見。

兩小時後。

白錦初購物回來,滿客廳都是奢侈品,知道家裡住進兩個外人時,她所有的好心情瞬間沒了。

得知是素嫣,她更是暴跳如雷。

白錦初怒吼聲穿透整棟別墅:“我不同意,立刻給我滾。”

白禾得知訊息,也從醫院趕回來。

金碧輝煌的客廳裡,輕霧和小紫從容淡定地坐在沙發上,看著面前的兩人。

白錦初怒火中燒,臉黑如墨,誓死捍衛自己位置的霸道的氣場全開。

相反白禾的震驚之餘外,更多的是激動。

但他也有疑慮,理智告訴他,素嫣再如何落魄,也不可能住進白家的。

而且還帶了一個他從來沒見過的女人。

白錦初指著門口,對輕霧和小紫低吼:“滾。”

輕霧站起來,似笑非笑,從容不迫開口:“你奶奶允許我住進來的,你無權干涉。”

白錦初咬牙切齒,眯著扭曲的眉眼,“素嫣,你到底有什麼陰謀?想耍什麼手段?”

輕霧:“白小姐,論耍陰謀手段,我哪是你的對手?放心吧,我只是覺得老公被你搶走了,心裡不爽,過來住幾天,膈應一下你,讓自己好過一點而已。”

白錦初一臉懵,“我搶你老公?”

輕霧點頭,憋嘴欲哭的模樣:“對,你搶走我老公了。他跟我離婚的時候還說,他一直愛著他的小初。”

白錦初驚喜蹙眉,一臉不敢不敢置信,迷茫的眼神看向白禾。

白禾眯著高深莫測的眼眸,擠著微笑,扶了扶眼鏡,“住多久?”

輕霧:“住到我釋懷前段婚姻為止。”

白禾:“好,你安心住下來。”

白錦初不悅怒問:“小叔,你瘋了嗎?她明明就是有陰謀的。”

白禾冷眼瞪向白錦初,一個眼神滿是殺氣,瞪得她縮縮腦袋,不敢吱聲。

白禾指著小紫:“她是誰?”

輕霧拉著小紫的手:“我朋友,小紫,一個失業又無家可歸的可憐蟲。”

小紫皺眉,被輕霧的形容詞弄得哭笑不得。

介紹完之後,輕霧帶著小紫離開客廳。

經過白錦初身邊的時候,輕霧停下腳步,與她反方向齊肩而站,輕聲輕語地開口:“白錦初,請多關照。”

白錦初冷冷一笑,壓低聲放著狠話,“素嫣,你知道什麼叫羊入虎口嗎?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非得來。”

輕霧從容自若地微微一笑,“誰是羊,誰是虎,我們拭目以待。”

放下話,她從容地上樓。

白錦初神色一暗,轉身看著輕霧的背影,頓時慌了。

明明看到的女人就是素嫣,長相和聲音都還是原來的她。

為什麼會覺得她不一樣了?

而且這種不一樣很微妙,不管是眼神還是氣質,她都變得自信大方,從容淡定,有種臨危不亂,處事不驚的感覺。

輕霧和小紫上了樓,回到房間。

白錦初走到白禾面前,怒問:“你為什麼同意她們住進來?你難道看不出來嗎?這不正常。”

白禾瞪向她,冷冷一笑:“送上門的羔羊,不是任由我們宰割嗎?”

白錦初雙手環胸,“真別說我多疑,我怎麼覺得她並沒有那麼容易宰割?”

白禾:“兩個柔弱女子,還能在白家翻起什麼波浪?”

白錦初抿唇沉默,陷入冥思中。

——

入夜。

在白家的第一個晚上,輕霧鎖好房間的門窗,洗漱過後,看了一會書,準備睡覺。

她關了燈,躺在床上,不一會就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聽見一些響聲。

等她清醒過來的時候,睜開眼,一道黑影突然壓來,把她禁錮在床上。

黑影的大手很燙很燙,緊緊捂住她的嘴巴,她驚恐地瞪大眼睛,看著面前模糊的黑影,一陣熟悉的清香躥入她鼻息。

她心跳如雷,呼吸急促。

任憑她怎麼掙扎,都撼動不了壓在她身上的黑影。

隔著薄衣物,她能感覺到對方的溫度極高。

“嗯嗯。”輕霧想喊救命,可她根本使不出半點力,也喊不出聲。

“你瘋了嗎?”男人一字一句,怒不可遏,“竟然敢住進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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