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霧窘迫到呆滯,從喉嚨裡發出一個音,羞得說不出話來。

然而,莫南澤卻迷迷糊糊的並沒有徹底醒來,沉重的眼簾在掀開幾秒後,又蓋上。

他腰部微微用力,抬了臀,褲子順利地被輕霧扯到大腿上。

她深吸氣,再呼氣,緊張地向上探頭,“澤哥……你……你醒了嗎?”

男人一動不動,繼續沉睡。

輕霧遲疑片刻,把他的長褲脫下來,急忙拿來溼毛巾給他擦身體。

她來來回回地給男人擦了三四遍,直到他的溫度徹底降下來。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輕霧又用口對口的方法給他喂感冒沖劑。

她徹夜不眠不休,一直在照顧著莫南澤。

天亮了,她也累得倒在床上睡著。

“轟隆!”

一聲雷鳴吵醒了莫南澤。

他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簾,看著暗沉的房間,視線緩緩移到陽臺窗戶上。

發現外面狂風暴雨,電閃雷鳴。

牆壁上的時鐘顯示早上10:30分。

他掃視房間一眼,記憶中浮現暈倒前的事,才意識到還在白家。

他剛想坐起來,發現腹部特別沉重,正被東西壓著。

他抬了一下肩膀,低頭看向腹部。

一個嬌小可人的身子正壓在他身上,瀑布般烏黑的長髮披散開,看不到她的模樣。

是白小丸?

他全身無力,喉嚨疼痛難受,口乾舌燥,連吞口水都感覺刺痛。

室外暴雨如注,暗沉一片。

莫南澤感覺身體不太對勁,伸手摸進被褥裡。

他緊張地上下摸了摸,才發現自己被扒光,準確來說只剩下一條底褲。

他無奈地蹙眉,緩緩閉上眼,耳朵不自覺地泛了紅。

“叩叩”

“輕姐,你醒了嗎?”

小紫的聲音隨著敲門聲同時響起。

輕霧緩緩睜開眼眸,坐起來揉了揉眼睛。

她盯著莫南澤的睡容,摸上他的額頭,再摸摸自己的額頭。

確定兩人的體溫相差不大,才鬆一口氣。

“輕姐……”小紫喊。

輕霧下床,開門,把小紫快速拉進房間,關門,上鎖。

動作一氣呵成,十分迅速。

小紫被她緊張兮兮的舉動搞懵,“怎麼了?”

輕霧把小紫拉到床沿邊上,壓低聲音小聲說:“你看。”

小紫看看床上的莫南澤,再看看輕霧,疑惑又冷靜地問,“他怎麼進來的?為什麼會睡在你床上?”

輕霧:“凌晨三點偷偷進來的,來帶我離開白家,結果暈倒了。”

小紫笑了笑,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輕霧:“你用藥給他迷昏了?”

“想什麼呢。”輕霧拍一下她的肩膀,“他帶病過來的,突然暈倒。”

小紫:“外面下好大的雨,現在怎麼辦?”

輕霧抿唇,搖了搖頭,滿眼憂慮。

“輕姐,你之前說,不能吃白家任何東西,包括水。現在外面狂風暴雨,你房間還有個昏睡的病人,我們怎麼辦?”

“等停雨了,點外賣。”輕霧看著床上的莫南澤,又說:“還要一套男人的衣服。”

小紫的視線移到床尾的衣褲上,震驚地捂住嘴巴,上前掀莫南澤的被子。

輕霧急忙上前阻止,壓住被她掀開一點的被子,“你別……別看,他沒穿衣服。”

小紫驚訝,“輕姐,你真的脫光他的衣服?”

輕霧臉紅心跳,羞澀解釋:“因為他生病出汗,全身溼透了。”

小紫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哦?是嗎?”

輕霧越解釋越慌,“是……真的,再說了,我們結過婚,見過他脫衣服的模樣,也沒什麼的。”

想起這事,小紫好奇問,“輕姐,你失憶後,跟他結婚也有半年時間了,你們兩……有沒有那個?”

輕霧疑惑:“哪個?”

小紫眉眼帶笑,手指輕輕戳了戳,意有所指:“就是那種睡覺。”

輕霧反應過來,臉蛋緋紅一片,羞赧道:“你想什麼呢?沒有過。”

小紫震驚,瞟一眼莫南澤,感慨道:“不會吧,長得這麼帥,身材這麼好,原來他不行啊?”

他不行?

裝睡的莫南澤眉心緊鎖,臉色沉下去,身體一動不動,內心在翻騰。

輕霧不知道莫南澤行不行,但她很肯定,在婚姻存在期,莫南澤非常尊重她,從來不強迫。

“別亂說。”輕霧推著小紫往外走,邊走邊說,“我留在這裡照顧他,你快去調查我爺爺生病的原因。”

小紫:“好,你小心一點,別讓白家發現他。”

“行。”

輕霧把小紫趕出房間,關上門,上了鎖,低下頭深呼吸,平復心情。

頃刻,她轉身。

驀地,眼前的一幕把她嚇得一怔。

莫南澤坐了起來,雙手撐著疼痛的額頭。

他健壯的肌理線條格外惹眼,肌肉的幾處淡傷疤,更添幾分狂野的性感。

輕霧緊張地吞吞口水,小心翼翼走過去,坐在床沿邊上,探頭看他的神色,“澤哥,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莫南澤垂下頭,搖了搖,氣息有些沉。

輕霧扯來被子蓋在他肩膀處,“蓋著,彆著涼了。”

剛蓋上的被子,又從他肩膀處滑下來。

輕霧扯著被子來回給他蓋了兩遍,還是滑下去。

她直接跪在莫南澤身邊,雙手扯著被子將他包裹起來,用手固定住。

莫南澤抬眸,慵懶迷濛的深邃黑瞳望著她,對視上女人清澈盈潤的眸子。

這一瞬,氣氛變得溫暖,朦朧,靜謐。

就這樣,四目相望,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莫南澤看到的是女孩眼裡的溫柔。

而輕霧看到的是男人眼裡的炙熱。

輕霧感覺耳朵發燙,逐漸蔓延至耳根,她心跳不太正常,“你昨天暈倒了,還……還出了很多汗,衣服褲子都溼透了,我擅自幫你脫掉,給你擦了身,但你放心,我沒有亂摸亂看。”

莫南澤勾嘴淺淺一笑,“嗯。”

輕霧繼續解釋:“等雨停了,我讓外賣員送一套衣服過來。如果你覺得好一點,就趕緊離開,不能呆在這裡。”

莫南澤嗓音沙啞,“你覺得,你住進來,就能保護你爺爺奶奶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身份曝光了,會很危險的。”

“我知道。”

“那你還要這樣做?”莫南澤不理解。

輕霧向他靠近,輕聲輕語道:“澤哥,他們都是我的親人,我不能置身事外。”

莫南澤:“但也不能以身犯險?”

“澤哥,我爸媽可能還活著。”輕霧往莫南澤身邊挪了挪,更靠近他一些,伸頭過去貼在他耳邊,聲音細小輕盈。

輕霧:“我出事之後的一個月,假白錦初住進我的家,跟我爸爸媽媽和小叔一起影片,騙我爺爺奶奶。”

“這一個月,他們至少視訊通話了十幾次。”

“所以,我爺爺奶奶認定了假的白錦初就是我。”

“而那個時候,肯定是白禾用我的人身安全為由,挾持我爸媽配合他們。”

輕霧貼得太近,莫南澤聽著她軟綿的聲音,嗅到她身上淡淡的甜香氣息,身體異常燥熱,口乾舌燥,心猿意馬的。

莫南澤潤潤嗓子,低喃:“這些我知道,你給我遞瓶水過來。”

“哦。”輕霧從床頭櫃上拿來一瓶水,擰開蓋子遞給他。

莫南澤拿著水,仰頭灌上一大口。

輕霧眨眨眼,看著他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吞嚥的動作無比魅惑誘人。

她也忍不住抿了抿唇,感覺有點渴。

莫南澤喝完水,抬手擦了擦嘴角,他肩膀上的被子再一次滑下去。

輕霧急忙移開視線,臉蛋愈發滾燙,輕輕嗓子接著說:“小紫查清楚了,我爸媽有死亡證明,卻沒有火化證明,而且墳墓裡面並沒有骨灰。”

“我懷疑他們還活著。”

“所以,我和小紫住進白家,一來是可以保護爺爺奶奶,二來是想從白禾身上找到我爸媽的下落。”

莫南澤一把勾住輕霧的後腦勺,把她的正臉勾回來,對視著她,一字一句:“還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的話嗎?他們很有可能是暗影派來的奸細。”

輕霧望著他威嚴的神色,心裡多少有些緊張,點點頭。

“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冒險?”莫南澤反問。

輕霧堅韌道:“因為,我要保護我的爺爺奶奶,找到我爸爸媽媽。”

莫南澤冷笑:“就憑你和那個叫小紫的女生?”

輕霧輕輕咬了咬下唇,眨眨眼,軟綿綿的語氣說:“要不,澤哥你也幫幫我,有你的幫助,我會事半功倍。”

莫南澤感覺要被她氣炸,明明一肚子火,卻抵不過她一個無助的眼神,一句軟綿綿的話。

他溫柔的嗓音壓得很低,“小丸,我說過,這件事我會解決,你可以完全信任我。你這樣貿然住進白家,很危險的,你知道嗎?”

“我知道。”

“知道就好,今天就帶著你朋友一起離開這裡。”

輕霧一臉倔強地搖頭。

莫南澤氣得頭疼,支著額頭深呼吸,調整心態。

良久,莫南澤無奈嘆息,“你真的是一點也沒變,倔起來,牛都拉不動。”

輕霧雙手撐床,傾身靠向莫南澤,在他面前小聲說:“澤哥,你別小看了小紫,她能力很強。”

“那你呢?”莫南澤不想管別人,他只擔心她。

輕霧:“我?”

莫南澤:“你從小到大沒吃過任何苦,沒受過任何挫折,被所有人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公主,柔弱得像個泡沫,一戳就破。”

“你遇到過最大的困難莫過於失憶這三年,你拿什麼救你的家人?”

輕霧自信地抿唇,拍了拍莫南澤的肩膀,“澤哥,相信我,我可以的。我們裡應外合,找出我爸媽的行蹤,救出我爺爺奶奶,好不好。”

莫南澤眸色一沉,“你是油鹽不進啊!”

放下話,他掀開被子下床。

他的動作利索,輕霧看到男人的身體時,羞得捂住臉頰,“你幹什麼?”

莫南澤光著身體大大方方走向衛生間,“去廁所。”

“那你能不能提前跟我說,讓我回避一下?”

莫南澤沒回應,進入衛生間。

這時,敲門聲響起。

輕霧緊張地下床,跑過去趴在門上,“誰啊?”

“素嫣,開門。”

輕霧聽到這熟悉的女人聲音,心裡一緊,回頭看看衛生間裡的莫南澤。

門外敲門聲越來越急,呼喊聲越來越重:“開門,聽見了嗎?把門開啟。”

輕霧猶豫片刻,拉開門,看著外面趾高氣揚的白錦初,拉開嗓音大喊:“白小姐,有什麼事嗎?”

這聲大喊是想讓衛生間裡的莫南澤聽到,免得他出來讓人發現。

白錦初雙手環胸,厭惡至極的神色,睥睨地望著她:“真沒見過你這麼厚臉皮的女人,竟然用莫南澤來威脅我奶奶,死皮賴臉地住進來,你真的不怕死?”

輕霧從容不迫,“我不怕死。”

白錦初冷哼一聲,上下打量著她,猜測她住進白家的意圖。

輕霧問:“白小姐找我有什麼事?”

白錦初冷聲道,“我小叔找你,他在我爺爺的病房裡,你過去一趟吧。”

“好。”輕霧反手關上門,“麻煩白小姐帶路。”

白錦初帶著她來到白震的病房裡。

偌大的房間裡,放置各種監測生命體徵的儀器,裝置並不比醫院差。

大床上,白震一動不動地躺著,臉色蒼白,瘦骨嶙峋,看起來十分孱弱。

看到最疼愛她的爺爺此刻這副模樣,輕霧心疼不已,眼眶瞬間溼潤了。

她隱忍著,咬著牙緩緩靠近。

白禾坐在沙發上觀察著輕霧。

嶽銀花正在給老爺子擦手,回頭見到輕霧進來,不悅地質問:“你來幹什麼?”

輕霧看到奶奶如此冷漠的態度,心裡更痛了,有說不盡的委屈。

白禾解釋:“媽,我找她過來的。”

嶽銀花繼續擦拭白震的手,冷冷道:“這是你爸養病的地方,不是什麼人都能來的,讓她滾出去。”

輕霧完全不理會奶奶的刁難,走到床沿另一邊,握住爺爺的手,隱忍著悲痛,故作平靜地問:“白爺爺得了什麼病啊?為什麼不送去醫院治療?”

白錦初傲氣十足:“我爺爺去不去醫院跟你有什麼關係?”

輕霧隱忍著咬唇,視線掃過白禾,發現他正在非常認真地觀察自己的神色。

難道,白禾懷疑她恢復記憶,所以用爺爺生病的事來試探她?

白禾盯著輕霧的眼睛故意說:“爺爺他命數已盡,最多隻能活幾天,去不去醫院都意義不大。”

幾天時間?

猶如晴天霹靂的訊息,在輕霧心裡炸開,她悲傷的情緒在胸口翻騰,湧上心頭的瞬間。

她握住爺爺的手掌被戳了兩下。

輕霧一頓,僵住了。

白震的手指在她掌心裡繼續戳了幾下。

那一瞬,她徹底明白了,湧動的悲傷情愫瞬間平復下來。

她特別平靜地輕嘆一聲,“哎,希望白爺爺躲過這一劫,快點好起來吧。”

白禾臉色一沉。

看著輕霧平靜如水的神色,怎麼看都不像恢復記憶。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穿越異世界,我竟成了魔族餘孽

藍朋友

雲之羽:愛情這件小事

彩虹長老

太太心冷,商總追妻火葬場

愛吃茄子炒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