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媽媽卻是有些麻煩。段大夫給她號了脈之後,就皺了眉頭。

他又用手按按李媽媽的身上感覺疼的地方,斷定李媽媽肋骨有輕微的裂傷,裡面有些輕微的瘀血。

那兩腳的力道不輕,李媽媽本來年紀就大了,用現代的醫學術語說,就是人到了一定的年紀,就開始有些骨質疏鬆了。如果碰到重力,自然就容易骨折。

姬清慈有些自責,難怪李媽媽有些直不起腰來,疼得厲害。她大概是怕自己擔心,所以就一直忍著吧。

姬清慈擔憂地問段大夫:“大夫,那應該怎麼辦,只能喝藥嗎?”

段大夫說:“我給開些藥,敷在疼痛的地方,這藥三天一換,只要不活動,慢慢地就會養好的,另外我再給開些喝的藥,小姐不用擔心。”

其實段大夫很想問一下,為什麼這兩位下人都受到了這樣的撞擊磕碰的傷,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他又想起姬清慈那個手腕上的傷痕,心想,這位小姐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只是他一個外人,有些話他實在不好問。

看到她的丫環去跟著藥童去拿藥,段大夫就問起姬清慈的身體:“不知道吃了這些天的藥之後,小姐的身體感覺如何了?”

姬清慈回答:“段大夫的藥很好用,小女子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段大夫眼中含笑:“既然小姐來了,不妨再讓段某給小姐重新號一下脈吧。”

姬清慈微笑著把手腕放在腕枕上。

段大夫凝神號脈,然後他抬眼看向姬清慈:“容段某冒昧問小姐一句,您今天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這情緒大起大落的對姑娘的身體恢復可不好啊。”

姬清慈嘴角不由地勾起:“段大夫,您真是神醫,小女子今天確實遇到了特殊情況,不過現在已經解決了。謝謝段大夫,只是不知小女子是否還用再服藥?”

段大夫想了一下說:“我再給你開三付藥,你只要保持心情平靜。喝完這些藥就不用再喝了。”說著就低頭寫藥方。

姬清慈看著他很規整地寫著藥方,一手漂亮的歐體字。再看看他的表情,此時的他緊抿著唇,非常的認真。

人們都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是最帥的,此時的姬清慈就忽然感覺到,這位段大夫還真當得起這樣的誇獎。

姬清慈想起姬清雲把那姓胡的送去了衙門,也不知道現在那邊進展的如何了。

於是她就問段大夫:“大夫,您這裡是否有供病人休息的地方,如果有的話,可否讓李媽媽和這位姑娘在您這裡歇息一會,把錢算在診費裡就行。小女子想要在這裡等等兄長。”

段大夫微笑:“小姐儘管休息,安兒,把小姐領進去休息。另外小姐,你現在就可以給這位媽媽把藥敷在身上,這藥有很強的止痛效果。”

姬清慈彎腰行了一個福禮:“謝謝段大夫。”

段大夫:“不用客氣,這是醫者的本分。”

於是姬清慈一行人就在藥童的引領下向著裡間病人休息的地方走去。

姬清雲和嶽凌霄一行人往衙門走,距離衙門還有一段的距離呢,就見前邊過來了一群人。

寧安一看就樂了,他指著那群人說:“世子爺,你看那人是不是知府?”

幾個人抬頭一看,可不,那人穿的正是官服。他的身邊跟著一位師爺模樣的人,後邊跟著一群衙役。這人八成就是知府了。

果然被押著的胡鬧一看到那個穿官服的人就跪下咧開嘴哭了:“舅舅,你快快救救阿浩吧,我都要被他們打死了。”

胡鬧本名叫胡明浩,那人正是他的親舅舅嚴松嚴知府。而這嚴知府是誰呢,他正是京城裡嶽凌霄定過親的那位姑娘的親爹嚴閣老的堂弟。

通州屬於京畿地帶,距離京城頂多也就二百里的路程。這可不是誰想來就能來的地方。正是因為有嚴閣老這樣的關係,嚴松才在這通州當了足足五年的知府了。

嚴松在這通州就像是一個土皇帝,他仗著堂兄的勢力,覺得沒有人能敢跟他做對。

嚴松有一個同胞姐姐,就是這胡鬧的親孃,嫁給當地的一位富商,非常有錢,要不胡鬧怎麼這麼敢去賭坊和青樓裡大肆揮霍呢?

而他那位姐姐就只生了胡明浩這麼一個兒子,富商天天在外邊跑生意,在家的時候不多,因此這胡明浩從小就失於管教。

胡鬧別看人渾,可他長得俊,每次見到嚴松時,他都特別親熱,而且表現的也很乖順,嘴巴還甜,因而嚴松還挺喜歡他的。

可是嚴松不知道的是,他這個外甥只要離了他這位舅舅的眼睛,他就不幹人事。

而且胡明浩的娘對他也護得很,從來跟她這位弟弟說起這個兒子時,全都是這個兒子多麼多麼懂事。

剛才他聽到有人來報,說是他的外甥被人綁著正往衙門送,他就有些坐不住了。於是他帶著人就來了,他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敢綁他嚴松的外甥。

此時姬清雲和嶽凌霄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眼裡皆能看出對方的笑意。

難怪這位龜孫子主動要求把他送到衙門,敢情這位知府大人是他的親孃舅。

俗話說,孃親舅大,如果這位知府也是個昏官的話,這知府可不就是他家開的嗎?

哥倆感覺今天收穫頗豐,而且馬上就要看一場好戲了。

他們也下了馬,立在旁邊想看看這胡鬧和這通州知府到底是怎麼回事。

嶽凌霄示意寧安和周玉兩個人不要暴露他們的身份,他們倒要看看這位通州的知府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官。

嚴松看到外甥這樣,馬上就心疼了,他頓時怒火中燒地喝道:“浩兒,你這是怎麼了,誰這麼大的膽子綁了你?”

胡鬧可是遇到了主心骨,他跪在地上大哭:“舅舅,我的胳膊都讓他打斷了。”

嚴松一驚,急忙用手去摸外甥的胳膊,一看從肘彎以下,兩支胳膊的骨頭都是斷的。他心疼之下更加地惱怒。

這時胡鬧的那些個狗腿子也都來了精神,他們的胳膊被綁著,於是他們就轉著身子往後示意:“就是他們乾的。知府大人,您可得給我們家少爺做主啊。”

一個人喊,其他幾個也跟著喊。

姬清雲和嶽凌霄就帶著兩個護衛在旁邊看他們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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