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三小姐姬清嫻正坐在楊姨娘的床邊。

楊姨娘這兩天一直暈沉沉的,胸口也不舒服,這兩天總是吃不下飯。

大夫也來看過了,說是思慮過重,有些肝氣不暢。

貼身的丫環春柳明白,楊姨娘這是上火了。

自從秦少爺的事情沒有了指望之後,姨娘心裡就鬱結於心。再加上三姑娘對姨娘的冷淡,也讓姨娘覺的心裡蒼涼。

楊姨娘就時常嘆氣,有時還默默垂淚,做針線也時常走神,飯也沒有原來吃得多。

等大小姐的親事和靖國公府的婚事一落定,楊姨娘就再也撐不住直接病倒了。

春柳心裡也為楊姨娘著急,心裡也埋怨三小姐不知道體貼自己的生母。

姨娘這病,依春柳來看,就是被三小姐的婚事愁的。

三小姐今年已經十四歲了,按理來說,確實已經到了說親的年紀,更不用說,就連府裡的四小姐現在都有了親事,這樣的對比,讓三小姐情何以堪?

只是三小姐是個庶女,母女倆又不得夫人的喜歡,因而三小姐的親事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定下來。

春柳在府裡也呆了不少年了,對夫人的為人她也能看個大概,那就是個表面上和善的,因而她未必就能給三姑娘說個多麼可心的人家。

因而春柳既同情三小姐,同時心裡又在埋怨三小姐對姨娘的涼薄。

姬清嫻淡漠著一張臉看著姨娘越來越消瘦的臉,心裡五味雜陳,越發的悽苦。

府裡的這幾個姐妹,大姐姐馬上就要嫁了,明年二姐也會出嫁,甚至比自己小的四妹妹也都有了歸宿。

可是她自己呢?到現在還沒有著落。這府裡沒有人來關心自己,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浮沉於無邊黑海上的孤舟,漫無目的地任由海水拍擊,既不知道漂向哪裡,也不知道去往何方。

她一直在埋怨著姨娘的無能,身份卑賤,耽誤了自己。

但是現在她看到躺在床上面容憔悴,身體羸弱的姨娘,她心裡又升起了一絲愧意,非常不好受。

她目光復雜地看著自己的姨娘,這是自己的生母,想想這府裡的人,也就她還能給自己絲絲的溫暖,關心她愛惜她。

春柳端了一端粥走過來,她看了一下三小姐的臉色,勸楊姨娘道:“姨娘,您的心事太重了,這樣你的病怎麼能好。如果您再有個好歹,三姑娘在這府裡就更沒有依靠了。”

這話春柳既是說給楊姨娘聽的,也是故意說給三小姐聽的。

姬清嫻聽到春柳的話,眼神黯淡了一下,在心裡深嘆了一口氣。

她對自己說,姬清嫻,你就認命吧,不要再埋怨這個可憐的女人了。

是啊,如果姨娘要再有個什麼好歹,自己這不受寵的庶女就更沒有人管了。

姬清嫻定了一下神,去接春柳端著的米粥說:“還是我來喂吧。”

春柳高興地應了聲:“好。”就把粥遞給了三小姐。

這還是三小姐長這麼大第一次要親手給自家姨娘餵飯。

楊姨娘心裡也有些激動,她那沒有神采的眼睛裡頓時露出了一絲充滿著希冀的光彩。

就連嘴唇都有些哆嗦:“姑娘,還是讓春柳來侍候吧。”

姬清嫻有些不高興,語氣依然冰冷地說:“餵你你就吃,哪裡有這麼多話。”

說著就盛了一勺粥放到了楊姨娘的嘴邊。

楊姨娘不再說話,順從地嚥下了女兒自從出生以來給她喂下的第一口飯。

姬清嫻的話雖然說得生硬,不過細心的㫪柳還是發現了,三小姐的臉微微地紅了。

秦柳不禁心裡暗喜,三小姐應該是害羞了,三小姐雖然嘴上說話不好聽,可是心裡還是有姨娘的。但願三小姐對姨娘的心結能慢慢地開啟。

楊姨娘吃完飯後,就讓春柳拿過來一個首飾盒子。

楊姨娘從裡邊拿出了一個水頭很好的碧玉釵,遞給姬清嫻說:“三姑娘,這支釵還是當初老太太賞的,我一直就沒捨得戴,這個釵你就送給你大姐姐當添妝吧。”

姬清看著那支釵,心裡有些驚訝。沒想到當年祖母還給姨娘賜了一支水頭這樣好的玉釵。

楊姨娘用手撫摸著那支釵說:“這一年多了,我觀察大小姐的人品,覺得那是一個宅心純厚的人。五姑娘那麼膽小,現在都已經不那麼畏縮了。就說中元節那次吧,她能把五小姐護在懷裡沒有受一點的傷。這府裡換個小姐都做不到的。你以後要多多地接近大小姐,多和大小姐來往。以後你的親事說不上大小姐和大少爺都能幫上忙呢。”

姬清嫻心裡一動。也許姨娘說得有道理,只是他們肯幫自己嗎?

春柳在旁邊點點頭也幫腔說:“三小姐,我覺得姨娘說得對,奴婢也覺得大小姐是個能託付相信的人。”

楊姨娘瞭解自家女兒是個愛遷怒的人。

她也知道上次表少爺的親事沒成。三小姐有些嫉恨大小姐,

可是說到底那事情只是夫人的一廂情願,跟大小姐沒有一點的關係。她希望三小姐能把其中的關節想明白。

姬清嫻看看那支碧玉釵,又看看姨娘。其時她早就明白大姐要比二姐好太多。

只是因為她丟了那秦表哥的親事,有些遷怒想不開而已。現在想想,自己嫉妒大姐是沒有一點道理的。

姬清嫻看著姨娘點點頭,收下了碧玉釵。

楊姨娘又說:“另外,姨娘這裡有五十兩銀子,你也一起送去吧。”

姬清嫻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姬清嫻這是第一次沒有反駁自家姨娘的安排。

楊姨娘不禁鬆了一口氣,只要三姑娘聽話就好辦。

姬清慈回來時,就在自己院子門口碰到了姬清嫻。

她笑著打招呼:“三妹來了。”

姬清嫻想起這一段時間自己對大姐的嫉妒遷怒,臉上有些個不自然。

她行了一禮,抿嘴:“大姐過幾天就要出門子了,我來看看大姐。”

姬清慈看著她那不太自然的臉,微笑著把她請了進去。

在姬清慈的心裡,姬清嫻從來不挑事,也不給人下絆子。

姬清嫻的獨來獨往既是她自卑的表現,也是她保護自己那可憐的自尊的方式。

因而姬清慈並不討厭這個三妹妹,甚至還有點可憐她。

姬清嫻就是一個用高冷疏離來給自己打造了一個自我保護殼的面具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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