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蓮怒喝:“你住口。”

劉寡婦有些得意,繼續說:“我憑什麼住口,大小姐八字不好,被伯爺夫人嫌棄,如今大小姐又是為了什麼事情被髮配到這莊子裡呢?”

姬清慈冷冷地說:“不知死活的奴才,掌嘴。”

採新高興了,她喊了一聲:“採蓮姐姐,上。”

大家在驚愕之中就見到大小姐的兩個丫環同時上前,一人一邊抓住劉寡婦的兩隻胳膊往後扭,而李媽媽則是一個健步上去左右開弓對著劉寡婦那張還算嫵媚的臉就是一陣猛搧。

三個人配合的很默契,好象是事先就演練過一樣。

而對於李媽媽三個人,這樣的配合不用演練,她們曾經在蘭若寺就是這樣配合掌摑王夫人的。因而現在做起這樣的事情已經駕輕就熟了。

李媽媽足足搧了有十巴掌才住手,在旁邊看的人都覺的替劉寡婦疼。眼見著劉寡婦那張漂亮的小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就連嘴角都滲出了血。

李媽媽停了手,採蓮和採新兩個人又順勢把劉寡婦的身子往下一壓,劉寡婦就跪到了地上。

姬清慈慢條斯理的說:“劉寡婦,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底細。十二年前你才剛剛十四歲,就開始和府裡的小廝不清不楚,回來你又趁著伯爺喝醉了酒的時候爬床,結果正被去送醒酒湯的夫人抓個正著結果呢,你床沒爬成,還被夫人給打個半死,後來就把你給配到了這莊子上。我說的可有錯?”

其實這一段有關劉寡婦的歷史姬清慈並不清楚,這還是李媽媽講給她聽的。

劉寡婦驚愕,她那時也就剛進府半年就被送到了這莊子上,她沒想過姬清慈能說的這樣清楚。她有些恨恨地說:“你知道這些又能怎樣?”

姬清慈說:“這狗改不了吃屎,你這人吶,從裡到外都是賤的。我這個大小姐是不得繼夫人的待見,但我的身份仍然是府裡的大小姐,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對於你這樣的人來說,我這個大小姐也照樣可以處理你。我想想,像你這樣的人應該怎麼處置你。哦,對了,我想起來了,像你這樣的人是可以遊街浸豬籠的。這個我覺得很適合你的。”

劉寡婦這回知道自己小看了這個大小姐,大小姐說的對,她再不受繼夫人待見,她也是府裡的主子,而自己只是一個奴才。而且她記得,她的賣身契還在安陽伯府裡。

劉寡婦是個不安分的女人。她自恃自己美貌,原想著做姬成平的姨娘,可是卻被小寧氏發現了,就把她配給了這個莊子上一個四十歲娶不到老婆的人。

那男人一棍子打不出個屁來,老實到我那窩囊。因而在男人沒死時,她就不安分,時不時地就給男人戴綠帽子。

等男人死後,她就更是葷素不忌了。不只招這莊子裡的男人,就連通州城裡的一些個男人也知道小裡莊有一個長相嫵媚風流的小寡婦,時不時地到這裡來鬼混。

昨天晚上,今天早晨她和李鐵柱還沒有起床,就被鐵柱家的給堵在了屋子裡。然後鐵柱娘抓住劉寡婦的頭髮就打。

那李鐵柱看到自家的黃臉婆打他的情人,哪裡還能願意。

鐵柱家裡的十多年來只生了兩個閨女。

李鐵柱早就對這婆娘不滿意了。因而今天他幫著劉寡婦也不幫著自家的媳婦。

而鐵柱家的兩個小閨女是跟著她孃的後邊找來的,因而就出現了姬清慈眼睛裡看到的那一幕。

劉寡婦本來不怕姬清慈,現在聽姬清慈這麼一說,好似這才想起來自己的賣身契還在安陽伯府裡呢。這位大小姐現在真的有權來處置自己。

她的眼睛滴溜溜地轉動著,她馬上陪出一副諂媚的笑臉:“大小姐,都是奴不會說話,冒犯了大小姐,還請您大人有大量。放過奴這一把。”

姬清慈深知劉寡婦這樣的人風流成性,一棍子如果不把她打死,以後還會這樣。看看旁邊的李鐵柱和兩個女兒正在眼巴巴地看著她。她想這莊子裡被劉寡婦禍害的人估計也不少。

想到過裡,她清了一下嗓子說:“你收拾一下,離開這個莊子吧。”

劉寡婦一聽嚇壞了,別說她的賣身契還在伯府,就是她是自由人的話,她一個女人又能去哪裡。她還有一個女兒呢。

劉寡婦回頭看了一眼,突然就看到了那個瘦弱膽怯的小身影,她起身快步地走過去,拉住那個躲在樹後的小身影又回到姬清慈的向前跪下:“大小姐,你就饒過我們娘倆吧。您若真把我們趕出小裡莊,我們孤兒寡母的可真就沒有地方去的。”

說著就對著那小女孩說:“杏花,快給大小姐磕頭,讓大小姐別趕我們走。”

說著她使勁地往下一按小女孩的頭,小女孩的頭就咚地一下磕在了地上。

看著這一幕的人心都是一揪,劉寡婦對自己的親生女兒真能下得了手,這一下磕得可不輕。

那小女孩哭著說:“大小姐,求您饒了我娘這一次吧。”

說著自已又咚咚地不住地把自己的頭磕下去。而她那個娘就那樣一直看著自己的女兒磕,她自己卻直直地跪在那裡沒有動作。

姬清慈不由地怒從心生。這樣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這還是親孃嗎,這劉寡婦也太狠了,她只讓自己的女兒磕頭求情,自己卻在一邊看著。

姬清慈聽人說過劉寡婦的這個女兒叫杏花,是個很可憐的孩子,據說當初生杏花的時候,劉寡婦難產差點死去,然後就傷了身子再也沒有生養過。所以劉寡婦並不喜歡這個女兒。

自從杏花的親爹去世之後,杏花就再也沒有人疼。

劉寡婦私會男人的時候,有時會把杏花超出去。杏花還時不時的捱打。

現在的杏花雖然已經十歲了,但個子卻只像個七八歲的孩子。性子也極其地膽小。

姬清慈憐憫地看著這個孩子,她想,等到杏花長大的時候,就像劉寡婦這樣的人興許會讓自己的女兒也接客也說不定。

如果她處理了劉寡婦,那杏花應該怎麼辦。劉寡婦再對女兒不好,但她畢竟是杏花的親生母親,姬清慈有些犯了難。

姬清慈放低聲音:“杏花,你先起來吧。採新,把杏花扶起來。看額頭都磕紅了。”

採新早就看不慣劉寡婦如此對女兒了,她上前把杏花扶起來站到一邊,還對著劉寡婦呸了一口:“呸,還親孃呢,你自己怎麼不磕去求情呢,虎毒還不食子呢。你卻這樣糟蹋自己的女兒。你還是人嗎?真是枉為人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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