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清慈站在後面看著年輕大夫給別人號脈看病。

他很年輕,姬清慈猜測他也就是二十五六歲的年紀,面板白晰,劍眉濃黑,睫毛很長。

他低下頭號脈的時候,那長而濃密的睫毛就像兩把小扇子一樣垂下,面容十分地俊郎,身材頎長清瘦。

他話不太多,卻很認真。

前邊有個看診的姑娘一直不停地沒話找話地和他說話。

他也只是低頭寫方子,並不答話。

旁邊打下手的小夥計說:“溫姑娘,您還是先不要打擾了先生開方子的思路,要不然一旦先生寫錯了方子,那可不是好玩的。”

那個溫姑娘臉上有些訕訕,又有些惱怒,最後拿了方子氣哼哼地去抓藥了。

終於輪到了姬清慈,她坐到年輕大夫的對面。

年輕大夫看了她面上的幃帽一眼,沒說什麼,只是示意她把手腕露出來。

姬清慈就把那隻沒有受過傷的皓腕伸出來。

年輕大夫凝眉斂神地仔細地號了一會,然後示意姬清慈把另外一隻手腕也伸出來。

姬清慈遲疑了一會,她要把那隻手腕露出來,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她是割過腕的。

做大夫的人大概都很細心,就她猶豫的這一會,就聽到對面略帶磁性的聲音響起:“這位小姐,難道不太方便嗎?”

旁邊的採新有些不高興地說:“大夫,我看你給別人看病的時候都是號一個手腕,怎麼到了我們小姐這就要伸出兩個手腕。”

大夫看她一眼說:“別人都能看到臉,看看舌苔。這位小姐面紗遮面,段某也只能兩個手腕都要號脈了。”

姬清慈輕輕斥了一聲:“採新,不得對段大夫無理。”

她伸出那隻受過傷的手腕放到腕枕上,潔白的手腕上一道醜陋的傷痕就清晰的呈現在面前。

段大夫眼神一凝,他看著那道傷疤,傷口剛有些結痂,一看就是新傷口。傷口不齊,像是剪刀刺的。難怪這位小姐要猶豫一下。

面前的女子雖然面遮幃帽,大半的面容被遮住。但那雙明亮澄澈的眼睛,吹彈可破的晶瑩肌膚,卻讓人不難猜測到這女子應該是個十分美貌的姑娘。

再看她身後站立的幾個丫環皆是秀麗姿容,可見這位女子的身份不是一般女子可比。

這樣的一個女子是因為什麼要割腕尋死呢?

另外,按理來說,像這樣的大家閨秀都是把大夫請到家裡來看診,很少有自己出來到醫館看診的。可是這位姑娘卻帶著丫環自己出來看診。

思忖間,段大夫就又凝神認真號脈。

須臾,他對姬清慈說:“小姐這之前應該是受過傷的,因而你有頭暈的毛病。前幾天又失了些血,你可要好好補一補了。另外這一段時間小姐好像思慮過重了些,還須寬心。段某給姑娘開些補血、健脾、消鬱的藥,小姐喝上個半個月就差不多了。”

他又頓了了頓:“姑娘還有些體寒之症,不過個症狀調的慢些。”

“那就有勞段大夫了。”

姬清慈點點頭說,她的聲音清爽脆亮,讓人聽了很舒服。

段大夫不由地抬頭又看了她一眼,然後他的睫毛落下,開始認真地開方子。

這時只聽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聲。

一群人擁著一個人走了起來。這群人很蠻橫,本來姬清慈的後邊還有幾個排號的患者。

可是這些人卻越過了這些人。

其中一個人大聲嚷嚷:“快躲開,別擋著我們大爺看病,我們家爺突然肚子疼,段大夫你趕緊給看看”

段大夫正在給姬清慈開方子,並沒有搭理他。

只有小夥計跟他們說,讓他們排號。

那人頂著大嗓門說:“排什麼號,也不看看我們家爺是誰,竟然讓我們家爺排號?”

姬清姬趕忙起身躲避,閃到了一邊。

幾個丫環護衛在她的旁邊。

就連外邊守候的安大成聽到了裡面的動靜,也進了屋站在了姬清慈的旁邊。

段大夫開完方子遞給藥童,讓他去給姬清慈抓藥。

他則抬起頭來平靜地看著那群人說:“胡大爺坐這裡吧。”

原來這胡大爺人稱外號胡鬧,是通州知府的小舅子。為人霸道不講理,在通州城裡也算是一霸了。只要是本地人就沒有幾個不認識他的。

胡鬧剛才去賭坊賭博,正是運氣好的時侯,突然肚子一陣疼。

他去了趟茅房之後,回來依舊疼,一會的功夫他就往茅廁跑了好幾趟。不但今天沒有贏到錢,反而輸的精光。

胡鬧明知道是賭坊搞得鬼,可又惹不起開賭坊的人。

就是他那個在通州當知州的姐夫都得給這開賭坊的人留一分面子,更別說他了。

他只能自認倒黴,先來這醫館裡號脈抓些藥再說。

所以胡鬧這一群人往這裡一站,那些排隊看病的人也沒有敢惹他的,心裡有氣,但表面上還不敢表現出來。

段大夫知道跟這些人沒有理可講,如果不趕緊把這活閻王打發走,其他人也都沒有辦法看病。

剛才姬清慈起身正好和胡大爺打了個照面。

那位胡大爺長的倒是人模狗樣的,還挺清秀的一個人。

那位胡大爺突然用鼻子嗅了嗅,然後又眯了一下眼睛說:“好香啊。”

然後他睜開眼睛看向正在那邊抓藥的戴著幃帽的女子。

那女子身形曼妙,雖然沒看清她的長相,但就看那身姿,和他旁邊的幾個秀麗的丫環,那相貌肯定錯不了。

段大夫看他伸著脖子往姬清慈那邊看,就皺了一下眉頭說:“胡大爺,您是看病呢,還是看人呢?”

胡鬧咧開嘴:“看病,看病,段大夫,你醫術高明,我就認你這個大夫,我這一會拉了好幾次了,你快給我看看。這幫龜孫子,也不知道給老子喝了什麼藥,這肚子一陣一陣的疼。”

說著他咧咧嘴就說:“孃的,又開始疼了。”

說著他的臉上就了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段大夫沒理他,而是給他先號脈。

段大夫這脈號的時間挺長,左手號完,又讓胡大爺伸出右手給他號脈。

等段大夫眼角的餘光看到姬清慈一行已經走出了醫館之後。

他才收回手說:“你這主要是中了八豆的毒,我給你開幾天藥,解了毒就沒事了,不過這幾天要節食,要吃清淡,還不能碰女人,這樣才好的快。”

胡鬧瞪大眼睛:“不就巴豆的毒嗎,哪有這麼厲害,還不讓碰女人,段大夫,這,不用這麼的吧?”

段大夫清冷地說:“我不是嚇唬你,你這身體本來就讓女人掏得厲害,陽氣不足,如果在中毒期間再碰女人,你至少要減二十年的壽命,信不信由你了。”

胡鬧是個怕死的人,一聽說要減壽命,趕緊說:“好,我聽段大夫的,不碰就不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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