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寧氏打量著幾位小姐的不同表情,心裡對姬清嫻和姬清淑的羞澀感到不屑。
哼,見到個男人就動了心思,真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不過她面上卻笑意盈盈地說:“你們的秦表哥書讀的很好,三年前就中了秀才,青年才俊,這次秋闈也一定會榜上有名的。”
秦清文的臉有些紅。
他謙遜地說:“姑母過獎了,清文知道自己還差得很遠,因而不敢懈怠,這才早早地來到燕京,就是想要準備的充分一些,清文給姑母添麻煩了。”
小寧氏和藹地說:“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都是自家親戚,你住在這裡也不要有什麼拘束,缺什麼你就跟姑母說,我把你安排在清帆的院子旁邊了,有什麼事情你也可以找他。以後就安心在這裡備考就是了。
秦清文起身給小寧氏又深施了一禮:“謝謝姑母。”
秦清文的眼睛一直很規矩。
儘管他能感覺到對面有不知是哪位小姐的目光漂過來。
但他恍如不覺,並沒往姑娘們這邊看一眼,很是斯文有禮。
不只小寧氏對此很滿意。
就邊姬清慈心裡都暗暗稱奇,這位秦表哥的定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就這樣,安陽伯府的外院多了一位借讀準備應試的表少爺秦清文。
現在是六月份,大楚的秋葦是八月末或九月初。
現在還有三個月左右的時間,秦清文把精力都放在了讀書上,除非來請安,否則他決不離開外院。
如果不是請安時碰到,一般的情況下還真是見不到他的。
而秦清文來請安時也總是錯開和幾位小姐的時間。
儘管這樣,這位表少爺的到來,還是給安陽伯府的生活帶來了一絲漣漪。
此時的三小姐姬清嫻正在手裡繡著一個荷包。
她很安靜地坐在那裡,旁邊並沒有丫環。
姬清嫻喜歡一個人獨處。
平時,她的丫環們也並不怎麼靠近她。
丫環們都知道,她們的小姐性格孤僻,不喜歡人在眼前晃。
她們一般是收拾完就到外面等候。
因而很多時候姬清嫻都是一個人留在屋裡。
此時的她繡著繡著,面前就出現了一張俊秀的臉:
秦表哥長得真好看,還那麼有學問,就是不知道他家裡定沒定親。
她一邊想著,一邊就走了神。
然後她就突然手上一疼,原來是針扎破了手指。
她把手放在自己的手裡含了一會,又繼續想:怎麼樣才能打聽到他定沒定親呢?
姬清婉的房間裡,姬清婉正在繪畫,她在畫菊花。
姬清淑就在她的旁邊,親自給她這位二姐研墨。
姬清淑她看看那枝已經快要畫好的菊花,像是漫不經心地說道:“二姐,你說三姐是不是看上了秦表哥,我怎麼看她的眼光一個勁地往秦表哥身上瞟呢。“
姬清婉笑道:“要是三妹真看上了秦表哥,那也並不奇怪。誰讓秦表哥長得好,學問又好呢,招人待見唄。”
姬清淑笑了笑又問:“就是不知道秦表哥家裡有沒有給他定親。”
說著她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姬清婉。
姬清婉看了看她說:“聽母親說,他還沒有定親,大概是覺得考試後能娶到一個條件更好的吧。”
姬清淑的眼睛亮了,她情不自禁地高興說:“真的,太好了。”
姬清婉突然抬頭看了她一下。
姬清淑馬上覺得自己失言了。
她連忙補救:“我是為三姐高興。”
姬清婉懷疑地看看她,自己的這個四妹一向只和自己關係好,對姬清嫻這位三姐從來都不放在眼裡,今天怎麼突然關心起姬清嫻了。難道天上要下紅雨了嗎?
姬清婉不由地伸頭看看外面,可惜外面晴空無雲。
姬清淑看著姬清婉懷疑的眼神,心裡叫了一聲:好險,差一點就把自己的心思也露了出來。
被自己的二姐用那樣的眼神看著,她的臉上還是不自覺地浮現了一絲紅暈。
姬清婉看著她臉上的紅潮,咦了一聲:“四妹,你的臉怎麼紅了,這屋裡也不熱啊。
想了一會,她突然恍然大悟:“四妹,難不成,你也看上了秦表哥,你這是拐著彎地來向我打聽秦表哥的訊息來了吧。”
姬清淑大驚,連忙否認:“二姐,我哪有,人家確實是關心三姐嗎?”
姬清婉點了一下她的額頭說:“四妹,在二姐面前你還不說實話。我又不是別人,說不上我還能幫你的忙呢,你可別忘了,母親她可是很疼我的,我可以在母親面前給你說說話啊。”
姬清淑眸光一亮:“二姐,你真能幫我?”
姬清婉笑著說:“不過四妹,你可別怪二姐沒有提醒你,我可是聽母親說秦表哥的父親雖然是個縣令,卻是個為官清廉的縣令,他的家裡並不富裕啊。依我看,你還是慎重考慮一下吧。”
姬清婉這話卻是她的真心話,她也確確實實是為了姬清淑好。
這位庶妹從出生就被留到正房陪伴自己玩耍。
雖然姬清淑仗著是夫人養大的。養成了眼高於頂的嬌縱性子。但是好在這個四妹除了自己這個嫡姐之外誰也瞧不起。
府裡這幾個姐妹也唯有她是和自己一條心的,她也希望這個庶妹能嫁得好一些。
在姬清婉看來,秦清文只是一個小小縣官的兒子,就是長得再好再有文才又如何?
她做為一個伯府的正牌嫡女,秦清文這樣的人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
姬清淑的眼神又黯淡了下來:如果是這樣,這還真不是一門好親事。
姬清淑長在富貴窩裡,一想到要過窮日子,她也是很畏懼的。
秦清文的長相不錯,又有文才,這樣才貌雙全的青年公子對於她這樣見不到外男的庶女來說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可是要讓她姬清淑跟著他去過窮苦的日子。她還真下不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