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姬清淑那裡既然見不到,李大人覺得他們也不能等著。

他覺得現在最棘手的還不是姬清淑這個兒媳婦,現在最主要的是去姬府賠罪。

當李大人帶著夫人和兒子到了忠毅侯府的大門時,門房站著的兩個小哥很不客氣地就攔住了他們。

“哎哎,幾位,你們是什麼人呢?來這裡是找什麼人嗎?”其中一個長相端正的少年攔住了他們。

李大人謙遜地說:“我姓李,是你們侯爺的親家,還請小哥通稟一聲。”

那位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寧安,另一個年輕人則是姬清雲身邊的周玉。

這兩個搗蛋鬼也是閒的沒有什麼事做,就跑到了門口來看看這李家的人來沒有。

李大人不認識這兩個人,只是看著這兩個人有些面善,也沒有多想。

他只是在心裡有些感慨。這公侯之家,就連這門房的小哥都比一般的人家的機靈。

周玉就看著他們說:“好,你們等著,我先去告訴侯爺一聲。”說著他對寧安使了個眼色,就走了。

這邊寧安就靠在門邊,跟另外一個四十多歲的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這個人一看就是個下人。

李大人看著寧安的穿著,皺了一下眉頭。

這個年輕人和剛才去報信的那個少年在的著上要比一般的下人要好很多,說他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公子都有人信。

這兩個人怎麼看怎麼都不像看大門的,倒是那個四十多歲的人才更像是個看大門的。

還真就讓他猜對了,那個人才是真正的看大門,姓門,別人都叫他大劉。

大劉知道這周玉和寧安也不是好惹的,再說了,有人陪他站著說會話,他也不覺得寂寞,於是也就任由這兩個小子鬧去。

李大人一家在這裡站著等,大劉和寧安兩個人就坐在那裡自顧自地說話,根本就不理他們。

李夫人的腿都有些站麻了,她就有些不滿地對寧安說:“這位小哥,你那個同伴是不是去玩去了,怎麼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有回來啊。要不你再去看看。”

寧安就冷著臉看著她說:“這位夫人,我們侯爺每天都特別忙,一定是他還在忙,阿玉才不好打擾他。夫人要是著急,要不你先回去?”

李夫人聽了這話,差點沒氣的背過氣去。她想開口再說話,李大人狠瞪了她一眼說:“夫人,這位小哥說得對,侯爺確實是個公務繁忙的人,我們且等一會吧。”說完他又警告性地給她和兒子各使了一個眼色。

李大人可不像李夫人那樣天真,以為忠毅侯真的是公務繁忙,他知道人家這是在故意晾著他們一家。

看樣今天這事情也不好處理啊,姬侯爺明顯是生氣了。

因而李大人明知道這是故意在怠慢他們李家,但他也只能受著。

就這樣,他們一家坐在那裡等了足足有一柱香的功夫,周玉那邊才姍姍來遲。

他一揚小下巴,牛氣沖天地說:“李大人,走吧,侯爺正在等著你們呢。”

說著他就對寧安擺了一下手,寧安就站起來拍拍大劉的肩膀,笑嘻嘻地和大劉告別。兩個人就走在了李家三口人的前面帶路。

李大人這才明白,難怪他看著這兩個小子不像看大門的,原來還真不是,那個大劉才是真正的門房。

他們去的方向是朝陽居,只要是有姬清雲在,朝陽居就成了他們處理事情的地方。因為姬清雲從來就不去小寧氏的扶風院。

今天姬清雲夫妻,嶽凌霄夫妻全都相約到了這裡。

姬清雲早就猜到李大人一定會在今天賠禮的,正好他和公主也要來和姬成平商量一下姬清淑和離的事情。

而嶽凌霄夫妻也是姬清雲叫過來的。

今天他們就想在這裡把姬清淑的問題解決了。

所以當李家人一進到正廳時,就感覺到像是進了大堂一樣的緊張氛圍。

正中間的位置上坐著姬成平,他的旁邊坐著小寧氏。

下邊左邊坐著姬清雲夫婦,右邊坐著嶽凌霄夫婦。

然後李大人就看到帶著他們進來的兩個小少年一個站在了姬清雲的身邊,一個則是站在了嶽凌霄的身邊。

兩個人此時看過來的目光裡有著嘲笑和挑釁。

他恍然大悟,難怪看著這兩個少年面善,好像在哪裡看到過,原來這兩個人分別是姬清雲和嶽凌霄的貼身小廝。

李大人只覺得心裡憋著好大一股火,可就是無處可發。

他不由地在心裡長嘆,哎,誰讓自家兒子不爭氣,受著吧!

小寧氏看到李夫人進來,她的眼睛就是一閃。

她想上前去招呼李夫人,就聽到姬成平“哼”了一聲,她就想起姬成平對她的不滿。

這門親事是她當初給姬清慈張羅的,姬清慈就是因為要退掉這門親事,才被她發配到莊子上,還差點丟了性命。

現在姬清淑在李家受的罪,姬成平認為全是因為她的錯,昨天還責罵她不安好心,選了李家這麼一門不著調的親事。

小寧氏只好不再說話,坐在那裡等著姬成平說話。

李家三口人站在屋子中間。李大人就帶著夫人深深地鞠躬:“親家,李某帶著夫人和不孝子來給您賠罪來了。”

說著他對著愣怔在站在那裡發抖的兒子踹了一腳,李君如就一下子跪到了地上。

姬成平冷臉看著三口人,他面無表情地說:“給李大人和夫人看坐。”

陸風就搬來兩個秀凳,放在了對面。

李大人卻不敢坐,他只是往後退過了姬成平坐著的對面,也就是最下首的位置。

李夫人回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兒子,嚥了一口唾沫,把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她也隨著李大人站在了旁邊。

現在屋裡就成了四面坐著人,把李君如一個人圍在了中間的格局。

姬成平冷眼看了他們夫婦一下說:“來者是客,還是坐下吧,省得要是傳出去,讓別人說我們忠毅侯府不懂禮數。”

李大人趕忙說:“不敢。”這才拉著李夫人坐下了。

李君如心裡害怕,他戰戰兢兢地對著姬成平磕了一個頭說:“岳父,都是小婿的錯,小婿知道錯了,還求岳父原諒小婿這一次,以後小婿再也不敢了。”說著又咚咚地磕了兩個頭。”

姬成平的眼睛眯著:“本侯無緣當你的岳父,你還是不要這麼稱呼了。你這禮吧,不賠也罷。”

李君如有些發愣,岳父為什麼要說無緣做他的岳父?這是什麼意思呢?他有些想不明白,就回頭不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

李大人卻是心裡一沉,他起身又對著姬成平施了一禮說:“侯爺言重了。他本就是你的女婿,他犯了錯,你這個當岳父的怎麼懲罰他都可以,就是千萬別不認他。”

姬成平笑了:“現在我是他的岳父了,可是他欺負我女兒的時候,他的眼裡可曾有過我這個岳父?他的心裡可曾想到過阿淑是我姬某的女兒。”

四月的天,屋裡並不熱,可是李大人的身上卻是出了不少的汗。

他賠著笑說:“侯爺心裡有氣,您儘管對著這不孝子發,李某絕不著,就是你打折他的腿,我也不管。只是侯爺千萬彆氣壞了身子。”

李君如聽父親說岳父打折他的腿,他也不攔著,他有些著急,他忍不住喊了一聲“父親”。

可是李大人並沒有理他,臉上陪著笑看著姬成平繼續說:“侯爺都是李某教子無方,才出了這般不知深淺的混人。李某在這裡也像侯爺陪罪了。”

說著他就一揖到底,對著姬成平就行了一個大禮。

姬成平厭惡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君如,皺著眉頭說:“李大人,你先坐下吧。我們好好說話。”

李大人這才又坐下,他覺得姬成平的語氣好像是有些緩和了。

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姬成平接下來說的話直接就把他震在了那裡。

姬成平喝了一口茶說:“李大人,我們姬家的女兒福薄,無福消受你們李家的'厚愛'。命也賤,就只有一條,我女兒這次差點就死去,好不容易撿回了一條命。你們不珍惜,可她是我姬成平的骨肉。所以我也不用令郎賠罪,和離吧。”

李大人和李夫人就是一驚,李大人非常清楚地知道和離對他們李家來說有百害而無一利。

只要是和離了,他覺得姬家的報復也就會來了,那他的官職還能不能保得住還是回事情?

他趕忙說:“侯爺,這可使不得,和離對於女兒家的名聲也不好,我們不能對不起阿淑,再說了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這好好的一家人怎麼能分開呢?再說了我們做父母的也要勸和不勸分啊。婚姻可不是兒戲啊。”

小寧氏也在那邊說:“侯爺,這和離,也太草率了吧。”

姬清雲沒有管姬成平如何回答小寧氏的話,小寧氏的態度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接著李大人的話說:李大人,我們姬家的女兒沒有不敬公婆,也沒有犯上七出中的任何一條,可是卻差點被折磨的命喪黃泉。這樣的情況下我們要求和離,我們的名聲好不好又能如何。我倒是覺得真要擔憂名聲不好的不是我們姬家的女兒,而是你們李家吧。”

李夫人氣得就接上了話:“你母親都沒有同意呢,你這個做兒子的有什麼權力讓妹妹和離?”

公主生氣了,她本來不想吱聲的,可是這個愚蠢至極的李夫人卻來指責她的丈夫。

於是公主霸氣地展開了護夫模式:“李夫人好利的一張嘴,那我倒是要問問你,你既然是這麼一個知禮數的人,為什麼卻把自己的兒子教的不孝不悌又不慈。”

李夫人一聽公主發話了,她的氣焰有些消了下來,她不敢頂撞公主。

就小了聲音說:“他還小嗎,再大兩歲就知道了。”

屋裡的人一聽幾乎全都笑噴了。

他們看著仍然跪在地上低著頭的李君如,不禁都在心裡搖搖頭,

這位李君如有這樣的一位母親,難怪會長成這樣的一個歪瓜裂棗。

姬清慈接過話來說:“李夫人此言差矣,駱賓王七歲就能成詩,孔融七歲能讓梨,甘羅十二歲為宰相,李公子這樣的年紀,李夫人如何還能好意思稱其小?”

李大人被臊的老臉通紅,這個無知的婦人,自己上輩子究竟做了什麼事?讓他娶了這麼一個敗家的娘們。他訓斥道:“蠢婦,閉嘴。”

然後他衝著大家一抱拳,轉了一個圈:“婦人愚蠢無知,還請各位不要跟她一樣。李某在這裡替她給各位賠禮。”

李夫人看到丈夫這樣,還有些不服氣。

可是李大人不容她說話:“蠢婦,你要再說話,我就休了你。”

李夫人嚇得這才把嘴閉上。

那邊小寧氏在姬成平嚴厲的目光暗示下也不再插話。

姬成平不想再跟這一家人周旋下去。

他對李大人說:“李大人,你不要再說什麼了,就這麼定了,和離,我們姬家已經寫好了和離書,你們只需要簽字就行。”

李大人傻眼了,人家來真的,敢情連和離書都寫好了,這事情看樣是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他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知道再多說也沒用了。

那邊姬清雲就拿出了已經寫好的和離書遞給他:“李大人,簽字吧。”

李大人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兒子,踢了他一腳,喝道:“自己起來簽字。”

李君如的臉上卻沒有不情願,他的心裡反而在暗喜,可算要擺脫那個小庶女了。

於是這位李家五公子,李家唯一的嫡公子接過筆來,非常痛快地就在上面寫上了自己的大名。

別說,那個大名寫的是龍飛鳳舞,瀟灑漂亮。

就連姬清慈都不由地在心裡暗贊,好書法。

哎,都說字如其人,可在這位李家公子身上卻正好相反。

這就是一個渣的不能再渣的男人。

李大人看著兒子那不在乎的樣子,差點沒氣得背過氣去。

他對著姬成平一拱手:“既然如此,那李某告辭了。”

說著一轉身,一甩袖子,走了。

李夫人見夫君都走了,她也拉了一下兒子的手,母子倆也走了。

看著李家三口離去的背影,姬家眾人都搖搖頭。

這一家人除了李大人的思維還算正常之外,那母子倆的思維真是不可思議,簡直太奇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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