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時間,姬清慈的安嶽居里一直都是忙忙碌碌的,忙著裝箱籠,忙著安排他們離京的事情。

現在首先要解決的就是隨同去福建的人員,這頗費了姬清慈一番功夫。

按姬清慈的意思,這次不想帶著採笑去了。

採笑在兩年前就嫁給了江武,只是因為採笑在嫁人時就求過姬清慈,她想繼續跟在自家夫人身邊伺候。

姬清慈答應了她,而採笑自從成親之後也一直沒有孩子。

因而這兩年來,白天她一直就呆在安嶽居,晚上姬清慈讓她跟江武回自己的家。

這幾年,姬清慈的生意不斷地擴大。

江武現在已經算是一個比較大的管事了。

現在京城裡的幾個成衣鋪子這一塊,都是江武在管。

姬清慈給他的月俸也算豐厚,一個月十兩銀子。

所以江武要想在京城裡買一個小點的宅子還是能買得起的。

不過,因為江武和採笑都是府裡的下人,現在採笑還沒有懷孕,又為了照顧採笑,不讓她跑來跑去的。

所以姬清慈就把安嶽居里原來秋霜住的那個屋子先給他們住著,這樣採笑來伺候姬清慈很方便。

自從採笑成親後,安嶽居里也進過兩個小丫頭。

不過姬清慈並沒有把她們留在自己身邊伺候,而是先放在肖婆子身邊讓她們學廚藝。

這兩個丫頭今年都十四歲,一個叫書月,一個叫書意,年齡也合適,正好可以帶著去福建。

現在讓姬清慈特別頭疼的是採新這個丫頭,這丫環都已經二十三了,成老姑娘了。

採新卻說什麼也不想嫁人,就想跟在姬清慈的身邊

姬清慈問她原因,她也不說,只說是不願意離開小姐。

寧安就曾經喜歡過採新這小丫頭,姬清慈也覺得寧安不錯,可是採新卻說什麼都不同意,於是這事情也就作罷了。

後來寧安娶了曾經在太夫人身邊侍奉的簾秀。

姬清慈還為採新可惜過好長一段時間呢。

後來嶽十不知道怎麼也喜歡上了採新,採新還是不同意。

姬清慈總覺的採新心裡好像有個結,別看這小丫環平時脾氣很活潑,天天笑呵呵的。

但姬清慈總覺得采新也許是受過什麼刺激,要不然好好的姑娘怎麼會不成親呢?

現在他們一行人就要去福建了,採新很興奮。

但姬清慈看著她,卻是暗自嘆氣,難道採新這丫頭真要自梳不成?

古代有的女孩子要想單身不嫁人,就把頭髮梳成婦人的髮髻,這就叫自梳。

屋裡現在沒有別人,只有她們主僕兩人,採新笑容滿面地說:“夫人,到了福建,我們可以坐著大船到海上去看風景嗎?”

姬清慈笑著說:“應該有這樣的機會吧。”

她停頓了一下就看著採新說:“採新,你一直說就跟在我的身邊,應該是很喜歡我這個主子的吧?”

採新笑眯眯地說:“那是自然,採新最喜歡夫人了,也最相信夫人了。”

姬清慈說:“那好,既然這樣,那你就告訴我實話,為什麼不願意嫁人。”

採新的笑容漸漸地收斂,她嘟著小嘴說:“夫人,奴婢不說不行嗎?”

姬清慈也板著臉說:“不行,今天你不想說也得說,不說你就別跟我去福建了。”

那可不行,她一定要跟著夫人去福建的,夫人去哪裡,她就跟到哪裡,她可不能離開夫人。

採新就看了一眼自家夫人,悠悠地嘆了一口氣說:“哎,那就說吧,我家裡有三個哥哥,就我一個女兒。我爹孃也都是重男輕女的人。要不然也不會為了我哥就把我賣了。”

採新說到這裡有些自嘲。

其實那時候我是已經被許了婚的,說白了,是換親。趙大叔家裡的姐姐嫁給了我大哥,我就要嫁給趙大叔家的那個四哥哥。兩家都過了庚貼,後來那個趙家的四哥哥在上山採野菜時,從山坡上滾了下來,腦袋不小心碰到了石頭上,就這樣沒了。”

姬清慈有些驚愕,沒有想到採新來的時候那麼小,竟然還是個定過親的。

她問:“那後來呢?”

採新苦笑,後來趙大叔那家人就說是我的命硬,剋死了他家的四哥。我爹和我娘,也覺得我是一個不祥的人。我家本來就是種地的,三個哥哥娶媳婦也困難。後來有人伢子到我們村裡走親戚,我爹和我娘就覺得的與其讓我這樣一個不祥之人留在家裡,還不如讓人伢子領走,給哥哥換點錢好娶媳婦。

我跟著人伢子走了好多的地方,別人都覺得我年紀小,人又瘦,不肯要我,後來就來到了京城,再後來就被賣進了當時的安陽伯府。好在,我的命也好,後來跟了小姐,這些年跟著小姐,覺得這才是人過的日子,我倒反而慶幸他們把我賣了,要不我哪裡能夠遇到小姐您呢?更不用說還能過上這樣的好日子。”

姬清慈心疼地拍拍採新的肩膀說:“傻姑娘,這些事情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

姬清慈只知道採新是被爹孃賣了給哥哥娶媳婦的,卻沒有想到採新的過往也是這樣不堪。

這個丫頭人前總是笑嘻嘻的,可是人後卻不知道是怎麼難過呢?也難怪每次在自己遇到事情的時候,採新都是很積極的一個。

姬清慈想到這裡,就更加心疼採新了。

採新笑著說:“所以小姐,我是一個曾經訂過親又剋死了未婚夫的人,人家要是知道了我的情況哪裡還能再要我?要是那樣,我多沒臉呢,所以還是選擇不嫁吧。以後就永遠留在夫人的身邊也挺好。“

姬清慈真的很心疼採新:“採新,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看你家世子爺前頭還死了兩個未婚妻呢,所以啊,這克人之說純屬無稽之談,我從來都不相信這些。就是我的八字克人之事不也是別人捏造出來的嗎?不要信那個。”

採新笑著搖搖頭,小姐這是在安慰自己,不過小姐這樣關心自己,她採新明明知道小姐說的是安慰的話,她的心裡仍然暖暖的。

姬清慈的心裡是真的犯難了。

大楚的男人在採新的這個年紀都已經成親了,採新現在的年紀要想找到一個合適的物件很難。

只有以後再碰了,如果出現了有緣人的話,那她無論如何要勸採新成個家。如果沒有有緣人,那也只好讓採新繼續跟在自己身邊了。

姬清慈很自責,她應該早些逼迫採新把這些說出來的。

要是那樣的話,採新就不會錯過合適的姻緣,蹉跎到現在,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採新的事情只好走一步再看一步了。

姬清慈現在要解決的是身邊服侍的人。

姬清慈很快又找人伢子買了幾個下人,其中就有兩個小丫環,姬清慈很相中,

這兩個小丫環,姬清慈也給取了名,一個叫書春,今年剛十一,就和當年採新剛進來時一樣大。

另外一個叫書秋,書秋也剛剛到十二歲,和採笑當年進府的年紀差不多。

太夫人和姜夫人有些不捨得孩子們,尤其是意姐和遠哥這一對龍鳳胎。

嶽凌霄雖然也捨不得,但看到祖母和母親那樣捨不得,就和姬清慈商量,看是不是把遠哥和意姐留在府裡。

姬清慈卻沒有同意,自己這一去,就是好幾年都回不來,她不可能錯過這兩個孩子的成長。

嶽凌霄一看妻子不同意,他反而鬆了一口氣,沒再堅持,他也不捨得孩子啊!

不過這一對龍鳳胎的奶孃,姬清慈是不會帶:一來,奶孃的家都在京城,二來孩子們畢竟是要獨立的,姬清慈不想讓他們再跟奶孃接觸。

她也不準備龍鳳胎的身邊放那麼多的下人,每人身邊只放兩個侍候的就可以了。

當年嶽凌霄去平叛時帶回來的那些個孩子這次就正好派上用處了,那裡邊也有幾個女孩子,正好現在也可以用放到意姐和姬清慈的身邊。

於是遠哥的身邊就又多了一個十歲的全八,和十一歲的全九。

意姐的身邊多了一個十一歲的秋菊還有一個十二歲的秋荷。

另外,姬清慈還給女兒特意從人伢子手裡挑了一個玩伴,六歲的小丫環,意姐給她取名叫荔枝。

只因為意姐喜歡吃荔枝,她就淘氣地叫小丫頭為荔枝。

慎哥和順哥那裡也分別又放了一個功夫好的小廝,全五和全六。全五跟著慎哥,全六跟著順哥。

嶽凌霄帶回來的那四十多個孩子們,現在最小的也都十一二歲了,跟著嶽一他們幾個學功夫也好幾年了。

這次嶽凌霄也從那些孩子裡面挑了兩個十五六歲的孩子放在自己身邊做小廝,這兩個小廝,是一對兄弟,姓呂,一個叫呂良,一個叫呂真。

這次夫妻倆就把寧安留在了京城,有個什麼事情的需要寧安來和他通氣。

嶽凌霄準備把嶽一等幾個侍衛還有這些孩子們全都帶上。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準備著。

這幾天靖國公府也很熱鬧,每天都有人過來探訪這即將要離京的一一家人。

不說那些個一直就有來往的京城官宦人家,就只說這幾個兄弟姐妹的這些天也一直就沒有斷過。

大家都送了不少的東西,也收了不少的程儀(盤纏)。

原以為再過兩天就可以順利地離開京城了,卻沒有想到皇后聽說他們夫妻要去福建,就邀請姬清慈帶著幾個孩子去宮裡。

嶽凌霄和姬清慈對視一眼,心裡同時都在想,他們千算萬算,卻算漏了皇后。

夫妻倆不由苦笑,他們做了那麼多的努力,慎哥還是避不開要去宮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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