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記事以來,我的記憶裡有幾張失去色彩的畫像,從畫像的色彩來看,應該有些年代。從掛畫像的動機來看,這些畫像的下面一定坐著一個忠誠的共產主義戰士,而這個人就是我的爺爺。

爺爺和共和國算是同齡,出生在一個地主家庭,那個地主就是我的太爺,一個純純的癮君子。太爺在那個舊社會里手上捏著五份家業,算得上地主了。但是他在晚年染上了吸大煙的癮,自此再也無法收拾,五份家業就那樣一口一口的變成了一股青煙,最後可能是由於自己感覺罪孽深重,吊死在門框上,最後連祖墳都沒有進成,一個地主就那樣把自己活活斷送。

共和國的眼睛裡是揉不得地主這顆揚沙的,在共和國大張旗鼓的打倒地主階級的時候,我的爺爺一貧如洗,被畫在了地主以外的界限裡。這麼一看,太爺很有先見之明,但是最後的下場有些悲慘而已;太爺的離開讓爺爺有了一次重生的機會,他光榮的加入了組織。組織肯定是不會接受一個地主的後代,這裡需要說明一下,太爺還沒到劃分成分的時候就已經死於非命了,因此組織接受了爺爺的申請,便成了組織上的人,跟著組織幹起了轟轟烈烈的事業。

爺爺的一生在我看來是十分有意義的,至少他把青春全部交給了組織,先後在引洮工程、村上擔任支部書記、大隊主任,經過了一段如火如荼的崢嶸歲月;聽奶奶說爺爺是一個思想非常先進的人,儘管他沒上過一天學,但是他自學了文字,還在各種場合進行講話。但是我覺得奶奶說的還不夠詳細,因為爺爺還有好多優良的品質奶奶並沒有講述給我。在我的印象中,爺爺不但有革命的背景,還有上知天文的本事,在我的記憶中,爺爺的手上經常捧著一本老黃曆。他被我們村的老漢調侃的稱為“半仙”,的確,爺爺說過的事情大多都會實現。就在前一段時間,三姑在自己的朋友圈這樣回憶爺爺:她寫道,爺爺曾經在我們沒有電話、沒有電視,甚至沒有電的時候預言,在將來的某一天,我們肯定能實現說話傳千里,見面不出門的地步,果然,這些都實現了。當然姑姑的話語比我寫的要精彩的多,我相信那是爺爺親口說的。

我與爺爺的感情非常深厚,爺爺在我心中是一塊定心丸。爺爺在的時候他就是我的整個天空,有爺爺在,一切都不是事。他對我也是疼愛有加,一直對我這個長孫寄予了光宗耀祖的希望,但是我沒能實現爺爺的期望;時間是沒有情分的,它把爺爺帶走了。爺爺走的時候,我比父親他們難過,我哭的很難過,發自肺腑。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夢裡都是爺爺慈祥的笑容,到現在我一想起爺爺,我就異常思念,伴隨著的還是難過。

爺爺家裡牆上的那幾幅畫後來不見了,聽父親說是二叔把它們變成了灰燼。其實要是我來處理,我會把那些畫收藏起來,作為我對爺爺懷念的一個信物。爺爺走了,他所信仰的我不知道能不能繼承一半,但要是他還活著,那些掛在牆上的偉人畫像是不能受到一點點傷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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