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這個酒局，我除了跟李鐸關係不太好之外，跟李君方和大維因為之前一起共過事，相處的也比較融洽。
我之前選中楊佳妮，本身是為了給她解圍，但她在門外的幾句話，又說的我蠻尷尬的，所以我跟二力聊完李鐸的事情，便假借敬酒的名義，賴在風哥身邊沒走。
我們幾十個人聚在一起，大家互相推杯換盞，再加上包房裡的姑娘們來敬酒，我洋的啤的喝了無數，感覺自己從小到大喝的酒加在一起，都沒有今天的多。
洋酒這東西，都是當時喝著沒問題，但是後勁特別大。
等我們離開包房的時候，我已經吐了兩三次，只記得有人說要去洗浴那邊做按摩醒醒酒。
等走出主樓之後，我被冷風一吹，整個人徹底斷片了。
接下來的過程中，我的記憶都是片段。
先是季博騰和孫忠將我扶到了洗浴，然後便是我躺在了按摩床上，最後又被人給扶到了包房裡。
我躺在洗浴的包廂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然後就被頭疼給疼醒了。
睜開眼睛，視線內一片漆黑，喉嚨裡就像是吞了一塊火炭似的，渴的不行，我迷迷糊糊的想要爬起來找水，結果剛一動就吐了一地。
正在我嘔吐的時候，周圍的光線一下子就亮了起來，緊接著就有一隻手在拍我的背，同時遞了一瓶水過來。
我接過面前的礦泉水，一口氣喝了半瓶，抬頭看見梁倩的臉，眸子中滿是詫異：“你怎麼來了……”
“……”
直到我的酒醒的差不多了，才意識到梁倩的到來，只是一場夢。
宿醉的感覺讓我頭痛欲裂，感覺腦子裡像是有一個工程隊的似的，在不斷用衝擊鑽和電鋸破壞我的大腦。
我掙扎著想要起身，但手掌卻按在了一個很軟的東西上面，伸手捏了一下，確認觸感沒錯，我猛地坐了起來。
我正躺在洗浴休息室的床上，一縷陽光從窗簾的縫隙照進房間，提供著簡單的照明。
我看見躺在身邊，一絲不掛的楊佳妮，腦子一聲轟響。
我對著自己的頭使勁砸了兩拳，回憶襲來，思維逐漸清晰。
昨天晚上，我在屋裡狂吐不止，是楊佳妮進入了我的房間，幫我收拾了地上的汙穢，而且給我拿來了一套乾淨的衣服。
當時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看著楊佳妮：“你怎麼來了？”
“我來謝謝你。”
楊佳妮看著我充滿紅血絲的眼睛，低聲道：“剛剛章總找我談過了，他說從明天開始，我就不用坐檯了，他讓我在場子裡做領班，可以自己帶一組女孩，他還說這是因為你的緣故！”
我聽到楊佳妮這麼說，滿臉的不以為然：“什麼他媽的領班，不就是個媽咪麼，你就非得在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討生活？”
楊佳妮平靜的回應道：“四海都會的領班選拔十分嚴格，如果沒有你的話，我永遠坐不到這個位置上！我雖然很恨你，但我不得不承認，這個位置對我有很大的吸引力！因為我需要賺到足夠的錢，離開這座城市！”
我揉著刺痛的太陽穴問道：“想去哪啊？”
楊佳妮點燃了一支女士香菸：“不知道！去哪裡都可以，但前提是有錢！以前這座城市裡還有我留戀的人，但是現在除了讓我難過的記憶，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我聽到楊佳妮的回答，再一想起二力在包房裡對我問起楊佳妮的事情，知道這肯定是他安排的，擺了擺手：“做媽咪總比坐檯強，你願意幹，那就隨你吧！”
楊佳妮看見我醉眼惺忪的模樣，沉默了一下，問道：“剛剛在喝酒的時候，李噹噹對我說，你跟醫院的那個護士分手了？”
“我……嘔……”
我沒等回答楊佳妮的問題，被房間中的煙味嗆到，胃裡便一陣翻騰，又一次的吐了出來。
這一晚上，我折騰著吐了好幾次，楊佳妮一直都在陪著我。
再後來，我不知道怎麼的，就把她給當成了梁倩。
天地良心，這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喝酒喝到不省人事。
至於我為什麼會把楊佳妮當成梁倩，我已經完全記不住了，不過在我當時的記憶當中，那個人絕對是梁倩。
我僅有的印象，就是把一個女人給壓在了床上。
這件事是我主動的，而且似乎還有一些強迫。
我坐在床上，頭痛欲裂的回憶著昨晚發生的事情，對著自己頭上又是一拳，隨後便開始穿衣服。
正在我這邊穿褲子的時候，身後傳來了楊佳妮的聲音：“怎麼，想走啊？”
“撲稜！”
我被楊佳妮的聲音嚇了一跳，從床上站了起來：“那個……昨天……我……”
“昨天什麼事都沒有，你喝醉了，我也喝了酒。”
楊佳妮看見我支支吾吾的模樣，面無表情的回應道：“如你所見，我只是一個陪酒的妓女，人盡可夫的婊子而已！昨天你讓我成為了四海都會的領班，我用身體回饋你，這很公平，我們誰都不欠誰的，只是交易罷了！”
我聽到楊佳妮自我奚落的話語，有些生氣：“我從來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而且我很不喜歡你現在說話的口吻！”
“我只為自己而活，你是否喜歡我的語氣，這對我來說並不重要！哦，對了，你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小混混了，而是趙乘風的手下，還是他身邊的紅人！就連二力和貝勒這些大哥，都得給你面子！”
楊佳妮赤身坐在床上，挺著胸脯，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像你這種大混子，如果不高興了，該不會打我吧？”
“你……”
我看著面前的楊佳妮，感覺特別的陌生：“你心裡如果有氣，可以罵我，但沒必要這麼作賤自己！”
“我本就是這種人，有什麼作賤不作賤的。”
楊佳妮一臉無所謂的開始當著我的面穿衣服：“欠你的人情，我已經用身體還給你了，咱們兩清。”
“昨天晚上的事，對不起……”
看著楊佳妮白皙手臂上被掐青的痕跡，心裡無比悔恨：“這件事，我會負責的！”
楊佳妮穿好衣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你如果真想負責，就讓它爛在肚子裡吧，我現在有男朋友，不想讓他知道我為了自己的前途背叛了他。”
我聽說楊佳妮有了男朋友，本想說些什麼，但最終保持了沉默。
“放心，我不是你那個嬌貴的前女友，這種事對我而言不算什麼，不僅是你，哪怕有別人告訴我，睡一覺可以讓我成為四海都會的領班，我也會同意的，你無須覺得虧欠我。”
楊佳妮丟下一句話，拿起自己的手包，頭也不回的推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