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到大關的電話後，跟溫寧打了個招呼，便離開酒吧，站在了四海都會門前。
晚風徐來，空氣中已經帶有一絲溫暖的氣息，細細望去，臺階下面的花壇當中，已經有小草長出了嫩芽。
我這邊正在發呆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我轉身望去，看見劉浩川在大關的陪同下出門，主動打了個招呼：“川哥！”
“嗯，走吧！”
劉浩川點點頭，隨即便向著一臺開到近前的埃爾法走去。
我見劉浩川登車，剛要跟上去，大川一下子攔住了我：“你坐前面，在我能看見的位置。”
我聽到大關的話，無語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便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
等司機將車輛啟動後，川哥的聲音在身後傳來：“你救過小吉的命？”
我轉身看向了風哥：“算是吧，當時的情況也是陰差陽錯，很難解釋。”
川哥繼續問道：“聽說跟你發生衝突的張祥，以前是你的老闆？”
我點頭：“對！”
川哥見我點頭，在冷藏櫃中拿出了一支雪茄：“為什麼背叛他？”
“錢。”
我想了想又補充道：“張祥跟我達成了合作協議，讓我幫他整合黑救護車的市場，但是在我幫他的時候，他在背後捅了刀子。”
川哥點燃雪茄，目光如炬的看著我：“據我所知，捅刀子的人是你，你投靠了跟他有仇的李浩源。”
“我跟張祥在一起共事很久，以我對他的瞭解，他當時已經做好出賣我的準備了，我離開他是為了自保。”
我頓了一下：“如果不是風哥後來參與進來，我的計劃或許已經成功了。”
川哥一針見血的說道：“也就是說，你只是因為懷疑張祥背叛了你，所以就在實際行動上出賣了他。”
“不是懷疑，而是肯定！”
我糾正道：“我帶著兄弟們給他賣命，不是為了做炮灰，更不是為了做墊腳石的。”
川哥笑了笑：“張祥沒能給你帶來利益，所以你出賣了他，倘若有一天四海集團不能給你利益，或者外面的人給你開出了更高的價碼，你又會怎麼做呢？”
我聽到川哥的話，意識到他並不相信我，並未解釋什麼：“在你提出這個問題的那一刻起，或許我說什麼已經不重要了！如果你認為我是一個利益而出賣了張祥的人，那麼不論我解釋什麼，在你看來都是藉口。”
“嗯，這個不算回答的回答，反倒讓我覺得你挺有趣的。”
川哥看見我的樣子，面如平湖的開口道：“你不用擔心，我跟你聊這些，並不是在懷疑你的人品或者怎麼樣，但今晚這個談判，你畢竟是主角，我總得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才知道以什麼樣的態度跟對方交流。”
我聽到川哥的話，嘆了口氣：“你的想法是正確的，張祥的確沒做過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但是我當時清楚，如果不拿著手裡的合同離開，馬上就會被他一腳蹬掉！所以當時選擇背叛他，是為了止損！如果把事情擺在檯面上，我的確是不佔理的，但我當時也沒想過事情會鬧到今天這個地步，總不能為了佔理，就等著被他坑死吧？”
川哥聞言，收回了目光：“你記住，今天晚上，在我讓你開口之前，什麼話都不要說，只要聽著就可以了，明白嗎？”
我點了點頭：“記住了！”
車輛一路行進，很快停在了宴賓樓門前。
我下車後看著面前的飯店，思緒萬千。
川哥見我停留在原地，側目問道：“怎麼，怕了？”
我笑了笑：“不是怕，而是當初張祥找我跟他合夥弄救護車生意的時候，就是在這請我吃的飯，沒想到兜兜轉轉又回來了。”
“做事情就得這樣，有始有終，不是挺好嘛！”
川哥語罷，便帶著我跟大關一同向前走去。
我們剛到門口，遠遠便看見了二河跟張雲雀都站在門前，兩人身邊還站著幾個生面孔，包括張祥也在其中。
二河看見川哥，主動上前伸出了手掌：“川哥，你好，我是三合集團李河海，咱們三年前在沈城見過。”
“我記得你。”
川哥跟李河海握了下手：“我沈城朋友不少，跟你們集團的李靜波、張少坤關係都不錯，但咱們接觸的似乎比較少。”
“哈哈，你說的這兩位，在集團都是王爺級別的，他們地位比我高，你在他們的酒局裡見不到我，也是正常的。”
二河側身讓開道路：“包房已經訂好了，咱們裡面聊。”
“請！”
川哥客氣一句，邁步向裡面走去，我和大關，還有川哥的司機，則跟在他的身後，路過張祥面前的時候，我看見他目光陰翳的看著我，不甘示弱的跟他對視一眼，然後走進了飯店當中。
這次二河訂的包房，比張祥上次訂的那個要高了幾個檔次，偌大的包房中金碧輝煌的。
我們這邊進入包房，服務員很快就把酒菜給上齊了。
二河擺擺手，讓那些留下倒酒的服務員離開，指著桌上的人頭馬和路易十三說道：“川哥，這兩種酒都是我在沈城帶來的，你看喝哪個更習慣一些？”
“吃中餐，就別喝洋酒了，弄點白的吧。”
川哥看向了司機：“去後備箱把老爺子給我的白酒拿幾瓶上來。”
“哈哈，既然川哥發話，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二河起身給川哥添著茶水：“川哥，按理說咱們雙方關係也算不錯，原本我來到駱城，應該跟你打個招呼，只是聽說貴公司麻煩纏身，這才沒有叨擾，還請你見諒。”
我聽到二河這麼說，感覺他並不是在跟川哥客氣，反倒像是一種警告，更深一層的意思，是在告訴川哥，既然四海集團已經雞犬不寧，就別再裝逼了。
川哥聽到二河的話，表現的很淡然，笑呵呵的說道：“我最近很喜歡國學，正在讀《道德經》，裡面有句話挺有意思的，光而不耀，靜水流深！有些人只能看到駱城表面的平靜，卻不知道水下有多深！對了，我聽說你們跟大l的光耀集團關係也不怎麼融洽，據說白家倒了之後，這家集團並沒有垮掉，有這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