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呼喚
都說人在臨死之前，會看到自己這一輩子的所有經歷，帶土現在就有這種感覺。
靈魂被力量不斷吞噬的時候，浮現在他面前的，卻是之前經歷過的種種，包括身邊的卡卡西，似乎在記憶之中也變得明快了起來。
都說人死這種事情，或者輕於鴻毛，或者重於泰山，但是對於帶土來說，似乎更像是一種解脫。
重負壓在身上，終於能夠放下的那種感覺，讓帶土覺得前所未有過的輕鬆，就好像一切事情都不用關心的一樣。
除了一個人，他念念不忘的一個人。
“琳……”帶土和卡卡西同時說出來了這個名字，隨後他們的眼神也變得複雜了起來。
這個小隊曾經就和木葉之中的其他小隊一樣，上忍加上三個剛剛從忍者學校畢業的忍者，組合成為了新生代的力量。
不過或許是因為戰爭年代的原因，當時的忍者學校畢業的忍者等級只是經過考核，並沒有什麼所謂的中忍考試或者上忍考試之類的。
卡卡西也是因為自身的天賦，成為了年齡最小的中忍，在這個隊伍之中算得上是頂尖的存在，加上執行任務的時候乾脆利落，成為了他們眼中的最合格的忍者。
不過分組的過程，永遠都是那麼不盡人意，或許是為了平衡實力，或許是為了發揮卡卡西這個天才的所有能力，找來了帶土這個實力較為平庸的宇智波一族。
雖然帶土算不上吊車尾，但是在人均天才的宇智波之中，帶土的能力真的算不上什麼。
他的同期雖然不是很多，但是後續的幾個宇智波一族的孩子都有著驚人的成就！
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鼬就不用多說，甚至沒有經過戰爭年代洗禮的宇智波佐助，也在畢業的時候擁有了中忍的實力。
所以，經過種種考量，或許是為了提高木葉的戰鬥力做出的這個決定，但是這個決定讓帶土十分的不爽。
沒有人樂意和一個這樣的天才組隊，畢竟這實在是太打擊人的信心，況且帶土還是宇智波一族的人。
雖然他並沒有傳統宇智波身上的那種天生自傲的感覺，但是內心對於家族的認可讓他也多多少少有點將自己和對方作比較的感覺。
人家長得帥，家境也不差，實力還很強大，這種打擊讓帶土十分的挫敗，更何況日常的卡卡西對他似乎態度也不怎麼好，樑子就這麼結下來了。
不過好在是因為處於戰爭時期，這也讓他們之間的關係沒有那麼惡化，只是平時不怎麼友好，兩個人相互不對付，但是真正執行起來任務，他們心中對於彼此還是十分關心。
畢竟卡卡西晉升上忍的時候，還問了帶土有沒有準備上忍的禮物，雖然帶土並沒有準備，不過後面的寫輪眼，也算是他能夠帶給卡卡西最後的東西。
“被忍術埋葬的感覺如何？”卡卡西輕聲詢問道。
“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痛苦，或者說我的神經在那個時候已經失去效果了，我只是覺得周圍一片黑暗，醒來之後就出現在了那個詭異的地方。”帶土說道。
“神無昆橋下方麼？”卡卡西問道。
“具體是什麼地方，我已經記得不是很清楚了，說實話，這麼多年過去，很多事情在我腦海之中都已經逐漸消散，維持我活下去的動力也只有復仇這一點而已。”帶土臉上帶著些許的苦笑，似乎在嘲笑自己前些年的經歷。
一直被人當成棋子，或許現在的他依然沒有脫離棋子的這個身份，畢竟宇智波斑是擁有直接能夠吞噬十尾的能力，但是他並沒有選擇這麼做。
或許就是知道了他心臟之中的封印已經被完全解除，所以才故意這麼做，目的或許只是為了測試一下不完整的十尾的能力強度而已。
現在看清楚了十尾的能力和副作用，之後帶土就算是靈魂消亡，對於他來說也沒有任何的負擔，畢竟只是一個前去探路的棋子而已。
“我曾經覺得你和鳴人很像，或許你當年要是活著回來的話，事情會發展成為不一樣的方向。”卡卡西輕聲說道，語氣之中帶著些許的後悔。
他後悔自己執行任務的時候沒有更加小心，這樣就不會因為丟掉一隻眼睛產生視覺死角，就不會有後來帶土拯救自己被壓在了石頭下面的橋段。
“但是，現實已經是如此了不是麼，我正是因為知道了現實的痛苦，所以才自願成為了他手中的工具，為了達到我夢中的那個世界，沒有爭吵，沒有戰爭，所有人都還活著。”帶土搖了搖頭，說起這些事情，他的眼神之中帶著些許的希望。
但是希望的光芒總是微弱的，會被黑暗的現實和大量沉浸在黑暗之中的人們無情的吞噬。
當週圍都是黑暗的時候，你就算渾身閃光，也會成為所有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你破壞了規矩，擾亂了利益的誕生，這就是最大的罪惡。
立場和利益不同，就會產生紛爭，僅此而已。
“是啊，沒有如果。”卡卡西嘆了一口氣，看著身邊的帶土，他的靈魂還在不斷破碎，見狀，卡卡西的眼神稍微黯淡了一些。
“沒有復原的辦法麼？”卡卡西詢問道。
“現在應該是沒有了，至於復原，我本人也沒有這個打算，死亡或許對我來說是更好的解脫，或許就這樣成為力量的傀儡，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帶土搖了搖頭，眼神平淡的說道。
似乎死亡對他來說，已經不足以造成恐懼，畢竟更加恐怖的事情都經歷過了不是麼？
“或許死亡，也是一個不錯的結局……只是很遺憾啊，沒有能夠看到琳。”帶土眼神看著遠方，似乎在期待著什麼，不過許久之後，他還是收回了目光，看著不遠處逐漸恢復的照片，眼神之中充滿了懷念。
“帶土……”一聲宛若呢喃一樣的呼喚，出現在了他的耳邊，讓帶土的表情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