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救世之景
大圖書館內眾人一直泡在這裡。
任何人都能夠在這裡找到自己感興趣的書籍。
胡安魯在這裡找到了曾經各個種族，甚至是神庭的美食菜譜。
就連最不愛閱讀的波羅羅，他也能在這裡找到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這裡的書籍實在是太多了。
這些書能夠抵過萬千寶藏。
阿爾卡就這樣漂浮在空中，像是坐在空氣中一樣，看著手中的書籍。
隨著漂浮，整個人忽然倒轉。
一篇又一篇的翻動著。
將看完的這本書重新放回了原位，魔力輕輕的在背後噴射，將他的推落到了下方的地板上。
露西莉亞等人都在下方看著書籍。
“毀滅世界的元兇是來自深淵的惡魔，將世界炸成碎片企圖將這些碎片吞入深淵當中，成為深淵的一部分。
而惡魔能夠成功，本質上是因為當時眾神的不作為。
他們甚至在期待在等待惡魔將世界毀掉。”
這是露西莉亞，此時正在書寫的記錄總結。
這些也是他們這段時間查閱書籍，歷史和資料後得出來的總結。
簡單來說，心高氣傲的神明經過隕落之日後，低調了很多。
但這樣的低調並非是那些曾經肆意妄為的神明，學乖了，學好了。
而是他們知道自己頭頂永遠壓著一位龐大的存在，只不過是在心中隱忍罷了。機會到來，怎麼可能還願意自己的頭頂永遠壓著一個比他們大的存在。
所以即便在世界即將毀滅之時，他們依舊不斷作為，甚至推波助瀾，放任至此。
因為他們已經吃掉了各自在世界當中代表的那一部分，他們早已自由，在整個星空萬界也是強大的存在。
至於曾經母親所給予的幫助，以及他們的力量全來源於世界母親的給予。還有上面的凡人生命，完全沒有意義。
按照他們的推測，最後願意留下來的應該就是現在存在的四神了。
阿爾卡他們透過這裡的藏書，已經可以說算是比現在外界絕大部分的人都要了解這四位神明。
發起這一場最後拯救世界行動的極有可能是聖母，也就是當時被稱為石母的存在。
她偏愛信徒，孕育新生。
本質上就是一位非常純粹的聖母，當然她也並非一直如此。
根據阿爾卡之前所看見的那本書聖母，之所以會變成後面那種慈愛世人的原因。是因為在隕落之日那段時間行走大地的經歷。
在那之前，聖母沒有和其他的神明有太大的區別。
最多也就相比其他神明要鹹魚一點，對自己的職責和能力處於漠不關心的態度。
認為凡人也只是凡人而已。
隕落之日眾神重新歸位後，幾乎每一個都有了不同的改變。
而出力最多的海神也是不可或缺的這一位神明。
說實話，看了海神的傳記阿爾卡總認為這位神明很有可能就是單純的宅。
不願意自己曾經一直待著的地方破碎，去外面尋找新的地方。
按理來說，在無垠之海最大的教派就會是海神的教會。
但從他們旅行的這一路來看，海神反倒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位。教會所有的信徒全是因為這是一個海洋的世界，自發而產生的信仰。
從不刻意傳教。
海神所在的那一塊世界也能夠看出，基本上和無垠之海沒有太大的區別。
就突出一個字。
擺。
至於生命，阿爾卡他們基本上知曉為何花仙的信徒與生命的信徒之間有著極其明顯的不對付。
因為生命曾經就是花仙的從神，那個時候她還不叫生命，而且是一位隕落之日登神的凡人。
只是花仙死後繼承了花仙的遺產。
然後一路開掛，或許因為曾經是凡人的原因，同樣也是不願意離開這個世界的神明之一。
至於最後的智者，這其實是最神秘的那一個，因為記錄他的書籍是最少最少的。
是到了最後神戰最嚴重的那段時期，才出現了這位神明存在的記錄。
是極其隱秘或者說不願過多與凡人交流的存在。
所以對這位神明眾人反而是最不瞭解的那一個。
“傑森他們進去多久了？”阿爾卡隨意的坐在旁邊的地板上問道。
同樣在他旁邊坐著，翻閱書籍的夏代提拿出了沙漏仔細瞧了瞧。
“35個日夜了。”
“已經這麼久了，要不是那水晶龍王還在那靜靜的坐著，我都以為他們兩個這裡面出什麼問題了。”
說著阿爾卡整個人直接躺在地板上。
他們在這圖書館內待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不知道還要待上多久。
“露西莉亞不是讓你幫忙複製這裡面的書籍嗎？怎麼這幾天沒看你們動了？”夏代提將手中的書籍合上，轉頭看向旁邊的阿爾卡問道。
聽到這話，阿爾卡無奈的抓了抓腦門說道：“沒辦法呀，這些書籍有的還能夠透過鏡子對映其中。
但那些石板啊，書皮啊，水晶記錄的這些就完全不行，不管是將畫面封印，還是用筆紙抄錄都完全不行。
一旦將這些文字轉移到其他方向那些復刻下來的文字就失去了意義，成為了一堆沒有閱讀意義的胡亂繪畫，變成了亂碼。”
要知道這麼大的圖書館，雖然有很多都是用書籍繪製的，但就像是中央的那道光柱當中漂浮著的石板，以及各處存放著的任何用來記錄文字的載體一樣。
這上面的文字，有些不認識就算了，特別是用這種非書籍記錄下來的東西，幾乎都有著完全不能理解的加密形式。
具有所謂的唯一性。
不可以記錄轉載，只能將這些知識記錄在腦海中。
也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辦到的，這些知識有的根本就不重要。
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使用這種方式記錄的載體都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
即便放在黃金年代，也能被稱為古老。
“後代，成功了。”
響亮的聲音忽然傳遞過來。
正在看書的眾人立刻站了起來，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那裡正是整個堡壘的大廳。
這聲音正是水晶龍王的聲音。
“意思是傑森他們要出來了？”阿爾卡轉頭問道。
“應該是的，我們快過去了。”
說著眾人直接蹦起來，從圖書館頂部的缺口向外飛去。
你問他們為什麼不走正門？
因為正門根本不知道在哪裡。
剛飛到半截，阿爾卡轉頭看向身後，忽然發現少了人。
連忙開啟傳送門，將頭探進去，看了一會兒後伸手一拉，將西蒙從自己的空間當中拉了出來。
“傑森他們要出來了。”
有些懵逼的西蒙看向周圍的環境，點了點頭，連忙跟著眾人。
很快他們又重新返回到了大廳當中。
此時的大廳依舊是之前佈滿了水晶鍍層的樣子。
而一直坐在王座上，似乎在沉睡的龍王也已經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此時整個大廳的中央，那道水晶薄面一樣的傳送門，正微微閃爍著光亮。
顯然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了？
隨著一陣光波閃過。
烏魯莉烏斯與傑森從傳送門當中竄了出來。
阿爾卡睜開眼睛看去，兩人的實力相較進去之前似乎沒有什麼大的改變。
但只要看過去就能發現不一樣了。
給人的感覺不一樣了。
看向在外面等候的幾人，傑森看著他們露出了笑容。
水晶龍來到了王座之下。
“祖父，我已經完成了試煉。”
“很好，後代。”
說著，碩大的威嚴龍頭看著眾人。
“能夠感覺到你們就和曾經的吾等一樣，都挽救世界於危難之中的有志之士。
你們就和吾等曾經一樣感受過世界母親的痛苦與哀嚎，但此刻的你們感受到的更多痛苦，相比吾等過去也更甚。
雖然吾等最後失敗了，但留下了足夠可行的遺產。”
說著，水晶龍王，眼神中冒出了強烈的閃光。
不等眾人作出反應，所有人都被凍結在了水晶當中。
包括烏魯莉烏斯。
凍結在水晶之中的他們並沒有完全的失去意識，而是處在了一個幻境當中。
在這幻境當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為他們灌輸著知識。
有無數的人正在爭吵。
他們似乎正在爭吵，如何才能在如此危機之時填補世界將世界拯救？
“稜光之王已經死了！我們的領袖死了，世界也沒有了機會。”
當這聲音響起之時，顯然他被旁邊另外一位人影打了一拳。
“吾等聚集於此，是因為稜光之王嗎？，我們是為了這世界，為了我們的家園。
怎能因為稜光之王的死去就輕言放棄，如果我們都放棄了，其他人呢？跟隨著我們的他族戰士呢？”
“他們背棄了自己的族群，甚至背棄了他們曾經的信仰，就為而世界而戰。
就這樣輕飄飄的一句就要放棄他們的努力嗎？我們現在不只是為了我們自己，是更是為了整個世界為了所有人！好好想想吧！”
這樣爭論的大吼聲不停的響起，意見不合的人相互對罵。
這些人曾經也是志同道合的好友。
顯然這個時間段應該就是稜光之王，也就是外面的水晶龍王在大爆炸當中死去的時間段。
也就是說，這段時間世界應該已經崩成了碎片。
聲音清晰，但畫面模糊，眾人還是能夠透過這模糊的畫面看見人影。
他們應該就是在眾人所在的堡壘之中，而堡壘已經變得和現在一樣了，破碎倒塌但又沒有完全的塌陷。
而是漂浮在星空之中。
然而繼續試圖拯救世界的聲音並沒有太多的意義，因為這時世界已經完全毀滅了，變成了碎片。
顯然這個時候四神還沒有想出應對的辦法將世界重組，在眾人的幻境當中一些模糊的身影離去。
包括那些身上散發著光輝的巨龍，因為他們王的死去。他們也同樣跟隨著世界的破碎，遠離了這裡。
在星空萬界尋找新的家園，許許多多的人離去也帶走了那些站在中央處左右為難的人。
最後整個破碎的堡壘，破碎的大廳當中，僅僅只剩下了不到10人。
一些人影也在他們的面前散去。
明明是如此漫長的時間，在他們的感知當中忽快忽慢。
漫長的時間當中，一些人因為世界破碎的傷勢離去，一些甚至與世界繫結同樣死去。
最終活著的，只剩下三人。
他們依舊還穿梭在大廳，圖書館以及堡壘的各處。
他們依舊停留在這裡。
做著最後的掙扎。
畫面當中的幻境拉遠。
那是星空萬界，而這星空之中卻是密密麻麻的碎片。
世界早已毀滅。
就在這時，不同的力量出現了。
隨後幻境變得清晰起來。
在這星空萬界無邊無垠的世界當中，狂暴的海水組成極端誇張的海嘯。
這能夠組成世界的海水從不知道什麼地方噴湧而來，這些海嘯將世界碎片衝擊撞擊拖拽。
隨後帶動其衝向星空，海嘯當中的孤島跟隨著流動。
這些海水組成了巨大的漩渦，漩渦產生了如此強勁的吸力，周圍的那些碎片開始朝海洋當中聚集。
在如此危機之時，那些碎片上那些似乎還活著的生命全部不知名的力量保護。
漩渦的中心。
正是世界爆炸的地方，海水填補那深層的空洞。世界碎片化為了一個巨大的島嶼，壓在了傷口之上。
一個又一個巨大的身影，顯示在深空萬界當中。
這四道身影就如他們所想的那般，是留下來的四神。
漩渦繼續旋轉著，阿爾卡看見了上方隨著旋轉後時不時閃爍的各色光點。
在這樣的漩渦之中，是無垠之海形成了。
似乎是海神的身影消失了。
其餘三神開始發力。
曾經被護住的生命猶如被解凍了一樣出現在了新的世界當中，出現在了漂浮在無垠之海的小島之上。
他們開始散播生命復甦萬物，往海水之中灌入新的生命。
如此往復。
幻境開始消退，從大範圍的視線開始濃縮，又回到了曾經那破碎的堡壘當中。
能夠看見模糊的畫面當中，那留下來的三人依舊穿梭於堡壘之中，但他們卻是如此的急忙，步調如此的雀躍。
更多的身影回來了。
因為完全絕望而離去的人，又看見了希望的到來，返回到了新的世界當中。
人影逐漸增多。
畫面當中的人影從三名又最後增加到了十幾名，二十幾名。
他們在這堡壘當中相互交談。
最後在大廳的王座之上，高大的水晶龍王的身影顯現出來。
這是他們匯聚而成的記憶，也是他們能夠找到的水晶龍王最後的部分了。
水晶龍王最後在這世界的遺留。
這時候畫面消散，但聲音變得更加的清晰了。
這聲音似乎在講述著什麼？
“後來者們，我們為這個世界的復甦做了很多的準備。
如果你們想要復甦世界，那麼請仔細聽好，想要讓世界完全復甦，就必須讓世界的意志重新甦醒。
這很難，非常非常難，一個世界的意志從死到生，及現在破碎產生的極致痛苦，會讓世界的意志消沉，甚至完全的封閉。”
“我不知道未來的世界會是怎樣的，但有些東西是即便偉大的四神也難以做出改變的。
經過我們的研究，世界的意志會排斥曾經的神明，四神做出來的努力將會止步於他們將世界修復的那一刻。
之後即便他們更加強大，也難以對這破碎的世界改變什麼了，由此推測改變世界的主要將會落在萬萬億的凡人身上。”
“我們提供了兩種方案，一：讓世界忍受極大的痛苦，完全甦醒去承受這痛苦。
我們付出了極大的代價，終於有人挺過了世界意識之海的悲痛，與世界產生了有效的溝通。
世界希望渴求著死亡，並非完全來自於痛苦，而是來自於更深層次的，我們不理解的東西。
所以如果意圖讓世界復甦，並有著向生的希望的話，這是極其困難的。”
“……所以我們首先得修復爆炸所產生的深層次傷口，四神並沒有將這傷口完全修復上。
所以需要後來者……”
“最後，我們將會透過知識散播出我們最大的研究成果，這也是我們最後能為世界做的了。
根據現在世界的狀況，我們創造出了適合任何凡世生命的冥想法。
以魔力的螺旋為基準，以現在世界的神性存在為引子，雖然我們現在沒有足夠的時間來驗證這套冥想法最後的頂點在哪裡。
但我們已經模擬到了登神的那一步，理論上這是可行的。
希望接收到這資訊的後來者，能夠繼承我們的意志。”
聲音消散。
幻境同樣消失。
包裹著阿爾卡他們的水晶破損，隨後阿爾卡等人睜開了雙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