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風紅了眼,大喊,“師兄,你在做什麼?”

“你這樣會死的啊!”

喃喃自語的向之寒聽見林如風的聲音,他忙抬起頭,破碎的眼眸中劃過一抹亮色,“師弟!師弟!你快告訴我,是不是我用錯了,為什麼沒有江不晚的魂。”

林如風看了眼他手裡閃著藍光的聚魂燈,艱難的開口道,“師兄,你沒有用錯。”

向之寒的眼神瞬間碎了,像是一塊上好的晶石被人從高空擲下,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那。。那晚晚的魂呢?”

林如風不忍將殘忍的真相告知他,或許他亦知曉,只是不肯相信罷了。

鬼魂怕雷電,哪怕是百年的鬼修遇見雷雨也只敢深藏地下,不敢冒頭,生怕被劈的魂飛魄散。

江不晚只是剛死的新魂,脆弱無依,莫說雷電,便是一道風便能將她的魂吹散,何況修士歷天劫的天雷。

她的魂怎能存活,恐怕早已被劈的魂飛魄散了。

“師兄,你先渡劫,嫂子的魂,我會幫你找。”

向之寒似是聽不見林如風的聲音,他回眸痴痴的望著江不晚的臉,小心翼翼的為她拭去身上的血跡。

他又做錯了。

他以為他的計劃萬無一失。

他以為他能殺了她,再將她復活。

可是事與願違,他沒有做到,他甚至連他的魂都找不到了。

他連一個人都救不了,又如何救蒼生?

向之寒從來沒有像此時此刻這般,感受到濃厚的挫敗,無力感壓得他抬不起頭。

原來他並非是無所不能的向之寒,原來他的力量這般弱小。

他俯身在她唇角落下一吻,道道紫雷劈在他的背後,如碗口般粗壯的雷密密麻麻,像是一張從天空撒下的巨大電網,將她們二人,不對,一人一屍,網在其中。

向之寒抬頭,蒼白的手摩挲著她的臉,“晚晚,你等我。”

“我一定會把你救回來。”

向之寒從地上撿起他剛剛刺過江不晚的劍,劍上還留有江不晚的血。

他緩緩起身,回首看蒼天,一劍斷蒼穹。

他磅礴的劍意以及冷冽的劍氣對上天雷,劍氣化為一條足以撼動天地的白龍生生衝散了他面前的天雷,直衝雲霄。

在空中,白龍與天雷對峙,久久難分勝負,最終,天雷不敵,消散在雲霧中。

頭頂烏雲散去,一時間霞光滿天,雲中似有仙樂傳來。

林如風大喜,“師兄!向師兄!你成了!你成了!”

這麼多年,他還以為再也不會有人飛昇了。

向之寒臉色沉靜,甚至未看空中霞光一眼,“林師弟,你幫我保管下晚晚的肉體,莫要讓她腐了。”

林如風心中升起絲絲不妙的情緒,笑容僵在臉上,小心翼翼的問,“師兄,你要做什麼?”

向之寒用無比正經的語氣說出壓根不可能的事,“我要去找晚晚的魂。”

這件事的衝擊就好比一個人已經死了,那人卻偏偏說他活著。

這種人,大眾有一個統一的說法,傷心過度,瘋了。

“向師兄,你要去哪找晚晚的魂?!她已經死了,上窮碧落下黃泉都已再無這個人了!”

“我不信。”向之寒說,“我一定能找到她,凡人死後,靈魂自會前往幽冥界,我要去幽冥界找。”

林如風瞪大了眼,指著天,道,“飛昇大道就在一起,你就這麼棄了?這可是你一生的執念。”

向之寒的眸光看向地上的江不晚,眼神繾綣,“若我連一人都救不了,飛昇又有何用?”

若非幽冥界過於危險,連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他斷然不會將屍體留給林如風保管。

“林師弟,幫我保管好晚晚的屍體。”

他說完,抬袖消失在林如風面前。

他如今已渡雷劫,雖未飛昇,但已是半仙之軀。

所以他要走,下界無人能攔,無人能跟著上。

林如風只能眼睜睜看著向之寒離開的背景,他盯了一會,又將目光轉向地上的江不晚。

長嘆一聲,這算什麼事啊。

幽冥鬼界,活人不得入內,哪怕是修士也不行。

古籍有載,古往今來,成功從幽冥界活著回來的人不超過三人,而這三位從幽冥鬼界回來後也是元氣大傷,甚至有一位沒挺過半年的光景便被鬼氣折磨得沒了人形,駕鶴西去。

向之寒如今雖已是半仙之軀,但落在這些鬼物眼中卻是行走的大點心。

無數冤鬼一湧而上,意圖咬下他身上的一塊肉。

“半仙啊,好久沒見過了。”

“半仙之肉可是大補之物啊。”

向之寒用劍將冤鬼一網打盡,抓住其中一鬼,冷聲問道,“說,新鬼都會去往何處?”

“那兒。”冤鬼顫顫巍巍的抬起手,說,“豐都,新鬼都在那兒。”

向之寒聞言朝豐都走去,一路上萬千鬼魂,都意圖咬下他的一塊肉。

他雖然強,但這兒是幽冥界,只有鬼氣,卻無靈氣。

他的靈氣總有用完的一天,而等他靈氣用完那日,便是萬鬼一湧而上,啖他血肉之肉。

鬼氣森森的鬼城,一位白衣修士的身後跟著長長一串惡鬼,他們碧綠的眼睛惡狠狠得盯著他,像是群狼等待獵物自己斷氣一般。

向之寒視若無睹,孤身朝豐都走去。

自此,幽冥界的奈何橋多了一位怪人。

他身邊圍著萬千惡鬼,而他卻逢人便問,是否見到他的娘子。

曾有惡鬼欺他,他也信了。

哪怕是圈套,他也鑽。

幾番下來,已是傷橫累累,但他還是堅守在奈何橋上詢問娘子的下落。

這般痴情,連過路的鬼都不禁為他動容。

“什麼?向之寒去幽冥界?”林宗主一蹦三尺高,“幽冥界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啊!”

“他去那兒不是找死嗎?”

林宗主急得團團轉,“這可如何是好,如今之寒不在,修仙界又怪事頻發,我們可如何應對啊。”

林如風神色冰冷,答,“林宗主,沒有向師兄,我們就要等死了嗎?”

林宗主知曉林如風向來瀟灑風流的性子,一時間被他嚴肅的模樣震到。

他諾諾良久,道,“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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