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樂的一下午很快就過去了,默契培養的怎麼樣尚未可知,但黑姬和白姬還需回月到風來閣整理一下衣著和裝配。

“這才一下午。要是再玩個幾天,海棠春塢的大丫鬟,就變成五個了吧。”

唐婉蓉冷笑著。

黑姬和白姬站在她身前,衣衫不整,頭髮凌亂。

眼睛更是東張西望,心虛不已的樣子,嘴裡囁喏著大概連她們自己都不信的辯解。

現在唐婉蓉有點舒服,因為這兩個討厭鬼,終於被她抓住機會可以肆意嘲諷。

算翻身了,仔細想想她們對他的那些胡亂猜疑,都得還給她們才好。

唐婉蓉又有點惱火,這個秦守安,和黑姬白姬玩的這麼開心。

明明也不是什麼天然盟友的關係,剛剛認識就和她們做遊戲。

怎麼對付唐婉蓉的時候,不是綁她,就是撓腳底板?

還講一些雖然好玩但亂七八糟的故事,拿繩索騙走了她的籠紗。

雖說最開始她有點想要騎在他頭上,以維持對整個新秦,對九州府,對攝政王的海外駐軍等等利益相關方都更合適的局面,而造成了雙方有些齟齬。

可現在關係不改善了嗎?

還書信來往著,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內心對她的態度,並沒有真正改變——找她借人,便又是一次試探。

拿千里鏡偷看的時候,還有一點讓人憤滿,那麼簡單的遊戲,她們怎麼就那麼笨?

一個個遲鈍呆板,她們才像豬……要是換了唐婉蓉去玩,絕對都是她贏。

不過她是王妃,自然也不可能去玩,想想自己要是輸了遊戲,被懲罰脫掉衣衫,成何體統?

也許可以耍賴……她畢竟是王妃,誰還敢強迫她脫掉衣衫不成?

只是那樣就沒意思了,也挺掉份的。

“我們……怎麼也能混個大管事的級別,不至於是丫鬟。”

黑姬梗著脖子說道,這也太小看人了。

白姬臉頰微紅,今天這事吧……其實也不能怪她。

她看的那些風月小說裡,沒有哪個才子是這樣的。

原本以為秦守安和唐婉蓉之間的戲碼,都是白姬在書中見識過的,沒啥新鮮的,對她自不會有影響。

哪裡知道他想出來那麼多好玩的遊戲,而且各種懲罰又低俗又刺激,正是江湖上豪放的玩樂風格。

要是像戲文裡的才子,玩什麼曲水流觴、投壺、飛花令之類的,別說見多識廣的白姬了,就是黑姬都會嗤之以鼻。

“主要是……主要是,咳……江湖險惡。”白姬勉強找了個理由。

秦守安年齡確實比白姬和黑姬都小一些,可是他出生在琅琊王府,可以說是一出生就在江湖。

隨後在天道門學武,也不缺少闖蕩江湖的經驗。

白姬和黑姬,年幼時一直呆在師父身邊,遠離俗世塵埃。

隨後來到龍吟城中,又跟隨太后,宮闈深深,哪有江湖經驗?

兩個懵懵懂懂的女官,遇見了用心險惡,想要矇騙誘拐她們的江湖頭領。

稍稍中計一次……或者將來還有那麼個兩三次,不是很正常?

“按照你們看的那些才子佳人的戲文,下一幕,就應該寫到你們雙鳳朝陽了吧。”

唐婉蓉繼續嘲諷,出一口惡氣。

“雙鳳朝陽是什麼意思?”

戲文?

黑姬從不看那些玩意,故不知曉,皺著眉頭看向妹妹。

平常這種時候,她都是下意識地等著妹妹解說。

“就是我們一起給他當丫鬟,服侍他的意思,陽指代君主,說他是我們的主子。”

白姬連忙隨便找了個理由湖弄姐姐。

她拉了拉蒙眼綢帶,抬手擋住一邊臉頰,然後側過身子去。

“這倒無所謂。不過我在你的那本冊子裡見過有一種樁功叫雙鳳朝陽,你是不是練不會,所以念念不忘?”

黑姬明白了,於是輕蔑一笑:

“這又有何難?雙鳳朝陽是二人樁功,我和白姬一起練功。你總是一個人練,當然不好玩了?其中還有一種功夫需要三人配合,叫陽關三疊……”

白姬連忙捂住了姐姐的嘴巴,你就別說了,已經夠丟人的。

黑姬掙扎了幾下,但想想還是算了,懶得多說什麼。

反正如果真要陽關三疊的話,她一定要在最上面。

讓唐婉蓉在最下面,兩姐妹鎮壓住她,誰讓她的樁功練的最差?

練功乃是最純粹的事情,沒有聽說過王妃的身份,對練功還有什麼好處。

唐婉蓉難得可以理直氣壯地訓斥她們。

只是聽著黑姬的話,不禁懷疑這傢伙到底是真的懵懂無知,還是純粹的黑心東西,才叫黑姬?

反正這個妹妹是什麼都懂,這一點母庸置疑,唐婉蓉還能和她懟的有來有回。

這個當姐姐的,常常就讓唐婉蓉只想縫住她的嘴,或者封住自己的耳朵。

“我不想多說什麼了。”唐婉蓉喘著氣,成熟婦人高聳的胸脯起伏不定,總讓人擔心她衣襟上的排扣,她伸手指了指:

“總之,你們現在應該明白。我只是遇到了他這麼一個魔星,所以被他折騰了。絕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被他當豬殺,他捅我我還配合她。我若如此,你們也是。”

白姬緩緩鬆開黑姬的嘴唇,兩姐妹對視了一眼,都有點相信唐婉蓉的話了。

想想也有點不可思議,她們當時怎麼就玩的那麼開心,和其他人一起脫衣服,一起排隊被打屁股。

還嘻嘻笑著,即便略微有些羞澀,但看到丫鬟們都習以為常,自也覺得應該和大家一樣,以免顯得不太合群。

機智而警覺的兩人,尚且如此。

唐婉蓉這種寂寞的婦人,兼且對世子的風流才氣心生仰慕,秦守安自能把她玩弄於豬圈之中、牙床之上,倒也能夠理解。

“說正事吧,今天晚上他要動的是榮青書……”唐婉蓉已經不想和她們多說廢話,

“榮青書和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雖說不算多麼親近,卻也是近親。你們自己看著辦。”

“他不該死嗎?”黑姬略一琢磨,老成持重地說道:

“我們也算行俠仗義,不負師父教導。若是太后怪罪下來,我們便找四位師姐求情,實在不行還有師父。”

黑姬和白姬的四位師姐便是寂靜照鑑庵的四位師太:婉荷、怡雲、瑜團、望月。

唐婉蓉又看向白姬,妹妹比姐姐更靠譜一點。

“我們是龍吟衛,同時也是資歷尚可的江湖人。若見不平則作壁上觀,只擔心引火上身,那我們以後還闖蕩什麼江湖?一輩子呆在宮中就是了。”白姬平靜地說道。

唐婉蓉聞言,神情複雜地看著黑姬和白姬。

也難怪秦守安會區別對待,黑姬和白姬這樣的人,他選擇一起玩耍,而她這樣遇事先算利害得失的人,誰又能不作防備呢?

只能說秦守安看人下菜,很準,唐婉蓉翹挺如新月的眼睫毛,緩緩垂下,遮掩了眼眸中的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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