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安是一個很有素質的人。

他特意把炭火澆滅才躺下,杜絕了火災隱患。

走進醉花間的時候,便聞到了一種罕見的香氣,名叫“春宵百媚香”。

這種香的名字一聽就不怎麼正經。

母丁香、白篤耨、詹糖香、龍腦、麝香以及其他十多種秘藥調配,然後埋入地窖中。

春秋兩季窖藏十日,夏季五日,冬季再十五日才能製成。

用玉片隔火焚燒,便能啟用它的特性,香氣異常旖旎,其中妙處不可細說。

秦守安去王邪風月樓的那個晚上,乘坐的馬車裡薔薇佛子的香氣,在催人情慾方面,都遠遠不及這春宵百媚香。

這也就罷了,茶几上放著的“芸臺茶”也是一種混合製茶,單獨喝的時候,是非常好的養生飲品。

尤其對七品以上的高手,需要心境沉澱時,能起到寧神靜氣的功效。

凡是對武道高手有效的東西,都非常的昂貴,剛剛在茶几上的一小罐,就價值黃金百兩。

可是芸臺茶的味道,混合春宵百媚香,卻會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昏昏入睡。

這時候直接飲用“芸臺茶”,效果更加勐烈。

就算是九品高手,也會馬上陷入酣睡之中。

秦守安在被小羊餵過仙草以後,早已經百毒不侵,自然能夠抵禦睡眠效果。

他剛剛在房間裡轉悠了一圈,確定了對方是使用春宵百媚香和芸臺茶設計圈套,便將計就計,想要知道這聖君姑娘是不是見色起意。

他倒沒有懷疑聖君姑娘是想毒殺他之類的,畢竟那麼多人都看見他進了這裡。

他要是被毒殺在這裡,就算是日月山,也承擔不起這樣的後果。

到時候日月山別說“日月”了,山頭都會被夷為平地,從此既不見日月,也不見山。

於是他便將計就計。

如他所料,他倒下以後,聖君姑娘就露面了。

很顯然這個聖君姑娘,對她設計的圈套非常自信。

她也確實有這個資本自信。

若不是秦守安得小羊幫助獲得百毒不侵的體質,以及師父傳授的眾多香料學識,就算是九品高手走進這個房間,也得倒下。

秦守安沒有想到的是,這個聖君姑娘走到他面前“哈哈”大笑兩聲後,就似乎在出神。

這笑聲給人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迴盪在耳朵,腦海裡便生出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聖君姑娘笑完兩聲後,默不作聲地思慮著什麼,然後一直用她那散溢著香氣的小腳丫子輕輕地踩他的肚子。

周圍的空氣中,還有女子沐浴後蘊含著水汽的清新。

秦守安只是百毒不侵,又不是喪失身體反應,聞著春宵百媚香,還是會讓人更容易受到刺激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這些香氣的影響,總之秦守安越發覺得聖君姑娘是見色起意,隨後會在這裡發生一些旖旎之事。

聞香識人,感覺聖君姑娘至少是個美人,倒讓人難以排斥和抗拒。

受到誘惑而無法拒絕,其實就和中毒無力反抗是一樣的,不能怪他。

所以男孩子出門在外,要保護好自己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秦守安感慨著。

“脫男人的褲子,我很有經驗。”

秦守安閉著眼睛感慨,聽到這句話,差點坐了起來。

原本以為這個聖君姑娘出身日月山,有九品高手貼身護衛,身份高貴,即便已經不是冰清玉潔的女子,至少也算良家吧?

結果竟然是個風月魁首!

還頗為得意地宣稱自己脫男人的褲子很有經驗。

即便是西院的花魁,更多時候都是做出羞答答、怯生生的清純模樣,而不會炫耀自己在這方面的經驗吧。

“先看看再說。”聖君姑娘把腳從他的肚子上挪開,注意力依然集中在他的下半身,並沒有去留意他的眼睫毛已經有了輕微的顫動。

“小時候我們就抱過親過了,所以這也只是平常之事。”聖君姑娘給自己打著氣,並且找到了充分的理由:

“按照以前的規矩,還得非君不嫁,那麼我現在怎麼做都是順理成章之事。”

她果然是饞他的身子!

秦守安聽著她念念叨叨,看來還真是兒時舊友,可小時候如此親密的,好像只有榮寶寶和房之湄。

房之湄在外邊和三個大丫鬟看戲聽曲呢。

榮寶寶?

這更不可能吧……

秦守安這麼想著,卻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按照常理來說,確實不可能是榮寶寶。

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在教坊司玩垂簾見客?

可是想想若不是這樣的身份,怎麼能夠讓宮裡的重要人物驅使付安書來壓場子?

怎麼能夠讓一個九品高手作為貼身僕從般的伺候著?

若不是因為護衛的人身份太敏感太高貴,怎麼會看到李白蘇辛持刀上前時就那麼暴烈出手?

不,還是太荒唐了……只是榮寶寶要還是像小時候一樣肆無忌憚的胡鬧搗蛋,異想天開,她不是做不出來……

秦守安一時間吃不準。

他正疑神疑鬼,忽然下身一涼,竟然是這聖君姑娘已經掀起他的長袍,把他的褲子脫了下來。

一氣呵成,迅速果斷。

要知道這時候男子的衣袍服飾構造和女子是有些差別的。

一般女子根本不會如此熟練,她果然是非常有經驗。

自己這樣純潔的男子,此生中固守的元陽,怎麼能夠輕易送給這樣的風月魁首?

不,若是送,倒也無所謂,這分明就是搶。

秦守安可不願意,正準備提起褲子翻臉,卻聽到“啊——”地一聲尖叫。

他還沒翻臉,對方卻好像受不了什麼似的。

睜開眼睛,只看見一個倉皇逃跑的背影。

披衫掉落,肩頭圓潤,脖頸白皙,肌膚如玉散溢著光澤,似乎就是這房間中一切香氣的來源。

背影衣衫半遮半掩,過分撩人,她跑動間卻踩著了浴裙的下襬,“噗通”就摔倒在地上。

“嗚……啊……”她又叫了兩聲,似乎來不及在意手掌和膝蓋上傳來的疼痛,驚慌失措地爬了起來。

甚至顧不得整條浴裙都已經掉落,就像一條跳上岸的魚,翻著肚子露出銀白的魚腹。

“喂!”

秦守安拉起褲子,喊了一聲。

聖君姑娘慌慌張張地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往裡間跑去。

這一回眸,側臉在燭光搖曳下有著驚豔歲月的韻味。

美玉凋琢的下巴和脆嫩嫣紅如花瓣的嘴唇,貼著了肩頭。

似乎下意識地在看人的時候微微抬頭,就像那安靜遊曳的天鵝,即便受驚的時候,依然高昂著頭,有一份揮之不去的優雅。

可她的浴裙和披衫都掉落在地了啊,這麼倉皇逃跑,哪裡有風月魁首的沉靜?

經驗豐富的風月魁首,這時候不應該順勢躺在地上,擺幾個姿勢,變得更加撩人嗎?

嘴裡說著自己經驗豐富,結果表現的卻像一個不諳男女之事的青澀處子。

“你到底是誰?”秦守安沒有追上去,只是站在原地問道。

腦海中回憶著她那張美豔絕倫,卻絲毫沒有印象的臉蛋。

兒時舊友?

真想不出來誰能長成這樣。

他在見到房之湄的時候馬上認出來尹人妹妹,那是因為相認的場合在宰相府的後院,他又喊了一聲。

在這教坊司東院,他只能想到最荒唐的答桉就是榮寶寶。

……

……

聖君姑娘沒有回答他,她正膽顫心驚,膝蓋都在發抖,軟軟的小肚子收縮著,大腿都站不穩似的。

剛剛看到的,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小時候和他在宮中見面,她把他推入水池中,然後他換衣服的時候,她躲在衣櫃裡。

她是見過的!

她還抓住了!

長大以後,知道自己要借用這個女人沒有的東西,才能懷上孩子。

她也從房之湄畫的圖冊中,瞭解到了具體的過程和細節,房之湄還轉述了從三坊七巷的姑嫂婆子們那裡聽到的細節和技巧。

總之感覺很簡單,回憶著從前看到過的形象畫面,覺得自己完全有容人之量。

哪裡想到他長大了!

聖君姑娘也不是不知道成年人和小孩子不一樣,但……總之,看到就害怕。

她不得不改變計劃,生孩子這種事情,還是交給榮寶寶吧,誰讓榮寶寶才是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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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必要說一下,第九章已經說清楚了老王爺秦恆和先帝是堂兄弟,也就是說秦守安和皇帝名義上是共同的曾祖父,屬於第四代的親戚關係。

我國法律是三代以內。

這個說明僅僅是為了讓書友不至於誤解夏花在搞近親,總之夏花寫了這麼多年……咳,總之這方面需要主意的尺度,夏花還是很清楚的。

更何況榮寶寶好像是國舅爺的私生女?這其中大概還有些隱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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