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大家一起爽

窗外竹影婆娑,湖風吹拂著的水汽穿不透林子,卻終究讓四面八方的空氣更加清新,風兒更加寧靜,而那搖曳著翠綠的顏色也讓人賞心悅目。

天色尚未太暗,山巔猶自鍍著金熔蔓延般的光澤,遠遠近近的燈火卻已經明亮起來,燈籠和燭臺燃燒時的蜜香縈繞,讓整個徽音裳吟池籠罩在一片香菸瀰漫的朦朧中,恍如天上星河映照人間。

重畫媚原本只是不想打擾,但很快就覺得有點不對勁,這兩人衣冠整齊,被子未翻滾褶皺,枕頭也沒有壓在身下,並非是在做了什麼耗費體力的事情後,正擁在一起休息。

她拿著迷煙管靠近,輕喚了兩聲後,依然沒有什麼動靜,只有悠長平和的呼吸聲。

於是再試了試兩人的脈搏、心跳和呼吸,捋了捋各種可能造成眼前情況的原因。

這位尊貴的女子,因為體質原因,常常會出現一些意外狀況,例如暈厥、昏迷,或者胸悶難受等等。

好心而熱情的世子自然會施以援手,只是以他八品巔峰的實力,很快就意識到了普通的輸送真氣根本沒用。

便不自量力地往人家腋下大穴輸送真氣,結果就被吸乾了。

最後人沒有救醒,他自己也因為真氣忽然被吸乾時,那一瞬間難以抵抗的虛弱感而昏睡了過去。

現在他體內正在恢復的真氣狀況就是重畫媚猜測結果的證明。

“真是個好孩子.”

重畫媚臉龐上流露出憐愛的神色,就像她平常看著榮寶寶和皇帝陛下時一樣。

都長這麼大了,已經能夠救人了,就是方法有點不對。

“以後救人也要量力而行,八品巔峰的真氣微不足道啊.”

重畫媚伸手輕輕地撫摸著秦守安的臉頰,眉眼間都是溫柔:

“我在寂靜照鑑庵的四位師妹,真氣澎湃的程度不知道超過你多少倍,她們給這位輸送真氣時,都不敢選擇腋下大穴.”

在江湖上,八品巔峰已經是人人敬仰和欽佩的高手了,是最頂尖的一撮人了,堪稱一方豪強。

可是京都本就人才濟濟,四面八方的英豪才俊湧來,多少絕世無雙的高手來到這裡,將畢生所學賣給帝王家。

他所能自傲的應該是年輕以及邁入八品巔峰所花費的時間,天底下比他快的沒有幾個了吧?

重畫媚回想起了多年前的事情,陳一齋確定了這位世子的體質天下獨一無二,他也是太后娘娘隱疾的唯一“藥方”。

只是使用這個“藥方”的過程太后娘娘完全無法接受,世子回京後原本就應該儘快安排,但是太后娘娘卻似乎已然忘記了當年之事,絕口不提,反倒是熱衷於讓世子給榮寶寶或者聖珺姑娘肚子裡留種。

重畫媚很清楚為太后娘娘醫治身體的重要性,哪怕她是天下最尊貴的女子,有些事情也由不得她任性。

更何況這樣俊美的男子,太后娘娘心裡應該是不排斥的,只是覺得羞恥。

捨棄不下臉面和矜持,她這樣尊貴的人兒,無論如何也不會自己開口同意的。

重畫媚看了看尚未燃燼的錯銀雲龍紋爐,還是決定把春宵百媚香碾碎,塞入了迷煙管中。

她隨身攜帶的春宵百媚香十分有限,若是放入香爐中燃燒,味道散溢到整個臥室,效果肯定降低許多。

如果放下床帳,只在這一床之地,就會好很多。

至於作為宮中女官,為什麼會隨身攜帶這種名字聽上去就不怎麼正經的香料,倒也不用太奇怪——當初聖珺姑娘使用春宵百媚香和芸臺茶,就是重畫媚教的。

久居宮中,春藥、迷藥、催情香、巫術、蠱術、乃至於房中術、接生、奶孩子,耳濡目染之下,大家都會學一點。

這些技能和本事,倒是和日月山無關,只是非常巧的是,日月山的姐妹們對這些都感興趣,重畫媚自然也會教導她們,或者說互相交流研究。

例如寂靜照鑑庵的四位師太,對於製作香料就特別有研究,她們有的人特別擅長採集原料,有的人則特別擅長調製配方,有的人更擅長因人而異地推薦香料。

黑姬則對迷藥感興趣,常常讓重畫媚擔憂她迷不到別人,反倒是會自己中招,尤其憂心於黑姬竟然拿了一些春宵百媚香和芸臺茶,這東西連九品高手都能放倒,重畫媚懷疑過黑姬遲早會因為這種迷藥失身。

重畫媚現在只用了春宵百媚香,因為她得目的並不是要把床上的兩人迷昏睡個一天一夜。

點燃迷煙管裡的香料,把嫋嫋燃起的香氣送入帳篷中,重畫媚又拿出兩顆能夠補充體力、讓血氣加速執行,在較長時間裡都讓身體處於絕佳狀態的“廣寒蟾宮丹”。

皇宮之中自然有天底下最好的靈丹妙藥,據說廣寒蟾宮丹甚至能夠讓剛剛嚥氣之人起死回生。

重畫媚隨身攜帶,就是為了有備無患,在關鍵時候能夠施以救援,一顆廣寒蟾宮丹在某種意義上相當於一條命。

現在用上……也是必要的,說不定就能夠讓兩個人變成三個人,也是增加了一條命的意思。

重畫媚去倒了水過來,給兩人都餵了一顆廣寒蟾宮丹,剛剛放下水碗,正準備起身,依在昏睡中的秦守安卻忽然抓住了重畫媚的手腕一拉。

“嚶……”重畫媚嬌吟了一聲,倒在了他懷裡,身軀軟綿綿地挨著男子炙熱的胸懷,連忙伸手按住他胸口掙脫,臉頰上浮現出恍如春色的嫵媚,輕輕撫了撫他的臉頰,憐惜地說道:“等會你辛苦些吧……”

……

……

夜色沉沉籠罩著西邊的山巒和東邊的城郭,通往撫仙湖和寂靜照鑑庵的直道兩旁,大大小小的莊園和別院,或燈火通明,或沉靜安謐。

龍吟衛和禁軍分散在各處,如在黑暗中狩獵的虎狼,警惕地窺視著周圍。

甲字號馬球場又結束了一次酣暢淋漓的比賽。

琅琊王府女子馬球隊全面碾壓了南郡王的隊伍。

大管家開啟紫檀木匣,從中拿出銀票遞給南郡王。

南郡王拿在手中拍了拍,笑吟吟地交到了唐婉蓉手中。

唐婉蓉自是不會小家子氣地檢查銀票面額、印章和畫押,兩根素白柔嫩的手指鬆開,那張銀票便像寥落秋風帶走的落葉,輕飄飄地落入了自己這邊的木匣子中。

南郡王轉過頭去端起茶碗時,笑意消失不見,白皙富態的臉龐上浮現出幾絲陰鬱,唐婉蓉這娘們也太貪了。

南郡王施壓宗正寺,影響到了琅琊王世子繼位,太后娘娘對此非常不滿。

藉著這樣的機會,唐婉蓉便敲起了竹槓,把馬球比賽的彩頭提高了十倍,南郡王向來好面子,怎能不接?結果一場都贏不下來。

他一直知道自己的馬球隊和對方在實力上有一些差距,但真沒有想過差距如此之大。

以前南郡王的馬球隊在龍吟城中,也算佼佼者,只是後來他的一名紅顏知己也迷戀上了女子馬球,把這名紅顏知己加入其中後,球隊的實力大幅下降。

原本下降也就下降吧,博紅顏一笑又有何不可?每每無奈輸掉比賽,倒是為南郡王贏得了一擲千金為風流的名聲,他也能夠釋懷。

只是現在遇到了唐婉蓉,輸了比賽,輸了銀子,關鍵還賣不到好,唐婉蓉只會認為這是她該得的,也是南郡王自找的。

“今天晚上真是盡興.”

唐婉蓉剛剛瞟到了南郡王匣子中的銀票已然不多,微微笑著收手,讓人去犒賞辛苦了的隊員。

銀子倒是小事,關鍵是給琅琊王府出了口氣,唐婉蓉給她們下的命令就是,輸給宮裡的馬球隊沒有關係,南郡王那邊是一場都不能讓!

“你是盡興了,我卻是隻能回房才盡興.”

南郡王微微眯著眼睛,掃視著唐婉蓉,心中愈加不忿。

不得不說秦恆這個短命鬼,真是盡享人間角色風流。

年輕時和秦恆爭奪的那個花魁就不說了,就最近的來說,王邪風月樓那個西域公主就讓人垂涎欲滴。

雖然是西域小國的公主,可那也是公主,南郡王就是沒有嘗過公主的味道,更何況還是亡國公主,更添一種別樣的味道。

至於唐婉蓉就更不用說了,原本就是絕色美人,現在又成了新寡未亡人,更讓人心中生出蠢蠢欲動之邪念。

秦恆啊秦恆……即便意外身亡,南郡王依然覺得心中嫉妒難消,男人一生風流足矣!要是讓南郡王能夠多睡幾個這樣的人間絕色,馬上風又如何?

“王爺還是注意一點,太后可不喜歡聽到伱說話這麼粗鄙.”

唐婉蓉面無表情,琅琊王府和南郡王府之間的樑子是已經結下了,即便有太后插手調停最近之事,將來也依然不可能成為同盟密友,唐婉蓉說話自是無須太過在意對方的臉面。

“呵呵——太后娘娘賢明尊貴,但是若連小叔講幾句閒話都要管,未免操心太多.”

南郡王自是不會在唐婉蓉面前露怯。

反正他作為富貴閒散的王爺,只要他不去覬覦朝堂上的位置,他越是驕奢淫逸,宮中對他越是放心寬容,哪怕傳出傷風敗俗的名聲都沒有什麼,說幾句粗話也無非就是被訓不得體罷了。

“你說的也是.”

唐婉蓉看到南郡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心中卻是知曉,南郡王已經是個沒心氣的人,爵位降等以後子嗣中又沒有能夠挑起大梁的優秀人才,宗室中他這一脈沒落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南郡王現在的生活可以說是雉頭狐腋、畫卵雕薪,也正是因為如此幾乎不會被後代留下多少積蓄和產業。

最近這些年,唐婉蓉就假借他人之名,購得了南郡王手中不少的田土礦產,收穫頗豐。

現在唐婉蓉更是看中了南郡王在靠近鯤崙山脈的一個藥園,原本琢磨著想透過這次事件奪過來,目前卻是有點兒困難。

太后娘娘似乎也沒有打算讓南郡王付出太大代價,略施小懲就夠了,唐婉蓉便也不好做的太過。

藥園,還是讓唐婉蓉有點眼饞,這可是新秦農桑田土領域中,最保值也最富前景的產業。

“對了,嫂子,有一件事情我一直記掛著.”

南郡王沉吟著,似在措辭。

唐婉蓉瞟了他一眼,嫂子這個稱呼,她其實是真的不喜歡,但是卻也無從解釋,她既想要琅琊王府的保護,又想要清清白白、雲英未嫁的名聲,那怎麼可能?

“說吧.”

“我那小侄,繼位之後,婚事就應該提上來了吧?”

唐婉蓉微微一怔,伸手按住了茶碗。

“到時候宮中肯定會讓我們這些叔伯們幫忙琢磨琢磨,提供些人選,我倒是有幾個好姑娘……”

南郡王正說著,卻見唐婉蓉的臉色陰鬱,黑沉沉地跟戴上了和太后娘娘一樣的面紗似的,原本清亮通透的眼神中散溢位冰冷的氣息,讓南郡王只覺得春夜中似吹來了夾雜冰雪的冷風。

“少管閒事.”

唐婉蓉按下茶碗,杯盞東倒西歪,滿桌凌亂。

說完,她冷哼了一聲,起身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南郡王愣了一下,那琅琊王世子剛剛回龍吟城的時候,就傳聞和唐婉蓉鬧得大打出手,府中死了不少人,看來至今依然不和的傳聞也是真的。

秦守安成婚以後,若岳家是強援,唐婉蓉自是更難討得好,難怪她反應這麼大……南郡王也是心中冷笑,這臭娘們難道還真想一手掌控琅琊王府不成?

唐婉蓉離去後,逐漸放緩了腳步,心中生出些不可思議的情緒,自己剛剛這麼生氣幹什麼?

倒好像一點養氣功夫都沒有。

是生氣於南郡王沒有分寸的多管閒事,還是……

還是……

還是……南郡王的話,終究是刺中了她心中不可言說的隱秘,才讓她臉頰一片緋紅,恍如那被燙得羞怯的雲邊。

都是……都是那秦恆,非得寫那麼一句【守安當娶之】,讓唐婉蓉明明知道不可能,卻依然時不時地想起,像毒液似的滲透進了她的心頭。

他不能娶,她也不能嫁,但是別人給他提婚事,自己憋悶到生氣,這應該也是正常人的心理反應吧?

絕不是心裡真的存了嫁他的念頭,才會這麼生氣吧?

絕不是。

唐婉蓉急忙篤定這一點,然後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她又沒瘋,更不是不知羞恥的女子,哪能和秦恆一樣荒唐。

她現在對他唯一的念想就是在他身上畫大象,報了這個仇,心中執念自然散去,估計到時候看他就能淡然處之了。

“王妃,你有看見我大師姐嗎?”

唐婉蓉正心不在焉地踱步,迎面遇見了黑姬和白姬。

“嗯?沒有啊.”

唐婉蓉搖了搖頭。

“不知道是不是在太后娘娘身邊,太后娘娘也不知道去哪裡了,宴席都沒有出現,大師姐也是.”

白姬緊皺著眉頭。

正說著,便看見太后娘娘和重畫媚從竹薖樓那邊走了過來。

眾人連忙行禮。

“免禮.”

唐婉蓉抬起頭來,正想說話,卻見太后娘娘眉眼間似有盈盈笑意,好像心情不錯,薄薄的劉海隨著晚風,輕輕地顫動著,精緻的臉龐散發著一種似乎剛剛才注入活力,新鮮而充盈滿滿。

那潔白的肌膚細膩的好似看不見任何瑕疵和毛孔,原本到了晚間多少會積攢一些的疲憊完全散去,眉眼間的笑意逐漸收斂成溫和的柔媚,隨著那微微翹起的嘴角,散出一種特別的味道。

這是一種什麼味道呢?說不上來,總讓唐婉蓉覺得是因為自己未曾經歷過什麼,所以只有些朦朧感覺,卻無法確定的味道。

“太后娘娘,晚風容易起寒,吹的臉頰肌肉僵硬.”

重畫媚看到眼前三個未經人事的女子,懵懵懂懂地盯著太后娘娘,連忙含蓄地提醒道。

太后娘娘這才回過神來,眼眸微垂,在重畫媚為她戴上面紗後,一抹暈紅才淺淺地攀爬到臉頰上,肆意地將她的脖頸和耳垂染的通紅。

她們這麼看著自己,是因為她真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南郡王晚上準備了節目助興,本宮正想看看,蓉兒同去否?”太后娘娘微笑著望向唐婉蓉。

“去……去啊.”

唐婉蓉不敢多盯著太后娘娘看,心中卻疑慮重重,太后娘娘是忽然遇到什麼大喜事了嗎?

一般來說,她只在極少的時候,才會無比親暱地稱呼唐婉蓉為“蓉兒”。

以前郡海唐家的人,尤其是唐清嫵喜歡這麼稱呼唐婉蓉,後來先帝在和太后娘娘、琅琊王、攝政王面前提起唐婉蓉,讓他們多多照顧她時,也會稱呼她為“蓉兒”。

太后娘娘是不會喜歡唐清嫵的,所以這個和唐清嫵有著明顯關聯的稱呼,她也不會喜歡。

除非心情極佳,看著唐婉蓉也格外順眼和親暱的時候,才會這麼稱呼,平常都是叫“婉蓉”來著。

唐婉蓉連忙望向重畫媚,重畫媚卻只是一如既往地溫和微笑,眼神示意著唐婉蓉不用多想。

唐婉蓉這才放下心來。

“太后娘娘高興的好像抱上了孫子一樣.”

白姬在後面小聲地議論著。

“人逢喜事精神爽,總之,太后娘娘肯定是爽到了.”

黑姬雙手抱在胸前,感覺在“獲益匪淺計劃”上短期內沒有進展,很難有什麼喜事能讓黑姬精神爽,於是緊皺著眉頭說道,“不知道能不能一起爽爽?”

兩姐妹無心的碎碎唸叨,還是隨風入耳了,太后娘娘身形僵滯了一瞬,鑲珍珠金絲黑鳳凰繡花面鞋中,那嬌俏柔軟的小腳兒都不有地主地扣住了地面,這兩個沒心沒肺的傢伙!——

寫一天才5000,難道我又要萎了?不不不不不,我一定要振作,我明天繼續嘗試,我一定要恢復過來!e=e=e=(#gt;д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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