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蛟何堪與真龍比!(感謝95豆盟主一二更合)

敖遨蛟心中迅速轉過許多念頭。

看來秦守安已經怒不可遏,非得和他較量不可,敖遨蛟自然不可能怯戰。

他忽然意識到這是秦守安送給自己的機會,這必然能夠獲勝的一戰,會讓他在天樞劍神和珈蘊仙子面前大出風頭。

天樞劍神也許會覺得把珈蘊仙子許配給他也不錯,論武道修為他更高。

論身份地位,他也未來可期,說不定能夠和琅琊王平起平坐。

珈蘊仙子對他也是有好感的,只是被那種一見鍾情的戲文故事失了明心,所託非人。

以後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自然能夠讓她把一縷情絲寄託在正確的人身上。

更重要的是,他能夠讓南海國臣民揚眉吐氣一把。

龐然大物的新秦帝國,在南海國面前一直是天朝上國的氣派,新秦國民提起南海國,往往也是“蕞爾小國”的語氣。

哪怕是當著他的面,敬他是南海國三王子,但也常常不經意地流露出些對南海國的輕視與大國之民的傲慢。

他擊敗了琅琊王世子、將來的九州府府君、新秦江湖的統領人物,這樣的戰績傳回南海國,他定然聲威大震,王儲之爭他的勝算也會增加不少。

“江湖事江湖了,請.”

眼見秦守安充滿壓迫感地持棍而來,敖遨蛟依舊不慌不忙,從容拔劍。

咣!

長棍直接擊打在了劍刃上,發出金石衝撞的巨響。

兩人一交手,看似勢均力敵。

敖遨蛟卻藉著長棍敲擊的力量,順勢下滑轉動劍柄,配合著南海劍派的“船拳”的樁功步法,身形搖動,劍鋒向秦守安腰肋劃去。

劍勢刁鑽也就罷了,這步法卻讓旁觀的黑姬和白姬都神色凝重。

日月山富藏天下武學功法,姐妹兩個自然也見多識廣,認出敖遨蛟是用了一種適合水上交戰的步法。

新秦許多紮根在水域附近的宗門,也有類似的步法,但偏向更小範圍的輾轉挪騰,而敖遨蛟的步法又要高上一籌。

想想對方的出身,便了然明悟,這是在海中狂濤中練成的步法。

有著江河湖泊地域發展出來的步法難以比擬的強度和穩重性。

畢竟海上大風浪可是有顛覆山嶽之力,這是河流湖泊上的風浪完全無法相比的險惡。

兩姐妹只覺在這樣的步法輔佐下,本就變化詭詰的南海劍派劍法,會讓秦守安防不勝防。

她們低頭留意,卻發現秦守安根本沒有什麼步法,他依然是簡單直接地往前一步,持棍狠狠地砸向敖遨蛟!

他不像是在和敖遨蛟較量,而是單純地想毆打敖遨蛟。

哪怕是被敖遨蛟劃上幾劍,也要把敖遨蛟打的頭破血流。

敖遨蛟眼見自己的劍鋒要先一步劃破秦守安腰肋,秦守安卻沒有絲毫防守閃避的意思,長棍依然往敖遨蛟的頭上砸去,不得不再次使用他那迅捷飄逸的步法,避開了秦守安的當頭一棍。

他這一劍也落空了……即便劃破秦守安腰肋,在秦守安真氣的阻擋下,造成的傷害有限,可是腦袋被一個八品巔峰高手砸上一棍,卻會讓人腦瓜子嗡嗡的,頭暈目眩之下很有可能被對方一棍接一棍。

敖遨蛟閃到了秦守安身後,再次刺向秦守安。

秦守安前方無人,也沒有辦法再踏步揮棍,彷彿腦後長了眼睛似的,反手持棍回防。

棍劍再次碰撞——咣!

敖遨蛟感受到一股巨力傳來,秦守安這反手一棍,竟然比他正手砸來時要強橫的多。

怎麼回事?

霸道無匹的真氣忽然爆炸,敖遨蛟頓時明白了,秦守安原來持棍正面砸人時,用的只是他最單純的身體力量,而反手時用上了真氣。

心中不禁駭然,這是什麼樣的怪物?

要知道武道中人和普通人最大的區別就是真氣的使用。

在不使用真氣的時候,武道中人身體素質的極限,比普通人再強也是有限的,只有在使用真氣後,才會造成天上地下的區別。

這個秦守安,剛剛最單純的身體力量,竟然能夠和敖遨蛟使用真氣時的力道抗衡?

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敖遨蛟無法理解的同時,秦守安已然轉過身來,繼續揮舞著大開大合,剛猛霸道的棍法,一下下地砸過來。

敖遨蛟短暫的茫然後,回過神來,利用南海劍派不傳之秘的船拳步法和秦守安纏鬥,只待秦守安露出破綻,再一擊制地。

破綻!

敖遨蛟很快就發現了,秦守安在身法的靈活程度上是不及他的,眼見秦守安揮棍時,左腿總是稍顯遲緩。

似乎是袍子下藏著什麼大型物件,會妨礙到他的步法……難道是某種隱疾之類的?

正因為如此,敖遨蛟找到了秦守安的破綻,一劍刺向秦守安大腿內側,膝蓋往上一點的位置。

秦守安也是愣了一下,這敖遨蛟的劍法怎麼如此下流?

這要被他刺中,琅琊王府就要絕種,親王爵位自他死後就要回收。

就算從皇族過繼一個兒子,那也不是他的種了,有何意義?

這麼想著,秦守安怒不可遏,真氣洶湧而出,充溢著身體的每一個部位。

縱身躍起!

從敖遨蛟頭頂飛掠而過。

帶著獵獵風聲!

他一棍敲中了敖遨蛟的後背,敖遨蛟一個踉蹌就往前衝,從他胯下摔過去,然後腦袋又被不知道什麼東西狠狠地砸了一下,只覺頭昏腦漲,頓時就暈厥過去。

敖遨蛟想不明白的是,這天道門的戰鬥技法怎麼如此詭異?

秦守安為什麼在袍子下還藏著兵器,他是算準了打鬥的時候,要從對手頭頂躍過從而偷襲嗎?

“怎麼回事?”白姬從唐婉蓉身邊走了過來。

“按道理他雖然後背捱了一下,應該可以借勢倒地,一個翻滾就能起身……怎麼直接暈倒了啊?”

黑姬緊皺著麼頭,然後恍然大悟地佩服:

“你在袍子下面藏了迷藥,瞬間把他迷暈。

果然,這就是江湖,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黑姬決定,從此以後她也要在袍裙下面放一些迷藥,說不定有出其不意之妙用。

秦守安沉默地站在原地,眼瞼下的顴小肌和顴大肌不停地跳動著,更強忍著眼輪匝肌和皺眉肌,終於神色穩定,面無表情。

“聽聞敖遨蛟是隨時可以晉級九品,只是在苦苦壓住境界,好讓自己的基礎更加穩固,把真氣凝練到極致,那些剛剛晉升的九品下,都未必是他的對手.”

白姬有些意外戰鬥結束的莫名其妙,但又覺得是情理之中。

秦守安那將慈姝仙坊拍成兩邊的驚天一掌,外溢的真氣強度,也遠遠超過了她和黑姬這樣的八品巔峰。

秦守安是不是可以取代敖遨蛟,成為真正的九品之下無敵?

這已然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了,要知道八品巔峰挺多的,但真正越過這一步,進入九品境界的卻少之又少。

他還這麼年輕,甚至比黑姬和白姬還小一些。

“你剛剛一番劇烈打鬥,晚上可以泡泡藥湯池.”

黑姬富有心機,自然不會太過於直白地誘惑他來提點兩姐妹,但趁機使用了含蓄而隱晦的暗示。

“劇烈?”秦守安搖了搖頭,他原本以為還會過上幾招的,敖遨蛟會這麼快倒下,純屬意外。

劇烈不至於,剛剛熱熱身的程度,還不如和重畫媚對上那一掌消耗的真氣——硬抗九品高手一招,遠遠超過和八品巔峰的整場較量。

不過泡藥湯池完全可以,誰不喜歡泡藥湯池呢?還有三個大丫鬟的補腎益氣按摩手法,雖然無用,但很舒服。

這時候房之湄和歸鈴篙也走了過來。

房之湄看著秦守安的目光格外柔軟些,但她也沒有說話,只是躲在嫂子的身後。

她想起了秦守安說的那句話,他和他的心上人,因為身份和各種壓力,連表述心意都很難做到,更遑論在一起了。

也不知道說的是不是她和他……大概不是吧,房之湄這麼想著。

可她若要和他在一起,相府三小姐和琅琊王世子,這樣的身份幾乎就不可能在一起,還有什麼壓力比宮中施加的阻礙更大呢?

夜色下,她的目光如燈火搖曳,映照在他身上越是明亮,他身後的陰影也越發深邃黑暗。

“世子好武功,以後我對你心服口服.”

歸鈴篙挺身上前,人未至,胸懷為先,表達了她的大度和寬容。

從此既往不咎,再也沒有先入為主的偏見,對他刮目相看了。

“只要嫂子以後不要搬著小板凳看戲就好了.”

秦守安微微一笑,眼角的餘光卻瞟見房之山果然是趁房之湄和歸鈴篙走過來的時候,悄然摸進了相府。

“都散了吧.”

唐婉蓉走了出來,威嚴地環視左右。

有些街坊鄰居大半夜的披著衣衫站在涼風中看熱鬧,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都打完了兀自在那裡意猶未盡地張望。

秦守安也點了點頭,目光落在昏厥的敖遨蛟身上。

有幾個服飾打扮明顯異於新秦風俗的男子,猶豫不定地圍了過來。

“江湖事江湖了,伱們三王子剛剛只是在較量中輸了一招.”

秦守安對那些大概是敖遨蛟隨從的男子說道。

他們默然不語,只是又走過來了一點。

他們三王子是八品巔峰,他們可不是。

旁邊王府的護衛和傭兵雖然收起了兵器陣仗,但隨時可能圍上來把他們也逮了。

“輸了一招不算什麼……重點是,他辱我師尊,我尚未和他清算!”

說完,秦守安提起敖遨蛟,往空中投擲!

他自己的身影也拔地而起,一棍就甩在了敖遨蛟的小腿上。

再一腳把敖遨蛟踢的更高,手臂甩出,長棍又砸在了敖遨蛟的大腿上。

棍棍砸在骨頭上,皮開肉綻的清脆響聲,間或有骨頭被砸中的龜裂聲並不明顯地傳來。

嘭——

敖遨蛟的身體砸落在地面上,他的隨從這時候再也顧不得旁邊虎視眈眈的王府護衛和傭兵了,嘴裡叫嚷著南海國的俚語,神色焦慮而恐懼地盯著秦守安。

“希望你們這些蕞爾小國的未開化之民懂得,踏足我新秦,便要遵守我新秦的禮法,父母師尊不可辱!”

秦守安冷冷地說道,“我已經手下留情了。

若有下次再辱罵我師尊,我必殺之.”

這些南海國人,不會說新秦語言,倒是能夠聽懂,連忙抬起敖遨蛟離開,看身法竟然都有中手的實力——跟歸鈴篙差不多。

歸鈴篙把欲說還休的房之湄拉回了相府,唐婉蓉緊皺著眉頭,盯著那些看熱鬧的街坊鄰居,眼眸中的冷意讓他們只覺再看下去也索然無味,紛紛溜走。

“夜了,先回去休息。

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

唐婉蓉很清楚,今天晚上並不是簡單的街頭鬥毆,打完就沒有了下文。

南海國的三王子,身份地位遠較榮青書重要……唐婉蓉只覺得手中的茅紙都不夠用了,他這屁股就擦不乾淨!

榮青書的事兒才剛剛開始發酵,會給他和王府帶來什麼影響,還無法完全確定,現在他又把敖遨蛟給打的半死不活。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

誰讓她和琅琊王府已經完全捆綁在一起,他又是未來的琅琊王,而她卻是琅琊王妃。

他惹下的這些事兒,不是她說和她無關,別人就不會來找她的,唐婉蓉目光幽怨地盯著秦守安。

她幫他辦事沒有關係,但是他最好懂得事後多寫幾封信給她。

那些字跡中也要少些殺氣,多些溫柔,能讓她目睹以後便覺有風月旖旎環繞,見之心喜。

王府女主人發話,秦守安便帶著三個明顯有些興奮的大丫鬟進府。

明士隱依然站在街上,韋良宰帶著護衛在周邊巡視了一圈,又特意安排今天晚上加強戒備以後,和明士隱站在了一起。

“南海國以蛟為圖騰,《述異記》雲:水蟲五百年而化蛟,蛟需千年化為龍,再五百年化角龍,再千年為應龍——也就是我新秦之真龍.”

明士隱一直悠然旁觀,從不認為敖遨蛟能對秦守安造成什麼威脅。

“明先生,怎麼忽然有此感慨?你是覺得那南海國三王子,算得上是蛟?”韋良宰其實還是有點佩服敖遨蛟的,年紀輕輕如此高的修為,可惜腦子不大好。

由此可見,人最重要的還是把腦子修理好,否則就像這敖遨蛟,若不是世子溫柔心善,當場就得命喪黃泉。

“最多算蛟吧。

我們世子……算了,和你說一件奇怪的事情……”

明士隱壓低聲音,“今天我在教坊司東院望氣,發現有一紅一金兩道貴不可言的氣運交融。

金色是我們世子,不知道那紅色氣運又屬於何人……”

“交融?是哪種交融?”韋良宰不由得嘿嘿發笑,男人心照不宣的那種笑聲。

“是否在翻雲覆雨,光看氣息倒是看不出來.”

明士隱微笑,“按道理來說,今天能夠和世子翻雲覆雨的,只有聖珺姑娘。

至於其他女子,哪怕再怎麼美貌多姿,也沒有資格得世子臨幸.”

“我倒是聽人提了,說那聖珺姑娘其實來自日月山,身份尊貴無比,兩院魁首純粹就是嬉鬧的名號而已.”

韋良宰饒有興趣地說道,本就沒有資格衝著人家聖珺姑娘去,在西院玩耍的也很開心,自不會意興索然。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在教坊司望氣嗎?”

“不知.”

“我聽說陛下偶爾會去教坊司,我就想試試運氣,看能不能觀望到陛下的真龍之氣,再和世子的氣運比對一下.”

韋良宰聞言,沉默不語地盯著明士隱,要不要和明士隱斷交?似乎有點晚了。

“結果卻看到了紅色的氣運……我懷疑這聖珺姑娘命裡當是母儀天下之人,她原本在教坊司要等待的就是真龍天子,結果她等到的是我們世子……你說她是等錯了,還是等對了.”

明士隱眉頭深深地皺攏,若有所思地看著韋良宰。

“明先生,你我從未認識過,將來若得償所願被誅十族,請不要說認識我.”

韋良宰朝著明士隱深深作揖,落荒而逃。

……

……

走進王府內院,黑姬白姬和三個大丫鬟聊著天,默契地故作隨意走做,跟著往海棠春塢的方向走去。

唐婉蓉隨她們去了,把秦守安拉住,走向了遠香堂。

秦守安第一天回府的時候,唐婉蓉就是在遠香堂和他說清楚了老王爺的死因。

“黑姬和白姬,她們並非有什麼男女情愛之心,似乎是覺得你能夠給她們帶來武道修煉上的提升?”唐婉蓉沒有開門見山,坐下閒聊一般。

“我知道。

可我對日月山的修煉路子一竅不通.”

秦守安搖了搖頭,他並不居功,更認為是黑姬和白姬的機緣,她們勤修苦練,遇到合適的契機,依然會水到渠成的突破。

丫鬟端來茶水,安靜地退下,又把臨水的燭臺點燃,整個遠香堂燈火通明,猶如白晝。

這樣唐婉蓉和秦守安深夜獨處,也不至於招來閒言碎語,即便府中都是下人,可這些下人平日裡和三坊七巷的其他府上也多有接觸,不得不注意點。

“我以前和你說過,遇到事兒的話,最好和我商量商量.”

唐婉蓉看著秦守安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盞的時候,她才語氣溫和地說道。

還是那種關係不遠不近的長輩,不適合疾言厲色,卻要表達一點點不滿的疏淡語氣。

有段時間沒有這麼刻意調整語氣了,唐婉蓉略感不適。

“抱歉,今天有點突然,而且敖遨蛟他算是觸我黴頭了.”

“怎麼說?”

“他倒下後,我和他們的人說,新秦禮法父母師尊不可辱。

可是實際上父王受辱,我卻無能為力,心中憋氣……恰逢敖遨蛟還辱我師尊.”

秦守安輕輕拍了下茶桌,語氣卻很重:“我暫時沒辦法把太后打一頓,還不能把敖遨蛟打一頓?”

“暫時?”這個詞把唐婉蓉嚇了一跳,難以揣摩出他的真實意思。

她猶豫片刻,看了看遠香堂左右,想著正好黑姬和白姬去了海棠春塢,這才壓低聲音說道:“你別說老王爺的喪事規格降低這事了——就連陛下都沒有安葬進皇陵,龍棺依未曾下葬!”

——

感謝◆﹏街尾掃蕩℡老闆打賞十萬起點幣!

感謝大家的支援,首訂比夏花預計的可能要高不少,非常高興,以後專門吃這本書的飯了!

敖遨蛟怎麼被砸暈的,可能有些讀者不清楚,夏花也不好明說,總之真氣充溢全身,把身體每一個部位都練成了鋼筋鐵骨。

感謝方片q、我是秀公主的螞蟻、方片q、◆﹏街尾掃蕩℡、書友20220509001204494、天氣天氣天氣天氣、鐵一馬、08年畢業生。

95豆、遙遙回望的慷慨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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