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事情多，我讓他不用來。”宋彥成裝得很像，語氣低沉寵溺，聽上去跟沈季唯沒有任何差別。
“也好，反正沈成過來了。”雲錦笑道，“有沈成在就好了。”
宋彥成對沈成並不陌生，何況沈季唯對他該交代的所有細節都交代了。
沈成和雲錦拿了東西上車，醫生上前來對宋彥成低聲說道：“宋警官，唯少他的身體狀況更糟糕了些。他今早流鼻血了，止都止不住。”
“那造血幹細胞的事情怎麼樣了？我的配對嗎？修遠的臍帶血配對嗎？”宋彥成的心被揪了起來。
“宋警官，你以前是不是輸過血？”醫生問道。
宋彥成點頭：“當然。”
他當臥底的那幾年，哪一天不是刀山血海里度過的？受過多少次傷他自己早就不記得了。
有幾次嚴重的時候，他都被送往醫院輸過血。
“你的身體輸過血，之前也接受過別人的血細胞，所以，你的已經沒法用了。”醫生搖頭說道。
“這……怎麼會這樣？”宋彥成真是不解，“我的基因跟我哥不是完全一致嗎？”
“這是醫學上的問題，我很難說清楚到底是什麼原委。但是我已經跟很多專家一起會診了，你的血細胞用不了。至於修遠的臍帶血，也用不了。”醫生說道，“唯少他有女兒嗎？”
宋彥成搖頭：“沒有，修遠是他唯一的孩子。有沒有女兒跟這件事情有什麼關係？”
“宋警官，我簡單給你說，男性的染色體是xy，而女性是xx，現在唯少身體出現問題，需要用屬於女性的且跟他接近的x染色體來幫他進行手術。因為統計數字顯示，人類與其他哺乳動物一樣，女性平均壽命長於男性，更能抵禦敗血症、感染或外傷，這源於X染色體。在基因序列上發現的全部微小核糖核酸中，10%存在於X染色體。如果唯少有女兒，我們的手術就有極大的把握。”醫生解釋道。
“那我母親呢？我母親的x染色體呢？她生了我哥，她的應該也可以吧？”宋彥成馬上問道。
“如果她從未接受過輸血，年齡在四十五歲以下，也是可以的。”醫生點頭。
宋彥成頓時懵了。
母親之前心臟病做過手術，接受過輸血的，而且她也不止四十五歲了。
醫生看著他的樣子，也很為難和躊躇，說道：“宋警官，那我們確實也沒有辦法了……”
“如果我哥現在跟雲錦再生一個女兒呢？”
“唯少現在體內帶著毒素，如果再生一個孩子，孩子身體也會很大機率帶上毒素的，到時候不僅救不到唯少，反倒還多一個孩子受苦……”醫生不贊同這樣的方法，“何況，唯少現在身體狀況非常糟糕，我預計他最多隻能再撐不到半年，也等不及十月懷胎了。”
宋彥成捏起了拳頭，心中被擊中，猛地疼痛了一下。
他眼眶微紅，咬牙說道：“那我哥，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