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只要別人沒有證據,你就要硬撐下去。眼下村醫只是猜測,他只要嘴硬撐過去就行了。

於是陸遲清調整心態,拿出在現實生活裡和上司battle的氣勢去反駁村醫。

“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我不是光歲大師,你拿出來。”

他不慌不忙的睥睨著村醫,村醫第一次感受到他的氣場,倒也沒有被唬到。而是眯了眯眼,叼著一根菸,提出一個在六人眼中頗為荒唐的要求——自證。

村醫說,正是因為他自己沒有證據,所以反過來,要陸遲清拿出證據去證明自己就是光歲大師。

合著被指責的人還要自證,這是什麼謬論?陸遲清白了村醫一眼:“憑什麼?是你懷疑我,應該由你來給出證據,而不是我我自證清白。無論我拿出什麼證據,只要你咬死不信,我也拿你沒辦法,那我豈不是白忙一通,還討不回公道?這不合理。”

另外五人站在陸遲清身後,看向村醫的眼神寫滿了“荒誕”。

村醫“嘖”了一聲,扔掉手裡的煙,在地上踩踏摩擦,惡狠狠地瞪了陸遲清一眼,揚長而去。

大寶看著村醫遠去的身影,喊了好幾聲“嚴醫生”,村醫卻頭也不回的往張族長臥室走去。

“唉,嚴醫生這暴脾氣,怎麼就改不掉。”大寶嘆了口氣,代替村醫向他們道歉,“他是這樣的了,我從小到大就看著他跟炮仗似的和別人吵架。雖然他是平安谷唯一的醫生,但是他人不好相處,我還好奇你們跟他不熟,怎麼會跟他處得這麼好,看來之前是他沒在你們面前發脾氣。”

於俊勇聞言,眼珠子轉了一圈,問道:“你們這裡居然只有一個醫生,怎麼不多招幾個醫生,或者讓那位脾氣暴躁的村醫培養幾個孩子當醫生。”

大寶擺擺手,嘆道:“你們說的族長也有想過,但是嚴醫生不願意培養後人,他說自己的醫術是獨家秘笈,不能傳給其他人。”

幾個人互相看了眼彼此,儘管此前已經瞭解到平安谷的人與思想究竟有多落後,但當聽到醫術是獨家秘笈,不能傳給外人的時候,他們還是會受到這種愚昧無知的衝擊。

很難想象當人類自身選擇固步自封時,會停滯在怎樣一個境地。拒絕與外界有過多的接觸,把所有女人變成圈養的寵物,即使是異姓結合,總有一天會演變成整個平安谷都是親戚。

到時候,還能繼續自給自足嗎?不能,他們需要再次外闖。

可時代已經不同了,當時他們因為戰爭而聚集在一起,但現今時代早已天下大同,社會的進步日新月異,女性已經開始覺醒獨立。離開平安谷外闖,對他們來說絕對無法適應。

毫無疑問,在王管事死亡一事之下,埋藏著的是怎樣讓平安谷突破現狀,找到平安谷這盤破局的出路。

也許,王管事死亡一事會是缺口。

就在他們一言不發地聽大寶抱怨村醫時,突然有個和大寶打扮得一模一樣的僕人來找大寶:“大寶,快把光歲大師他們帶到大廳,王家那邊來人了!”

大寶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話也有幾分重:“王老爺那個老王八蛋怎麼這個時候派人過來?趁族長病了,來找這一屋老弱婦孺的麻煩嗎?”

雖然大寶的話說出了陸遲清心中的疑惑,但他更好奇的是,為什麼要把他們這六個外人叫去聽兩家的私事。

他還沒想明白,就被大寶拉著跑起來。

秦若水等人看到陸遲清被拉走,只好跟上去看看王家到底在打什麼如意算盤。

幾人沿著走廊拐了兩三個彎,氣喘吁吁地趕到大廳。抬頭一看,大廳裡起碼有十幾個人。

除了他們見過的老夫人陳敏慧和族長夫人楊桂華以及她的兩個兒子,還有四個看上去一個比一個年輕的女子,估計是張寶山的四個小妾。

至於背對他們站著的男人穿著一身西裝,身形挺拔、氣質出眾,看著就十分可靠。

“張老夫人您好,我是王老爺委託的律師,特意前來了解王家管事在張家被謀殺一事。身後是我的同事,他們將會在張家搜尋取證,希望老夫人別見怪。”

男子音色低沉,一如他穩重的氣質,能看出來跟平安谷其他人格格不入。

秦若水湊到大寶身邊,低聲問他:“你們這有律師的嗎?”

大寶搖搖頭,果不其然,這位看上去十分專業的律師並不是平安谷的人,而是和他們一樣的外來人。

隨著律師提出蒐證,大廳內鴉雀無聲。坐在主位的老夫人眼睛不算好,她眯起眼睛,似乎想看清楚來人是誰。

倒是張寶山的大兒子沉不住氣,率先反駁:“我們已經請了村醫幫王管事驗屍,很快就會有結果,不需要你們蒐證!”

律師的手似乎動了一下,這個動作似曾相識,有些像村醫推眼鏡時的背影。

“村醫在哪?”律師壓迫感極強,就算語調波瀾不驚,也能感覺到他的語氣中夾雜著質疑和不信任,“怎麼沒看到他的身影?”

聽見這話,大少爺馬上使了個眼色給身邊的僕人。

沒過多久,村醫就被僕人帶到大廳。

看到這麼多穿著西裝看著他的人,村醫的眉心都快成了“川”字。

當他看到律師時,雙方眼底的詫異轉瞬即逝,繼而恢復一臉平靜。

兩人的反應像是在告訴六人組:我們曾經是朋友。

秦若水挑了挑眉,眼神在村醫和律師之間來回遊走。

可村醫畢竟是老油條了,就算律師壓迫感再強,他也臨危不懼,甚至把別人拉下泥潭。

“正好,既然提到王管事的驗屍結果,那我順便把其他發現也告訴老夫人。”他轉過身,指著正在看戲的六人組,“為首的男人根本不是光歲大師,他們就是一群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外人。”

甚至,他向老夫人提議:“說不定王管事是因為他們而死的,把他們趕出平安谷!”

老夫人一雙看透世事的眼睛此刻正看向陸遲清等人,哪怕換上平安谷的服裝,也無法掩蓋他們作為外人迸發出的勃勃生機。

是的,老夫人也覺得對女人來說,平安谷死氣沉沉。

這樣擁有生氣的人,她反而看不慣。

正想拄著柺杖站起來發言,卻被松總管匆匆趕來的動作打斷。

只見松總管與老夫人耳語幾句,老夫人點了點頭,又重新靠著椅背,似乎改變了主意。

面對村醫,松總管不卑不亢:“嚴醫生,任何指證都講求真憑實據,請您拿出證據再指證族長的貴客。現在,麻煩您把王管事的驗屍情況給大夥講講,也請姚律師仔細聆聽。”

村醫在松總管處吃癟,鑑於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只好將王管事的驗屍結果告訴眾人。

村醫所言與當時驗屍得出的結論相差無幾,死因就是圍繞著中毒和窒息,但是因為王管事的屍體已經被焚,所以無法確定究竟是哪個死因。

顯然陸遲清想到的其他人也想到了,尤其是那位氣勢洶洶的姚律師。

“所以現在王管事的死因無法確定,也不能確定是不是你們張家人做的。”他託了下眼鏡框,神情冷峻,“由於王老爺授權我處理王管事在張家被殺一事,現在麻煩各位配合我的工作,簡單敘述一下你們今天有沒有見過王管事。”

六人組認為姚律師的安排合理,只不過在平安谷,他們眼中的合理都是不合理的存在。

果不其然,大少爺往前邁了一步想反駁,卻被他的親生弟弟,也就是張寶山原配的小兒子——張家二少爺按住了手。

這是張二少爺第一次在他們面前開口。

“沒問題,我們也希望王管事早日沉冤得雪,既然姚律師是專業律師,那就按照姚律師的安排來做吧。”二少爺聲音低沉,相比起他大哥,他多了一份沉穩,“母親、奶奶意下如何?”

陳敏慧和楊桂華聞言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秦若水挑眉,這個二少爺好像有點能力。

正想著,二少爺剛好看向他們,並與她四目相對,朝她點了點頭,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錯開目光。

“聽說光歲大師和你的徒弟也有參與王管事的解剖,等會兒麻煩你們幾位也和姚律師講講你們的發現。”

陸遲清代表答應:“好的。”

趁著姚律師與松總管、村醫在溝通,其他幾位夫人和少爺小姐也沒有注意他們,陸遲清壓低聲音問:“要回房拿在王管事衣服上找到的物證嗎?”

秦若水對上陸遲清的視線,輕聲細語:“讓俊勇和夢夢迴去拿吧。”

“不用了,我跟你們去看看吧。”

忽然,一把成熟且低沉的男聲在他們頭頂響起,原來是那位身材挺拔高大的姚律師。

施文慧和餘夢近距離看到他後深受衝擊,只見他眉眼深邃、眼神凌厲,戴著金絲眼鏡框,帥得有些太過火了。

秦若水卻覺得姚律師有些眼熟,她記得她有一位遠房親戚也是姓姚的。

周家洛問他:“你不用聽他們的口供嗎?”

姚律師挑了挑眉,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嗯,我的下屬會處理,麻煩幾位帶路吧。”

幾人相互看了眼,只能帶著姚律師往他們房間的方向走去。

看到姚律師和陸遲清等人遠去的身影,村醫默默收回視線,繼續敘述具體的屍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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