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薔薇古堡（11）
即使凱文擋在秦若水和維多利亞面前，但半透明的他，直接被粘稠人穿過身體，來到秦若水面前。
它說：“讓開，我要找維多利亞敘舊。”
強忍著那刺鼻的酸臭味，秦若水努力後仰護住維多利亞：“你是誰，維多利亞不認識你。”
粘稠人忽然“呼呼”的笑了，它笑道：“她怎麼可能不認識我，我是蒂姆啊。”
這時，秦若水看到被粘稠人碰過的床單和棉被都有灼傷的痕跡，而粘稠人正在把手伸向她身後的維多利亞——施文慧的身體！
就在這個關鍵時刻，忽然有一股勁風夾雜著氣流衝散秦若水面前的粘稠漿糊，漿糊四散，但很快又凝聚到一起。只不過這次它的目標不是維多利亞，而是飄在空中的凱文。
“死老頭，當年沒把你和你女兒殺透，真是我的失誤！”粘稠人的聲音聽起來又粗又啞，“但我最大的失誤，還是讓你反殺了我！”
此言一出，維多利亞從秦若水身後冒頭，不可思議的看向粘稠人。
“蒂姆，真的是你殺了我們全家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為什麼要殺了我，殺了我全家？！”
維多利亞聲嘶力竭地質問蒂姆，蒂姆撲哧一聲笑了，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朝凱文的方向甩了一坨烏黑的黏液。
凱文想用氣流吹散，但那坨黏液就像橡皮泥一般堅韌，普通氣流根本吹不散。凱文又想用勁風打散，可依然不管用。
不知道是不是蒂姆甩的力氣太大，黏液速度很快，凱文還沒想到第三種應對方法，它就已經來到他跟前。凱文尋思自己只是半透明人，即便被黏液打到也不會出什麼事。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黏液不僅打到他，並且迅速注滿他的身體。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凱文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有一股強烈的痛感向他襲來。明明他已經這麼多年沒有感覺了，為什麼這時候居然會覺得自己正在被撕裂，不只是身體上的撕裂，就連腦袋都彷彿被人硬生生掰開兩半。
“你想洗淨自己的靈魂，想進入天堂，不可能的凱文，我是不會讓你上天堂的，陪我一起下地獄吧。”蒂姆露出嘲諷的笑容，轉而看向維多利亞，“至於你，維多利亞，我很開心生前就已經報復你了，將你吃幹抹淨的那些天，是我過得最爽的日子。”
維多利亞完全沒想到事情的真相會是這樣，她不斷重複著“為什麼”這幾個字，眼睛裡寫滿了絕望、震驚和不可置信。
蒂姆冷漠的看著她，問道：“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對我說了什麼嗎？”
維多利亞搖搖頭，他接著自言自語：“你當然不記得了，那時候我在你眼裡只是個醜陋的僕人，你說我是醜八怪，說我長得跟你家小狗拉的屎一樣惡臭。”
“可我是尊貴的巫師後人啊，怎麼能被你這種小屁孩亂說呢？但我的父親叮囑我，不能亂用巫術，否則會給自己招惹殺身之禍。我本來也打算忍忍就過去了，但是你不放過我，你連續好幾個月，一直嘲笑我長得醜、長得噁心，還讓其他僕人排擠我、欺負我，你知道他們扯著我的頭髮餵我吃狗糞時，我有多恨你嗎？”
“我再也無法忍受這樣的生活了，我必須要讓你付出代價。所以，我冒著生命危險，都要用巫術來讓你受到來自我的懲罰。你以為那次英雄救美是意外嗎？真是個蠢貨，那一切都是我設計的！”
“是我念咒語催生那棵樹，是我用意念和咒語控制你那天想爬樹，也是我裝作一副好心腸，爬上樹去救你下來。而且，我掉下來的時候根本不痛，我已經給自己施了護身咒語，那些傷也都是假傷。沒想到你還真就這麼好騙，我救了你之後，你居然天天來問候我，當然我也有持續給你施咒，不然你不可能那麼快愛上我。”
“當你愛上了我，一切就簡單得多，我只需要在適當的時候，給你下巫蠱，施催情咒，你自然會乖乖自動獻身，將自己放蕩的一面全部暴露在我面前。”
“怎樣，維多利亞，這個佈局精彩嗎？當初這麼羞辱我，現在你後悔了嗎？”
維多利亞雙眼噙滿淚水，不斷從她臉上滑落，她擦都擦不盡。她的眼神從不解到疑惑，到後來的震驚，再到現在的憤怒和堅定，秦若水能感受到她情緒上的變化。
她拍了拍她的肩膀，想安慰她，卻被維多利亞反手拍了拍她的手錶示安撫，秦若水忽然就放心了。
“後悔也沒有意義了，你已經殺了我，但為什麼還要牽連我的家人？”維多利亞的語氣逐漸變得平靜，她像是一瞬間長大般，不再沉溺於過去，“我的母親和父親待你這麼好，你怎麼能這麼對他們？！”
聞言，蒂姆哈哈大笑，彷彿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似的。
“你的父母怎麼可能是好人呢？他們都教出你這樣的女兒了。”他頓了頓，瞥了眼正在半空中痛得快要受不了的凱文，繼續說道，“忘了告訴你們父女倆，薔薇古堡的女主人，伯爵夫人瑟琳娜，不過是我胯下的玩具而已。”
“你媽和你一樣，都被我玩了。”
秦若水瞬間感受到維多利亞的渾身寒氣，逼得她有些不敢接近她，於是她站起來靠在牆上，下一秒卻被蒂姆盯上。
“你長得真像瑟琳娜啊，好懷念她喘息的樣子。”
生理性的不適湧上心頭，她捂住嘴抑制乾嘔的感覺，在那一刻想象到瑟琳娜事後的絕望，她無助的靠著牆滑落，卻被一隻大手撈起。
抬眼看到的，是臉上寫滿了擔心的陸遲清。
他安慰道：“別擔心，我跟周家洛想到辦法了，你先休息一下，把事情交給我們處理。”
秦若水知道陸遲清是個有擔當的人，既然他這麼說，肯定是想到辦法了，於是她在陸遲清的攙扶下，靠坐在門邊休息。
她想，這真是一出徹頭徹尾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