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清晨,被趕出溫暖的家,聽雨眼角有淚,卻也笑著面對李在,要帶著李在遊覽丹同渡,她笑的燦爛,“走吧,李在,我敢說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熟悉丹同渡,在這裡也沒有比我是更好的嚮導,不過呢,李在,你可要給我報酬哦,我現在身上一文錢都沒有了!”

李在暖暖的笑道,“行,放心吧,這個什麼莎莎也是,牛皮糖一塊是粘,兩塊也是粘,無所謂了。”

薩法莎對著李在扮可愛,跳到聽雨身旁,挽住聽雨的胳膊,“聽雨,我們要堅強,有李在呢,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神聖火焰在上,光明總會照耀大地!”

嶽齊磨砂著光潔的下巴,低頭輕聲怪笑,“李在啊李在,牛皮糖也是糖,糖能做什麼?你告訴我糖除了吃還能做什麼?還是吃著玩?”

李在無語,瞪了他一眼,“混蛋,你可是太監啊,別忘記了你的身份,還口花花的盡是胡扯?”

旁邊的崔穎有些古怪的看了一眼嶽齊,這個年紀輕輕的閒廊飛龍侍者,前些日子在丹同渡的所作所為都被有心人挖出來了,眾人無不凜然,陰謀陽謀順手捻來,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這個嶽齊手段驚人,一步三算,前途無可估量,青玄齋未必就沒有提前結交的打算,這也是崔穎答應邀請一起出遊的主因,還有?嶽齊和李在到底什麼關係?太好奇了,所有人都想知道答案!

“這是青玄齋的崔姑娘,”李在向聽雨介紹道,聽雨卻笑道,“認識的,丹同渡的大戶人家我基本上都是認識的。”

崔穎卻有一些侷促道,“黃小姐,青玄齋也是情非得已。。。”

聽雨一攤手,“我理解,無所謂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事情已經這樣了,不提也罷,我們走吧!”

李在去看嶽奇,嶽奇的目光掃視一眼守備府後面巷子裡的神策軍兵士,有一些甚至是他當初帶領的兵士,現在卻沒有一個人上來見禮,他冷哼了一聲,“陳克,你帶著弟兄們去飛龍兵營地,和那些不中用的神策軍分開,守好營盤,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的擅自出入,有違令者,殺無赦!”

陳克抱拳施禮,“謹遵公公諭令!”

李在在旁邊想了一下,“那個陳克是吧,飛龍兵的糧草是否充足?”

陳克有些愣神,“李先生,有何吩咐?敬請示下!”

李在撇了一眼嶽奇,“你讓軍士固守營盤,沒有糧草,守不住的!”

嶽奇的臉色多雲轉晴,眼眉一挑,“是啊,怎麼?你有辦法?”

李在對陳克道,“陳克你去城中的糧鋪,找到玉泉山寧致道人,就說是我的命令,隨意支領糧食,能帶走多少就帶走多少,免得都燒掉了。”

李在在自己的布搭裡翻了一翻,拿出水筆,“你把這個親手交給寧致道人,他就知道怎麼回事了,會配合你的行動,去吧!”

陳克小心接過水筆,“卑職遵命,馬上就去辦理,李先生,嶽公公,卑職告退!”

嶽奇似笑非笑的看著陳克帶著幾個死忠的軍士離開,“李在啊,你指使我的部下倒是得心應手啊?經過我同意了嗎?你這是犯忌諱的,知道嗎?信不信我回頭就把陳克砍了?”

李在也笑,“你敢!再說你捨得?這年月既有能力又忠誠可靠的部下多難得?哈哈!”

嶽奇也哈哈大笑,“怎麼樣?回到上都我就出任閒廊飛龍侍者,可以自立門戶了,李在,要不要幫我的忙啊?”

李在想了一想,“飛龍兵都是太監吧?閒廊使也是內官吧,我怎麼幫你?”

嶽奇仰著頭像了一會,“是啊,飛龍兵都是內官,讓你進宮當太監,我還真不敢,這樣吧,你做飛龍兵的教頭吧?”

李在用力的搖頭,“不要,我想起了林沖那個倒黴蛋,教頭什麼的,也不好聽,我得要個威風的稱號!教統,教官,怎麼都比教頭好聽!”

嶽奇笑,“行,隨便你了,只要你願意幫忙,條件任你提!”

嶽奇大笑,李在在他肩膀上打了一拳,笑罵道,“滾,口是心非的傢伙!”

李在嶽齊他們一行幾個人離開守備府,緩步走在冷清的大街上,從守備府開始,滿街到處亂竄的神策軍士肆虐整個丹同渡,城中各處煙塵滾滾,聽雨臉上的紅潤淡去,蒼白一片,崔穎薩法莎也是臉色慼慼很不好看。

“一車炭,千餘斤,宮使驅將惜不得,半匹紅綃一丈綾,系向牛頭充炭直,嶽齊,白居易白樂天還活著嗎?”李在隨口問嶽齊道。

“白居易還活著,元稹也活著,不過據說病的厲害,快死了吧?”嶽齊漫不經心道,“你問這個幹嘛?想幹什麼?”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呵呵,有空去膜拜一下,問問樂天居士,長恨歌寫那麼長幹嘛,背誦的時候真難為哥了!”李在笑笑,“順便收集些真跡手稿什麼的,老稀罕了!”

嶽齊一怔繼而大笑,秀氣的劍眉一挑,“我倒忽略了,李在你這無恥的松鼠黨,總是喜歡蒐集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哈哈哈,有人倒是記得很清楚,當初我還奇怪,無緣無故,她讓我搜集李白的手稿幹什麼,原來要釣你這傢伙的胃口!”

“李白!”李在大叫,身形一閃就竄到嶽齊跟前,幾步遠的距離平地捲起狂風,生生把旁邊三個不及防的丫頭逼開幾步,聽雨薩法莎崔穎她們目瞪口呆的看著李在閃電般竄到嶽齊跟前,一隻手就把嶽齊摁在牆邊,一隻手在嶽齊全身亂摸,口裡大叫,“在哪裡,在哪裡?快拿出來,李白的手稿呢?快給我!快給我!”

“我去!混蛋!滾蛋!把你的爪子拿開,瘋子,你摸哪裡?李在你抽什麼瘋,住手!”嶽齊猝不及防,瞬間被李在控制住,掙扎不脫狼狽不堪,旁邊聽雨薩法莎還有崔穎三個丫頭被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就連聽雨都暫時忘記了被驅逐的傷悲,驚恐的和崔穎薩法莎擠成一團,看著李在和嶽奇胡鬧。

“李白李白李白,李白的手稿呢,沒有,沒有,也沒有,哪呢?在哪呢?”李在神情專注,兩眼放光,看那樣子似乎都想把嶽齊剖開了仔細找找,他速度極快的把嶽齊全身搜了遍,怎麼沒有?他手一抖似乎要把嶽齊顛倒個個,倒立起來再找找,嶽齊卻順著他的手勢輕飄飄就閃了出去,像鴻毛一般腳不沾地凌空轉向,躲到了三個丫頭身後,“李在,你這混蛋,發什麼瘋?”

嶽齊的身形快,李在的速度更快,嶽齊剛剛掙脫李在的魔掌,後面李在的爪子就伸出來了,恰恰從聽雨和崔穎兩人中間探出,呃。。。以柔克剛?李在瞬間恢復清明,眨眨眼尷尬不已,這個?

嶽齊也是一呆隨即大笑,哈哈哈,笑瘋了,看著李在出糗,他躲在三個丫頭身後,李在追擊而來,那鬼爪子出手狠準穩,直奔他後心,中途卻被狙擊了,聽雨和崔穎兩個女孩子正擠在一起悄悄話呢,突然就闖過來一隻作怪的手?

聽雨和崔穎也是呆住了,李在那爪子就夾在兩人中間。。。兩個人呆了片晌,崔穎低呼一聲,閃電般的跳開,聽雨似乎被李在嚇住了,眼睛圓睜呆立不動。

嶽齊笑的快斷氣了,幾步路走的歪歪扭扭,“哈。。。哈哈,我說。。。哈哈哈,我說李在,感覺怎麼樣?不過,這可是。。。可是在大街上,要我幫你淨街嗎?”

聽雨臉上浮起可愛的紅暈,還沒反應過來呢,崔穎和薩法莎在後面把她拉開,李在尷尬的收回闖禍的爪子,悻悻然對嶽齊道,“混蛋,你陷害我!”

“英雄不問出處,好事不問過程,感覺怎麼樣?”嶽齊壞笑著問道,李在瞪他一眼,“李白的手稿呢?給我,要不沒完!”

嶽齊搖搖頭,“不解風情的笨蛋啊,你心知肚明知道東西都在長安,還真在這裡暴走了啊,痴兒!”

李在垂頭喪氣不想搭理這混蛋,轉身對三個丫頭稽首道,“對不起兩位,我失禮了,甘願受罰!”

崔穎臉上帶著淡淡的紅暈,“不知者不怪,無心者不怪,李在你和嶽公公都是身手高明,神通驚天,你們鬧起來就是城門失火,我們就是遭殃的池魚,怪不得誰!”

經過這意外的一幕,聽雨的傷悲終於掩飾了下去,臉上帶著淡淡的紅暈,過了好一會才恢復平靜,只是還不敢去看李在,她微微嘆息了一聲,無論是嶽齊還是李在都是聰明絕頂的人物,從她隻言片語裡,就知道她要在丹同渡製造混亂,聽雨躊躇了片刻,還是決定趁著剛剛突發的事情提前把話說明白,她小聲道,“李在,唉!我。。。我是不敢打玉泉山的主意的,我只是。。。想製造一些混亂,想趁亂撤離自己的產業和人手,我不敢殺人放火,只是點些煙火虛張聲勢,韓七說是你的主意。”

“中間還有這緣故?”嶽齊斜著眼睛瞅李在,“李在你是蔫壞蔫壞的啊!”

李在擺擺手,“沒你的事,別說話!聽雨,沒關係,你隨便打主意,你就是把丹同渡燒成白地,我都不在意,呵呵,小事情罷了,走走走,都走,開心點,逛街呢,崔姑娘莎莎還有聽雨,看到什麼喜歡什麼隨便買,嶽公子出錢。”

“嗷,耶!我就知道李在最好了!”薩法莎興奮的跳起來,嶽奇不樂意了,“我出錢,為什麼是李在最好了?”

崔穎柔柔的笑道,“薩法莎看什麼都覺得李在最好了,嶽公公你應該理解。”

嶽奇呵呵一笑,“理解,理解,怎麼不理解?薩法莎你喜歡李在是吧?”

薩法莎火紅閃亮的頭髮一甩,高高興興亮亮堂堂道,“喜歡!”

崔穎和聽雨面上都是一紅,一起拉上前住薩法莎,“薩法莎,女孩子要矜持,怎麼能當眾如此說呢?”

嶽奇抱住李在的肩膀哈哈大笑,聽雨面上微笑,把薩法莎推到一邊,“李在,你這是要去那裡?我帶你過去。”

李在笑,“我昨日在匠作院韓工那裡定製了一些東西,我想去看看,還想請教韓師傅一些問題。”

聽雨面上有些微妙,“呃,李在,不好意思,我覺得你今天可能看不到韓師傅了,昨天晚上,我已經安排一些人撤離丹同渡了,韓七韓師傅也走了。”

呃。。。李在摸摸鼻子,“我就說嘛,聽雨你不像是沒有準備的人!那算了,不去看了,我們就隨便逛逛吧。”

聽雨面上帶著自信的笑,“城裡估計會比較亂,李在,嶽公公,崔姑娘還有薩法莎,我們到大河邊上去看看吧,凌汛已經到了,水面盡是浮冰,冰甲銀龍大河上下十分壯觀,奇景難得哦!”

嶽奇和李在相視一笑,“好!”

神聖的母親河在大地上拱起了一個大大的幾字,是這個世界上絕無僅有的既有南北走向又有東西走向的大河,獨一無二,無與倫比,大河上的銀甲冰龍也聞名壯觀,不得不看,那就去看看。

於是,李在、嶽奇、聽雨、崔穎還有粘人的薩法莎一行五個人離開塵煙滾滾的守備府,準備去城外大河邊上去看冰凌,聽雨對丹同渡城中佈局熟悉無比,就在前面帶路,一路上避開在丹同渡亂竄搜刮財物的神策軍士,走在僻靜的小巷裡,走著走著嶽奇有些奇怪,“黃姑娘,我們現在走的不對啊,丹同渡只有南北兩個出入寨門,我們現在走的方向不對啊?”

聽雨微微一笑,“嶽公公,丹同渡修寨建城,是我一手規劃的,你以為我會沒有後手嗎?”

嶽奇拱拱手,“黃小姐巾幗不讓鬚眉,謀略深遠,嶽某佩服,前些日子多有得罪,還請見諒恕罪!”

聽雨一邊走一邊擺擺手道,“嶽公公客氣了,嶽公公手段高明,行事果決,小女子也是佩服的很,只是啊,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嶽公公一番辛苦也沒落到好處!”

唉,崔穎和薩法莎都是一臉悽悽,崔穎道,“是啊,這是一次劫難,我們青玄齋在上都的偌大產業硬生生被宮市拖垮,望市更是明搶,那些人比強盜都很,還有內外五坊使那些潑皮,用一張破網遮在井口上,拿塊黃布系在誰家門柱上,就說奉旨捕捉雲雀,不給錢,不讓百姓打水,唉,難呢!”

薩法莎也沮喪的道,“就說那個仇公公吧,聖教給他的供奉不知道有多少,年年都有,可是他的手下掠奪聖教的產業卻也狠毒無比,故國已經被黃沙吞沒,要不然。。。唉!”

黃聽雨崔穎還有薩法莎,三個姑娘你說完我說,就像控訴大會,李在和嶽奇只能聽著,感覺很不是滋味,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好不容易三個人都說完了,李在有心活絡一下氣氛,就捅捅嶽奇的腰眼,“我說岳奇啊,你好歹也是太監中的新貴人物,趕明給這幫子無法無天的傢伙立立規矩,這折騰天怒人怨,誰受得了?”

嶽奇搖頭笑道,“立規矩?誰能?誰敢?皇宮內苑從來都沒有哪位宦官一家獨大,李在,只怕你還不是很清楚內苑中官的情況。”

李在呵呵一笑,“我不清楚沒關係,不是還有你這個太監內鬼嘛,還是拔尖的紫袍大太監,給我說說晚唐太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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