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有人過來了!”聽了女兒的提醒,朱訓連忙整理衣服,規規矩矩站好,侯著貴人過來問話!透過跨院矮牆的牆頭,就看見翠兒姑娘從前廳過來,身後跟著兩個聽用的小太監和侍女!

朱訓把女兒拉到自己身邊,低著頭安靜的等候著翠兒姑娘過來,隨著腳步聲走進,就聞見一股淡淡的香氣怡人,翠兒姑娘走進跨院,“朱訓,你這會來有什麼事?你手上的差事都辦妥了嗎?”

朱訓畢恭畢敬的低頭回應道,“回姑娘的話,王宅裡的採辦事項都已經辦妥了,已經和各處都交割完畢,差事都辦妥了,我這次來帶了小女來見姑娘,姑娘不是說人手不足嗎,小女還算伶俐懂事,請姑娘看看能不能給她找個活計,多謝姑娘了!”

朱訓點頭哈腰骨子裡帶著謙卑和懇求,翠兒姑娘的年紀不大,約摸著和他女兒的歲數差不了多少,可是他卻不得不為了自家女兒去懇求翠兒姑娘,“來,閨女,來讓翠兒姑娘看看!”

朱訓把自家女兒拉過來,讓翠兒姑娘看,她女兒滿臉滿眼都是羨慕,看著翠兒姑娘華美奢華的宮裝錦裘,還有那淡淡卻怡人的幽香,無不透著富貴雍容華貴,翠兒姑娘的心思缺不在這裡,就在前面暖閣裡,她就發現漳王李湊還有穎王李瀍他們之間的氣氛似乎不大好?

“朱訓,你家女兒不錯,看著是個伶俐的人,你想給她謀個什麼活計?”翠兒姑娘心裡不太踏實,想趕緊把手頭的事放一放,去漳王身邊侍候著,她心裡存了事,難免有些心不在焉!

朱訓的心往下沉涼了半截,可還是要爭取一下,他拱手贊禮,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道,“翠兒姑娘,您大人大量,小女還算懂事,您寬寬心給她隨便找個活計,打掃院落,洗衣做飯都可以,讓她在王宅裡混一口飯吃,找個活路就好,求翠兒姑娘了!”

朱訓的語氣帶著悲涼,讓翠兒姑娘有些驚訝,“嗯?發生了什麼事,朱訓,你有什麼難處嗎,怎麼如此悲切?唉,若是尋常時候,府裡收個使喚的丫頭很是尋常,我點頭就是了,在讓晏敬則晏公公去京兆府把文書報備就是了,可是現在長安城裡不太平,傅姆大人已經明令王宅裡不準收納新人,臥怎麼敢違背傅姆的話?就是王爺也不會惹傅姆大人生氣,我的意思,現在不行,你要不再等等?”

朱訓面如死灰,他心中始終有一團陰影,他借出去的錢化為泡影,自己借別人的錢又被死死逼債,他心裡未嘗沒有一死了之的絕望,可是為了家人還有自家女兒,他還是要掙扎一下的,他總感覺那些人想要做什麼恐怖的事情,他不敢去想,他就想著若是能把女兒送進漳王宅也能給她留個容身的地方,可是卻做不到啊!朱訓似乎瞬間蒼老了幾分!

翠兒姑娘有些詫異的看了朱訓一眼,“朱訓,你怎麼了,若是真有什麼事就好好休息,我可以給你幾天假期讓你在家歇歇,你覺得如何?”

朱訓嚇得亡魂大冒,“不不不不,翠兒姑娘,我沒事,我還頂得住,奔勞一些是應該的!”

翠兒姑娘有些懷疑的看了朱訓一眼,“你確定不用請假?那就依你,唉,王宅裡不留外人,不招新人,我也沒辦法留下你的女兒,前面我說過了,還是可以包給你家裡一些活計的,不過密可要用心了,都是漳王宅內宅的物件,千萬不要有了什麼閃失,你明白嗎?”

朱訓眼前閃過一絲希望,他賭咒發誓,“翠兒姑娘儘管放心,若是出了岔子,給姑娘添了麻煩,我願以死謝罪!”

“呵,以死謝罪,怎麼順的這麼嚇人?”翠兒姑娘被朱訓嚇一跳,“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感覺這長安城裡怪怪的,好像要發生什麼事似得!”

說了這話,翠兒姑娘雙手合十,虔誠的向佛祖禱告,“佛祖保佑,國泰民安!佛祖保佑,傅姆大人身體健康,王爺。。。”

翠兒姑娘臉色閃過一絲可愛的紅潤,那少女的羞澀是如此動人,她咳嗽一聲,收斂了笑容與羞怯,“朱訓,你跟我來,王爺有一批衣物需要漿洗,你和你女兒帶回去用心打理吧!”

巍峨壯觀的護國寺安詳如故,十六王宅外面的什邡間居然有不少神策軍軍士把守,自從光王李怡連夜從長安返回玉泉山以後,十六王宅的守衛就從金吾衛變成了神策軍,大軍把守的十分嚴密,來往盤查細緻入微,這一代就顯得很是冷清,幾乎沒什麼敢靠近這邊。

朱訓帶著女兒拉著一個小車從漳王府出來,離開十六王宅的什邡門口的時候被神策軍仔細檢查,他想悄悄送點錢過去打點一下,居然沒人搭理他,不過還好,那些人雖然冷漠卻沒有刻意刁蠻,問清楚了,就放他們過去了,朱訓看的清楚,這些神策軍兵士彪悍非常,是難得的精銳,他們把守十六王宅幹什麼?

朱訓想不明白,趕緊帶著女兒離開了!他沒有看到,在不遠處有一隊神策軍甲士悄然列隊,為首的一個神策軍虞候目光陰冷,正冷漠的看著朱訓匆匆離去的背影,剛剛查驗盤問朱訓的那個神策軍士走過來,在這個虞候耳邊悄然說了什麼,這個虞候嘴角扯出一絲冷笑,“魚餌撒下了?魚什麼時候上鉤?”

這時,從什邡裡面忽然傳來馬蹄聲,徑直往這邊來,看到是神策軍還敢這麼做的人真不多,眾多神策軍扭頭如看,哦,難怪,原來是穎王殿下!

李瀍從李湊宅裡出來,似乎心氣難平,決定出去走走,他打馬來到跟前,也不下馬,“誰管事,我出去走走,你們還要檢查嗎?”

穎王殿下可是當今天子的親弟弟,大唐的親王殿下,神策軍都不敢怠慢,那個虞候疾走兩步上前稽首道,“卑職神策右軍虞候司副都虞候豆盧著參見王爺,王爺請自便,卑職奉命駐守此地,也是拱衛王宅安全,不敢怠慢,請王爺體諒!”

神策右軍虞候司!來頭不小嘛,穎王李瀍琢磨道,神策右軍虞候司不是以前仇士元的地盤嗎,仇士元被王守澄威逼,這虞候司就換人了?還有那個嶽奇,嶽奇原來不是神策右軍虞候司都虞候嗎,眼前這個豆盧著是嶽奇的副手?哈哈,有趣!李瀍想著有趣,打馬一笑而去,他有心事想喝酒,雖說幾位秀娘子都去了玉泉山,但還有九娘煙秀坐鎮銀桂坊啊,去喝酒也好,銀桂坊還有他股份呢!

李瀍想的挺好,他帶著兩個護衛一路來到銀桂坊,卻看見九娘煙秀帶著一幫人正準備出門?

嗯?李瀍好奇了,他下馬往九娘煙秀走去,“九娘,你這是去哪裡?好大陣勢?”

九娘煙秀抿嘴一笑,“王爺,你這會來,銀桂坊可沒空招待你,你還是請回吧!”

李瀍更好奇了,“我說你這是要去哪裡?我可是銀桂坊的股東,我多少有權知道吧?”

九娘煙秀低頭一笑,“穎王殿下說笑了,你手上的銀桂坊債券有多少我都可以隨時兌付,足額兌付不打折,銀桂坊是姐妹們容身之所,可沒有什麼股東,王爺還是不要開玩笑了!”

李瀍哈哈一笑,“沒事,我就是隨口問問,你不說就算了,要不要我幫忙啊,你也知道,我整天無聊的厲害,李湊那乖寶寶有不陪我這個五毒俱全五哥,我是孤單寂寞冷啊,連個紅顏知己都木有,唉,可憐!”

九娘煙秀嫣然一笑,穎王李瀍也算是熟人了,他這樣子多少也瞭解一些,所以不怎麼驚訝,於是九娘笑道,“其實也沒什麼,三姐她們傳信回來,說玉泉山星盟初立大典,想要我們銀桂坊表演節目助興,這不,我帶姐妹們正準備去玉泉山呢,殿下,容我失陪了!”

“去玉泉山???”李瀍看著銀桂坊諸多大家相繼登車離去,他眨眨眼睛,“還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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