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是林家入京以來,老太太第一回帶家中孩子去赴宴,還是狀元宴,所以也頗為重視。

禮自然不用說,的備厚些,幾個孩子的裝扮,老太太親眼過了目點了頭,這才算過了關,都收拾妥帖了,這才出了門。

林霜語今兒沒帶那一對銀絲流蘇簪,不是東西不好,就是太惹眼了,簪花節用還好,這人家的狀元宴,她是上門客,喧賓奪主就不好了。

大太太看著也沒說什麼,總算,大小姐用的其他首飾是她送過去的,她的心意,大小姐領了就好,至於其他,大小姐素來有主張,她就不操心。

“大...大丫頭,稚兒說,讓你給聶公子帶一份禮。”

“哦?”五弟竟也給人家備了禮。

其實,林宏圖挺欣賞聶牧的,與他一起在梅之千那上了幾天課後,對聶牧也有了信的認識,雖說兩人歲數上有差,可林宏圖早慧,到還說的來。

大太太從袁媽媽手裡拿過一個長條盒子送到林霜語手中,“他要上課,讓我給拖大小姐帶過去。”

“好,大太太放心,五弟的心意我會帶到。”五弟可不是無事獻殷勤的人,就是對方是狀元郎也不會。

看來,這聶牧,還是個人員不錯的。

五弟這些年,因為身體的原因,沒接觸過什麼人,也沒什麼朋友,不過,以後會有的,她家五弟,招人稀罕。

“快上車吧。”大太太看了看老太太的馬車動了,忙催促一句。

點了點頭,將盒子交給大雙,轉身上了馬車,讓林允伊坐祖母的馬車也是她提議的,那三妹很少出門,更沒參加過什麼宴會,老太太提點幾句規矩,她是個聰明的,應該會明白。

“開啟看看。”馬車剛啟動,林霜語就瞄了一眼大雙手中的盒子道了句。

什麼?大霜看了看林霜語,又低頭看了看盒子,這不好吧...不過動作卻很快,那五少爺,能送什麼禮給狀元郎?

盒子開啟,裡面是...畫?

“少爺送的是字畫?”這到也沒什麼特別的,大雙瞬間沒了興趣。

“我看看!”林霜語見畫卷拿出來,解開綁帶,展開...卻是看愣了,急速掃了一眼落款處,似乎是想確定些什麼,直到看到落款處的印章,這才復看起畫來,這一次,看的頗為認真。

“小姐,這是什麼名畫嗎?”

瞧小姐剛才這樣子,這畫可能是不差,不過,沒什麼顏色,就是水墨山水,到是挺大氣的,反正,她不懂...

“嗯,將來會是,大雙,有時候...人比人,是頗為氣人的。”

啥意思?大雙不懂,盯著林霜語手中的畫卷,什麼叫將來會,難道小姐是看出,這幅畫有收藏的潛力,乖乖,小姐懂的可真夠多的。

將畫卷好放入盒子中,“收好!”吩咐完,便合上眼笑了笑,最後竟是笑出了聲,幾分開懷,幾分怯意。

這下,大雙嚇的不輕,小姐這是怎麼了,拿著盒子,一臉疑惑。

好在,林霜語很快恢復正常,閉上眼假寐,“到了喊我。”說完,便再沒聲音了。

心裡卻還在想著畫的事,這幅畫是她五弟親畫的,她記得在上次年節之前,五弟的畫技和現在比,相差很遠了,或者說,有天壤之別了。

短短數月,這孩子進步神速啊,怪不得這一段時間以來,沒像以前在淮安時天天往她屋裡跑,感情是躲起來埋頭用功。

可是,這世上用功的人那麼多,能像他這樣用功便能有收穫的卻不多...所以她才說,人比人,氣死人。

這幅畫,看似普通,可是越看越發能品出畫中的渾厚磅礴之氣。

奔騰的江水、聳立的山峰、峭壁的崖松、天邊的一輪淺月,東邊的點點朝霞,日月更替,川流不息的是水,巍峨沖天的山,蒼勁的松...將男子一聲的抱負都畫在了這幅日月圖上。

沒有一點顏色,卻讓人看到了波瀾壯闊,讓人看到了日月之光。

這個五弟啊....

最重要的還是他的那點小心思,眼巴巴拐個彎讓大太太送到她手裡,就是讓她看看他的進步,給她小小驚喜,她都可以想象那小子傲嬌的模樣。

這一幅畫,送兩個人,可是有些會算了。

若非是給狀元郎的畫,她可不捨不得就這麼給人了,這幅畫,將來可有價值,她這五弟,將來絕非泛泛之輩,頗為期待啊。

“大雙,我要的藥,可有訊息?”那幾位藥,她跟祖父也說了,祖父也派人去尋了,雖說不是什麼千年萬年才開花結果的神藥,也是比較難尋。

主要是稀少,知道的人少,用量也不大,自然這市面上就少見,採藥人養家餬口,肯定是撿著值錢有好賣的採。

要不是現在多有不便,她的親自去尋尋。

“奴婢手裡可就十個人,都派出去了,給找回來的,大小姐也看了,都不是...要到京都之外去尋了。”她可是什麼底都掏心掏肺給小姐看了。

這京都若是有,她的人肯定能找到,若是沒有,那隻能到擴散去找了,不過,肯定不能派出去十個人。

人....人...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祖父說,娘留了人...

可是這麼多年,也沒見人家出現過啊,到底有沒有這些人?還是祖父只是猜測的?感覺,祖父口中的娘,那麼陌生!

若是娘當娘真有祖父說的那麼一批手下,當年,她怎麼一個沒見過,娘陪著她在墨家那小院住了那麼多年,不可能一點跡象都沒有吧。

還有,後來娘出事,也沒見那些人出現,想到這,搖了搖頭,該是祖父多想了,即便有,這麼多年過去了,恐怕也早就散了。

沒有捷徑,還是的自己想辦法啊,“知道了,我再想想別的法子,對了,芳香那丫頭,你教的如何?”

“雖然笨了點,但是挺用功的,基本上教的字,都能認出來了。”小姐是嫌棄她和小雙不夠用,想把芳香那丫頭調教調教將來用?

那她就好好教教吧,小姐將來跟主子成親了,是有許多事要做的。

“嗯,辛苦你了。”說完,便不再說話了,枕著頭,繼續假寐。

大雙說了句推諉的話,便安靜了,剛才就說睡了,約莫是真困了。

這麼安安靜靜的打量小姐,可真是漂亮,小姐不是那種看一眼就驚豔到的女子,卻像一罈陳釀,越品越香,今日這一身裝扮,比平日簡簡單單清素的樣子看著大為不同,又好似沒什麼不同。

這就是小姐的特別之處吧,不管穿什麼,戴什麼,都是陪襯,奪不過她的氣場,都成了陪襯。

只是不同的裝扮,給人的驚豔之感略有不同吧。

就如今日這一身,一套淡紫紅色的長裙,白色外紗衣的籠罩之下,憑添了幾分神秘之感,髮髻依舊簡單,不過頭上多了兩支玉簪,一白一翠,相交輝映,一頭青絲如瀑,傾瀉而下,將原本就白皙的肌膚更襯的明亮起來。

在老太太的要求下,上了點薄薄的脂粉,讓人看著,不禁羨慕歲月的美好,好似,女子最好的模樣便是如此吧。

平日,小姐從不點唇,今日這一點點淺紅,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就不一樣了,尤其是回眸淺笑之間,讓人挪不開目光去。

大雙當初並不知道,主子要她去伺候的,會是主子未來的王妃,早知道,她和小雙一準更賣力。

以前,她和小雙還私下議論過,的什麼樣的女人才能與主子般配,現在才知道,該就是這幅模樣的吧,樣貌、性子、所有的一切,都契合了。

(人人都有一顆八卦的心...)

馬車在城裡速度快不起,不過這個時候去,老太太是餘了時間的,只要不出意外是不會遲到。

去往狀元府的客人,恐怕比聶家想的要多。

人群裡,易九兮打著摺扇,看著不遠處門可羅雀的狀元府,不急不緩的進了一間茶樓。若要如父皇所想,他的賀禮自然少不了,人到是不必去了,免得給聶家徒增麻煩。

只是想看看,聶家親自給她下帖,她要如何給狀元郎道賀,會送什麼呢?

算算時辰,應該也快到了,林家一向重規矩,那位林老太太定然是不會來的太遲,也不會太早。

正好也在這看看聶家今日上門的客人會不會有熟人。

別的熟人到是沒看到,不過卻意外的看到了他讓父皇盯著的大桑人,他身後的童光年自然也看到了,特意點了一座靠窗又與那一桌子隔的不近不遠的位置坐下。

這個位置剛剛好,對方不容易注意到他們,而他們剛好能看到對方。

“主子,這大桑人怎麼還沒離京?”

皇上應該已經知道他們的行蹤了,難道,他們一點都沒差距?那兩位皇家成員身邊跟著的,一看就是練家子,這點警惕性都沒有?

再說,一國皇室,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在京都晃盪,一點都不怕嗎?

“那要看看他們是來做什麼的,才能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回去。”易九兮收了扇在手裡把玩,眼神始終落在聶府的門口。

父皇既已知道,就不會置之不理,這一點他到不用太過操心。

“能做什麼?銀星已經探的很仔細了,就這麼幾個人,京都城外也沒人會他們又任何聯絡,之前各地發過來的蹤跡資訊,也都是這麼幾個人。”

這不遠千里而來,做什麼?真是來逛逛京都的?小孩子都不信。

“噓!”

好似對方再聊天,一點避諱也沒有。

“大哥,這大夏的科考,不就和咱們大桑選勇士差不多,能當上咱們大桑勇士的,也是一等一的這個!”

好似筆畫了一下,伸出了個大拇指。

“安札,來了這大夏許久,你怎麼還是這般咋咋呼呼的。”

“難道要像大夏人?說話細聲細氣嗎?咱又不是大夏人,大哥,這熱鬧也看的差不多了吧,咱們啥時候回去,我想念咱們大桑的酒了。”

“快了,等到簪花節之後就回去。”

“大哥,你這熱鬧是看上癮了,起先說好的,來看看大夏科考就回去,後來又說等看看那個書院,現在又是簪花節!”

“放心,一定會在咱們大桑的秋獵節趕回去,走,安札,咱們去見一位大夏的朋友!”

朋友?

安札愣了,這邊童光年等人也愣了,還有朋友呢?

當聽到腳步聲靠近,易九兮笑了笑,看來,他今日有幸結識大桑來的朋友了。

“西扎特見過這位公子,打擾了,不知能否在這坐坐?”

西扎特?是否是本命就不得而知,不過,這位大桑皇子,膽識過人,身邊就這麼點人,就敢上前打招呼。

十有八九,已是知道他的身份,在他的人和父皇的人眼皮底下,還能查到這些,了不得。

“有朋自遠方來!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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