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就好,你從前,也不是那麼在意顏色的,不是說,一輩子不嫁,要伺候我嗎?”身子動了動,彎腰扶著對方的胳膊示意對方起來。

堇蘭終於動了動,跪的太久,腿腳有些痠麻,險些站不穩。

“小姐喜歡看好看的,奴婢嚇著小姐了。”

是嘛?好像是,那時候少不經事,總免不得喜歡那外表光鮮亮麗的,不夠實惠,這丫頭都記著呢。

“告訴我,這臉是怎麼回事?”拉著對方坐下,對方不肯,林霜語也不強求,從前就這樣,滿嘴的規矩。

“是三小姐,奴婢差點毀了她的臉,小姐也知道三小姐的脾氣,她沒下殺手,是為了解氣,將奴婢帶回去後,每天讓人用那根簪子在奴婢臉上劃記下,不過小姐放心,她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奴婢殺了她。”

堇蘭摸了摸自己的臉,好似絲毫不在意,可說出的話,聽著便讓人覺得臉頰生疼。

“死了好...”林霜語默默聽著,她知道墨寶珠刁蠻任性高傲,卻不知,心腸也如此壞到根上,死了好...否則,她也會讓她嚐嚐這滋味。

莫名的三個字,堇蘭便知道林霜語話中之意,忍不住眼眶又紅了,小姐不管模樣如何變化,還是一樣護短。

“小姐絕想到,是墨寶珍讓奴婢殺的。”

挑眉,這到真沒想到...

“這個皇后,心思才深呢,她悄悄給奴婢鬆了綁,讓奴婢有機會殺了不知情靠近的墨寶珍,然後又施手段,讓成姬誤會是相爺為了給小姐和夫人報仇故意所為...連那麼精明的成姬和相爺都被騙了。”

眉頭越走越深,聽的這些,林霜語心中生出疑惑,成姬如何會這樣誤會?

“她讓你殺了墨寶珍,然後將你藏在宮中?”為何不直接殺了永絕後患?這皇后的心思,還真是深。

“哼,她會找上奴婢,是發現奴婢有些本事,其實...奴婢有機會逃跑的,卻甘願跟回墨府,她便暗中注意奴婢了,之後才跟奴婢談了條件...”

林霜語大致明白了,到是墨寶珍自視甚高了,覺著連墨亦宏和她娘,她都能算計,這一個無枝可依的丫頭她自然也控制得住,又瞧著堇蘭有些本事,順便也是想挖出堇蘭的來歷,便一直留著。

沒想到,留來留去,現在留成了愁,墨家....呵呵,爾虞我詐連手足母子之間都是一場場算計。

也是成姬自食其果,對墨寶珠的偏愛,最終害死她。

其實,這一對女兒,還真是像極了成姬,一眼的心狠手辣心機深沉。

只是,墨寶珍更勝一籌罷了,狗咬狗,林霜語也沒興趣聽,覺得噁心。

“小姐,你要小心墨清簡...”

堇蘭覺得,墨寶珍雖然心思深心夠狠,可相比起來,她覺得那個墨清簡才最讓人害怕,明明知道他是再替小姐抱不平,可堇蘭還是心底打怵。

尤其是...提及小姐時的眼神...

“嗯,我知道!你這臉,傷的太久,疤是去不掉了...”不過,對她們來說,或許能活著,這些也不會去在意了。

她的丫頭,她還是瞭解的,至於墨清簡,她一直知道,不是個簡單的,因為他太聰明,不過,他隔岸觀火,看著兩個姐姐自相殘殺,這心性著實有些滲人啊。

只是他對自己沒有惡意,可如今的墨清簡,不再是當年她所熟悉的那個孩子了。

“小姐活著真好!”堇蘭說完,退後一步整理衣襟髮式,恭敬跪下,動作極其標準的行禮。

這輩子,還能給小姐請安,還能給小姐磕頭,是老天憐惜了,至於小姐為何變成這幅樣子活了下來,都不重要,她也不會問。

只要小姐活著就好。

現在,她願意相信,這世上所有的荒誕,只要小姐活著。

林霜語並未阻止,她知道這丫頭的執拗,經了這麼多,這麼多年過去了,如今堇蘭的心性恐怕是想軟也軟不起來了,至於她的家人和她那個弟弟,她也不會再問。

一切從心開始,過往便揭過吧。

好歹這世上,還有個熟悉的人,自醒來之後,夜裡總容易驚醒,生怕就是黃粱一夢,每次醒來,總覺得孤零零的。

“小姐,您必須處置奴婢,墨清簡太聰明,小姐處置不當,他就會懷疑的。”

不能讓他知道小姐活著,會給小姐帶來麻煩的。

“無妨,他要懷疑,讓他懷疑就是,這件事,我會處理,真亦假假亦真,這世道從來都難分辨,堇蘭你信不信,我今日便是走到他面前告訴他,我就是墨寶華,他也未必全信。”

否則,何來試探!

“小姐心中有數就好,小姐,當年之事...是奴婢害了小姐和夫人...”

“罷了,當初沒怪你,現在更不會,恐怕當年,這件事與你弟弟的干係並不大...堇蘭,跟我說說,我...走之後,都發生了什麼,你剛才說,成姬誤會墨亦宏殺的墨寶珍?”

知道的越多,林霜語心中愈發覺得,當年的事,可能遠不止自己知道的這樣。

“小姐...其實...若非奴婢親耳所聽,奴婢也不會相信的...相爺他...其實一直是在意小姐和夫人的,只是當年,成姬是公主,手段厲害,勢力大,相爺怕她動您和夫人,這才遠著...”

聽的這話,林霜語彷彿聽了最大的笑話一般。

“奴婢當初也和小姐的反應一樣,小姐跳下城樓之後,相爺就趕來了,當時...小姐燃了火送夫人上路,他便看不到火一樣衝進了上去,身上都瞬間起了火星子,是成姬讓人拉住將他撲在地上,奴婢當時就在邊上看著...”

“後來,奴婢殺了墨寶珍,成姬和相爺趕到房間的時候,他們吵起來了,不知奴婢假裝昏迷,說了許多話...”

堇蘭每說一句,林霜語眉頭就皺的越發深了,依著堇蘭說的,墨亦宏還真對她娘情深徐徐了,不由想起自己給墨亦宏休書時墨亦宏的反應。

除了羞憤之外,還有...她不太想承認的傷。

難道,真是自己一直以來誤會了?因為娘很少跟她提及墨亦宏,所以,她便自以為的認為,娘對墨亦宏是不願提及。

畢竟,娶她之後,再娶了公主的是墨亦宏,而成姬進府之後,娘這正牌夫人便如同虛設,而墨亦宏從未出面做過什麼。

現在,竟是要告訴她,當初墨亦宏的無動於衷,還是為了在公主之威下的默默相護?

林霜語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小姐也無需難過,相爺便是真的在意夫人,當初娶夫人也是目的不純,是為了藏兵圖。”這一點,她在宮中十多年,到是從墨寶珍的字裡行間理出些頭緒了。

墨寶珍就曾旁敲側擊的問她,小姐和夫人是否留下過什麼東西,後來才知,原來是相爺一直在暗中找什麼東西,讓墨寶珍知道了。

“堇蘭,我孃的骨灰...”墨亦宏對她娘,定是一場算計不會有假,若真如堇蘭說的,還有幾分情義,那她孃的骨灰,他可收著了?

她一直不敢打聽這件事,身為女兒,連骨灰都尋不到,實在不孝。

堇蘭搖頭,想起什麼,猛的抓住林霜語的手,“小姐,奴婢差點忘了,當年,夫人的骨灰被相爺收著了的,可當天晚上就不見了,為著這事,相爺讓人府上翻找了一整晚。”

後來,聽說相爺消失了三天才回來。

不過她當時被關著,沒有親眼所見,所以不知真假。

“不見了?”

誰會偷她孃的骨灰?成姬嗎?就是娘死了也不想放過,想要挫骨揚灰?並非她多想,因為一時間,她實在想不出會有什麼人偷走了孃的骨灰。

到底是什麼人?

莫非是...傳聞中的孃的人?可娘出事的時候,他們為何沒出現?

一時間,太多的資訊,讓林霜語有些轉不過來,她需要好好靜靜。

“小姐...”堇蘭也是一陣恍惚,輕聲叫了一聲,至今還是有些不太敢相信吧,畢竟當年,她是親眼看著小姐跳下城樓的。

可她也敢肯定,眼前這個就是她的小姐,老天有眼啊!

“堇蘭,這些年,難為你了...只是,這段時間,恐怕要委屈你。”

皇后盯著,墨清簡盯著,她是不方便露面的。

“小姐何出此言!”能活著見到小姐,已是萬幸,是上天成全了,她絕不能給主子添麻煩,她知道,小姐不管以什麼姿態回來,都是有目的的。

墨家,小姐絕不會放過。

“小姐...”

外頭,大雙終於忍不住了,小聲詢問了一句,這許久沒動靜,她如何放心。

聽的外頭喊,林霜語整了整衣襟,抬手摸了摸臉頰,“進來吧。”說話間,給了堇蘭一個眼神。

聽到聲音,外頭的人都鬆了口氣,都進來了。

只見剛才躺在地上的婆子,現在正低頭恭敬站在一旁,都是滿頭疑惑。

“林總管,我記得,書樓第一層的旁側,有個小屋對嗎?”

“是小姐!”林世同心頭一動,默默打量了堇蘭一眼。

“將她安頓在那,讓她暫時守書樓吧,這件事,暫時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都明白嗎?”

守書樓,三人都疑惑,卻異口同聲回著,“明白。”

這意思便是誰都不要說,包括老太爺,現在,大小姐當家,這一點,林總管始終記著。

“這是林總管,有什麼事,你只管跟他說,你先安頓著,回頭再說。”

十多年了,主僕再見,本該有說不完的話,可堇蘭懂林霜語,她家小姐,情緒內斂,不表露並非不在意。

不用多說什麼,她懂。

小姐如何安排,她都聽著,只要能待在小姐身邊,還能為小姐盡一份力,不連累小姐不給小姐添麻煩,她便再無所求。

“小姐...您讓帶來的那個人一直在院子外候著,小姐是否見見?”小姐若不見,他便一併帶走安頓了。

既是小姐能讓帶去書樓的人,林總管即便不識也是放心的。

哦,差點忘了這事,點了點頭,“讓他進來,大雙,你去送封信。”

林霜語說完,起身到書桌前,她剛動,堇蘭便熟練研墨攤紙,看的林世同和大雙等人都有些微愣,這婆子...

再看林霜語,彷彿習以為常。

這婆子,恐怕有來頭,林世同轉身出去不再多想,反正小姐怎麼吩咐,他們便怎麼做就是。

墨清簡將人送來,她總要給點回應。

他信中沒署名,又換了筆跡,並非不想讓自己知道,是他送的人過來,相反,他是想讓堇蘭親口告訴她,也是怕被林家其他人看了,節外生枝。

“速去速回。”裝好,交給大雙。

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名字,大雙心中哀嚎,怎又是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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