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清風已經結束手中動作，九重看著已經睜開眼的華錦，略有急切的問了一聲。
他恐怕是比華錦本人更想知道是誰。
“如清風聖人說的一般，十分模糊，但...”
“龍皇，小殿下，清風能做的已經做完了，先行告退，清風還的回去準備準備，好恭迎龍皇和小殿下到來。”清風趕忙打斷了華錦的話。
這敢對小殿下下手的人，說不定就牽扯什麼他不便知道的事，所以，儘管好奇，該回避的時候，還是要會比一二的。
都是聰明人，一聽就知道對方這麼著急辭行是什麼意思。
“有勞清風聖人，往後極端聖地有什麼難事，本皇能幫之處，儘管開口。”意思這人情是他九重欠著的。
能得龍皇這麼一句承若，清風心裡自然開心，面上卻十分恭敬連說龍皇言重。
“這清風聖人倒是個不喜歡惹麻煩的。”若是自己未必能忍住這份好奇心。
華錦扭著小腦袋看著已經出了門的清風聖人。
九重看了一眼不予評價，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處事之道，“說說看吧。”
說完就將人抱起放在椅子上，好歹是鬆手了。
華錦已經有些習慣這麼被抱來抱去了，“雖然很模糊，但可以肯定，的確有人出現過，而且...是一團黑色的影子，可能就是當初毀我龍魄的黑衣人之一。”
“聽說祁支的聖火果這兩天就要成熟了，本皇帶你去看看如何？”
這個藉口...是不是太敷衍了？
龍皇會為了區區幾顆聖火果親自跑一趟祁支？好吧，難為他能找到這麼個理由。
“好，那華錦便...故地重遊！龍皇相陪，旁人怕是難有這等待遇。”哎！這算不算...榮歸故里？
自從被祁支除名之後，她每次路過祁支都是繞著走的，還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回去了，也好，那就回去看看吧！
不過她心裡清楚，不可能是他們兩個。
若真是想要殺她，覺得她給他們丟人了，也犯不著這麼麻煩，當初趕她出祁支的時候她就說了，命是他們給的，別說只是趕走她，就是當場殺了她她也絕無二話。
可他們選擇了將她放逐，完全漠視，或許連覺得她給他們丟人都不夠格吧。
從她踏出祁支的那一刻開始，她便和祁支再無任何關係了。
“你若不想去也無妨，本皇自有辦法。”
雖然他也覺得幾乎不可能，不管是那祁龍王還是祁龍王后，都沒有這個本事破玄玉的結界，更別說有本事使出那調虎離山之際，而且，祁龍王就和他一道在靈臺山。
可相通的龍息，他總要去確認一下，事關她的安慰，他不會半點馬虎。
除了他們兩個，祁支不是還有和她有血脈相親的人嗎？或許就藏在其中也不一定。
“有什麼想不想的，祁支的聖火果，百年一熟，到時候應該挺熱鬧，就當看看熱鬧吧。”
“好，本皇帶你看熱鬧去。小錦兒，答應我，在沒有弄明白之前，不要離開我的視線。”
“好！”也的她敢啊，好容易活著回來了，現在又有人要幫他重鑄龍魄，她總不能辜負了不是。
西陽見清風聖人離開便進了屋。
為儘快弄清楚事情的始末，九重讓西陽去找荒蕪，讓二人先去黑木林探路，他們去一趟祁支，隨後就到。
祁支的聖火果成熟，雖是百年一次，可相對龍皇來說，並算什麼太稀奇的事。
龍皇突然送話說要帶小殿下來看看，這...祁龍王一下有些蒙。
時間緊，也顧不得去想明白怎麼回事了，連忙張羅上。
“宮裡的佈置，就有勞愛妃了，這是龍皇第一次到咱們祁支做客，務必招待好，不能怠慢。”
“龍王放心，臣妾一定會盡心盡力操辦，正好華彩也回來了，可以幫把手。”
祁龍王一聽，連忙擺手，“愛妃，雖說華彩是咱們的女兒，可今時不同往日，而今，她不光是應支的殿下妃，還是大聖地之主的聖母，往後回來便是客，不能失了分寸。”
龍王這是看中女兒，雅非本該高興，可現在著實高興不起來，只能強顏歡笑點了點頭。
“辛苦你了，華彩從小懂事，這也是她的命，等這次聖火果採摘結束，本王還的好好和她聊聊...”
“恩，一會我便和女兒說說，讓她晚些回去，王上前頭事多，這裡就交給臣妾，放心吧。”雅妃心裡五味雜陳。
龍王又交代了兩句這才離開，的確還有事，還的和族中人商量一下明日聖火果採摘的事，既然龍皇要來，這規格自然和往常不一樣。
祁龍王一走，已經換好衣服的華彩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母妃...女兒該怎麼辦？”剛才父王的話她都聽到了，父王要和她說什麼，她約莫也都清楚，無非是讓大聖地之主以後多多佛照祁支。
可他們那裡知道，啟元根本沒將她這個白首之盟的妻子放在眼裡。
沒有旁人，雅妃也不用端著了，拉著女兒坐下，安撫道：“別急，容母妃好好想想。”
如果只是應支的殿下，祁支還能施壓，畢竟是兩組聯姻，應支也的顧忌一二，可現在，事情突然又變，那啟元竟是大聖地之主，他若硬要解除白首之盟，恐怕到最後，龍王也只能妥協。
不過是一番補償罷了，那是他們男人之間的事，可她的女兒呢？
會淪為整個龍族的笑柄，不，她不答應。
“母妃，您一定有辦法的，你一定要幫幫女兒！”
“好好，母妃好好想想，你別急，給母妃點時間...”雅妃其實也是六神無主。
華彩低眉看著自己的母妃，她也不想逼她，可是她現在也想不出別的法子，她知道，現在她就是不願也無濟於事，她打聽過了，聖地傳承，最多也就十天半個月，等他下了靈臺山...他就會來解除白首之盟。
“母妃，你一定有法子的，當初，華錦星隕..”華彩慌亂之中便什麼都不顧及了。
“胡說八道什麼？”雅妃聽的這一句，立刻打斷華彩的話，臉色鐵青瞪眼看著自己的女兒。
華彩見自己母妃這般反應，再顧不得許多，“母妃，當初華錦星隕...真的只是她自己不濟嗎？華錦星域開啟失敗之後，我在啟星臺的旁柱邊發現了...一樣東西，正是母妃常戴的髮簪。”
當時正好父王派人檢視啟星臺，情急之下沒想那麼多，撿起之後直接扔到無人之處了。
雅妃一雙美目瞪得溜圓，張大嘴卻發不出聲，面色有些微白，久久才道：“原來是你撿了...”當時，她發現髮簪不見，便自覺去找了，後來龍王去查，她還擔心了一陣。
雖然不是她，可畢竟自己那時候正好出現在那，真要被龍王的人撿到告知龍王，恐怕龍王也會懷疑是她動的手。
觀雅妃反應，華彩認定，當年的事，果真是母妃動的手腳。
“母妃，女兒知道，你這麼做都是為了女兒，你當初能幫女兒，現在也可以的對不對？”她相信，母妃一定有法子的，連開啟星域都有法子阻攔，讓對方星隕，娘一定是藏了一手的。
雅妃望著女兒，靜靜的看著，直到看的華彩有些發慌。
她知道，這件事最好是永遠不提，可現在不也是沒法子了。
“沒錯，當初我是想要這麼做，可你母妃並沒那麼大能耐，所以只是去看看...”
“母妃，跟女兒還有什麼好瞞的，女兒絕不會告訴任何人的。”都這時候了，母妃為何還不承認。
雅妃笑了笑，抬手落在她的臉頰上，“瞧，多美，你母妃若真有那能耐，也一定會那麼做，誰讓她搶了你最想要的姻緣，母妃不想你將來和母妃一樣，只是一個妃...可是母妃真的沒那麼大本事，真正壞她星域的，是別人。”不過是正好被她看到了而已。
龍族，不管是哪一支，不可能同時有兩個女兒在其他支當龍王后，所以華錦若是嫁給啟元成為將來應龍王后，她的女兒，就只有給人當妃這一條路，不管龍王如何寵愛這個女兒，最後還是會為了祁支的利益左右她的姻緣，她不想女兒步上自己的後塵。
雖然她在祁支後宮得寵，可有什麼用？到了關鍵時候，龍王帶出去的，還是王后。
“別人？母妃是說，當時，你看到了..是誰？”縱是華彩，此刻也忍不住好奇，母妃如果沒說謊，那這個人會是誰？
那時候，華錦可沒得罪過什麼人啊，再有，誰又這麼大本事？
雅妃一改常態，面色嚴肅拿著女兒的手，鄭重其事的道：“彩兒，你聽著，這件事到此為止，永遠不要再提及，將這件事忘了，也不要再打聽，記住，至於白首之盟的事，母妃一定會替你想法子，但是...你自己也要做好準備。”
她就是豁出去，逼著龍王，再回去求皇兄，兩支同事給應龍王試壓，也未必有用，畢竟，那啟元下靈臺山之後身份就不一樣了。
說句不好聽的，就是應龍王以後見著自己兒子，也做不得他的主了。
做好準備...做好什麼準備...華彩猛的搖頭，她不要，她不答應，而今，娘也要她做好準備和啟元解除白首之盟嗎？
她不要。
“娘，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女兒絕不會和他解除白首之盟。”
見著女兒執念這麼深，雅妃心頭一疼，“你這傻丫頭，這龍族的男子這麼多，你何苦非要一根筋，強擰的瓜不甜，若是別的什麼原因，母妃就是豁出命也在所不惜，現在是他的心根本不在你這，你...”
這句話，就是一把刀插在華彩心口上。
“對，母妃說的沒錯，他的心根本不在我這，他一定是心裡有人，那人就是華錦，華錦一定還活著！”這些天來，華彩越想越深，已經陷入一個怪圈無法自拔，她覺得，所有的根源，還是在華錦身上。
如果沒有她，啟元便是現在對他沒感情，也不會開口就要和她解除白首之盟的，等時間久了，他一定會喜歡上自己的。
“你要去哪裡？”
華彩突然起身而去，雅妃急的一把抓住她，華彩這會情況十分不對，她怕她做出什麼傻事來。
“娘不幫我，我自己想法子去。”
“娘怎麼能不幫你，你要是有法子，也不會找到娘這，你在這等著，娘給你想法子，別亂來，你放心，華錦一定活不了...就算她活著回來，有人也不會放過她，你大可不必在意她。”
“娘，你究竟知道什麼？”
雅妃只定定看著對方，死咬著嘴唇搖了搖頭，“別問，娘是為了你好。”
害華錦的是她的親孃……王后！誰信！
若非自己親眼所見，也絕對不會信吧，再如何不愛，也不會那般狠毒對待，到底是自己親生的啊。
當初她也以為不是她親生的。可事實證明是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