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婚期剩下不到三個月的時間。

應慄慄依舊住在宮中。

她覺得古人應該會重規矩的。

比如婚前多少時間,男女不允許見面。

可在容清璋這裡,絲毫沒有表態。

今年的除夕宮宴熱鬧卻沒有人作妖,平平順順的結束了。

帝后大婚,不需要應慄慄準備什麼。

一些個男女房中事,應慄慄更無須旁人教導。

現代人,誰還沒點這方面的知識。

幾乎無師自通好吧。

她甚至都沒有察覺到。

國公夫人和世子妃那邊,亦是沒有多言。

年後。

應慄慄斷斷續續的在做一個很奇怪的夢。

夢裡她似乎很掙扎。

但是醒來後卻忘記夢到了什麼。

好在她心大,想不起便不會為難自己。

只以為這是婚前恐懼症。

知道帝后大婚前夜。

她看到了自己的夢境。

她穿的不是平行時空。

而是一本書。

男主是小可憐七皇子容清璋。

女子是燕州寒門庶女柳扶煙。

因嫡母不慈,再加之柳扶煙生的一張傾國傾城的芙蓉面。

惹得嫡女婚事諸多不順,從而被嫡母記恨上了。

設計柳扶煙在外出進香途中,遭人拐帶,最終被買入了京都的軟香館。

柳扶煙有心計有手段,很快成為軟香館頭牌。

並準備給自己物色一位合適的男子,以達到復仇嫡母的目的。

很快,她看中了六皇子。

並且勾的六皇子神魂顛倒。

藉此契機,她意外發現了七皇子。

知曉這位的身份與他的野心,拋棄六皇子,轉投七皇子的懷抱。

容清璋見這女子心機手段都非尋常女子可比,對她生了興致。

兩人玩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

在這期間,柳扶煙接住七皇子暗中的勢力,查到了當初設計陷害她流落煙花之地的,正是她的嫡母。

遂將人暗中擄走,施以極刑,最終活生生折磨死。

而容清璋在之後,自然是鬥倒了幾個兄弟,順利繼位。

併力排眾議,封柳扶煙為後。

婚後,帝后情深,琴瑟和鳴,育有三子兩女。

恩愛一生。

醒來後的應慄慄:“……”

她想罵人。

這是真的假的?

“六殿下居然嘎了?因喜歡的女子,投入弟弟的懷抱,兄弟反目。”

“真特孃的……刺激。”

柳扶煙?

是不是真的有這麼一個人?

如果有,她這算不算是改變了這個世界的劇情?

可天地良心,她什麼都沒做啊。

此時的她,哪裡知曉。

未免媳婦跑了,接連半月,帝王都是在她入眠時來守著。

聽到她醒來後的夢境。

新帝容清璋只覺得離譜。

他得多無恥,採取搶奪老六喜歡的女子。

並且還是那煙花柳巷之地的女子。

即便是被那所謂的嫡母陷害,又不是他做的。

憑什麼要安排這樣的命運。

恍惚間,應慄慄只覺得困頓感襲來。

本想著要不要逃離京都的她,決定先睡飽再說。

她壓根不知道,距離起床洗漱更換喜服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

離開時,容清璋看著應慄慄的寢室方向。

“去查查,京都軟香館是否有個叫柳扶煙的女子。”

“如果查不到,就去燕州,應該是富家女,亦或者是官宦出身。”

刑焰領命,道:“陛下,如若查到,該如何處置?”

容清璋斂眉。

轉動著拇指上的翠玉扳指。

“殺!”

若是沒有,說明這僅僅是小栗子因婚前恐懼症而產生的虛幻夢境。

若是有。

呵,按照小栗子的夢境,對方居然敢玩弄兩位皇子,百死難容。

刑焰很快離去。

迷迷糊糊。

應慄慄反應過來時,正處於些微的顛簸中。

她張張嘴,發出的聲音很微弱。

同時也察覺到全身的內力被封,四肢綿軟無力。

若非眼前這華麗的鳳鸞車駕,她會覺得自己被人拐走了。

帝后祭天大典。

應慄慄撐著容清璋的手。

“陛下,您不解釋一下嗎?”

除了她,誰敢給她下藥。

容清璋低笑,“乖,孤擔心你會逃婚。”

沒有多言,扶著她走完了一系列的流程。

之後,應慄慄被送回了鳳棲宮。

“珠珠?”

一個年輕的小宮女走了進來。

應慄慄看到她,眉眼間染上笑容。

珠珠是關雎宮的宮婢,和應慄慄相識多年。

梅珠端著膳食上前,“陛下命我來伺候娘娘用膳。”

應慄慄微微嘆息,“是有點餓了。”

折騰了一整天,滴米未進啊。

甚至為了防止上廁所,水都沒喝。

“珠珠啊,來,先扶著我去出恭。”

珠珠笑著上前,扶著她去了隔間。

“娘娘這是怎的了?”珠珠好奇問道。

應慄慄好險沒翻個白眼。

“陛下怕我逃婚,給我下了軟筋散,我師父研製的。”

“倒黴死我了。”

“好在量不多,三日後就能恢復。”

珠珠:“……”

哦,陛下做的。

那沒事兒了。

在關雎宮伺候多年的宮婢都知曉,陛下可不是個慈悲人物。

對待沒規矩的宮婢,手段極其狠辣。

在整個關雎宮,大概也只有應慄慄是不害怕陛下的。

而陛下亦是最看重她。

洗漱後,回到寢宮。

應慄慄雙手痠軟的捏著筷子,慢悠悠的吃著。

期間還讓珠珠也跟著吃了幾塊點心。

“還在關雎宮?”應慄慄問道。

珠珠笑道:“在的,都是相識多年的人了,我很喜歡那裡。”

應慄慄點頭,“幾位姐姐可還好?”

珠珠不解,“娘娘前兩日不是還見過她們嘛,好著呢。”

“我是說今日吃的好不好。”應慄慄哼哼笑道。

珠珠笑的眉目彎彎,“陛下特地賞賜了關雎宮上下幾桌席面,讓宮裡上下跟著沾沾喜氣,我是吃飽了才過來的。”

兩人小聲聊著天。

吃飽喝足,珠珠照顧她洗漱後。

應慄慄裹著大紅的裡衣,坐在婚榻上,等到容清璋。

她是有點生氣的。

只是一點點。

而且也沒打算真的跑。

要跑早跑了。

大婚前夜逃婚,她的道德感沒那麼低。

就因為一場虛無縹緲的荒唐夢境?

讓一國皇帝,在大婚之日沒了新後,給天下百姓落下笑柄?

只是氣他,對自己一點信任都沒有。

說下藥就下藥,都不提前說一聲的。

應慄慄:“……”

好吧,這種事怎麼能提前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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