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

張庸微微一愣。

沒想到錢司令居然會點自己的名字。

感覺不太妙……

是福還是禍……

是禍躲不過……

其他人也是紛紛轉頭看著他。

沒辦法了。張庸只好站出來。風蕭蕭兮易水寒……

“報告!我就是張庸!”

“你跟我進來!”

“是!”

錢司令擺擺手。

然後轉身上車。

張庸:???

什麼情況?

叫我自己?

暈哦。有點緊張哦。摸不清底細哦。

有沒有危險?

是不是想要抓捕自己?

下意識的看隨身空間裡面的武器。還好。足夠。

如果有什麼意外,他是絕對不會束手就擒的。至少要殺幾個墊底。還有手雷,也必須扔幾顆……

“上車!”

一個少校參謀說道。

張庸只好乖乖上車。

當然不是上錢司令的車。沒有那樣的資格。上的是最後面一輛黑色轎車。

上車前,忽然想起一件事,轉身,看著李伯齊。

這件事,還得請示李伯齊。

“去吧!”

李伯齊點點頭。同時擺擺手。

錢司令召喚,就連戴老闆都沒有拒絕的可能。他當然不可能阻撓。也無法阻撓。

上車。汽車魚貫進入警備司令部。

努力平靜。

事已至此,緊張也沒用。

到司令部門口。停車。下車。看看四周。還好。

不像是要抓自己打靶的樣子。

“跟我來!”

少校軍官帶著他來到錢司令的辦公室。

錢司令身材高大,神情倒也不怎麼嚴肅。就是辦公室很大。比會議室還大。空蕩蕩的。說話都有迴音。

辦公室這麼大,倒也有個好處,就是不怕別人門外偷聽。

因為根本就偷聽不到。

“坐。”

“是。”

張庸規規矩矩的坐下。

錢司令的辦公桌也很大。足足有一米多寬。主打的就是一個霸氣。

正襟危坐。

目不斜視。

有勤務兵端來茶水。張庸當然不敢喝。

錢司令單獨召見自己,非同小可。說他內心不緊張。絕對不可能。

那可是領章有三顆金星的大佬啊!

戴老闆到死,領章也只有一顆星。

幸好,錢司令看起來不像是凶神惡煞的樣子。

他不經意的看張庸幾眼。點點頭。也不知道是為什麼而點頭。搞得張庸內心惴惴不安。

“你抓了一個日諜,叫做林小妍?”

“是。”

張庸急忙站起來,立正回答。

奇怪,錢司令怎麼問這件事?

“她經常在楊副司令的身邊活動,對吧?”

“報告!目前我們掌握的情況,是她每個週末,都會去楊公館補課……”

“每個週末都去?”

“是!”

張庸昂然回答。

其實,林小妍是不是每個星期都去,他也不知道。

因為林小妍自身並沒有招供。他們也不敢去找楊副司令核對。力行社沒有誰敢去當面找楊副司令核實情況。

別人雖然是副司令,也是位高權重的存在。是59軍的軍長。惹不起。

十年後,戴笠最巔峰時期,處理94軍副軍長楊文泉納妾,還要親自出馬。何況是現在羽翼未豐的力行社時期?

軍統可以對其他人重拳出擊。但是遇到那些老軍頭,還真是不敢招惹。如湯恩伯、陳誠、胡宗南之類的。巴結都來不及。哪裡敢招惹?胡宗南的身邊有紅黨分子,戴笠都不敢吭聲。王耀武、杜聿明等人,也是戴笠不敢招惹的。

不過,此時此刻,張庸決定咬死這件事。

沒別的,就是給楊副司令添點麻煩。最好是讓他滾出淞滬。

“你是怎麼發現日諜的?”

“報告錢司令,我對日本人有特殊的嗅覺。”

“嗅覺?”

“是的。”

“我接到報告,說我們警備司令部裡面有一個參謀,叫王遠貴,已經被日諜收買,可能傳遞了一些情報出去,是吧?”

“是的。”

“除了王遠貴,可能還有其他人被日諜收買了?”

“報告錢司令,目前的推測是這樣。但是,我們並沒有找到任何的證據。或許,警備司令部裡面並沒有其他……”

“不對!”

錢司令忽然搖搖頭。

張庸:???

什麼情況?

我這是在幫助警備司令部洗清嫌疑啊!

大佬,難道你非要我說,警備司令部裡面還有被日諜收買的奸細?這算是反向操作嗎?

“周洋!”

“到!”

一個少校軍官快步進來。就是叫張庸上車那個。

他來到錢司令的面前。立正敬禮。

人很剛正。矯健有力。

“周洋,將我們掌握的情況和他說說。”

“是。”

周洋轉身,看著張庸。

如數家珍,娓娓而談。

“根據王遠貴的招供,日諜在警備司令部裡面,至少有三條不同的情報輸送線路。也就是說,至少有三個人被日諜收買了。而且,這三個人都能夠接觸到情報。判斷都是少校級別以上的參謀。王遠貴,可能是級別最低的。因為他傳遞出去的情報最沒有價值。”

“我們調查了王遠貴的家人,還有同事,發現他從去年五月份開始,出手就比較闊綽。當時的解釋,是有人給他留下了一些遺產。現在看來,顯然是日諜給他報酬了。根據王遠貴的供詞,他總共從日諜那裡拿到了一百大洋的報酬。”

“一百大洋並不多。所以,說明情報價值不高。同時,王遠貴供述,日諜在誘惑他的時候,曾經提到,如果是有價值的情報,可能拿到一根金條。或者是一千大洋。這充分說明,已經有人得到過這樣的報酬。提供的情報價值很高。”

張庸:???

越聽越是疑惑。這傢伙是做什麼的?

我們力行社審問得到的資料,他居然全部都知道?難道力行社將供詞給警備司令部看了?

“供詞是侍從室轉來的。”錢司令忽然說道。

“啊?”張庸愕然。

“我還是侍從室主任。這個警備司令,是臨時兼職。”

“啊!?”

“你們力行社送來的情況通報,首先送到侍從室,我自然就知道了。”

“啊……”

張庸再次愕然。

有點暈。這個大佬好像非常大。

居然還是侍從室主任!

位高權重的警備司令,居然只是兼職!

牛!

牛氣沖天!

等等!

忽然想起什麼。

好像戴老闆一直都是副局長……

從未轉正。

軍統的正局長好像一直都是侍從室主任兼任的。

換言之,就是戴老闆親自到場,也是眼前這位錢司令的下屬。是名正言順的下屬。戴老闆再牛,也沒有這些老軍頭牛。

問題是……

錢司令到底找自己做什麼?

絕對不會少泛泛而談的。他肯定是有任務安排自己。

那麼問題來了……

如果他要自己加入警備司令部,自己怎麼辦?

呃……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左手警備司令部,右手力行社。左右逢源。大小通吃……

……扯遠了。

“張庸。”

“到!”

“抓個日諜給我看看。”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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