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後悔
第255章後悔
陳鹿思確實如唐語所說,正呆在屍體旁邊。
不過他不單單是為了防止學生過來看到這一幕,也是在確認卡捷琳娜的死因。
而最後確定的結果……毫無疑問,是自殺。
因為卡捷琳娜是自己將心臟挖出來的……其他人動手,根本就無法做到以這種姿勢挖出她的心臟,而且當時在場的人中,除了他和兩姐妹,就只剩下唐語了。
唐語看起來也不像是能聰明到佈置出自殺現場的人。
所以……
陳鹿思慢慢轉過身去,看向身後的林鶯。
林鶯雙手揹著身後,仰頭看向他,白皙細膩的臉蛋看起來沒有任何攻擊性,溫柔清純,一雙長的驚人筆直挺拔的玉腿併攏,因為揹著手的緣故,傲人豐滿被襯托得更加呼之欲出。
其實她給人的觀感非常特殊。
偶爾,她臉蛋可愛,動作可愛,神態可愛,完全就一少女。
“看來你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幹了些什麼.”
房間門忽然被推開。
咔擦——
“怎麼了?”
葉甫蓋尼猛地瞪大眼睛:“……”
陳鹿思身軀一僵,接著移開目光:“……什麼?”
剛剛她已經猜到發生什麼了,當唐語闖進來,說有人正在持續影響天策府總部的所有人時。
“好.”
那樣的表情,平常根本不可能出現在他臉上。
單黎推著姬莘,出現在了門口。
“對.”
夏鉞點了點頭:“和我一起去拜訪一下那位‘尊敬’的聖座牧首.”
“……你的權柄能力怎麼回事?”
“……”
姬莘看著葉甫蓋尼,忽然輕輕扯了扯嘴角,嘲諷道:“在你們選擇動手的那一刻起,盟約就沒了,天策府和羅斯教會已經不死不休了。
姬莘面無表情,直接打斷道:“裁判官?聖座牧首?等會我就將他們的屍體搬來,讓你們團聚.”
姬莘最後冷漠道:“成功讓自己成為了挑起天策府和羅斯教會戰爭的‘名人’,而且接下來半輩子,還將永遠呆在一個二十平方的房子裡。
她便直接揮了揮手。
陳鹿思聞言陷入了沉默,不知道在想什麼。
同一時間。
那還只是遵從本能行事?????
夏鉞沒有搭理唐語,而是忽然笑道:“那要不要出去逛逛?邊逛邊適應?”
“這樣.”
安娜也猛地一顫。
另一邊。
“你心繫教會.”
唐語聽到這話,肩膀再次一縮。
“……”
你們真的明白,自己所做的事意味著什麼嗎?”
大概幾分鐘後,她重新回來,並抱回來了一個長方形的手提箱。
而你們唯一贖罪的辦法,就是將你們知道的羊皮紙術式封存方式寫出來,事無鉅細地寫出來,我可以給你們個痛快.”
殺人誅心。
再次強行壓下內心的激盪。
而另外兩人,雖然沒有親眼見證過……但他們也聽說過,而且還見識過普通天罰武器的威力。
砰——
不過,林鶯還是聽出來了他語氣的變化。
陳鹿思鬆了口氣,然後回道:“也解決了.”
陳鹿思想到了卡捷琳娜,想到了兩姐妹被拉入異境,深吸口氣,然後直接回道:“好.”
“啊——”
姬莘表情平靜地譏諷道:“而託你們這些蠢貨的福,現在世界上所有賦能者組織的目光都在我們身上,都在天罰武器上,我們必須要做出回應了,而且還必須要用天罰武器做出最強硬的回應,因為這樣才能打消大部分人多餘的念頭。
而難得的單獨相處時間,他終於問出了剛剛在意的問題。
“一個淪為階下囚,卻還搞不清楚自己的處境,還在想著教會的蠢貨.”
“甚至做到這種地步?”
“我們可以表示誠意!!我們可以做些什麼!!請別對羅斯教會動手!!”
“……”
林鶯玩笑般回了一句,接著溫婉笑道:“厲害吧?”
林鶯仰起頭來,突然道:“你想貼就貼啊.”
雖然之前,他的實力就一直是個謎,讓人捉摸不透。
她自言自語著,臉上的陰霾開始漸漸褪去,眼神慢慢變得堅定:“對,只要……”
而喜歡……就是這樣一點一點積累起來的,從小到大一直積累到現在,已經多到林鶯都算不過來了。
而房間裡,一直唸叨著不可能的葉甫蓋尼則猛地一個激靈,立刻跳了起來,想要阻攔:“你不能這麼做!!!姬莘天策!!!你們不能這麼做!!!”
咚——
葉甫蓋尼猛地一顫。
“……願賭服輸.”
他真的很好猜。
陳鹿思微微側頭,示意身後躺著的卡捷琳娜……那可不像是簡單的催眠和控制效果。
她也算了解陳鹿思了……知道他說解決了,而不帶任何第三人稱代詞,意味著什麼。
“這是你從洋甘菊聯盟歸來後,我看完報告特意讓崑崙結合你的使用習慣,製作出來的新天罰武器.”
單黎聞言直接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陳鹿思目送兩人離開,然後跟單黎一起前往了頂層的會議室。
你信仰虔誠,為了信仰可以做任何事,那你有沒想過,因為自己的行動,你們羅斯教會的象徵,那位聖座牧首會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慘死?到那時候,還會有多少人能保持信仰?”
單黎看了眼陳鹿思身後的兩姐妹,然後問道:“那你們現在是……”
葉甫蓋尼、伊凡聞言,一臉不可思議,身體劇烈顫抖了起來。
這時,蜷縮在地上的葉甫蓋尼聽到姬莘的評價,忽然掙扎著抬起頭來,慘淡笑道:“我們是栽了,你說什麼都是對的,但你不能質疑我們的信仰,卡捷琳娜裁判官會成功的,到時候聖座牧首……”
而他剛進來。
……
只不過。
姬莘的語氣很平靜。
陳鹿思看了一會近在咫尺的動人臉蛋,然後猛地鬆了口氣:“那就好……”
一路上。
當然,大多數時候,單獨和他待在一起時……她都會結合這兩個特點。
捉摸不定。
林鶯白皙臉蛋帶著動人笑容,直接往前一步,然後貼近他的胸膛,伸手用力抱住了他:“我又不介意,你糾結什麼?”
陳鹿思回了一句,然後轉頭看向兩姐妹:“你們等我一會.”
陳鹿思帶著兩姐妹回到天策府總部。
而同一時間,不等她反應過來。
她身側,忽然就響起了一聲悶響。
但話語卻如同尖刃一般,狠狠捅向了三人的心臟。
唐語肩膀便猛地一縮,變得跟個鵪鶉一樣,她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強行忍住變回原型的衝動,表情格外怪異。
“……沒事,事情已經解決了,夏盼秋等人也沒事.”
“……”
安娜在單調的房間裡來回走動著,有些坐立不安。
這讓她有些坐立不安。
……
安娜和伊凡看著這一幕,臉色慘白,搖搖欲墜,只覺得……絕望。
因為她完全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到底如何了。
顯然,他在意的,根本就不是她讓卡捷琳娜自殺這事,也不是她權柄能力的細節,而是她的自保能力。
當事人陳鹿思沒什麼反應。
很快,姬莘就派人接替了他,處理起了屍體,並通知他前往天策府總部。
她話語剛落。
……不過很可愛。
“……”
陳鹿思動作頓了頓,看到她的表情,好奇問了一句。
雖然剛剛唐語已經說過了,但真正親眼見證,不久前還只是滲血的陳鹿思凝聚結石,甚至完成了靈魂切割,還是讓她覺得不可思議。
疊buff嗎!?
她們看了看那裝著特製天罰武器的箱子,又看了看夏鉞手中那兩枚結石,唯一的念頭就是——
她悚然一驚,猛地扭頭,然後瞳孔驟然擴大。
葉甫蓋尼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
陳鹿思:“什麼?”
姬莘也不急,而是忽然問道:“你目前在哪個階段?”
林鶯輕輕點了點頭,然後便拉著自己的妹妹朝休息區走去。
她就猜到了,這到底是誰的手段。
陳鹿思點了點頭,接著問道:“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姬莘頓了頓,平靜地看著三人:“你們以為將天罰武器帶回羅斯教會,就能讓我們投鼠忌器嗎?你們難道就沒想過,我們為什麼敢將這麼重要的武器列裝?”
“歡迎回來.”
因為這樣的靈波動,她只在寥寥幾個天策身上感受過。
這玩意的破壞力……到底會有多誇張!!?
林鶯任由他撩撥自己的長髮,回道:“之前不是說過了嗎?言語控制,可以靠言語達到較強的催眠和控制效果.”
帶著些許青春氣息,但涉氣,豐滿,成熟……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恭喜你們.”
姬莘這時候也反應了過來,她深吸口氣,接替夏鉞回道:“不過……還有件事需要處理.”
因為隨著唐語見到姬莘。
但無論他嘗試多少次,都沒辦法走出房間。
“還不清楚.”
……伊凡和葉甫蓋尼渾身溼漉,打著寒顫,正蜷縮在地上。
單黎回過神來,長久的習慣,讓她下意識掩飾了自己真實的情緒:“目前他們正在控制現場,避免影響擴大化……你那邊怎麼樣?”
但他剛衝出去……下一秒,就又出現在了房間內。
話還沒說完。
陳鹿思並沒有開玩笑的心思,而是認真追問了一句。
林鶯聞言,立刻發出一聲短促可愛的驚呼,然後掙扎脫離他的懷抱,伸手掐住他的臉,嬌嗔道:“你說什麼?剛剛的事還沒跟你算賬呢,說,你剛剛是不是在想那啥?”
“單黎小姐?”
但單黎直接關上了門。
安娜慘笑一聲,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和伊凡等人……真的是小丑啊。
可此刻。
“這次是我們的問題!!我們什麼都可以做!!先好好談一下!!!”
但唐語以及單黎,已經懵了。
“……”
葉甫蓋尼衝上去,趕緊開啟門。
這個問題,或者說擔憂一直縈繞在她腦海中。
顯然,她比單黎更清楚地感應到了陳鹿思的變化。
所以她選擇保持沉默。
“那更厲害.”
姬莘又看向安娜:“但你難道就沒想過,無論他們成功與否,天策府都會展開報復?因為所有賦能者組織都在看著,哪怕沒有條件,我們也會強行去報復,因為這種情況下,作為被挑釁的一方,我們根本無路可退。
地下。
陳鹿思猶豫片刻,輕輕搖了搖頭:“說實話,我也還在摸索……當時情況比較緊急,我沒有想那麼多,只能遵從本能行事,具體到了哪個階段,能做些什麼,估計得適應一段時間才知道.”
“姬莘似乎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天策府總部。
安娜踱步踱到一半,腳步一頓,忽然想到了什麼:“而卡捷琳娜的能力,可以說是防不勝防,除了那幾個天策根本沒人能阻攔,如果能吸引足夠的注意力,然後伊凡和葉甫蓋尼趁機拿到天罰武器……”
“那我不在身邊呢?”
但如果她換套衣服,結合自己成熟玲瓏的身材,又能讓自己的氣質猛地一變,變得御姐氣十足。
葉甫蓋尼猛地抬頭,意識到了什麼,嘴唇顫抖,臉色慘白。
“不對……他們既然敢在帝都動手,肯定經過深思熟慮的.”
“另外.”
……那個充滿惡意的,近百年最天賦異稟的異端裁判所裁判官——卡捷琳娜。
卡捷琳娜成功了嗎?
雖然是很平常的一句話。
所以,這是聚核?固核?車薪?還是……斬勘?
……這人到底怎麼回事!?
這才過去多久!?
這世界上真有這麼恐怖的人嗎?
林鶯挺起傲人胸脯,驕傲道:“畢竟你不在身邊,沒人保護.”
“不可能?你既然那麼喜歡天罰武器,難道就沒想過,一款成功列裝的武器,會有更加強大的型號?”
這裡沒有任何靈,沒有任何娛樂活動,我會將你們分開,你們甚至找不到個能交談的人,你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和自己對話,然後悔恨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
其實。
他的慘嚎一直在狹小的房間裡迴響著,無人理會。
更何況我們還有條件……你當時的沉默,直接將最後的轉圜餘地給沉沒了,你這輩子都要呆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而你心繫的教會,將直接成為笑話.”
說罷。
夏鉞聽到確切的答覆,笑了笑,然後直接看向了姬莘。
特別誘人。
林鶯微微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然後小聲問道:“……大嗎?”
“本來不行的……但因為你在我身邊,就可以,因為我的力量來源於伱.”
“姬莘天策!!!”
“復仇.”
所以真正的天罰武器……到底會有誇張!?
姬莘忽然看向安娜,繼續道:“一個為了證明自己那不值一提的信仰,自以為是的老不死,一個自視清高,沒有任何主見的垃圾。
她注意到。
安娜聽到這話,意識到了什麼,瞳孔猛地一震,剛想開口。
“……”
她幾乎第一時間,就想起了陳鹿思那最後一擊,然後渾身戰慄。
“……”
“我不知道該說你們愚蠢好……還是自以為是好.”
夏鉞朝陳鹿思和單黎笑了笑,然後道:“辛苦了.”
林鶯很確定,如果他還找不到自己和林婉,肯定會採取更極端的辦法,那時候或者就不是追著卡捷琳娜打那麼簡單了,他會想盡一切辦法徹底摧毀掉那所謂的‘芭芭雅嘎之家’。
姬莘則看向了單黎:“我需要崑崙前天送來的武器.”
至於姬莘,也愣了愣。
“當你殺死卡捷琳娜,帝都大部分問題就已經解決了,剩下的就是收尾了.”
你們直接將羅斯教會以及你們尊重的聖座牧首,變成了真正的天罰武器亮相的背景板.”
……
陳鹿思身體慢慢放鬆了下來,沉默片刻,伸手抱緊了她柔軟的嬌軀。
因為說到底,雖然她淪為了階下囚,雖然她並不喜歡異端裁判所……但她還是羅斯教會的一份子。
她很清楚,無論是卡捷琳娜,還是可能參與的伊凡和葉甫蓋尼都是為了羅斯教會的利益。
陳鹿思更加用力抱緊她,小聲回道:“白痴.”
陳鹿思的位階晉升了。
陳鹿思:“……”
陳鹿思都沒有遇到普通成員……挺奇怪的,不過不等他細想,電梯到了。
而就在總部門口,他剛好遇到了歸來的單黎。
陳鹿思發現單黎呆站在原地,忍不住皺眉喊了她一聲。
而這點,從他剛露面時那猙獰的表情就能看出來。
她將箱子放在陳鹿思身前的桌子上,然後退後一步。
而且是跨度極大的晉升。
夏鉞也掏出了兩枚瑰麗的碩大結石,然後遞給了陳鹿思:“這兩枚結石都摸到了斬勘的門檻,雖然沒有真正跨過去,不算最頂級的那批,但靈還挺多的,你可以隨意使用.”
但最終,她並沒有選擇如實告知。
陳鹿思看到單黎,腳步頓了頓,然後出聲詢問了一句。
女孩子的心情啊,果然就像天氣一樣,晴時多雲偶有陣雨。
姬莘視線越過箱子,看向陳鹿思,解釋道:“而這把天罰武器最大的特點就是大和穩固——壓縮裝置幾乎是普通天罰武器的幾倍……所以理論上來說,它能轉化更多的靈,並且因為結構材料更好,承受靈衝擊的能力也將成倍地提升.”
葉甫蓋尼不願意放棄,不斷嘗試。
“……”
“那邊情況怎麼樣?”
因為林婉不適合面對屍體,所以陳鹿思讓她待在宿舍了。
林鶯想到這,忍不住輕輕笑了笑。
陳鹿思並沒有在卡捷琳娜的屍體旁待多久。
單黎也看到了陳鹿思,但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瞳孔猛地一縮,直接愣在了原地。
林鶯再度往他那邊挪了挪,保持將貼未貼的姿勢,歪了歪腦袋。
看到這一幕。
姬莘微微抬頭,道:“對方連異端裁判所的裁判官都派來了,我們總得做些什麼.”
林鶯和陳鹿思對視著,不過很快,她就維持不住正經的神色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然後往她那邊挪了挪,忽然道:“你位階晉升後變化好大,一直都在瞄以前根本不在意的地方.”
但畢竟那時候她還能感應出來他的位階。
單黎哪怕已經猜到了,但聽到陳鹿思親口承認,依舊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隨著時間推移。
而單黎向前就要關門。
唯一沒有太大反應的,大概就是夏鉞了。
“……”
姬莘看著房間裡三位羅斯教會的成員,表情冷漠道:“在有盟約的情況下,卻還敢在帝都動手,還不是什麼小動作,而是選擇直接明搶.”
“那是什麼?”
而安娜,直接膝蓋一軟,跪在了地上。
單黎甚至不知道眼前的陳鹿思到底處於哪個階段……他甚至給人一種普通人的錯覺,散發的靈波動微弱到幾乎可以忽視。
還是沒有任何人過來找她……無論是洋甘菊聯盟的人,還是天策府的人,都沒有過來。
陳鹿思強行止住往前傾去,伸手抱她的念頭,而是輕輕攏了攏她柔順的長髮,問了一句。
陳鹿思沉默片刻,問道:“洋甘菊聯盟?”
“因為這樣的武器,別說你們了,就連我們內部都沒辦法復刻,這種武器……全繫於陳鹿思一身。
只有他能製造天罰武器,你們哪怕將其帶回羅斯教會,那也只是一次性用品,你們其實一開始,就沒有成功的可能.”
陳鹿思表情一僵,然後轉移話題道:“現在問題是這個嗎?”
陳鹿思離開電梯,然後推開會議室的門,發現姬莘,夏鉞以及唐語都在等他了。
林鶯看著陳鹿思。
當帝都的事傳出去,大部分本土賦能者,以及外部的賦能者組織都在猜測天策府這次會怎麼做時。
夏鉞將這次的行動進行了上報,層層上報後,最終到了高得不能再高的層次……並最終透過。
而半個小時後,兩人便出現在了邊境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