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船可以借你,不過也不是白借。”

“溫大叔,你不會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眼吧?”

“怎麼說話呢?你這小媳婦嘴巴就是欠扇,我好心好意幫你,不同意就拉倒,說誰是黃鼠狼呢?”

偽裝不到一分鐘,溫能武就露出獠牙,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我沒興趣。”

她一字一頓說完,衝溫能武呲呲牙。

開玩笑呢?借他的船,這傢伙一看就居心叵測,萬一在船上做什麼手腳,她的小命不就交代在海里了?

身後溫能武咬著牙,呲著嘴,臉上陰雲密佈。

竟然不上當!該死的臭丫頭,他爹昨晚上咳嗽一宿,說是被宋文君給氣的,身為兒子,他當然要替老爹出口惡氣。

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弄死她,大海就在家門口,以後有的是機會。

碼頭,她老遠就看到江毅的船,江毅蹲在石頭上抽著老旱菸。

“大叔,你咋沒跑船啊?”

“等你呢。”

“等我?”

江毅臉上看不出啥表情,嘆口氣道,“也不是光等你,我家那死丫頭今兒又鬧情緒,我讓她媽在學校看著呢,文君,昨兒你開船的事,四哥已經跟我說了,今兒還得麻煩你,繼續替我跑兩趟。”

他跟別人換了班,就等著宋文君來,將鑰匙交給她,又囑咐了幾句,匆匆離開。

今兒大潮,去城裡的人不多,島上的人大部分都很純樸,雖然對宋文君開船感到很詫異,但是沒有像昨天那些乘客,說三道四。

渡輪安全的停靠在縣城碼頭,與老四約好時間,宋文君直接去了自己修理鋪。

遠遠就能看到醒目的大字,她很是滿意,不過招牌為啥不是掛在門框上,而是插在門口的土堆上?

這個土堆又是哪來的?

上午十點,正是一天中最好的時候,一條街的人都放下手裡的活,偷偷瞄著站在土堆上的女人。

她長的挺好看,穿的挺奇怪,袖子捲起,雙手叉腰,一副兇巴巴的樣子。

“是誰?誰把土卸在這裡的?別讓我查出來,查到後把他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一卡車的黃泥,溼漉漉的,還帶著新鮮的泥腥味,把她的房門擋的嚴嚴實實。

去找房東,房東老頭閃爍其詞,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看來街上有比丁三還討厭的惡霸啊!

環視一圈,沒有人搭理她,宋文君冷笑下,轉身去電器廠。

“啥?還有這種不要臉的人?在哪兒?我幫你收拾混蛋。”

廠裡幾個人聽說她被人欺負,一個個摩拳擦掌,義憤填膺。

“各位師傅,先幫我把土拉走,正好我看咱廠前面有個坑,黃泥也是泥,到時候摻點石子鋪上,省得咱們出去找。”

王家仁開著拖拉機,跟同事一起過來,看到跟窗戶齊平的大土堆,氣的破口大罵。

這條街上有店鋪也有住戶,有熱鬧誰不看啊,有的還端著小板凳,手裡抓把瓜子。

王翠娥在女兒家住了好幾天,親家母天天甩臉子給她看,她也不示弱,跟著對罵。

早上從女兒手裡要了兩塊錢,想買二斤豬頭肉打打牙祭,正好路過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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